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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动民众抵制更是违法,项明新应该第一时间就把带头挑事的给抓起来,这才是真道理。百姓舍不得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可以理解,但作为一方执掌,先保住人才是第一位的,连这点起码的政治觉悟都没有吗?只是磨嘴皮子讲道理有个屁用!《联邦赔偿法》他不知道吗?百姓生命财产如果遭外敌侵害,那是联邦没有尽到保护公民的义务,所有损失联邦都会依法赔偿的。省府没有明确指令给他,他就没胆量给边民一个承诺?这点担当都没有,要他何用?”张孝纯其实是非常赏识项明新的,话说的如此严厉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又心忧边民安全所致。
“省长,不行!您不能去。您的职责不允许你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宫少华听到张孝纯居然要亲自去连谷,立即大声反对。
“糊涂!我不去能行吗?我让国民警卫队过去是要干什么的?是去强制执行转移命令的,没有我这个河东省省长在,你们谁能弹压住局面?不要啰嗦,就这么定了。人民都能如此信任我们的子弟兵,难道作为联邦高级官员,偏偏不信任自己的军队了?”
“报告。府麟煤炭刚刚提交申请,请政府将府麟煤炭所属在麟州市的矿区和焦炭厂列为禁区,禁止任何非留守人员靠近。他们在各个矿洞安放了炸药,焦炭厂里也布置了火油,一旦麟州失守,他们决心将矿区和厂区彻底破坏,绝不留给夏寇一颗螺钉。”
“不好了,出事了,武装部征兵办的人被学生们打了。征兵办的人认为学生们年龄不符规定,拒绝给赶去应征的学生们登记,双方因此发生了冲突。武装部那里只怕聚集了不下三千人,警卫队已经赶去弹压,警备区宪兵队也正往那里赶。”
张孝纯猛的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急声说道:“命令警卫队,不许过分使用武力,把群众和武装部隔离开防止情况继续恶化就行。向群众喊话,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派熟悉情况的人去找麟市各区青年团体的领袖,请他们帮忙安抚。”
没等张孝纯登上马车,最新的报告到了,武装部那里的突发情况已经得到稳定,正是应征群众中正在做组织服务等工作的各大青年联合会的骨干们发挥了作用,很快就将有些失控的局面给重新稳定了下来。联邦的年青人不但热血激情,(W//RS//HU)也不缺冷静的头脑和智慧,他们看的很清楚,这个时候任性胡来,实则是中了敌人的蛊惑和挑拨之计,同助敌无异。当场被揪出来抓住的鼓动生事的可疑份子,就有十二个之多。
张孝纯坐在马车中向连谷方向赶,心中却在感叹,联邦实在是太年轻了。我们的人民团结勇敢,我们的政权坚强稳固,我们的军队强大无畏,我们的官员廉洁奉公,但联邦毕竟才成立不足六年,各个方面都缺乏经验,存在很大的不足,尤其是核心部分的行政和组织能力的培养和完善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张孝纯拿定主意,待此间事了,就立即向联邦议院提出制定《联邦紧急事态法》的建议,同时各级政权也应该增设专事紧急事务的机构,政府同民间组织的勾通和联系也应该进一步加强。
“我弄死你妈啊――开炮,开炮,开炮!”许天赐声嘶力竭的怒吼,充血的双眼几欲喷出火来。炮声轰鸣中,磐石般的背影不住颤抖,视线已然模糊。
横阳堡要塞失陷了。
在夏军潮水般的疯狂进攻下,前出长城之外十五里的横阳堡坚持了六天之后终于被攻陷,守御横阳堡的3011团一营坚守的时间远远超过当初的计划,但他们却没有等来原定计划中的反击。昨天夜里,长城上打出的联络光柱告诉他们,丰麟方向面对的夏军不是原来判断的三万,而是西夏肃宁和左厢神勇两大军司几乎所有的主力部队,有十万之众。当三道红色光柱在空中划出一串简洁的轨迹后,横阳堡中坚守的军人们哭声一片。那是所有联邦军人都知道的命令,也是联邦禁卫军中最特殊的一道命令,或者说是授权。师长杨沂中授权守堡将士,在丧失战斗力的情况下,可以放弃抵抗,即便被俘,他们依然是联邦的英雄。
这项制度就是来源于《联邦军人权利保护法案》中最具争议也最为著名的第二十三条。在联邦军人或军事单位(限团级及以下建制)处于孤立无援,陷于绝境,突围无望的特定条件下,并坚持战斗到无法战斗为止时,联邦军人有权选择放弃抵抗。对于此种条件下被俘的联邦军人,不得歧视,不得剥夺和侵害其身为联邦军人所拥有的任何权益和荣誉。
这一条军人权利是军事大本营政事方第二代表江烈提出的,并由于他的极力坚持和推动,联邦议院的议员们才把这一项加入了《军人权利法案》中,法案还在议会讨论的时候就已经在联邦内造成了极大的争议,包括军方的两大统帅何灌和宗泽都持强烈的反对态度。联邦的主要报纸基本上都刊登了议院表决前最后一次辩论时,江烈给他的坚持做出的解释,“战斗到最后一刻力竭被俘的军人,他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他们对得起人民的信任,他们和战死的战友一样,都是联邦的英雄,联邦不应该抛弃他们,我们更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必需用律法的形式宣告他们的合法权益和地位,扭转传统的陈旧理念,要让人民清楚,这些军人即使被敌人俘虏过,也依然无损他们作为人民英雄的荣誉,联邦应该感谢他们,人民应该爱戴他们。”
五年和平之后,杨沂中做了第一个向部下授权可以行使第二十三条法案的联邦禁卫军将军,3011团一营也成了第一个得到这项授权的部队,但没有任何犹豫,他们拒绝了成为第一个享受这项权利的团体。那哭声是向战友和亲人们诀别的告白,那泪水是对祖国和人民关爱他们的答谢。最后一刻,横阳堡守军的最高指挥官3011团副团长穆野点燃了导火索,横阳堡中最后剩下的半箱手雷和五十公斤烈性炸药掀飞了四分之一的横阳堡,同时也掠去了几百条夏军和联军士兵的生命。
夏军从废墟和碎肉中找到了五个还算囫囵的联军士兵的遗体,扔到联军防御阵地前,接着驱赶了几条饿疯了的野狗去抢吃尸体。打击对手的士气,引诱宋联守军出来抢回战友的遗体,李良辅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不求能有多大的效果,只要能让对面的人露出一丝破绽,他稍稍占些便宜就行,即使连这点目的都达不到,他也要借此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六天不分昼夜的狂攻,七千多党项男儿身死他乡的惨重代价,换来的仅仅只是占领了宋联麟州市辖区长城以外三十余里的荒漠地区,还有那个成了废墟的横阳堡,连一个联军俘虏都没有抓到。
看见对面炮火覆盖了遗弃联军士兵遗体的那片区域后,手中还有四万多夏军可以挥霍的李良辅,仰望着只剩下三千多联军防守的这段古长城,竟然生出遥不可及的奇怪感觉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川和海
石晋市秃尾河畔的克胡寨军事基地是禁卫军302师的野战指挥部,此时指挥部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吵。302师师长解元情绪激动,也不再理会对手是自己的军长,旁边还有一群参谋围观,大声的吼道:“现在敌军兵力部署已经很清楚了,李良辅把神勇军司的主力都带去了麟州方向,那个榆阳寨(今榆林市附近,夏左厢神勇军司的主寨)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北边一师的弟兄们在和夏狗咬牙苦战,我们却在这里被几千老弱夏军吓的不敢出击,这是犯罪!”
“犯罪?战司下了死命令,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守住石晋,保护好丰麟的侧翼安全,绝不允许擅自出击。违抗战司严令,破坏了西部攻略的大局,这才是犯罪。”李舜臣也是怒火中烧,一师那边打的很苦,伤亡十分惨重,特别是3011团一营全部壮烈的消息传来之后,他的心在滴血,他想骂娘,想杀人。穆野,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啊,才只有二十六岁,大好的前程和记忆中他爽朗的笑容都随着那一声巨响随风逝去了。
“死守着军令,不知根据战机的更迭做出机变,那是愚昧。韩总下达军令的时候,还没有确认夏军的突击点,自然是笼统的让我们全线坚守。现在既然查明了夏军虚实,我们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果断出击,抄了狗日的李良辅的后路。这样不但解了一师之危,还能有机会同兄弟部队配合一举在野战中消灭李良辅的主力部队。当年还在西军的时候,我就跟着韩总到过银州(今陕西米脂西北马湖峪,榆阳南边三十多公里,夏宋边境重镇,属祥佑军司防区),在那同夏狗干了好几仗,那一带的地形我非常熟悉。只需要让我二师出击,不用其它部队帮忙,两日之内,绝对把李良辅给他操翻了。我可以向战司立军令状,用我的脑袋担保!”
“混账!祥佑军司的四万夏军都是摆设,任由你去抄李良辅的后路?没等你抄了李良辅的后路,他们早就把你的后路给抄了。还有朝廷绥德军方向,刘延庆把他的五万主力都压了过来。你是西军出身,相信往日的弟兄不会对你下手,刘延庆那个老王八你也敢相信?一师打的再苦,就算是打光了,只要守住丰麟就是值得的,我们现在保护好他们的侧翼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石晋一旦有失,河东便有滔天大祸,这不是你我的脑袋能够担保得了的。”
解元当然知道他出击的提议蕴藏着多么大的危险,但实在是放任这么好的战机在眼前流逝太可惜,李舜臣坚决的态度让他也无可奈何,干脆把嘴闭上生起了闷气。这个时候,旁边看戏的那帮参谋中突然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报告军长,请求讲话。”
李舜臣疑惑的看向这个年轻的参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这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年青人叫李世辅,去年底才从国防大学毕业。虽然他学的是指挥专业,而且是当期毕业学员中成绩最优异的,国防大学在他的素质考评中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却因为某些原因给安排到了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