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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的银术可丝毫不为所动,半点东逃的意思都没有。参会的众将纷纷建议重新按原定计划打,既然给银术可机会他也不走,那就干脆把他留下,坚决吃掉他。
作为大军的统帅,郭药师早已经学会了从战略格局层面上分析看待问题,别看麾下的这五万大军在现阶段是无人敢捋虎须,但并不是没有隐患。为了给银术可让开东归的道路,就不能打下归化州,可大军直接西进接应岳飞部,同银术可部直接交锋,金兵控制的归化州就会对自己的侧后造成极大的威胁,更加危险的是南边,一旦真定府刘韐、王渊挥师北上夹击自己,那不但自己这五万大军要面临巨大的威胁,燕山的侧翼安全也将受到巨大挑战。
左右拿不定主意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却是郭药师这五万大军必须立即做出选择,马上行动起来,不管怎么动,都比呆在这里耗时间要强。
沉吟良久之后,郭药师终于下定了决心,挥师西击。“我命令,全军放弃奉胜州,立即快速向西攻击前进,赵明部作为全军的总预备队负责保护大军的后路安全,一旦河北方向有异动,威胁我军行止安全,立即予以最坚决的打击,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全军此次西进,要求果敢、迅速,要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告诉全军将士,这一次是破釜沉舟,是存亡之争,是我军和金贼的一场决战。奋战在大同府的战友在盼着我们,燕山的百姓也在注视着我们。”
郭药师军令一下,大军立即行动起来,首先就是把全军都变成了辎重队,所有士兵都尽可能多的背负给养、箭支,军总教导部也迅速把前指会议精神细化,通过各级教导使、军文工团向下传达,务必要使每一名战士明白此次行动的意义。
“刘帅,这兵真是没法带了。叫我的兵去向当初一个战壕里同生共死的兄弟下手,这个命令我下不了。放着那些驴入的金狗不打,却还叫兄弟们配合金狗打自己人,这兵我带不了,也没人会听我的,今天某就把这句实话撂这里,您拿主意吧。”王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上身慢慢的向后靠在椅背上,当年复燕之战时背上留下的旧伤还一直在折磨着他。
河北西路宣抚副使刘韐静静的坐在帅椅之上,右手手指轻点着一份《燕山新闻时报》,报纸头版正是那篇《燕山军民告全体大宋同胞书》。刘韐虽然沉默不发一语,但眼神的不断变化显示其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说燕山有反心,赵桓得位不正,他压根就不信。刘韐为官刚正,和朝中的新旧势力关系都不深,在赵佶和赵桓之间他还是多少有些偏向赵桓的。可小皇帝根基太浅,又过于激进,同时对付蔡王两党,接着又拿下张邦昌、李邦彦等一干实力派,行事是雷厉风行,偏偏最后却心软,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最关键的是那边还有一个原来的主子活的好好的呢。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啊。等到上皇的使者抵达真定掀开底牌的时候,主动权已经差不多握在了上皇的手中。左有上皇的旨意,右有两府的公文命令,小皇帝也身陷囹圄,大局若此,叫刘韐怎么选择?
刘韐还有一个最想不到的,就是张叔夜居然会选择站在了复辟派一方。是赵桓把张叔夜提到如此高位,并授其兵柄,张叔夜亳州夺军又实实在在同赵佶交了大恶,他如何会转而支持赵佶,难道当真是相信燕山欲反不成?
张叔夜、种师道还有耿南仲,都成了复辟派,他们手里的军队就成了赵佶的剑,京师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刘韐若不想参与内战,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两不相帮。其实,他和他掌握的势力都是被复辟派绑了票。他不愿打内战,不愿同室操戈,不愿让外敌占便宜,可这些要夺权,要复辟的人不怕打内战,不怕同室操戈,不怕让外敌占便宜,面对这样的局面,纵是刘韐这样被完颜希尹认可的狠人也只有躲在不作为的角落里两不相帮。其实,赵桓被困,赵佶宣告复位传的天下皆知以后,不知有多少人都做出了和刘韐一样的选择。
当河北西路宣抚副使刘韐命令大军收缩回防驻地的命令刚刚下达之后,军校递来了陈翊率领本部人马挥师北上收复蔚州的消息。相比刘韐的种种顾忌,本是辽之降将出身的陈翊就没那么多的羁绊了,一旦觅得机会就毫不犹豫的投奔了燕山阵营。当然,陈翊并不笨,能重回蔚州,他在心里还是很感谢刘韐的,以刘韐和王渊的精明,没有他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翊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松北返的。
陈翊北返,真定军回防,立即对整个北方局势产生了重大影响。不说郭药师部的侧翼安全大大加强,更重要的是对韩世忠六万大军的包围圈已经出现了重大缺口。(文-人-书-屋-W-R-S-H-U)
三面之围已去其一,张叔夜所部本身实力就不济,还早早的分出了一部回京驰援,现在更是力不从心,不得不行树上开花之计尽力迷惑韩世忠。更加郁闷的却是种师道那边,本来没怎么上心的刘锜,没想到他真的只用这区区三千人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猛然窜出一个愣头青吴阶,跟着起哄架秧子,扇风点阴火,算是彻底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出来。连串反应下来,种师道这边成了里外都不是人,面对全线疯狂出击的夏军,就算想不打都不行了。
战争自有其游戏规则,一旦发动就必须按照其规则办事,许多时候都不是能够靠人的主观因素左右的。宋夏边境数万夏军潮水般涌来,深谙兵事的种师道自然知道此时不能再有一丝保留,必须全力应对。如此一来,就不是韩世忠担心被两边夹击了,反倒是种师道开始担心韩世忠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头找自己的晦气。
种师道做了一件自己都感到脸红的事情,他再次向韩世忠派出了使者,这次当然不是去劝降,而是去通报了军情,希望韩世忠能顾全大局,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个落井下石,变相的襄助夏人。至于他当初的举动是不是襄助了金人和夏人,种师道已经没什么脸面解释了。
韩世忠的答复很直接,战机把握的精准,立即全军拔营,挥师南下,回京师勤王。“我不去找你种师道的晦气,你也别来给老子添堵,你现在也怕是没空给老子添堵。”枪林刀山,大军步步进逼,压着张叔夜步步后退。两军就这么保持着可视的距离,一个进,一个退,心中却都是存着一丝不用言明的默契。杀自己的同胞,谁也不忍心砍出这第一刀啊。
夜色袭来,华灯初上,大军刀兵相向的汴梁依然繁华似锦。东京内城围在皇城之外是一片剑拔弩张,却是把纸醉金迷的重心赶到了开封外城。饮着美酒,搂着娇娘,听着曲儿,和三五好友品评时事,指点天下,倒也逍遥畅快,大宋京师的有闲之士,刀兵之下的小日子依然过的惬意。
柳荫牙道太一宫,今夜又有一场祈福祝祷大会举行。听着挺祥和的一件事,其实际内容却是更加祥和。别处的人或许不知道,但绝大多数东京本地人都知道,这太一宫可是花花汴梁城中的一大烟花圣地。本来应是庄重肃穆的道观,却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演变成了汴梁的烟花之地。道观还是道观,道姑还是道姑,不过这里的道姑大多都有另外一项兼职,或者说主业更合适一些,那就是角色扮演玩制服诱惑的小姐。
前文已说过,赵佶奉道成狂,道士都是国家公务员的身份,拿的都是国家津贴,真真假假的道士们吃饱喝足之后不是炼丹修仙就是涉足红尘往政治圈中钻钻,日子过的安逸又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混迹其中,自然是要思思yinyu研究些男女双修之事,于是慢慢的这太一宫中的道姑们就成了今日的“观妓”。如果只是这样,在青楼如林的东京城,这一妙处也仅仅只是一间普通的妙处了,可大宋的文明毕竟是高度发达的,不乏心思活泛的聪明人,于是这太一宫还有一个最吸引人的地方,它还是东京粉行业者的主要交际场所。隔三差五举办的聚会,给各家行首佳人提供了一个相互比斗争艳的好去处,也给有钱有权又有风情的豪客们提供了一个猎艳的圣地。聚会自然是要有名目的,既然是道观,取个祈福祝祷大会的名头还是很应该的。
“金瑞楼翠飞娘子赵大家到――”随着门迎小厮一声高喊,庭院中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自李师师去后,赵元奴已是东京花魁之首的不二人选,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万里烽火起云烟(六)
悠扬的箫声沁人心脾,箫声间歇,碧玉的洞箫又化出片片箫影随着那人的手腕翻转,身形腾挪漫步合着手抱阮琴(一种传统乐器)摇曳多姿的赵元奴翩翩起舞,一武一舞相得益彰,引得众人不住鼓掌喝彩。
赵元奴一身红装,胸前肩上缀着几处绿色配饰,旋转妖娆间挥洒的这些配饰闪耀在似火的红衣之上,真若一圈撩人心动的翡翠飞舞在身侧,翠飞娘子的称号当真是名不虚传。给她伴奏合舞的青年亦是不凡,一身合体的雪白文士装束,发髻却是不羁的蓬松打散,只在脑后用一条夺目的红色丝绦随便一扎,玩世不恭的味道和满身散发的高雅修养气度却是相容的如此和谐,一丝突兀都没有,把全场佳人的视线毫不费力的吸引过来的同时,又不知撩拨了多少心弦。
东京交际圈中多有人知道,此人是赵元奴最近新结交的恩客,言称是郑州名儒秦节的孙子,唤作秦歌。家世不凡,难得的又是这般风采,不几日便被不少行首娘子看作是良配佳选。
一曲舞罢,秦歌和赵元奴身边立即围上了一群才子佳人,或相互引见,或寒暄致意。
“早听说赵家娘子新得佳友,今日终肯带了来,不知赵姐姐可愿将秦居士介绍于小道相识?”
赵元奴嘴角泛起淡淡的不屑,微微一笑道:“妙真娘子莫不是又缺了双修的搭伴儿,到我这里收罗来了?呵呵,妙真你这次可是想错了,这位秦公子可是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