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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看他笑得古怪,心中有些突兀,只好实话实说地点头道:“微臣正准备出了东宫就前往去见皇上,此事虽然未必是蔡绦所为,可是还是应当看看皇上的想法。若是皇上也能让微臣秉公办理,此事便好办了许多。”
赵恒望着李成,笑道:“大人不必去见父皇了”
他话音未落,便见徽宗带着一名小内侍从内殿走了出来,李成见状大吃一惊,正要行礼,只听徽宗笑道:“罢了,免礼吧。这里乃是东宫,无需太过拘谨。”
李成看了一眼太子赵恒,发觉他也满脸含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心中大感奇怪,难道太子召见自己是徽宗的主意?
正自疑惑,只听徽宗笑道:“这几日爱卿想必十分繁忙,朕在宫中倒是多听了几场小戏,感觉很是有趣。听太子说,御史台昨日接了一桩棘手的案子?”
李成这次自然不敢含混地说了,急忙躬身道:“陛下,有人状告蔡绦蔡大人,逼死民妇,所以微臣这才小心查证,不想蔡大人清誉受损。”
徽宗含笑看了一眼赵恒,眼中尽是疼爱,这才点头道:“太子是希望爱卿能秉持公正,若果然是蔡绦所为,自然是要严惩。”
李成吃了一惊,想起蔡绦书房那个玻璃笔洗,又为徽宗这样矛盾的言行有些拿不准,正要再试探一下,徽宗已经摇头叹道:“眼下王黼尽心为朕处置一切朝中的事情,难免惹来太师的误会,加上蔡太师终究年事已高,很多事情,他都是交给蔡绦去办,空让执宰一职徒有虚名,而蔡绦所为,朕虽然觉得不错,可是终究难以服众,弄得朝中百官人心离散,令朕很是忧心。”
太子急忙拱手道:“父皇,态势虽然一直忠心耿耿,可是此案的确是个惊醒蔡绦的办法,这样又不会真正影响太师,而且会让蔡绦学会谨慎小心,未尝不是好事。”
徽宗看了一眼赵恒,向李成点头道道:“此案你就秉公去办便是了。今日你去蔡府可见到蔡绦了?”
李成拱手道:“微臣已经见过蔡大人了,而且蔡大人的确只见过那民妇一次,而此案疑点颇多,所以还要仔细查证之后才能知道究竟是谁真正杀死了那民妇。”
太子很是机敏,闻言吃惊地道:“怎么?那民妇难道不是被蔡绦所逼而自尽的?”
李成现在还不能将案情透露太多,急忙摇头道:“微臣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定死者的死因,所以后面可能会穿蔡绦前往御史台问话,这样恐怕蔡绦不肯前往,而是事情僵持起来,那样的话,微臣很难帮助蔡大人挽回清誉。”
徽宗闻言,皱眉思忖良久,才点头道:“御史台本就是整饬吏治之本,若是果真需要蔡绦前往回答案情,自然是要去的。”
李成心中暗喜,急忙拱手道:“微臣谢恩,皇上放心,此案关系复杂,微臣觉不敢妄加猜测,所有推断都会依照证据来进行。”
徽宗淡淡一笑,点头道:“爱卿只要能秉公而断也就是了,朕是极为信你的。朕命太子传你进宫也是看看此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蔡绦为何会忽然逼死民妇?他府中美色不少,到不至于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
李成急忙把张庆的原告之词所说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由于案情还没有弄清楚,有关了解到的线索李成便没有说出来。
听了李成所言,徽宗的神色有些疑惑,而李成明明从那一闪而过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杀气。心中便暗自有些嘀咕,也不知道这杀气冲着谁的,是蔡绦吗?那样可就最好不过了。
这时,只听徽宗皱眉道:“爱卿,朕还要回皇仪殿批阅奏章,今日所言就到这里,朕今日所说,你不得轻易泄露,太子亦是如此!”李成忙躬身行礼,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太子的东宫,出宫而去。
看着李成离开,赵恒有些不大服气地向徽宗皱眉道:“父皇,难道您不认为这次乃是李成想要包庇蔡绦吗?此案,还是另选官员比较合适!”
徽宗微微叹了一口气,把玩着书案上的一支毛笔,皱眉道:“李成为人机敏而且不失忠直,所以他才敢接下此案,而其他各处衙门,有几个敢接这个案子的?而且李成再三强调秉公处置,若是这时另派大臣前去审理,那样就会把朕打压蔡京的目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了君臣之间的感情,也会让王黼童贯等人的势力更加膨胀起来,将来就更难控制局面。”
第二十三章 为君之道
赵恒闻言,这才恍然道:“父皇的意思是,不能让这些臣子们摸清楚我们的想法,从而才能将这些势力收进自己手中?”
徽宗嘉许地点头道:“正是这样,蔡京此人才华横溢,若是能与之为友,倒是不失为大雅,可是此人私心颇重,所以不能不防。而王黼、童贯这些人如今刚刚掌握了一些实权,而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才华,完全是靠着,取巧的手段得来些富贵,所以容易掌握。”
赵恒点头道:“这样说来,父皇这次想借张庆一案削弱蔡京,可是为何有不能直接告诉李成呢?”
徽宗笑着摇头道:“李成此人虽然看似和童贯纠缠在一起,而且他也没有和其他官员那般,看不起宦官。张才就曾数次为李成求情,可以想见,他和宦官们的交情不错,包括李彦也曾经赞他为人坦诚。可能因为他自西域而回,所以对宦官没有什么恶感,但是他对童贯未必认同。”
赵恒目光一闪,惊讶地道:“那里成数次举荐童贯,尤其是这次,征辽之战,若非他举荐,童贯也未必能拿到十万大军的帅印。”
徽宗淡淡一笑,转身在矮榻上坐下,随手翻了翻小几上几本名家字帖。点头道:“上次童贯征辽,李成并没有举荐,而是劝朕另选良才。只是童贯没有听出其中的异样,误会了李成的意思罢了。”
赵恒听得两眼放光,兴奋地道:“那这样说来,李成虽然时常有些惊人的想法,但是他还不是个小人了!”
徽宗微微一笑,点头道:“李成虽然不通文墨,但是难得的却是他在大事上的明断,留着这样的人才,你将来也可有个可以助你的人。”
赵恒忙躬身道:“父皇这样信任李成,难道不怕他也成为第二个蔡京?”
徽宗叹了一口气,皱眉道:“将来终究难以预料,所以才要你学会其中驾驭群臣的巧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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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李成心里很是忐忑不安,这次徽宗这样透过太子赵恒,秘密召见自己,其中难道是说,徽宗有意开始打压蔡京了?可是,根据自己的所知,徽宗似乎在宣和七年前后从新启用了蔡京,难道这次打压蔡京是徽宗自己早已作出的决定?
看到李成回来,孙园急忙服侍他换下身上的公服,小心地道:“官人是在书房用晚膳还是在夫人房中用膳?”
李成一边匆匆洗了脸,一边换上在家是家常便服,点头道:“家里没什么事吧?我回夫人房中用膳。”
说毕,重新梳好长发,只戴了网巾,就向正房走去。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家里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孙园一边忙命人去准备晚膳,一边派人去同事素娥。
李成看他一阵忙乱不觉笑道:“你这样忙,就再加些人手,反正家里地方也够。”
孙园跟在李成身后,绕过穿堂,进了垂花门,这才来到上房的院子里。素娥带着一群婢女早已迎了出来。素娥已经含笑望着李成笑道:“官人今日回来迟了些,妾身已经命人去拿已经备好夜宵来。原本以为官人回来的早。准备的晚膳已经凉了。所以只能再另外准备一些了。”
说到这里,跟着李成走进房中,这才笑道:“据说蔡京府上,就是厨房上的仆役就是几十人有专管切葱的,有专管剥蒜的,说起来真是叫人感叹他们的奢靡。”
李成冷笑一声,淡淡地道:“咱家不能和蔡府比,他那是民脂民膏,咱们是自家的血汗钱,万万不可养成那种奢靡的习惯。”
素娥闻言,也笑道:“妾身也是这个想法,现在家里上下,各处婢女仆妇。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了。前次去晋国侯府,侯夫人硬是要送一班歌姬,被妾身婉拒了。那些钱,省下来,倒不如多置几处田庄才好。”
李成呵呵笑道:“歌姬那些是文人士大夫用来赏玩的,大概是人家夫人觉得咱家没有不大合适,所以才送,像你这样只顾着置办家业,虽然叫人好笑,可是我很喜欢,看你数钱两眼放光最是可爱。”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才明白歌姬的文化境界,羞得玉颊通红地道:“官人为何不早说?这可出丑了,明日我立刻去找一班歌妓来,必定要做的最雅致的!”
这时丫头们都忙着前去准备晚膳,房内无人,看到玉颊羞得通红的素娥,李成心里好笑,不觉上前将她拦在怀里,轻轻地吻着,低声道:“好了,我明日命孙园去弄一班歌妓便是,你也不用着急。”
看他没有真的生气,素娥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放心地点头道:“这便好,歌妓的事为何官人一直没有像其他贵族家庭那样去做呢?”
李成点头道:“家里的人已经不少了,只是我们一家六口,要将近一百人服侍,这已经很奢侈了,就算是伯爵应该的表面礼节也就算了。再弄那些歌妓舞姬。那些可都是人,而且都是妙龄女子,不是简单的几块木头。就算是小猫小狗也不能说养就养的。”
素娥也点头叹道:“是啊,说起来也是。这些女子都是贫寒人家的女子,落在这些权贵手中连个小猫小狗都不如,只能由着主家送来送去,四处飘零,带到年纪大了,也就只能是委身仆役,可惜了那些女子。”
李成点头叹道:“那这样吧,你去那些公侯府中走走,若是遇到有人相送歌姬舞姬,也就收下便是,到时候进了门在看她们的意思,都放回去和家人团聚,也算是一桩好事。”
素娥还从未想到这些,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些姿容秀美的女子,进了府会将李成那本来就不多的爱再分散出去。这时听李成这样说,便觉有些羞愧,口中连声道:“阿弥陀佛。这样可真是大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