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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抬腿没走三步。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大声喊自己名字,陈羽心说这是怎么了,这一次来到这边府上,好像是所有人都在找自己,好像所有人会在路上遇见似的。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七五 爽约(上)
陈羽扭过脸儿来一瞧,只见是角门上的周二正大步跑近来,边跑还边冲自己摆了摆手臂,陈羽左近瞧瞧,幸而没人。这要是被人听见,大宅院里最忌讳咋咋呼呼大声叫人。到时候只怕周二又有不是不说。连带着自己也不好看。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陈羽却仍旧笑吟吟地站在原她,等那周二跑了过来。他才笑道:“什么事儿啊这是。也值得你跑成这样?歇一歇再说吧,不急的!”
那周二跑了一眉头的汗,来到陈羽面前只是将袖子在眉头上蹭了一把,便有些赧然地笑了笑,然后喘着粗气说道:“羽爷。你们府上来人找你。说是粮食的事儿。请您赶紧回去示下,他们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您府上总管。还有一个是个小子,现如今就候在角门那里呢。”
陈羽一听他这话。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他心知是那廪实行已经入了瓮了,也就是说自己的设想已经全部实现,这样一来,下面就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当下陈羽也不耐细问,直接冲周二一摆手,说道:“走,去角门。”
陈羽快步来到角门那里。见门口条凳上果然正坐着自家的老总管宋维长,和正站在一边的胡车儿一起同角门上几个人说着话儿。
远远的看见陈羽过来了,宋维长忙站起身子。陈羽走到门前便径直开口问道:“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宋维长笑道:“回少爷,是这位哥儿来报的信儿,说是得赶紧的找到您。听您一句话儿,他们才知道下面该如何区处。”
陈羽闻言没有接话。而是把目光转向胡车儿。急道:“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那胡车儿也是满面的高兴,只见他先是对陈羽势了一礼,然后才抬起头说道:“回羽爷。就在刚才。我们的人来回报说,廪实行的所有分号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贴出了告示。曰每石米二两八钱银子。中午的时候我们爷见各大店都开始四两一石往外卖了。便按照您的吩咐。贴出告示说三两一石。谁知道才过了没多大会儿。廪实行就二两八钱了。”
陈羽闻言合掌笑道:“好!办得好!老宋,打赏!车儿啊。回去告诉你们爷,就说让他不必轻举妄动。照旧三两银子一石的价格卖。不要管廪实行做什么了!”
胡车儿应了一声。然后笑道:“爷。不对呀。这会子功夫,咱们不得乘胜追击才对吗?怎么……”
陈羽呵呵笑道:“乘胜追击?那是下下策!好了,你且回去复命吧,把我地话告诉你们爷就是。就说。我自有主张!”
胡车儿答应一声去了。这里陈羽也命人牵了马来。与宋维长一起离了陈府角门。
到得路口,吩咐宋维长先行回家,陈羽自己便打马奔了户部衙门。
摔镫下马,将马儿交于门子牵到槽上照料,陈羽便直奔署内。也不找人通报,便熟门熟路地直接去了上次碰到户部尚书王鸿王老大人睡觉的地方。
天色虽然渐晚。但是王大人却还在,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东西。陈羽在门外躬身唱了个肥诺,曰:“户部陕西清吏司员外郎、羽林卫副千户陈羽求见尚书大人。”
陈羽躬着身子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便又大声说了一遍,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声音。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去,只见窗子里面王鸿大人仍旧写着自己的东西。就跟完全没听见似的。
陈羽不由得撇撇嘴,刚想说话,却听见那王大人一边认真地写着字一边却说道:“别撇嘴了,没看见本大人我正忙着呢嘛,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走!”
这话把陈羽噎得不轻。原本是来向他报喜的。谁成想落个没趣,心道怪不得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怪物”,却原来这个浑号还真是叫得有理。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陈羽却依然恭谨,只听他说道:“回禀大人,下官奉圣命平抑长安粮价,现己略有小成。特来报与大人知晓。”
说完了陈羽小心地抬起眼睛瞥着他。岂料那位王大人连眼皮子都没抬。只是在换行时才揉了揉手腕儿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一会子了。你这来夸功的来晚了,再说了,这件事儿是皇上交给你办的,你该去他那里夸才是。找我做什么?”
陈羽听了这话便觉得不对呀。王鸿身为户部尚书,对于长安粮价一直是比谁都关心地。怎么今天说出这样凉人心的话来呢。想了想。陈羽试探着说道:“下官知道这一点子小事儿看不在老大人眼中,但是下官做的哪里不对。还请大人直言才是。不是为了下官我。而是为了长安几十万贫苦的百姓。”
陈羽这话说完,就见那王鸿抬起眼来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才怪声怪气地说道:“你那点子小手段,我当日便跟皇上说了。能管用。但是管不了大用。粮价固然可以被你平抑几天。但是朝廷却是搭了那么多银子进去。也算不得什么功绩,再说了,你手里能有多少米?一旦人家发现你手里没有米了。到时候谁还会信你?而且长安城禁持续不了几天了,再禁下去。商贩们受不了,老百姓也受不了。所以,马上会结束城禁。城禁一开。消息马上就会畅通起来,到时候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所谓的朝廷粮队马上就会到长安了。是纯粹的谎话,到时候他们马上就会把价钱提上去,而且会比以前更高!所以,在我面前。你没有什么功绩可以夸地。要夸,去皇上那儿夸去吧!”
陈羽闻言苦笑了一下,心想这老家伙还真不给人留面子。自己精心设计的计策被人说得如此一钱不值。陈羽心里当然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自己下面要做的这件事地,还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件事算不得什么本事。
陈羽笑了笑心道。等我把下面的安排说出来。只怕你个老家伙就不会那么说了吧。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七五 爽约(下)
只听陈羽笑着说道:“老大人说的是,下官自然不是都来夸耀的,想老大人为大周执掌户部多年。这点小事儿下官怎么敢拿到您面前来邀功呢。下官此来。是想求大人一件事的。”
那王鸿这次又是头都不抬便说道:“若是为公。尽管说。若是为私。求找内阁首辅陈大人。他的门路比我宽多了。”
陈羽闻言站直了身子,正容说道:“老大人笑谈了。大人一心为公之风骨。大周上下谁人不知,下官又岂敢因私事打扰大人。此来要求大人的。却是一件公事,此事大人若是能帮下官一把,则下官代长安几十万百姓多谢大人。”
王鸿闻言一愣,一边抬起头来眯缝着眼打量着陈羽,一边用两根手指择着毛笔刺,说道:“又是长安几十万百姓,你倒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儿,嗯,这陕西清吏司员外郎,看来你还真是做得。说吧,什么事儿!”
陈羽肃容道:“下官想请大人代表户部上一道折子给皇上,请求皇上下旨褒奖长安粮号廪实行等。鉴于长安粮价居高不下,廪实行等长安粮号三十余家共议决定,以每石米二两八钱银子的价格敞开销售大米,时间共持续三十天,如此一来,长安百姓可保吃米无忧矣。如此爱民之粮商,岂能不褒奖之?”
“下旨褒奖?敞开销售、三十天?粮商?良商?”
王鸿被他这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稀里糊涂的,不过他毕竟是浸淫钱粮事务几十年的当朝第一财政大臣。所以,陈羽的话说完,他只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闹明白了陈羽的意思。
而一旦明白了陈羽地意思。那王鸿不由得把笔一放。瞪着眼睛细细回味起来,陈羽便在窗外笑眯眯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只见那王鸿猛地一拍桌子。口中喝道:“好个褒奖!小子,呃,陈大人。你这一招可真叫绝呀。好。对。此等为民考虑地粮商,的是良商,理该请皇上下旨褒奖才是!”
陈羽听得笑了起来。他这计策前面的铺垫其实起的作用有限。但是做起来却是煞费精神,而后面的最后一刀。做起来极是容易。但是却可以一举定乾绅,堪称一劳永逸之策。当然了。如果没有前面的铺垫。后面这一步却是根本做不得的。
这桩计策,陈羽先是造势。然后利用一环扣一环地情形压迫,迫使粮店们开始主动降价,等到最大的廪实行也降了。而且是降到了陈羽理想的价位时,他便请户部上奏折为廪实行他们的降价请功。
请功就请功吧。他还非得给人家安上一个敞开销售和至少会按这个价格卖三十天的说法。而一旦皇上下旨褒奖了,这就变相的成了圣旨了,你说你没说过卖三十天。那你找皇上解释去!反正老百姓都会宁可相信对他们有利地,这种情况下如果廪实行说自己没有许诺过三十天之类的话,老百姓是绝对不会信的,基本上除了各大掌柜地,就没有人会信。而且老百姓都见你卖这个价钱了,皇上只不过是夸夸你,又没逼你卖。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赔本儿。粮店也必须得按照这个价格卖足了一个月。否则的话不是打皇上的脸吗?皇上刚下旨褒奖了,你这里就说话不算话了。这往严重了说,可是欺君地大罪,是要杀头诛九族的。
这个计策妙就妙在。最后一招立刻化腐朽为神奇,将前面所有看似傻乎乎的努力都挣够了回本儿。而且它好就好在,这是粮店们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他们逼着他们低价卖,是他们自己低价开始卖了,皇上只不过是顺应潮流给下旨褒奖一下而己,等他们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却根本就是有苦说不出。
当初得了圣命地时候。陈羽就想着得让这些大粮商们自已把价钱降下来。于是苦思冥想之后,便有了前面的那些计策,可是又一想,这些办法花了钱不说,还物别容易反弹,万一自己辛苦一场之后。只换来了花了银子地那些米是低价,该怎么办?那还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