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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九眼巴巴的看着安雅公主,特想起身离开。
安雅公主视而不见。
这时,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过来上茶,倒到一半时,突然失手,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泼了一些到唐初九的衣袖上。
店小二吓得脸色惨白,在这店里做工十五年,从来没有出过错,今天中邪似的,神使鬼差一样就闯出这天大的祸事来。
上有八十老母要养)2下有三岁小孩嗷嗷待哺,这可如何是好?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南君非揽着唐初九的腰,从二楼右边窗户一跃而下。
突然的从高处跳下,让唐初九下意识的抓紧了南君非,依赖着他。
一眨眼,就落了地,南君非双足一点,来到水池边,这才放下唐初九。
唐初九蹲下身来,挽起袖子,把雪白的柔胰泡到了池水里。
冰凉舒服的感觉,立即替代了手上火辣辣的烫痛。
唐初九长吐了口气,好受多了。
看着泡在水里纤纤白玉,南君非星眸里,浓墨般的黑,声音低沉,带了些哑:“还痛么?”
唐初九抬头,感激的一笑到:“谢谢,已经好多了。”
南君非眯了眯眼,未再说话,可宽大的袖子里,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直冒。
泡了会,唐初九抬起手一看,没有起水泡,但还是红了一大片,一离开水,就又开始阵阵作痛。
看来得上药才行,可惜身上带了止血药,却没带烫伤膏。
人生,果然是防不胜防啊。
南君非从怀里拿出一个翠绿的瓶子,拧开盖子后递了过来。
唐初九立即闻到了一股清香,这味道,非常熟悉,有月寻欢的味道。
接过后抹了一些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舒服极了,那种被烫伤的灼热立即无影无踪。
抹好后把药递回去,唐初九真心实意到:“谢谢。”
南君非接过药,把盖子拧紧后,眼角余光扫到了楼上的人影,未说话,举步往前走。
唐初九跟了上去。
南君非头也未回,唐初九却听他说到:“我叫南君非,字长安。”
“长安?”这让唐初九想到了南长安。
南君非高大的身子一顿后,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上了二楼,未再说一句话。
唐初九想起了南长安,也未再说话。
很久未回竹院了,南长安他,肯定会挂念的。后院凉亭练琴的那段日子,有南长安的相伴,过得不那么沮丧,甚至多了丝快乐。
因为每次琴琴给芸娘听,琴音刚起,她就会咬牙切齿:“初九,你这叫魔音穿脑!!!”
特打击人。
只有南长安,能从头听到尾,还从来都是含笑相对。
会指出弹错的地方,但不会打击人说‘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南长安若是腿没有不良于行,该有多好。
陷在沉思中,直到上了二楼,唐初九才稍回了神,立即感觉气氛不对,一片肃杀之感。
唐初九默默的和其它随从站到了一起,却不曾想,安雅公主笑到:“初九,过来坐。”
真的不大想过去坐,觉得压抑得慌,那感觉并不好。
安雅公主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唐初九的身上,带了打量。
唐初九只得走了过去。
安雅公主关切的问到:“初九,可有烫伤?”
唐初九答到:“谢公主关心,并无大碍。”
“那就好。”安雅公主说着话,拿眼瞧上了南君非。师徒一起多年,自是知道他性子一向冷淡,处事不惊,可刚才……他本能反应揽着唐初九就去了水池。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其中必有“海”全|文苦怪!
南君非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缓慢的摇晃,脸上带了若有似无的笑,迎着安雅公主目光里的探视,不躲不闪。
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样子。
安雅公主眼里的疑惑散了七分。
坐在初九左手边的二皇子南陌姬,拿眼打量完唐初九,问到:“你是公主的随从?”
唐初九只得点头,应到:“是。”这打扮,就是随从的样子,一眼就看得出来。
南陌姬疑惑,随从是不能和主子同坐一桌的。
安雅公主笑到:“初九是大夫,在路上对我有救命之恩。”
南陌扬闻言,非常豪爽,端起酒杯敬唐初九的大恩大德。
唐初九只得喝了眼前那酒。
南诏国的酒非常烈,而且劲头足,喝下去后,肚子里感觉跟有团火在烧一样。
嘴里也是苦苦烈烈的。
真心喝不惯。
安雅公主娇笑到:“初九,我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现在我可就成一堆白骨了。”
唐初九有些迟疑,最后到底是没有推迟,喝了下去。
一向甚少喝酒,两杯下肚,感觉身子有些飘飘欲仙。
南陌姬大笑着赞了声爽快后,到:“本王也敬一杯。”
有心推迟,可又没应付过这种场面,怕出错,最后硬着头皮,把那杯敬酒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时,立即觉得头重脚轻之感。
手指用力强抓着凳子边沿,才坐得笔直了。
头昏眼花中,只见南君非也缓缓倒了一杯酒,推到了面前,不说话,可其意自明。
唐初九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这杯酒要再下肚,那今天非倒这里不可:“……”!!!
今天出门未看黄历。
到底是推迟到:“真不能再喝了。”
南君非无声的叹息一声。
南陌姬哈哈大笑,带有几分戏谑的说到:“君非,你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真心觉得如果是被女子拒绝,那就更大快人心了。
现在的女子也不知怎么了,全都疯狂着了魔一样的,对着南君王竞相追逐。无数女子誓言,非君不嫁。
女子这样就算了,就连男子见到南君王,也是心甘情愿的臣服。没办法,谁让他头上顶有得道高僧的光环呢。
大家对他的话,都当佛口佛言。
就连当今太皇太后,对南君王的话,都是奉若神灵。
太皇太后六十大寿那天,南君王亲言:“不宜大办,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就真的没有办。
对于南君王的受宠,在皇室子弟中,一向都是眼红的。
南陌姬的话中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端起酒杯,坐等看好戏。
就连太子南陌扬都带笑看上了南君非。
南君非缓缓把那酒杯拿了回来,一饮而尽后,摸着俊颜,到:“本王果真是人老珠黄了么?”
此话一出,南陌姬口中的酒一下子全都喷到了桌上,坏了一桌好酒好菜,还有一些星子喷到了安雅公主的衣襟上,覆面的薄纱上也溅到了一些。
安雅公主立即锁了柳眉。
南陌姬痛苦万分,被呛到了还得赔罪:“咳咳……真是……咳咳……罪过,罪过……咳咳……”
南陌扬立即到:“长好,我带你去更衣。”
安雅公主看了南君非一眼,到:“算了,还是回行宫吧,逛了半晌,也乏了。”
南陌扬依依不舍。
唐初九求之不得。
谢天谢地,终于回来了。
头重脚轻的喝了杯浓茶后,躺去了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口渴得慌,全身无力,屋子里黑呼呼的。
用了所有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鞋也没穿,去倒水喝。
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的摸索着到了桌前,却手软无力,把茶壶打翻了。
听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片。
唐初九刚想动,就感觉被人揽到了怀里。
黑夜,加上醉酒,看不清来人的脸。
可唐初九就是知道,是古清辰。
熟悉的味道,就是他。
扬起小脸,脸带潮红,笑得两眼弯弯:“古清辰,我口渴,想喝水。”
古清辰马不停蹄的忙了一天,刚回来,就见着美人要自残,那满地碎片,一脚下去,那估计这脚有得苦受了。
怀中佳人,醉眼朦胧,两腮桃红,而且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古清辰皱了浓眉,把唐初九抱到了床上坐好,才去倒了水过来。
唐初九如饮干露,喝完一杯,举着空杯,一脸醉态:“古清辰,我还要。”
古清辰沉着脸,又倒了一杯。
唐初九喝到第三杯时,剩下半杯,喝不下了,水眸雾雾的嘟着红唇看着古清辰:“你喝。”
说着,把杯凑到了古清辰的唇边。
古清辰看了醉生梦死的初九一眼,喝下了那半杯的茶。
唐初九把那空了的杯,扬手一摔,成了碎片。
此女,确实是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否则,不会摔杯,否则,也不会看不出古清辰眼中显明的风暴。
唐初九格格的笑,站起身来,却一个不稳,倒在古清辰臂弯里两颊绯红,眼睛半睁半闭,酒气扑鼻而来。古清辰叹了口气,夹抱起唐初九身子将她放在了榻上,见她一动不动的,知道她爱干净,起身叫打了盆热水来。
将唐初九扶了半靠在枕上,湿了毛巾替她擦了脸和手,再替她拭脚……
忙过一通,抬眼见初九水眸带了醉意,半睁半闭,一张樱唇红艳艳的,神情极是撩人,古清辰心一跳,口中却道:“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做什么?酒最伤身……”
没说完,唐初九微微蹙起眉间,翘嘴道:“古清辰,我想小解。”“海”全|文
古清辰无奈,只好抱着唐初九,去了内间。
唐初九舒服的长吁了口气。
古清辰又把佳人抱了回来放到床上,伸手抚平沾住她眉梢的一绺额发,道:“你醉了,睡吧……”
唐初九酒品恁不好,牛头不对马嘴的折腾人。
从床上一坐而起,要去寻剪刀,嘴里道:“好些天没剪指甲了……”
古清辰没办法,只得去拿了剪刀过来,把烛火挪得近了些,望着初九柔声道:“我帮你。你靠着就是。”
说着往她后背塞叠了两个枕头,小心翼翼扶她靠了,这才坐到她外侧床沿上,拉过她一只手,低头仔细给她剪起了指甲。
一只手剪完,换了只手。等两只手都剪好,坐过去再检查下她的光脚丫。
搬了她一条腿到自己的大腿上,再低头给她剪起了脚趾甲。
唐初九舒舒服服地靠着,脸上还是七分的醉意。
古清辰伺候完了一只脚,再换另只脚。怕剪到肉,聚神会神,心无旁骛极了。
正专心着,忽然觉到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