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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帘子的掀起和落下,李红冰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之中。里面很温暖,和外面的寒风啸啸判若两个世界。李红冰搜索了一下温暖的来源,便看到屋子的四角都生了碳火,难怪温暖如春。
李红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瞄了一眼前方。由于距离有些远,再加上视野的限制,李红冰隐约觉得正前方上位的位置坐着一位华服丽人,两侧或站或坐的有好几个人。
李红冰正想着,莫非上方坐着的就是传说中的昭阳长公主?若是的话,那就要好好看一眼这位绝色美人,也不枉来此一趟。忽觉旁边的张嬷嬷推了她一把,她这才醒悟过来,慌忙走到大厅中央规规矩矩跪下问安。
第十六章 初见南昭王王妃(大修)
“张嬷嬷,这就是你说的在街上遇到了那个姑娘?”正堂上方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婉转如莺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
张嬷嬷慌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夫人,正是。”
李红冰暗暗奇怪,这上堂如果真的坐的是昭阳长公主的话,那么按年纪也应有四十岁了,怎么这声音娇柔得如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般?
“果然是乡野市井中的丫头,一点礼数都不懂。”堂上的主人话音一落,堂下便传来一阵嘻笑声。
李红冰没有抬头,仍是跪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上。地板上铺了地毡,双膝跪在上面也不觉得很难过,只是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未免令人难堪。
即使是在现代,也没有被人如此当面指责没有教养吧?
一旁的张嬷嬷脸上便有些过不去,嘿嘿陪笑道:“夫人说得是,这姑娘不懂规矩,夫人不要跟她计较。”
“夫人是何等金贵的人,怎么会跟这些乡野之人计较?”说话的是站在昭阳长公主身侧的一个丫环,长得眉清目秀,但嘴巴却不饶人,“我说张嬷嬷,你老糊涂了?”
张嬷嬷脸色灰暗了一下,有些惊惧地望了一下坐在上位的昭阳长公主,喃喃道:“是,明茜姑娘教训得对,是老身糊涂,口不择言,还望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昭阳长公主漠然笑笑,不置可否。
乡野之人?这是李红冰自进到这屋子后,第二次听到这样歧视的言语了。她微眯了双眼,眸色转瞬变冷。
“起来吧。”昭阳长公主微微颌道。刚才那会子功夫。她已经不露声色地审视了面前这个丫头一番。一身农家姑娘地打扮。粗布衣裳。廉价地银簪子。模样还算清丽。昭阳长公主忽地把目光落在李红冰沉静地脸上。没有以往那些初入王府地小丫头地惊惶失措。惊惊颤颤。低垂地眼眸。平静地面容。如无风地湖面。激不起一丝波澜。
这样地姑娘。倒真是少见。昭阳长公主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目光不由再次落在已经起身侧立地李红冰身上。
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阵轻微地佩环响动声。李红冰侧目望去。见罗裙拂地。雍容华贵地昭阳长公主身旁地另一个丫环忽然走到一张案几前。拿起一个玉牌样地东西交到昭阳长公主地手中。笑道:“公主。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倒是灵巧。居然能画出这么别致有趣地东西来。”
李红冰低眉敛目。心中却在嘀咕。这丫环如此称呼长公主。想必是她下嫁呼延将军时带过来地陪嫁丫头了。这些丫头身为主子地贴身丫环。叫惯了地称谓。一般不会改口。
张嬷嬷面露喜色。感激地望着说话地那个丫头。
昭阳长公主接过玉牌。水嫩如青葱般地玉指轻拂过玉牌表面。目光却停驻在李红冰身上:“这图案。是你画地?”
李红冰抬头望去,见那个藏青色玉牌上拓印着一只米老鼠,正是她交与张嬷嬷的那个玉牌,便点点头:“是我画的。”
昭阳长公主收回目光,轻转玉牌,细细端详了一番:“手工太粗糙,图案倒是不错。你可还会画些别的东西?”
还要别的?李红冰微微皱眉。她教小朋友上图画课时,可画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长公主指的是哪些?
一旁的张嬷嬷急了,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赶紧回答。
“夫人指的是……”李红冰心思一转,素闻昭阳长公主心高气傲,若她有意为难自己,出个自己不会画的考题,那不但无法全知而退,还可能招至祸事。为今之计,唯有主动出击,占尽先机,方能运筹帷幄,掌控全局。“要不,我给夫人造一套十二生肖的茶具如何?把十二生肖的图案拓印到茶杯上去……”
“长公主,这倒是有趣得紧。”刚才拿来瓷碗的丫环笑着说道,有些赞赏地望了李红冰一眼。
“墨歌说得对,”昭阳长公主点点头,也觉得甚合她的心意,一套茶具,配上些新奇的图案,推翻以往瓷陶的花鸟虫鱼等一些老成的图案,倒也能使人耳目一新。“墨歌,去取三百两银票来,给了这位姑娘,算是订金,限期一个月。如果做得好的话,另外有赏。”
三百两!周遭的人顿时瞪大眼睛。连李红冰也不禁微微动容,一出手就是三百两,这南昭王王妃好大的手笔。
张嬷嬷喜不自禁,忙扯了扯李红冰,示意她跪下叩头致谢。李红冰正要拜谢,忽然上面又传来冷冷的声音:“且慢!”
李红冰瞬时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昭阳长公主投射下来的目光。即使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李红冰也能感到一丝森然的寒意。
这是李红冰第一次正视昭阳长公主,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掩去了她的真实年龄,使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三十上下的贵妇人,眉眼如画,美艳不可方物,看来坊间传闻不假。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自眉宇间流淌出来,漠然的眼神,使李红冰不由想起那天那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少年。果然是母子,连高傲冷漠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姑娘,你可听仔细了,这是南昭王府呈送给皇太后的贺礼,你可要给我用心去做,不然的话,”昭阳长公主顿了一下,“张嬷嬷,待会下去以后你把王府里的规矩给她讲讲。”
张嬷嬷脸色又白了。低了头唯唯喏喏地应了几声“是”。
李红冰愕然。这自古以来凡做买卖的,讲的是你情我愿。如今这条定律到了昭阳长公主这里,全变了样。这买卖做不做得成,还得看王妃的心情好不好。若她看不上眼,这买卖就算是砸了,卖方还得承担风险。这样看来,根本就是不平等合约。
总之,李红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南昭王王妃,绝对是一个野蛮难缠的人。
“苏姑娘,请跟我来。”墨歌走了过来,领着李红冰走出院子,去前厅取银票。
第十七章 问原由墨歌暗点拨
看着李红冰远去的背影,侧立于王妃身边的明茜忍不住道:“夫人,你真的放心把这份差事交与这个粗俗的丫头?”
要想呈送给皇太后,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的贺礼,那是何等的尊贵隆重的礼品。各地官员可谓倾尽心思,四处搜罗奇珍异宝,以博皇太后的欢心,保证仕途顺畅。昭阳公主与当今皇上乃一母同胞,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的生辰,夫人却如此漫不经心,倒着实让明茜有些担忧。
“明茜,本宫怎会看走眼?”王妃高深莫测地笑笑。只轻掠了一眼,便让明茜噤了声。王妃不在意地笑笑,呷一口碧镙春,问道:“廷玉呢?”
“回夫人,二少爷还没有回来。”下首的一个葱绿衣衫的小丫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湖衣,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跟着二少爷,别让他出门的吗?”明茜厉声斥道,眼神却偷偷瞟向上位的王妃。
果然,一向冷漠淡然的王妃显然已沉不住气,茶杯置于案几之上发出“呯”然巨响,在这寂静无声的屋子里犹为清晰。
湖衣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索索发抖,连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夫人息怒,湖衣知错。湖衣一直跟着二少爷,可是,二少爷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王妃厉声道,“派多些人手去,即使把王府翻过来,也要把他找到。这个浑小子,等他爹回来看怎么收拾他!”
湖衣忙应了声,爬起来匆匆忙忙去寻找人手。心里却在想,这个二少爷,溜滑得很。即使倾尽全王府的人力,也未必找寻得到他。此刻,说不定在哪个温柔乡里快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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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又紧跟慢赶地跟了过来,喋喋不休道:“姑娘,此事事关重大,你到底有几成把握,也好让老婆子心里有个底。”
李红冰侧头。咫尺之间看到张嬷嬷地额角渗出细细密密地冷汗。她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张嬷嬷。如果我说我是随口说地。一成把握也没有呢?”
“啊……”张嬷嬷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李红冰不再看她。直接跟着墨歌走出了院子。偶尔回头望了一下。见那个老婆子仍呆立在原地。如一尊佛像。李红冰心想。这王府地规矩到底是什么。莫非是连坐?那样地话这老婆子怕受到牵连。半夜里卷了细软潜逃也说不定。
收回目光。李红冰看看正带着她穿行于花香小径地墨歌:“墨歌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墨歌回过头。笑意渲染了路边地花香。有一种醇厚地甜美:“王妃要见地人。底下办事地哪个敢怠慢?不查清底细怎敢随随便便带了给王妃瞧?”
李红冰一惊。这么说。她地身家底细。家住何处。人口几何。作何营生。王妃是一清二楚了?难怪。南昭王妃会如此放心地把三百两纹银交与她。会直面对她言说。这是要敬献给皇太后地寿礼。
“苏姑娘心思灵巧。这王妃所说地寿礼。应该难不倒姑娘吧?”墨歌侧头。笑意盈盈地望着李红冰。
李红冰微微苦笑:“是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毛遂自荐,自己选择考题,胡乱应付一下这南昭王王妃,没想到倒被南昭王王妃算计了。看来,唯有使尽全身解数,尽心尽力去做了。
“苏姑娘不必担心,王妃是喜欢的陶瓷是扬州城南大街的‘明记陶瓷’。”墨歌望着李红冰,脸上的笑意如春天里煦暖的春风。
李红冰心中一动,不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