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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带了薄纱的唐诗画,眉眼间都是情意:“夫君,要用些软粥么?”
宋兰君哪有心思,摆了摆手后,掀被下床,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唐诗画,脸上满是哀怨,手扶上了受伤未愈的左脸,恨意万千。
恨唐诗九!迟早有一天,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宋兰君来到西院,却因着八卦阵不得其门而入。
这次月寻欢设的八卦阵,与以往的略有些不同,是阵中阵,外面是谜阵,入口与出口,都隐藏了起来。
看着被做了手脚的西院,宋兰君退回了书房,叫了柳管家过来。
柳管家觉得近来的日子特别的水深火热,劳心劳力,却又不得太平的多事之秋啊。
九姑娘刚刚回府,臣相大人就被胆大包天的月公子给……裸于人前了。
如今,还不知臣相大人会有怎样的雷霆之怒。
柳管家胆颤心惊的来到书房,毕恭毕敬到:“大人。”
宋兰君脸如寒霜,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把钟无颜寻来。”
柳管家大惊,钟无颜之名,世人知道的不多,可要说起毒圣,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世人皆说起她,就是闻风丧胆。
神医月寻欢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喜怒无常了些,可好歹他医术救人。
可毒圣钟无颜,却从来都只下毒,更让人谈之色变的是,她只管制毒,从不管解药。
所以,有很多毒,都是无解的。
而且,钟无颜为西域妖女,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名声非常不堪,传言她只要看中的男人,就会不择手段的弄到床上,一向视仁义礼教为无物。
这样的人,沾惹上,只怕——不好,无异于引狼入室。
柳家管忠心为主,小心翼翼的进忠良言到:“大人,那钟无颜……”
宋兰君决心已下,不容人更改,摆了摆手:“去找!!!”
柳管家只得领命而去,但忧心忡极了。
这钟无颜要进了臣相府,这日子只怕更加不得安宁了。
若有个什么万一,被钟无颜一个顺眼,拿来试毒了……想想都是种灾难。
更可怕的是,世人皆知,毒圣和神医,就如那一山不能容二虎,水火不相融。从来都是,只要相见,就份外眼红。
这两人要一同在臣相府,还不得天天上房揭瓦!
柳管家走后,宋兰君在书房,满面怒容。
一想起唐初九在古清辰身下辗转承欢,那怒火就冲天而起。
古清辰,本相与你,势不两立!!!
提笔,修书几封后,传了出去,全都去了关外。
正在这时,深感坐立难安的宋东离哭哭渧渧的寻了过来:“臣相哥哥……”
宋兰君瞧了哭得眼都肿了的宋东离一眼:“莫要再哭了。”
宋东离闻言,更是泪如雨下:“臣相哥哥,东离委屈啊。要真嫁给古清阳,东离宁愿一死。”
宋兰君曲起食指,在红颤木的桌子上轻敲了阵,道:“你先下去,我自会为你作主。”
宋东离刚退下,柳管家就把钟无颜带了回来。
宋兰君对柳管家的办事能力越来越满意。
柳管家汗颜,说起来,这回寻钟无颜可是半点心思都没费,她是——不请自来!!!
见着钟无颜,宋兰君心惊。
因着钟无颜那双眼,太过熟悉。
与唐初九的一模一样。
但两人五官又相差甚远。
唐初九是江南之娇。
钟无颜却是西域之妖。
见着宋兰君,钟无颜媚眼如丝:“听闻大人寻奴家,不知何事?”
这双眼的媚意横生,让宋兰君有刹那的失神,好在只一会儿后,就恢复如常:“听
闻姑娘和月寻欢师出同门?”
钟无颜款款柳步:“大人错了,奴家虽然要早几年进师门,但却要尊称月公子为师叔。”
辈份问题,宋兰君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月寻欢在本相的院子里摆了个阵,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钟无颜樱桃小嘴一点红,娇笑如花:“奴家更有兴趣和师叔做那鸳鸯,不知大人可愿成全?”
柳管家在旁听了,嘴角直抽,这就是传说中的师门不幸啊……肖想师叔,这可是乱_伦。
宋兰君眸光微沉,错开了眼,不再看上那双诱人沉沦的水眸,说到:“还请姑娘明言。”
钟无颜乌黑的发浓墨一般洒在肩上,眉目流转,身姿嫣然,语出惊人:“请大人给奴家和师叔请旨赐婚。”
宋兰君低头沉吟了一会后,道:“也不是不可,但是本相……”
柳管家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密谋,心里悲叹连连,九姑娘,你自求多福,这是天罗地网啊……
各取所需,达成意愿后,钟无颜去得西院,飞身上树一番察看后,半个时辰不到,那阵中阵全都化解了去,院子恢复如常。
宋兰君迫不及待的入得了房间,见着唐初九正手上拿着一颗玲珑骰子,神情温柔。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样的物中情意宋兰君又岂会不知,正因为知道,才更是怒气冲天,一个箭步上前,把它夺下,从窗外丢出。
唐初九伸手去接,却慢了半步,那骰子擦着指尖,不知落入了哪里。
宋兰君一把拉蜀犬吠日唐初九的手,力气用得非常大:“不舍得是不是?对古清辰相思入骨是不是?初九,我的话,你全都忘了是不是?”
唐初九手腕处立即起了一圈红肿,直视着宋兰君,幽幽到:“你对我说过的话那么多,我记着,不记着,又有什么不同?到最后,你全都会不作数。”
难怪芸娘总说,柔能化刚,果真如此。
宋兰君的冲火怒天,全都软化在这番哀着带怨的话中:“初九,以前是我不好。”
唐初九立于窗前,不作声。
宋兰君几步上前,从后面圈住了唐初九的纤腰,把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之上,胡渣刺得又刺又痒,半是哀求半是期盼:“初九,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初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相守到老的么?”闷着声,承认到:“初九,我受不了你的心中有了他人。”
唐初九本来是想着用芸娘说的攻心为上,可惜所有的努力到此功亏一溃,僵直了身子,实在不能接受,无法忍受这种亲密,对宋兰君的话更是出离了愤怒。
自古就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当我爱你入骨时,你弃我如敝屐!即薄情又残忍。
如今,我对你,心已成灰,只余恨意,你却说要相守到老。
十七,没有谁在原地,一直等你回头!!!
唐初九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可是怎么办?我的心,在古清辰大红喜服来娶的那一刻,就已经满满的全是他了!!!你……”
宋兰君大手一把将唐初九搂得紧紧,死死吻住她,让她再道不出一字。因为每一个字,他听了都极其不喜,极其生厌。
唐初九不从,提腿往上一顶,这力道,可让人断子绝孙。
宋兰君立即痛得面无人色的弯下了腰去,眼里看着唐初九,带了心凉,初九,她,如此狠心。听闻女人只有无情时,才会心狠。
唐初九用手背,重重的擦着红唇上宋兰君留下的味道:“我嫌你脏。”是真的嫌,觉得无法接受,太过恶心。
此话,刺激得宋兰君发了狂,不顾身上的剧痛,一个兽扑上去,把唐初九扑倒在地上,头先着地,痛得直吸冷气,眼前直冒金星。
宋兰君压在唐初九身上,让她动不得分毫,恶狠狠的:“嫌我脏是不是?初九,你可别忘了,你在我身下,承欢八载!!!”
低头,用手捧着唐初九的头,覆上了红唇。
唐初九紧紧的咬着牙,拒绝唇舌相依。
宋兰君恼怒,重重的毫不怜香惜玉的咬在唐初九唇
上,立即血色漫延,二人嘴里都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唐初九水眸冷冷的瞪着宋兰君,眼里全是鄙视和唾弃。
强人所难,算什么君子所为?!
宋兰君被那冰冷,刺激得更是怒气上涨,捏住了唐初九的下巴,迫得她张开了唇,趁机直冲而入,亲密无间。
虽然是强迫,可是这熟悉的味道,这想念的滋味,却让宋兰君眷念无比,流连忘返。
摧残够了红唇,宋兰君才喘着粗气放开。唇上,因着染上了唐初九的血,那红万分夺目。
唐初九受不了嘴里全是宋兰君的味道,无法忍受,呕吐了起来。
宋兰君见此,怒极反笑:“受不了是不是?”声音轻轻柔柔,就如情人间的呢喃:“初九,很好,很好,很好!!!”
说完,起身,带着怒气万千,大步离去。
唐初九扶着从地上爬起身,拿着桌上的茶水,不停的漱口。
宋兰君一出西院,就见着月寻欢一脸气急败坏,如离弦之箭狂奔,就跟后面有恶鬼豺狼在追似的。
后面在追的是钟无颜,她嫣然而笑,深沉沉的瞳孔中,波光潋滟,美得倾国倾城:“师叔,无颜好想你;师叔,你要去哪?师叔,你等等人家嘛;师叔……”
月寻欢这厮,此回真是撞上克星了,他额上隐有薄汗,连轻功都忘了用,回头咬牙切齿的,怒目横眉:“住嘴!!!钟无颜……”
钟无颜嘟着红唇,樱桃一般动人,一副邀君来偿之态:“师叔,人家是真的很想你嘛。”声音里的媚意,极其的***入骨。
月寻欢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钟无颜,你不知羞耻!!!”
钟无颜眨着大眼,委屈无数的:“人家哪有,人家知羞的,师叔,你冤枉人,人家好伤心。”
话落,西子捧心,泪眼汪汪。
月寻欢怒到极点,隔空点穴,点的哑穴。
钟无颜一滑娇躯,已在十丈开外,含嗔带怨的:“师叔,你好坏呦。”
月寻欢忍无可忍,黑着俊颜,捏着一枚药丸,弹指而出。
钟无颜伸出纤纤玉手,一抓,再摊开手心,就见一枚鲜艳的红药丸,明明识得它为毒药,可钟无颜却笑得两眼弯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师叔,这是给无颜的定情信物么?无颜就知道,师叔也对无颜有情。只是碍于世俗眼光,才深藏于心。师叔,无颜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师叔生一窝胖娃娃……”
话未说完,月寻欢已经消失于眼前,这回终于记起用轻功了,飞身出了臣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