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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宋庭高层中愿意浪费时间去讨论的大有人在。所谓凡是敌人赞成的我们就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赞成,更何况赵构已经打定了主意利用西夏的事情和宋联做一把交易。就在来朝的路上,他接到了孔彦舟的最新军报,宋联南海舰队在大东沙(东沙岛,此岛虽然是中国历代所辖,但岛上并无居民,宋联占据台湾后不久,便把东沙群岛划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当时宋廷对此并未在意)海域以朝廷海军舰艇侵入其军事管制区为由,对朝廷广南海军下辖一支小型舰队进行了武力驱逐,进而冲突迅速升级,结果广南海军的这支两舰两艇编队的舰队被人家击沉了最大的两艏军舰,留下了两支护卫艇打捞了落水船员逃了回来。那片海域双方舰只早就相安无事的巡弋了好多年,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成了宋联的军事管制区?赵构明白,宋联这是给他和朝廷甩脸子了。今天晚上,也别晚上了,待会议完事后,就让万俟卨(是不是忘了?读moqixie)赶紧去找张九成讨杯茶喝。
不用赵构示意,秦桧立即跳出来反对,“蔡执政此议不妥。我们单方面先行接受夏国投降,实乃大龃民意之举,亦有不智之嫌。试问,宋联会应召停战吗,后辽会勒马收兵吗?两方耗费大笔人物钱粮,流血牺牲,至后愿将最大果实拱手让与我大宋朝廷,这岂不是在痴人说梦?宋联和后辽真若如此愚蠢,我等还需费尽心力与之周璇吗?早可回家安享太平了。至若朝廷单方受降,宋联、后辽皆不响应,若时朝廷体面何存,于民意如何交待?怕只会落得个贻笑大方,垢弊后世的下场。”
虽然知道这里面有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意思,但秦桧的确是指出了自己的硬伤,这个问题必须讲清楚,否则很难说服众人接受自己的观点。
“秦执政所言确实有理,但也不应该完全否定此事还是有一定施为空间的。大宋南北一体的广泛认知基础,朝廷占据的大义名份,是我们能掣肘宋联的重要条件。宋夏交锋,实乃国战,并非宋联一地一域之事,辽王奏请朝廷对夏宣战,亦是基于此。是以,在朝廷高调宣战,将这场战争的性质定义为宋夏国战的时候,大宋朝廷也就取得了对这场战争名义上的领导权,同样,朝廷在是否接受夏国投降一事上,也拥有了名义上的决策权。名义虽然不等同于实际,但却是大有作用,这让我们单方面先行接受夏国请降拥有了法理依据,同时对宋联也产生了相当的法理约束力。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法理和舆论基础,有了这个基础,我们就可以借助民意向宋联施压。夏主实受朝廷册封,以大宋为宗主国,灭人国嗣之举有违华夏传承千年之仁义,况乎宋联议院亦有声明,‘结束战争有两个途径,夏国无条件投降或是党项灭国。’现在,夏主乞降了,宋联有义务立即停战,否则其占人国之贪欲就会暴露无疑,必遭世人之唾骂。”
吴敏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蔡执政此解大谬,敏实难认同!不错,夏国是以大宋为宗主国,但它并不只认大宋一个宗主国,前般的大辽,现在的大金,都是它的宗主国,李乾顺的夏国皇帝宝座可是有宋辽金三位君主册封过。以番属自居,一文钱的供奉不曾交过,反倒能获得大笔的岁赐,我大宋百姓每年交的岁捐都是水吗?这般的番属国做的可真是轻松啊。灭人国,亦如何?夏国本就是党项逆贼从我大宋叛出自立,我朝历代皆行灭夏之略,当此良机,反倒灭不得它了?只许他番邦蛮夷怀揣灭我华夏的狼子野心,偏不许我中华发雷霆之怒,荡涤乾坤,这算是什么狗屁仁义,我华夏又什么时候传承过这般仁义,真当大宋万万黎民皆是傻子吗?”
蔡鞗被吴敏的严厉指责也是激的有些冒火,不待张邦昌出言呵斥吴敏注意君前礼仪,袍袖一甩摊开两手道:“那吴大人以为西北之事当如何处理,任由西夏灭国,党项之地皆被联辽占据,形成对我西北全面压迫之局吗?”
“党项国灭便国灭,我看也没什么打紧的,河套之地落入宋联之手,也是重归华夏,挺好。自家兄弟相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总是好过让外族占着令人放心。”吴敏兀自不服,却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面对蔡鞗的质问,放了两句狠话后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蔡鞗却不肯就此打住,立即揪住吴敏话里的软肋继续攻击道:“宋联是自家兄弟,那后辽呢?耶律大石可是和我大宋有灭国之仇啊。我料宋联和后辽之间已经达成了秘密协定,在战后地盘划分上,会将一部分与朝廷辖地接壤的区域划给后辽。若时在西北,宋联就会拥有全面的对我打压优势,文斗他们来,武事上可以借助后辽。和我们进行正面武力对抗,契丹不是宋联,耶律大石不会有任何羁绊。所以,我们要千方百计的在宋联和后辽之间制造嫌隙,打破他们的联盟关系。朝廷高调宣布接受夏国乞降后,宋联就将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一方面忌讳将战争继续推进下去的法理依据不足,一方面又担心一旦自己裹足不前,让后辽占据过多的地盘,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相应的后辽也会对宋联踟蹰产生不满。要的就是这个担心和不满,有了担心和不满,就会有防备,宋联和后辽之间难免会发生争执,继而影响联盟的紧密程度。对于我们来说,刚才讲的取得主导战后地盘划分的优势,在这里就显得尤为重要,避免直接面对后辽应该是我们的追求。”
“我们为什么要害怕直接面对后辽呢?”见到宰执们就要被蔡鞗说服,龙椅上的那个人要开口表态,赵构不能在保持沉默了,他决心把这场争论拖进加时赛。
“是的,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呢?当年我们可以北伐灭辽,如今为何要怕这个契丹余孽逃至异域后重新建立起的遗民政权呢?确切的说,我们为什么要怕武力对抗呢?我们不但不应该怕,反倒应该对能够面对一定的直接武力威胁感到庆幸。军备军备,长备长荒,这不是危言耸听,实则现实如此,我们需要一定的军事挑战,大宋军队需要一个真刀真枪的练武场。试想一下,大宋的外部威胁都由宋联承担以后,联军是越打越强,朝廷军队却是越养越弱,五年,十年之后,朝廷拿什么和宋联对抗?返回头再说宋联能否接受停战,我以为蔡大人的说法有些想当然了。就以李乾顺开出的条件,那算什么乞降?作为战争赔偿割让的领土还没有人家现在占据的多,就这一条,宋联联邦议院就有足够的理由认为李乾顺毫无诚意,是在玩缓兵之计,根本不符合无条件投降的要求。宋联以此为借口,拒绝接受李乾顺乞降和朝廷召开停战谈判的号召,谁又能挑他们的理呢?时间拖下去,宋联和后辽直接把西夏灭了,朝廷做了看客,也没什么停战谈判了。”
赵楷出声追问道:“既然九弟反对蔡执政的建议,那九弟是否有更好的方略,难不成就任由宋联和后辽灭了西夏?”
“当然不是。我的意见是就让大夏灭国吧,既然无法阻止,那我们干脆再推它一把,来个火中取栗,从夏国覆灭中抢过来一部分利益。我们已经对夏宣战过,最新军报又说边境遭夏军入侵,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和能力加入瓜分夏国的聚餐宴会中。地缘优势在我们一方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讨论是否接受夏国投降,而是该立即调整方略,西军和西进军团全力出击,定要赶在联军和辽军之前,把西夏最富饶的丝绸古道和大河贺兰山段地区纳入我军控制之下。这些都是我们战后谈判的筹码,没有筹码,什么判都没人给你谈。蔡大人所说保留夏国政权的重要性的确不容忽视,但即便夏国国土全部沦丧,我们给李乾顺提供庇护,指定一个地方让他继续组织个流亡政权也是可以的,号召各地部族反抗宋联和后辽统治,受我们控制为我们发出一些不适合我们直接讲出的声音,这些好处依然可以保留。”
见到赵佶要说话,赵构赶紧抢先对着赵佶施礼说道:“父皇不必担心丹芝,她即嫁入我宋室,便是我赵家媳妇,忠君敬夫的本分还是知道的。我虽是夏主驸马,但却先是大宋之臣,是太祖太宗子孙,是父皇的儿子,这国法私情,儿子分得清,断得明。”赵构才不去管赵佶是不是担心那个和悦公主,他只是借机把自己的高风亮节,公私分明给表白出来,对西军的话语权他是志在必得。
当天下午万俟卨就秘密拜访了宋联驻京师联络代表处首席代表张九成。联邦最高层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反馈回来,“答应赵构的建议,海上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他不敢反悔。在他们提出的势力划分方案上,另外再追加一条,淡马锡海峡(马六甲海峡)也纳入划分范围,而且要作为重点经营之地,以海峡为界,南边归我,北边归他,向那里大量移民,三年之内建城,将淡马锡海峡完全纳入两方共同控制之下,附近地域成为大宋在南洋上的一块飞地。”
第一百九十六章 苟且偷生的机会
这一次可真是冤枉李乾顺了,以他的政治智慧,如何不知道就目前西夏所处的局势,开出那样的乞降条件无异于笑话一般?但这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这些条件,实际上是接到西线告警,后辽大军入侵的时候开出的。当得知后辽同时在西线对大夏展开攻击后,李乾顺立即醒悟过来,这一次失算了,自己中了宋联那个年青王爷的精心算计,自己想给人家编个罗网,可不想人家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着自己往里跳。李乾顺的气魄不是吹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断,派使入宋,待机乞降。所谓待机乞降,是因为这里面还存在着对军事冒险成功的侥幸心理,留出了观望的余地,授权使者开出的乞降条件更是有一个很大的浮动空间,只是宋联刘锜大军兵现贺兰山北麓的消息彻底把这个浮动空间变成了笑话。最新的乞降条件用了明旨,加了国玺,绑在信隼脚上放飞了出去,以这种极其不保险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