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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
“因为你看出川泽对兼人抱有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嫉妒了?”
不可否认,千叶的话没有说错。当她第一次看到川泽强吻兼人的画面时,她第一次有了一种很深的危机感。那是从前都不曾有过的惊惶的害怕。她以前一直以为川泽是专属於她的,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即便这个男人承诺会照顾自己一生一世,但这是远远不够的。
“对了,就是这种表情。”千叶挤出一丝算不得好看的笑容,使得他原本就阴冷的面孔更添了几分阴气。
“你跑来告密,是想借我的手帮你除掉情敌麽?由香。”千叶的手一紧,捏得由香下巴一疼,秀眉几乎纠结在一起。但千叶不为所动,他凑近由香,咬牙切齿道,“不要忘了你的本分,敢动兼人的歪脑筋,我会让你知道什麽滋味比死更可怕。”
“不,属下只是……”
“好了!你回去吧。”千叶没有耐心听完由香的解释,他摆了摆手,然後转过身去,“川泽那个小子打算走我的老路麽?呵呵,兼人,我该现在就去把你要回来,还是该让你看清楚你那个宝贝儿子的真面目?”
十七 上
川泽将兼人的一切打理好之後便匆匆离开海港前往明家堡。而此後的一段时间里由香却已经悄然从千叶船上回来,并成功地骗过苍井的眼睛潜入兼人藏身的船舱。
其实对於由香这种专司暗杀的忍者来说,要避开船上重重的防卫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她还是川泽未婚妻,这就可以更好地掩饰住她的特殊身份。
之前在千叶船上走了一遭,没想到千叶对川泽掳走兼人这件事居然打算袖手旁边,这让由香原本的几乎不得不搁浅下来。既然千叶打算顺其自然,那麽这件事只能靠由香自己来解决。
她不希望在与川泽成亲之前再出现什麽意外,而现在看来这个白水兼人将会是她最大的障碍。她与川泽一起生活了这麽多年,很清楚沈淀在川泽心里的恨有多深,有时候甚至连她都觉得川泽的恨意更像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执念。她总觉得这对父子之前复杂的感情不是第三者可以介入的。而当她看到川泽向兼人表露了爱意之後由香才恍然明白。这种所谓的父子之情早已经蜕变成了另一种感情。
那是一种连她都不曾得到过的。
由香骗过苍井之後便径自走到兼人的房中。房里很昏暗,只有桌案上点著一支灯,等下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能看到人影在轻微地上下起伏,似是在梦里缓慢地呼吸,等她走近了一些才看清床上躺著的人正是白水兼人。
只不过他的样子并不像由香从前看到的那样威武冷峻让人有些不敢靠近。眼下的兼人脸色并不太好,嘴角上还挂著淤青,全身上下除了脸其他部位都盖在被子里。由香靠近了一点就闻到了从兼人身上散发出的药味,她的脚无意间动了一下,撞到了床边垂下的链子,带出了一些声响。这时候睡得并不是十分安稳的兼人也拧了拧眉头,像是要醒过来。由香慌忙退了一步,站稳了再去看他才发现原来兼人并未醒来。
这样的一个武道高手不可能对如此大的声响毫无防备,难道……
“白水大人?”
由香又试探地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对方回应之後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微弱的灯火下,她看到兼人露在外面的脖子上有些不寻常的红痕。由香心里悚然一惊,立即伸出手去想掀开被子,但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又把手缩了回去。
被子底下会是什麽样一个情况她不敢想象。若是真的看到什麽不该看的画面,她要如何回去面对川泽?难道这就是他虽然每晚睡在自己身边却什麽都不肯做的原因?
“……谁?是谁?”
由香怔怔出神的当儿,床上的兼人悠悠转醒。他眯著眼,一时还看不清站在床边的人是谁。但本能地他以为是川泽,满是倦意的脸上一下子就戒备起来。
“白水先生,是我……”
兼人稍微动作了一下,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下来。由香的心随之一提,好还,被子底下并非是她想象中的赤身裸体。被子里露出白色的里衣,这让由香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川泽还没有荒唐到那种地步……
“你是……”
兼人终於看清了由香的面孔,他并不是很熟悉自己的这个准儿媳,不过因为照过几次面所以也觉得有些眼熟。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这让兼人本能地有些尴尬和不安。
下身明显的酸疼感一遍一遍地提醒著兼人不久前那场完全失控的欢爱。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被川泽按住身体来回地进入抽插,而他自己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找不到。完全沈浸在情欲中的川泽就像无法发泄的野兽一样拼命地索求。他本来咬紧了牙没有发出任何哀求,可是到了最後竟完全无法抑制地像女人一样迷乱不已地呻吟扭动……
川泽说得不错,这个身体,已经被千叶调教得淫乱不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麽开始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在男人身下承欢并将痛楚转化为快感。
无论心里怎麽推拒,这也已经成了不可否认的事实……
兼人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转到挂在房间一侧的铜镜上,不久前就在那个地方,川泽就著进入他的姿势,迫他对著那面镜子打开自己的双腿,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如何失控地大叫,如何被一遍一遍贯穿直至昏厥。
他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
“白水先生,我是由香,是川泽的未婚妻啊。”
由香对兼人笑得尽量温和,尽管她知道此刻只要自己动了杀心绝对可以把面前这个曾经叱吒一时的男人置於死地。
“由香……未婚妻……”
兼人的记忆渐渐清明起来,而羞耻感也随之涌上。怎能让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到自己这副破败狼狈的样子?难道川泽是故意让她进来的?
“白水先生……哦,由香该唤你做父亲大人了吧。”由香伸本想握住兼人撑在床沿边的手,但垂目一看,兼人手腕上赫然缠著两只镣铐,手腕的地方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了药,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当时挣扎得有多厉害。
“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来的,你快离开吧。”
不,不会是川泽让她来的。如果川泽真是有心侮辱自己,又何必偷偷摸摸把自己关进这个房间。但如果没有得到川泽的首肯,苍井是不会离开这里。那麽由香又是如何进来的?
兼人想到这一层,刚刚放松地心情陡然沈重起来。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笑得温柔的少女,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床里面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川泽给他灌了什麽药,竟让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父亲大人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我,是由香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麽?”兼人退避的动作惹得少女脸上笑容渐失,她姣好的面容挂上了一丝不安之色。兼人摇了摇头,仍是要她快点离开。由香这时才说明了来意,“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川泽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偷偷过来是想帮父亲大人做些事。”
“我并不认得你,你没有必要为我冒险。”早在大风大雨里历练过来的兼人早就对所谓的亲情失去了信心。尤其在川泽这件事过後,他怎麽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仅和自己见过一次面的‘准儿媳’?她凭什麽要冒险救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由香连忙道,“昨日我看到川泽跟父亲大人争执不休,一直很担心他太过冲动冲撞了父亲大人。其实这麽多年来我待在川泽的身边不是看不出他的痛苦。如今他把自己的父亲囚禁起来,这种事情传到白水家会引起多大的冲动实在无法想象。纵使你们父子不合,但做到这种地步委实过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自己的丈夫担任何的罪名。父亲大人,我说是来救你,但其实更是为了川泽。况且千叶家已把川泽视为死敌,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川泽囚禁了你,那後果……”由香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蓄了泪,声音亦有些哽咽。她的话里真假参半,偶尔说到痛处落泪叹息也显得格外真实。
对方的拳拳之意看在兼人眼中难辨真假,但如果由香真能帮他离开这里,这绝对是个不可失去的好机会。就算与川泽的恩义已断,可白水家的恩情尚未报答。就当是偿还当年白水家主的养育之恩,他都要拿到川泽的解药替白水家延续香火。至於之後的事,兼人无暇多想了。
反正已经生无可恋,等事成之後便找出地方安静等死也无妨……
“你要怎麽帮我?凭你一介弱质女流,我又功力尽失,我们怎麽逃出去?”
十七 下
被川泽囚禁起来的兼人第一次尝试过这种失去重心的生活。以前在千叶的船上,尽管对方拿他当禁脔看待,但至少不会限制他的自由,更重要的是在千叶与白水两家的问题上他会尊重兼人的意见。然而现在如此可笑又可悲地被自己的儿子锁进船舱与外界失去一切联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才算真正体会到什麽叫做度日如年。
之前由香信誓旦旦地说要救他离开,但其实转过头来想想,这又是何其的可悲。他白水兼人什麽时候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去救?但也许他不该抱有太大的期待,毕竟由香自小养在深闺,从未经历过任何险恶,她能怎麽应付川泽呢?
兼人就这麽一直平躺著看著天花板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船舱里的光线很差,连什麽时候天黑了他都不知道。直到船舱外传来川泽的声音他才恍惚回过神来。
是他……他来了……
这世上有哪个父亲会像自己这样惧怕自己的儿子?就算当初面对发了狂的千叶他也没有这样心底发寒地怕过。
受辱於外人,或许他咬碎了满嘴的牙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令他无颜苟活的人确实自己至亲之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後他听到了一声推门声。川泽手上端著的烛台让昏暗的船舱里有了一点光亮。兼人索性合上了眼,但川泽却知道他其实醒著。
也对,在这种时候兼人怎麽可能还睡得著?一定是满心惦念著要逃走吧。
“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