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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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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爱着的女人,一直那么咬牙切齿的冲着那个未曾蒙面的未来的老丈母,我很为难。我不能因为贝儿的一面之辞,就公然站在我未来老丈母的对立面。所以,我尽量和着稀泥,模糊我的立场。

“哪里啊!就算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打扑克牌。她也是霸道的不得了。她输不起的,她是只能赢不能输。输了,那你就不要想睡觉了,非绑着你,打到她翻本赢为止。你糊弄她让她赢,还不行,得一本正经地跟她打。你说可恶不可恶。她说歇,才能歇。

家里的任何事情,事无大小,都得她说了算。

有时,我真的为爸爸感到可怜。在外面孬好是个大关长,回到家就变成了乖孙子。要打就打,要骂就骂。莫说还手,就算还嘴,那天就蹋下来了。又是上吊又是抹脖子,要么就是跳河,闹得菩萨不蹲庙。直到我爸爸磕头求饶,写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回嘴才行,否则,就没完没了。”

我听得是头皮发麻。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精英妈妈!

“而且还特别虚荣,特别要面子,心也特别狠。我从四岁那年开始就被送去全托,学习打乒乓球。因为她喜欢乒乓球。

从四岁一直到十四岁被开除,前后十一年的时间,我的童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乒乓球在一起。只有到了周六,爸爸才能把我接到家里住一晚上。星期天一大早,又得返回去训练。训练是一天也不准拉下的,比我们的教练还要严。她总是对我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耽误了一天,就是耽误了一辈子。

她跑到加拿大后,我曾问过我爸爸,你为什么要娶那样的女人做老婆呢?

我爸爸说,她结婚之前,可是一直都很乖巧的,小鸟依人的样子,只是结了婚以后,突然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家里,她就是女霸王。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她决定了的事,没有一个人能改得了。

我爸爸想我去学美术,我也喜欢画画,她就是不同意。我们只好作罢。她帮我选定了乒乓球,我就不能再学别的。哪怕是多学一样别的东西,也不行。她说,这个社会要的是专门的人才,而不是乱七八糟什么都会又什么都不精的人。

说路多踩不死草,东西学的越多,人就越是平庸。说一心无二用。所以,我想学画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偷偷地画着玩,她一见到我画画,就气得要死,骂我是叛徒,然后,把画撕得粉碎。

她说,这叫做‘斯巴达克’式的管理。是古希腊从小开始锻炼自己勇士的方法。从小对我进行军事化管理,有利于我在进入社会之后,能够迅速地融入到社会里面,不吃亏。

我们队内的大循环比赛,如果,我得了第一,那没得说,要什么买什么,是星星摘星星。可只要是拿不到第一,哪怕是第二,她都非常地不高兴。冲着我是大发雷霆,问我是干什么吃的。小小的市里面,都搞不定,都拿不到第一,还怎么到省里拿第一,到国家队到亚洲到世界去拿第一,成为世界冠军?

她的目标,是让我成为邓亚萍第二。让我不要超过邓亚萍,为的是给她的偶像留点面子!

否则,就是跌了她的面子,不给她挣脸。而我心里只想着,她能给我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个笑脸。我就知足了。我才不想成为冠军呢,也没有兴趣成为邓亚萍第二。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说到这,贝儿是泪流满面,“在我眼里,她就是比连砍雷锋三刀的地主婆子还要恶的恶霸,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她逃到国外去了,不受她压榨了,又不得不背上贪官女儿的恶名。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摊上这样的一个老妈!”

64。…第六十四章天堂十八年

“我的老娘倒是够体贴够慈祥,不像你妈妈那样冷血。可是她与我父亲一样,都是没用的人。在我看来,我和我妹妹,不过是他们俩穷开心后的副产品!

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让我和我妹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那样不负责任地把我们生下来了。”

“你这样说你爸爸妈妈好像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他们不就是没有满足你们兄妹俩个同时上大学的愿望么?这是上大学,如果往小里说。它其实跟我们在街上看到一样好吃的糖果或者好玩的玩具,爸爸妈妈没有帮我们买一样。”

“你是在胡扯八道。上大学跟买糖果是一回事吗?上大学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而糖果只是为了一时的甜。”

“本质上还是一样一样的。”

我不仅哑然。说心里话,她的分析,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尽管一个事大,一个事小,就像她所说,本质上似乎还真是没有多少区别。

“我们做儿女的,不能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那你还不是一样。”我反唇相讥。“你不能因为你妈妈对你严厉就认为她不爱你。你也不能因为你奶奶的一面之辞,就把生你养你的妈妈,说的别毒蛇还毒。你这样,难道不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她那意思不就是说,我妹妹是自己太过脆弱,禁忍不住打击,才——大有死有余辜的意思。所以,我一下了显得怒不可遏。她把我惹火了。

这下子轮到她不吭声,大概是被我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给吓着了。坑着头,也不看我。

“你知道四岁就被送去打乒乓球是什么概念?”她突然间自言自语道,“整天和乒乓球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事实上,我没有童年。你们呢?当我在乒乓球馆里不停地练发球不停地练进攻练力量的时候,你和你妹妹兴许在钓鱼,在挖蚯蚓,在跳皮筋,在踢毽子。我说的对不对啊?你有过那种被妈妈当枪使的感受吗?我有。”她抬起头来,眼眸如烟,望着远方。远方被一堵雪白的墙给挡住了,可并不影响她的眺望。就像是在眺望,早已远去的童年时光。如霭的眸烟后面,是无边的失落与怅惘。

“这倒没有,”我点头承认。在我的记忆当中,我的父母根本就没有管过我们。对我们是放行自流。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我与妹妹的成绩再好,他们也从没有在别的父母面前炫耀过。

我与妹妹的童年,就像是一首唇齿留香的小令一首诗。一行行一列列,清晰如昨,灿烂如梦。

看看我和我妹妹小时候都玩过些什么。太多了,得让我好好想想,理一理,除了上面贝儿瞎猜,所提到跳皮筋踢毽子,钓鱼挖蚯蚓,我们还打过书纸。打书纸,就是把纸叠成四方方的大方块,要么折成长方形的小书纸。

玩的时候,用手把书纸压在墙上,一松手比得是谁的书纸飘的更远,飘的最远的最先进攻,进攻的有两种,一个是把自己的书纸用劲气力打在地上,靠书纸拍在地上所激起的气浪,把被进攻方的书纸掀一个跟斗翻过来,就算赢了。被掀翻的书纸就成了自己的。打不过来,那就轮到第二远的进攻,以此类推。还有一种规矩,那就是不要求把书纸打翻过来,进攻方只需要把自己的书纸打入被进攻一方的书纸下面就算赢。后一种规矩,看上去更为简单,其实不然。前一种以蛮力为主,后一种则以技巧为多,不易掌握。力气用小了,打不动对方的书纸,力气用大了,会从对方的书纸下面一滑而过。

这样费力气的活,我们通常是在冬天里玩。就算是在冰天雪地里,也常常玩得是汉流汊背。好不快活。

嚯!那时候可真是洛阳纸贵。有的人输急了,就像赌鬼找不到钱要翻箱倒柜。我们小孩子也是。一输光了,就到家里到外找。有的把妈妈用的草纸都拿来了。当然最倒霉的,是做哥哥姐姐的。所上的课本,常常是这里少了一章,那里少了一页,要不整本书,都不见了风骨。练习册那就更不用说了。有些胆大包天的,把《毛主席选集》都撕了来赌。

还有杠老将。镇上的最东边有一大片高高的桦树林。秋天落叶时节,是杠老将的最好时候。掉下来的叶子,叶薅掉,光留下中间的脉径。把径的中间放在黑泥土里搓,反复地搓,当然不能太用力,把其中的水份搓掉,光剩下如丝如缕头发丝的一小束植物纤维。那样一根老将就算是做成了。杠老将,较量的就是我们是否独具慧眼,在千千万万的落叶当中,找到一根,纤维最为强劲的一片叶子。

杠的时候,较量的双方,各自捏住自己的“老将”的两端,纤维对纤维交叉一起,然后拽,谁的被拽断了,谁就是失败的一方。得胜的一方自然是欢喜雀跃,失败的一方自然也就垂头丧气。不过,不寻求报复的几乎没有。就算是手里所握的“老将”全部阵亡了,桦树林里还有满地的复仇机会。

如果,有人在秋天桦树林里,看见了某个红着眼圈的小朋友,疯狂地在地上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足为奇的。他要复仇,就得寻找到理想的新武器。

再就是吹豌豆。那可是有点像玩杂技一样的游戏。得带着小心,才能玩得起来。那就是取一小截麦杆,也就是我们现在用的吸管粗细还有长短。麦管直立握在手里,把晒干了的一枚豌豆放在麦管的一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举过头,用嘴巴吹下面。由于气流的作用,豌豆就会离开麦管口飘浮起来。谁的豌豆在空中飘浮的时间长,不掉下来,谁就是赢家。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个。所有失败者的豌豆就属于他一个人的。如果玩得人多的话。赢一两回,一碗菜就凑齐了。

现在想起来,那可真是练习肺活量的好方法。也是贴补家用的好手段。

还有斗鸡。所谓斗鸡,可不是真的让鸡与鸡斗。我们可没有那样的财力。真正的斗鸡走狗那是大人才能玩得起的游戏。我这里所说的斗鸡,就是现在电视上所说的角力。双手抱着一条腿,只靠一条腿支移动,去与对手搏斗。要么将对方挑倒在地,要么凭借高空优势将对方压倒。这种游戏,相当危险。有一次我在做下压动作的时候,蛋被对方给顶到了,痛得差点没昏过去。还有一回,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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