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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都是这样,只是今年的雨似乎格外的多。”
“我看也是,从前也不像现在这样心烦,也不知道是今年的雨季太长,还是我老了,见不得这些冷冷清清的场面。”
介木显然话中有话,兼人这次终於了然了,他走到窗边,把拉开的纸窗猛地一声合上。介木难得看他闹脾气,不觉有些新奇。
“既然见不得,不看便是了。有些事既然我们做不得主,便由他去好了。”
“呵呵,这话真不像我认识的兼人会说的话。”
介木饶有兴趣地看著兼人那张鲜有表情的冷脸。这个人他从小看到大,表面看上去冷得不近人情,可内里却不见得。
“你认识的兼人已经死了两回,也该学聪明点了。”
心里早就已经乱作一团,偏偏白水介木还在这里步步紧逼。兼人抓起矮桌上的药就想逃离这让他尴尬的气氛,可介木就是不依不饶,
“你所谓地学聪明一点就是躲在这里避而不见吗?”
“……”
介木的话让兼人揪紧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痛了起来。他知道这扇门外面千叶在病榻上残喘,川泽也在煎熬中迷失。他以为自己已经脱身出来,他以为可以靠著一场意外的死亡终结三个人的痛苦,但原来不行。
他放不下他们,日复一日地念著,痛著,像是不可治愈地恶疾。
禁忌之爱,悖伦之恋,这份感情终究不容於世。他原想忍住一时之痛便能保住他们两个,然而却把他们两个推进万劫不复之地。
不久前哪些人的话犹在耳边,他记忆里的千叶只病过那麽一次,他无法想象一个缠绵病榻的千叶是什麽样的惨状,更无法想象终日把自己锁在後山的川泽会是什麽模样。
是他毁了他们两个……
禁脔
入夜,连绵的阴雨到了傍晚才停,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清凉的海风从海岸边吹来,街边的酒馆小店又开始热闹起来,暧昧的灯火里尽是来往走动的人。然而天边的阴云并未彻底褪去,看来明日这雨还要接著下。
“咳咳……咳……”
千叶家的别苑深处有一幢很不起眼的小屋,典型的和式建筑掩藏在浓密的树影中,小筑里不时传来喘息和咳嗽的声音,仿佛里面住著的人已病入膏肓,
“大人的身体还需小心调养打理,药物虽能减缓身体上的痛苦,但要治本,恐怕得另寻他法。”
下人们恭恭敬敬地把老大夫送出门来,可房里的咳嗽声一直没有中断。老大夫听到那一声声令人揪心的声音,拧紧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松开。
待到下人们尽数退下,小筑里就只剩下一脸阴沈的柳生崇明与靠在软塌上气息奄奄的千叶迦木。看著那张原本豔丽动人的面孔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苍白消瘦下去,再不复昔日的凌厉,而只显示出一种不堪一折的柔弱风情,柳生崇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怨恨他,
心疼他不知道爱惜自己,更怨恨他宁可抱著执念折磨自己也不肯向柳生家屈服。
“再这麽下去,怕不久後我就该来参加千叶先生的殡礼了。”
柳生冷哼了一声,握紧的手很想施虐性地抬起千叶那张病得发白的面孔。眼前的人依旧眉目如画,可美貌之外更添了几分病弱的风致,这让柳生不由想起几月前所见的千叶。那时的他还用苦无抵著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自己。不过区区数月的时间,他就已经落入自己的掌控,而且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想到这里,忽然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品尝自己胜利的成果。
“生死有命,不劳柳生先生费心。”
这样的炎热的季节千叶的床上仍铺著薄被。他的额上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淋满了汗水,手心里也尽是冷汗。这样的一个夏日,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暑气,反而有种冷得透心的感觉,
这恐怕是大限将至了吧。
千叶在心底苦笑,自己这副模样去见兼人,只怕他也会瞧不起自己。
“不劳我费心,呵呵,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还少吗?”千叶的回答显然激怒了柳生崇明。自白水家出事以来,他原本应该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将白水与千叶两家收入囊中,然而他没想到失去了兼人的千叶会憔悴如斯。他只想把千叶逼到绝境然後屈服於自己,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会要了千叶的性命。
想起那日他听闻千叶病危自己充满赶到这里,看到的就是在病榻上仍死死抱著兼人遗物不肯松手,似是要与他同去一般的千叶。那时的他拒绝一切治疗,更遑论进食汤药。整个千叶家因为这场变故而摇摇欲坠,本该在那时就下手将千叶家收归旗下的柳生崇明却把所有的注意里转移到如何救活这个男人身上。
他觉得这像是他与千叶之间的一场较量,或者说是一场新游戏。他的手上紧紧握著主控权,而落在网中的千叶就犹如一只濒死的蝶,扼断他的生机并不苦难,但在一旁看著他垂死挣扎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柳生先生这般劳心劳力,无非是觊觎我千叶家的家产,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之前我决定与白水家联盟就已经等同於把千叶家交付予白水川泽,如今千叶家的生死已与我无关,柳生先生若是还执迷不悟,大可以杀到白水家,看看那几个老家夥愿不愿意忍痛割爱与你共享海上商路。”
千叶本就虚弱至极,现在一口气说了这麽一大段话实属不易。他话一说完,喉头便一阵腥甜,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却依然无法阻止口中涌出的鲜血。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怎麽,事到如今你还想置身事外?”
柳生忽然猛地拉开千叶染满了血的手,细瘦的手腕被他这麽紧紧一握像是随时就会断掉一样。千叶没有力气挣扎,当然也是懒得应付他。久病的身体本来就疲乏得很,像这样和他坐著说话已经十分勉强,更不用说反抗一身功夫的柳生。
自那人离开之後,他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好像都失去了兴趣。整个人一下子就没有支撑,生也好,死也罢,他都不在乎了。
看著千叶近乎黯淡的眼眸里一丝光也没有,柳生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手劲很大,对千叶更是没有手下留情。这时的千叶才慢慢有了点反应,他被迫抬起自己的头去直面柳生的愤怒。但这一切让他觉得好笑。柳生到底在执著什麽。他想要的,难道不是唾手可得麽?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想知道这张脸上还能不能出现别的什麽更有趣的神色。”
柳生阴晴不定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阴鸷的笑容。他的手指在千叶的面孔上暧昧地来回滑动。这样的触碰让千叶心中一颤,他几乎是本能地,极干脆地向柳生的脸上挥了一巴掌。
很轻,但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这一声依然鲜明得有点刺耳。千叶的眼中终於恢复了些许曾经的神采,游离的思绪以这种受辱的方式被拉了回来,而他的这一巴掌却让柳生莫名兴奋起来。他像是发现了什麽宝物一般死死盯著千叶,
那是一种让人脊背发寒的目光,即便是千叶也不可能泰然处之。
“好,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千叶先生,”
他一边叫好一边却用力抓住千叶挥出去的那一只手。手臂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他弯折到身後,挣扎中千叶身上那件贴身的单衣微微敞开了一些,病中瘦得凸起的锁骨毫无遮挡地落入对方的眼中,
这对於任何一个怀有欲望的男人而言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更何况柳生对千叶的渴望已非一日。
“柳生崇明!你放肆!”
千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情欲,他此刻就算再生无可恋,可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他决计无法忍受一个自己一向不放在眼中的人这样看著自己。
“放肆?”
柳生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凑到千叶耳边暧昧道,“我倒真是想放肆一回。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啪──”
又是一巴掌挥过来,然而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一只手已经被按在身後,而这只手则是被毫不客气地钉在墙上。瘦骨嶙峋的手臂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其间的疼痛可想而知。但千叶已经顾不得那麽多,因为眼前的危机才更令他心惊。
柳生崇明的无耻他早已了然於心,可是让他想不到的事这个卑鄙的男人竟敢在千叶家的地盘上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垂危
“啪──”
又是一巴掌挥过来,然而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一只手已经被按在身後,而这只手则是被毫不客气地钉在墙上。瘦骨嶙峋的手臂狠狠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其间的疼痛可想而知。但千叶已经顾不得那麽多,因为眼前的危机才更令他心惊。
柳生崇明的无耻他早已了然於心,可是让他想不到的事这个卑鄙的男人竟敢在千叶家的地盘上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主人,”
就在房间里的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叩门的声音。仆人似是怕打扰房里的人休息,不敢太高声地说话,然而正是这轻轻的两个字阻止了柳生的进一步动作。他好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样,压住千叶的身体慢慢移开,面上也不再是方才那近乎狰狞的表情。他从床榻上站起身,退开了几步,而几乎被他逼到绝境的千叶也整个人软倒下去,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咳咳……咳……”
果然,才刚刚脱离柳生的桎梏,千叶就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听到他那仿佛要命的咳嗽声,柳生的面孔一下子阴沈起来。他默然地望著千叶许久,望著他伏在床榻上颤抖不已的身影,心里原本燃烧起的欲望忽然就冷了下去。
他快步走到门边,门外还不敢贸然闯入的仆人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直到那个可怕的男人狠狠撞开自己,逃也是地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之後他才敢踏进房间。
“主,主人,你的药……”
仆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千叶的床边,可是他刚一把药递过去,千叶就好像发了疯一样突然撞开了他的手,满满的一碗药啪地一声全倒在了地上,仆人吓得大叫了一声,大惊失色地跌坐在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