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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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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门口的那两位老兄也不停地冲我招手,呼喊,“兄弟!快上来,快上来!能上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李经理的身影急时地出现了。我的眼泪沽沽地往外涌,心里充满了感激。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我走!我走!”我梗噎着恋恋不舍地往车门处退去。面朝外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贝儿上了车,车门是应声而合。

我以为李经理一来,我的担心就没有必要了。土匪天不怕地不怕,最最含唬在意的只有李经理,唯李经理马头是瞻。而贝儿是李经理的外甥女,哪怕是堂外甥女。土匪看在李经理的份上,也不会对贝儿怎么样的。何况李经理本人近在眼前。不知道土匪是没有看到李经理来了,还是忘记了贝儿与李经理之间的血肉关系。

土匪一见带着我的车门呼地一声关闭,顿时就疯了。挥起一刀冲着贝儿的手臂就砍了下去,从侧向的玻璃窗我是看得是真真切切,寒光一闪,贝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鲜血顿时飙了出来。

尽管是站在门后面,侧向着窗子,我个高,还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凄惨的一幕。谁的媳妇谁心痛不是吗!那一刀比砍在我自己身上还要让我难受。心顿时抽搐成了一团。宁愿那一刀是砍在我身上的。可是不。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我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已经无暇顾及什么脸面。痛哭流涕。我冲动地想,哪怕是被土匪砍成抹桌布,我也要下去。事是我惹出来的,要杀要刮,让土匪冲着我来好了。贝儿已经为了保护我,挨了土匪一刀,严不严重暂且不说,我总不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何况她是我的恋人,何况她是孩儿他妈,就算是外人,能这样地舍身相救,我又怎能扔下她一个人,独自逃生。那样,就算是活下来,又有何乐趣可言。

“在后面追呢,兄弟哎!你现在不能下去!”司机自以为是道。几个窗户边的乘客也跟着付和,“不能下去,会被他砍死的,小矮子好凶!”

“求求你,放我下去吧!”我差不多是央求了。声泪俱下。

一阵砍门的声音传来,我那靠在门上的背部,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股又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来。得了自由的土匪,已经追上来了。用那把砍过贝儿的带血的刀,边跑边冲着车门狂砍,“老子搞死你狗日的!搞死你狗日的!”

“快闪!”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中年人,突然惊呼道,没等我有所反应,猛地把我往侧面一推。感觉到背后面一阵刺痛。轴过身子来看,才发现,土匪在砍不动车门之后,把西瓜刀从门缝中间,突然间扎了进来,若非是旁边中年人相救,我的背面就要多个屁眼了。现在,也就破了。三十六层皮中刺穿了二十八层,还流了一些液体出来,我的屁眼沟已经感觉到了。

司机开大了油门一路狂奔,土匪被车门带了一个趔趄,跌倒了,趴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公交车绝尘而去,疯狂而又痛苦地用手猛打面前的柏油马路,好像一切的不如意,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柏油马路,迁怒于地迁怒于天。

72。…第七十二章飞越红尘

“让我下去吧!让我下去吧!”我一路央求着。泪流满面。码头上,除了贝儿,跟我关系最好的,最铁的哥们,就是于满舱了。可是,我却将的命给送了。

为什么要趁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洗澡?难道是怕,我换一个热保护会花上半天,影响到他晚上洗不到澡,所以,就决定了提前洗?

我搞不清楚,于满舱为何要觅在我离开码头的那一小段时间内洗澡。现在,反正是没人可以知道他当时是如何想的了。再说,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千错万错,死人是没有错的,都是活人的错。

当他问我上街干什么去的时候,我就应当叮嘱他一句,不要去洗澡。我的心里本身是打着问句的。否则,我就不会制止贝儿要她等我回来再去洗澡了。可是我就是因为懒得说,自以为上班的时间,再也不会有人去洗澡,只凭主观臆测,结果就害了于满舱的性命。我真的是该死啊。

我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于满舱那副憨厚的面孔,不时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令我是心如刀割。恨死了自己。

听说,他和他的老婆一共有两个小孩。这下子,顶梁柱没了,家里的天蹋了。一个农村妇人,要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将是何等艰辛的事情。

我已经想清楚了,心如止水,就让我下去让土匪一刀砍死算了。一命偿一命,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按排,天经地仪的。而让我活着,也是无穷无尽的煎熬,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何况是死在土匪手上!

就算是对我刚来时,对他纵容的一种惩罚吧——他在山上又是敲诈勒索又是强奸,而我则像个呆B一样,装聋作哑。

如今若是被他砍死,也算是老天开眼,也好让别的冷血动物知道,中庸麻木是会遭报应的。那样,就算是我死了,也知道老天还是靠的住的。不只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

可是无论我怎样敲打门窗,求告,都无济于事。司机铁了心就是不开门。车上嘤嘤嗡嗡的,不时地有人在劝我,“不能下去啊!会被砍死的!”

车子好不容易停下来了。退潮一般,人呼啦啦往下走,没人再劝我,也没人再理我。各走各的。,车上一会儿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与司机两个人。

“是不是马上回去?”我想图个方便,如果这辆车马上调头回去的话,我就没有必要再去对面换车了。我得马上赶回码头去。赴死也好赴刑也好。我都得赶回去。

“不。这里就是我的终点站。”司机斩金截铁地说。而见我打算下车,换了一个话题,同时换了一副口气,追问道,“那个小矮子为什么要拿刀砍你?”

我没有回答,反过来问他有没有手机,能不能借给我打一个电话。司机倒好,见我不肯回答他的问题,也就算了,没有再问,把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拿起,转了九十八点一度递给我。

“怎么回事?是不是坏的?”拨了贝儿的手机号后。一直拨不通。

“怎么可能!”司机把手机拿了回去,放在耳朵上听了听,“空号,怎么能说我的手机坏了呢?”他不满道。

“不可能的,这是女朋友的手机号码,我记得非常清楚。她用的一直是这个号码,怎么可能是空号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

“再借给个我打一个别的号码试试。”

司机犹豫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对他的手机存有怀疑,而心存畏惧。不过,还是借给了我。我一次我拨的是刘经理的号码。通了。“我是小俞啊!”我说。

“小俞?什么小俞?”对方反问道,显然不是刘经理,而是一个女的,“还小虾呢!打错了!”没等我有反应,把电话就给掐了。

口气相当地冲。我晕了好一会儿儿,想不出,码头上,有没有这样母夜叉孙二娘似的人物。

无论是小吴还是邢会计、长沙癞利妹子,离更年期都还远着呢。声音也不像。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感到十分的茫然,“贝儿的电话号码变成了空号,刘经理则变性了。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搞得我是一头的雾水。

从车子下来。伺机横穿马路的时候,公交车司机,突然把整颗脑袋从车窗里面探出来,面色诡异地笑着说,“恭喜你!重返人间!”说完,没等我有所反应,呼地一声,把车子开出去老远。

他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入耳。脑子里想的尽是有关贝儿的事儿。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贝儿的胳膊倒底伤成什么样子?是不是很严重?伤筋动骨了,还只是皮外伤?都是颇费脑筋的事。

此外,面对穿棱来往的车辆,我也不能光顾着想心思,而把人家的车子撞的肢离破碎,也不是我的良民作风!——况且,有车一族,并非个个都是暴发户,有好些人,就像骆驼祥子一样,倾家荡产买一辆车子也就是为了糊嘴。跟我一样,也不容易。

到了对面的站牌下等车子过来。已经有好几个人立在那里了,作企鹅状。有两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娃儿,手里各拿着一张介绍信。就像半年前,我拿着大致相同的一张介绍信时一样,一副兴奋的找不着北的模样。憧憬以及希冀着未来的美好远景。没想过,叫苦不迭的日子在后头呢!

见到介绍信,只才想起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当初自己去码头时的起点——劳务市场。

靠两个手执介绍信的娃儿背后,还站着一个上了点年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握着一根扁担。从她看前面两个娃儿的眼神看,应该是两个娃儿的手下。

看到扁担,我的脑子里突然间火苗儿一闪。凑了上去。指了指她手里的扁担说,“卖给我吧?”并非是商量的口气,而是势在必得。我突然间有了新的打算。

她用扁担脑儿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两大包行李。颇有些为难地说,“我有用。”两个娃儿同时,轴过身来,瞅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我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来,伸到她跟前。她稍稍想了一想,把扁担递给我。在接过我的五十块钱的同时,一气呵成地把钱又转递到两个娃儿中,中头相对小一点的那个的手里。嘴巴努了努。朝对面的劳务市场跑去。不一会儿,一手握着一把新的的扁担,另一手捏着找的零钱,跑了过来。

2路车过来了。车上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听口音应当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这里的方言,发音跟日本话差不多,人的身材也与日本人差不多。所以,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跟贝儿说,日本人应该是从你们这边跑过去的才对。而不是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衍化而来。山东大汉或者是中原人的身材彪悍,再如何褪化,也不至于退化成日本人那个样子。

售票员走过来了。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女的,穿着白色的衬衫模样的工作服:“请问你到哪里?”

“外贸码头。”我眼望着窗外回答道。

“你去哪里?”售票员笑了笑,似乎有点儿惊讶似的。就好像我所提到的地方,是个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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