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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二嫂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铺子,经这么一闹,声誉已经受损,再说这又闹鬼又大兴法事的,即使重新开店,旁人也会避走,以致门庭冷落,本来,这些事件是开店之人的大忌。在城里觅风水好的地方,重新开张,也是图一个好的兆头。
几天后,黄二哥回来了,黄二嫂子跟其商量后,在城里觅得一个铺子,也有两百多平米的面积。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黄二哥家正式搬到了城里。而苏氏,也在几天之后,正式收下李惠娘为徒,为了不破坏苏家历来的“医术只传自家女儿”规矩,苏氏还认了李惠娘为干女儿,多了一个干姐姐,苏文清也觉得很高兴。李惠娘依然住在自己家里,每天到医馆来帮忙抓药,和学习医术。
永慈药行的招聘贴出几天之后,来应聘就有好几十人,经过几轮筛选,苏文清选出一个矮胖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另外还招了两个伙计。这个矮胖的男子叫做王伯仁,虽说外貌不是很雅观,但以前也做过一些小本营业,也读过一些书,口齿伶俐,应变能力很强,是与来自各地的客商洽谈生意的不二人选。最初张二花看到那么多的人里,竟招了这么一个貌不出众的,心下
有些怀疑,在看了他洽谈几次生意的表现后,连张二花也露出满意的神色。有时候,人真的不可以貌相的。
***
清晨,太阳终于跳出厚重的云层,冲破重重雾霭,射出万道金光。煦暖的阳光柔和地照射在粼粼波光的湖面上,几只白天鹅在悠闲戏水。湖畔是一大片青葱茂盛的绿茵草地,草尖顶着的露珠在阳光下如珍珠般闪闪发亮。春风拂面,绿草如茵,春天的脚步已经悄悄地迈入了扬州城。
苏文清按照往日的惯例,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便推开了前后院那一墙之隔的木门。当看到满园静悄悄,空无一人时,她明显地愣了一下,继而自嘲地笑了。怎么忘了?今天是蘑菇园的法定的公休日,后园当然不会有人,自从上段时间她忙完蘑菇园又忙永慈药行,都快把自己弄成工作狂了。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女强人,这不是苏文清的理想。在前世,她就是由于一直忙于工作,一直努力想做出一番成绩,才与唯一的母亲聚少离多,甚至连过年也没有回家,以至没有好好地照顾生病的母亲。这事在她心里形成一个弥补不了的遗憾。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居然还可以重新来过,重生后的人生她会倍加珍惜,摆好事业与亲情的地位,不再让遗憾延续下去。
自从把管理永慈药行的担子分配给新雇用的管事王伯仁
之后,苏文清觉得自己的压力一下子消弥了许多。谁说作为管理层首脑人物一定要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账目她是一定会过目的,大笔的生意单子她也会签字,大客户她也会有选择地亲自会唔,洽谈。至于其他,王伯仁会把所有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根本无须她操心。所以,有的时候,张二花会拿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小清,有时候我真的很服你,你看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准?”
看着张二花一本正经的滑稽表情,苏文清忍不住笑了。用人上她能做到精准无误,那是因为别人的闪光亮是外露的,只要用心就不难发现。如果看自己的良人,也能像挑选人才那般精准的话,那就十全十美了。(!)
第十二章浮桥被冲垮了
“小清!”有人敲门,接着院子的门被推开,张二花的身影闪了进来。
看到苏文清由后院走了出来,张二花不由笑了:“小清,我跟你说个事儿。我上段时间在城北找了块地,建了个冶铁窑子,也差不多完工了。反正今天正好有空,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苏文清笑着应道:“这不是刚听你说的事情,这么快就建好了?这么新奇的玩艺,那我得去看看。”
这几年在苏记蘑菇园任管事一职,张二花也攒下了不少银子,光是上次麻袋那件事,她就净赚了一百两银子。除去留给弟弟张展鹏日后赴京赶考的索费之外,还能剩下几百两银子的数目。张二花就想着,让自家那个破旧不堪的破铁铺子也挪挪地方,重新整治一番,毕竟这是她家几代传下来的手艺,日后如果张展鹏科考不中,回家后也好靠这个铁铺子混口饭吃。
苏文清当然知晓张二花的心思,这妮子,为了这事都找她商量了好几次了。不过,这治铁是个技术活,她可是不懂的。她只知道国防打战时,将士们穿的铁衣钢盔,盾牌,还有使用的武器,是要用到铁的。平民百姓家里,用到的无非是一些铁犁和铁锅铁铲菜刀斧头之类的,最重要的还是用于军事方面。但宋代对武器的制造方面控制得很严格,只有官营的治铁作坊才可以铸造武器,其他的
都属私造,查出来是要获罪的。
扬州城里有一个军营,驻军十万,就在城北郊外二十里的地方。听人说,那里战鼓擂天响,特别是现在国防正值多事之秋,边境上又闻金鼓之声。练兵场上是日日练兵,军旗飘扬,战马的铁蹄响彻整个山坳。也许不久之后,这十万大军就会开赴边境,阻挡匈奴的进犯。
由于军营操练兵马耗资颇大,扬州城里也设置了一个军械局,专门负责扬州军营的日常用度,也为国防提供所需的武器。据苏文清所知,目前扬州军械局钦定的是一个姓卓的人开的冶铁作坊。虽说宋代朝制规定,民间私人冶铁作坊不能参与军方的武器制造,但是,如果可以纳入朝廷的国防名册,间接由官方统管,那就不算是违反朝制的规定了。
当然,为官家制造武器,那是利润最丰厚的。不过,要把民营的冶铁作坊变身为官营的冶铁作坊,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所以,苏文清想,张二花如果要扩大自家的营生的话,那只能在农用与民用上发展了。毕竟,这铁器,在这个时代应用还是相当广泛的,就好比铁锅,就是平常百姓家中必备的用具。
张家新的冶铁窑子建在城北五里的地方,那是个小村落,零零星星地住着几户人家,一眼看过去,就数张家赁的那块地面积最大。进到里面,只见四面高墙,建筑异
常坚固,里面有高约3米的化铁炉,炉膛容积达40~50立方米的炼铁炉,还有堆放矿石与木炭的地方。是标准的冶铁作坊的样式。苏文清隐约记得村里人说起的官营的作坊,里面的构造好像就是这样的。
见苏文清望着其中一些设备,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张二花忙解释道:“小清,这些工具是在炼铸时用来鼓风的,还有这个,”她指住一个更为奇怪的工具,“这些连接到外的水源去,借水力鼓风,效果好得很呢。”
苏文清心中一动,转向张二花:“二花姐,你这个冶铁窑子是谁设计的?”
“我爹设计的啊。”张二花自豪地说道,“我爹可厉害了,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我爹说了,他这一辈子最想的就是拥有这么规模宏大的冶铁作坊。我爹还说,他小时候家里也有这样的作坊,后来败落了,四处逃荒,饥不裹腹的,就是想建一座这样的作坊也只能是在梦中想想了。”
苏文清朝前面望去,不远处,张老汉正在指挥着几个工人进行水力方面的焊接。听到女儿的夸赞声,这个年逾五十的庄稼汉子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摈弃了人力和畜力鼓风,转而利用水利鼓风,在这个时代算不算是一项新的发明创新?苏文清想起张老汉铺子里卖的那些菜刀斧头等铁器制品,虽然质量并不算上品
,但做工精细实用,就连剔骨的杀猪尖刀也做得既美观又好用,看来张老汉对于冶铁的确很在行。而张老汉守着个破铁铺子,能在扬州城这个繁华之都长年累月地开下去,没有像其他的铺子一样,开不了两三年就倒了,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苏文清再四周看了看,不忘叮嘱张二花在四周多种些花草树木等植被,毕竟工业区是有污染的。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门口。从门口处望外望去,一条河流在不远处婉延而过,河面上,端端正正立着两架巨大的风车,甚是抢眼。
利用天然水利鼓风这样先进的技术,相信铸制过程会加快很多,那样的话,张记铁器作坊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在扬州城这块地面上争得一席之地。苏文清想到这,不由一笑,转头看向张二花:“二花姐,你这个作坊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快了,就这两天。”张二花笑道。这个作坊,不仅花费她大把的银两,还花费了她老爹好大的心血呢。光那个水利鼓风的效用,她爹就来来回回地试验了几十次。
“那等你这个作坊开张后,一定要宴请我们喝一杯啊。”苏文清笑嘻嘻道。
“那是当然。”张二花也笑道。
就在这时,苏文清“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看着日头正中悬挂,她才记得现在已近晌午,苏氏还在药馆里等着她去送饭
呢。早上时候,苏氏曾说过起,放了医馆里员工的假,自己留守医馆,苏文清也就答应晌午时分送饭过去。
“二花,我要先回去了,我娘正等着我送饭过去呢。”苏文清说着急着要走。
“小清,你等等。我知道有条近路,我们抄近路回去。”张二花拉着苏文清,出了村子,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约行了一刻钟,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村落,穿过村中的小路,张二花带着她东弯西拐,来到了一个码头样子的平地上。
难道有船坐?苏文清摸摸身上,了今天出门时带了银袋。
张二花突然愣着不动了,神情尴尬地望着她:“小清,这条路不通了,你看,浮桥都被冲垮了。”
苏文清举目望去,可不是,在宽阔的河面上,本来自成一线的长长浮桥被拦腰冲垮,河面上飘浮着一些零零星星的断桥残残骸,两岸都聚集了一些人,也有一些与她们一般露着焦急神色的,看来也是想过河却过不去的。
“二花姐,我们走近一点看看。”苏文清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古代的浮桥,对于她这只旱鸭子而言,真是件新鲜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