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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撞碎玉牌惹风波 (大修)
张二花见张三嫂子手上拿着一叠红纸,不由好奇问道:“嫂子也买了红纸写对联吗?”
张三嫂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快过年了吗?写幅对联贴在门上,图个喜庆。”
李红冰马上道:“嫂子找了人写了吗?若没有的话,我与嫂子写一幅如何?”
张三嫂子大喜过望:“真的?那有劳先生了。”她买了红纸回来,正愁着没人给写呢。
李红冰取出调料的盒子,铺开红纸,就着剩下的金粉,不假思索大笔一挥,当即一幅对联一挥而就。
张三嫂子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再三道谢,方才拉着小男孩离去。那小男孩被母亲拉着走,犹自一步一回头:“贾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学堂里去?”
李红冰朝母子俩挥手,心中着实有些感动。想不到在这陌生的古代时空里,她也开始有一些“桃李”了。
“小清,我们去逛逛集市如何?”张二花问道。
李红冰点点头。天时尚早,又多赚了银两,她的心情也极佳,也想着办些年货才回去。
俩人找了个附近的杂货铺子,给了些铜板存了桌子椅子等行当,再找个僻静角落,李红冰换上女装。姐妹俩高高兴兴地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行去。
李红冰给苏氏买了一款新出的桃花簪子,还有范老先生爱吃的“粉蟹狮子头”。张二花给家里每个人都扯了一块布料,用作过年的新衣。
街头转角处有人扯了扯李红冰地衣袖。李红冰低头一看。认得是以前桃花村地刘家妹子地儿子。叫做刘嘉宝地。那年。刘家妹子也和许多人一起。带着儿子迁到了扬州城。转眼间。八年过去了。昔日那个小宝宝已经长成八岁地男童了。
刘嘉宝稚气地眼睛眨了一下。叫了声:“小清姐姐。”很清脆地童音。还带了一丝地奶声奶气。很逗人喜爱。李红冰忍不住俯下身子。捏了捏他胖乎乎地小脸蛋。“小家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娘呢?”
“我娘在那里。”刘嘉宝用手指了指十米外地一个杂货摊。
李红冰这才看到。杂货摊前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地年轻女人。正在跟一个买荷包地人讨价还价。正是刘家妹子。
自林大娘开了间绣庄后。刘家妹子便前去学刺绣。由于她心灵手巧。不但将刺绣技艺掌握得纯熟。还绣得又快又好。渐渐就成了养家糊口地一门技术。白天到城里摆个货摊。一边绣一边卖。温饱自是不成问题。还有了些小小积蓄。日子也过得踏踏实实。
李红冰与张二花便走了过去。待客人走后。才跟刘家妹子闲聊起来。
三人正聊得起劲,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你赔,你赔我的玉牌。”
三人齐齐朝哭声的来源望过去,见一个一个四五岁的男童正扯住刘嘉宝的衣衫不放。刘嘉宝则涨红了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地上,有一些玉的碎片。
刘家妹子一看慌了,忙丢下货摊子赶了过来,扯开紧紧抓住自家儿子衣衫的手,把儿子紧紧护在身后。
这下小男童不依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赔我的玉牌,我要我的玉牌。”
“庆哥儿,别哭,别哭。”旁边冲过来一个老婆子,慌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掏出绢子在男童的脸上抹来抹去:“庆哥儿,乖,别哭啊。千万别哭。”说话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颤抖,脸上还带了些许惊惧。
“不是我弄碎的,是他自己撞上来,没拿稳玉牌,掉在地上摔碎的。”刘嘉宝有母亲护着,也不那么惊慌,从母亲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说道。
“哇……”男童哭得更响,“就是你撞我的,你赔我的玉牌。”
老婆子也慌得快哭了:“这位小爷,你别不认,刚才我明明看见是你撞上来,庆哥儿才摔了玉牌的。你就当可怜我这个老婆子,赔了我吧。”
“娘,不是我撞碎的。”刘嘉宝眼中有泪珠在打转,委屈地望着母亲。
“刘嘉宝,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刘家妹子气极,这老婆子一把年纪,哪会平白无故诬陷人的?多半是自己的儿子不小心撞碎了别人家的玉牌,怕挨责罚就扯了个谎。她虽命运不济,但自尊心极强,多年来没有再嫁,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也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平日里对儿子管教极严,如今见儿子为了不赔一个玉牌,居然学会了扯谎骗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手来就要打儿子。
李红冰忙伸手去拦,这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说打就打了呢?
刘嘉宝不敢动,惊恐地望着母亲,眼中的泪珠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他紧咬着嘴唇,哽咽着固执地说:“不是我撞碎的,不是我撞碎的。”
看着眼前这个八岁的小男孩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哥哥苏辰宇,李红冰心中升起一丝不忍。她低头朝地上望去,玉牌被摔得四分五裂,但色杂而不润,而且这么容易摔碎,应该不是十分值钱的东西,顶多值一两银子。
她再把目光落在坐在地上痛哭的小男童身上。小男童束了发,戴着个紫金冠,耳边垂了两条金黄的穗子,跟电视上的大富之家的贵公子哥儿一般的打扮,浑身上下是明艳的绸缎,一身十足的贵气。那个给男童抹眼泪的老婆子看来像个嬷嬷,脸色惶恐,身上也是一身绸缎,只不过颜色稍暗沉些,头上插枚银簪,手腕上戴了个翠玉镯子。镯子的颜色有些杂,应该不是很贵重。
李红冰收回视线,再次把目光落在那男童身上。那男童仍在哭,声音嘹亮。听来有些刺耳,准确来说,不是在哭,而是在嚎。整张小脸一滴泪水都没有。李红冰不由笑了,这纯粹就是一纨绔子弟嘛,平日里娇生惯养惯坏了的。她明白是谁在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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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家妹子花钱买教训 (大修)
“你们到底赔不赔啊,这小孩做错了事,大人可不能跟着一起赖账…”老婆子被庆哥儿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的,连声催促道。
“我赔,我赔。”刘家妹子赔着笑,低声问道,“多少钱?”
“我不要什么银子,我要我的玉牌,你要赔我的玉牌!”小男童的“哭声”又提高了一分贝。
李红冰冷眼看着,这小男童分明就在耍横。多半是家里宠溺惯了,弄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骄纵性子,跟个小霸王似的,别人如果弄坏了他的东西,非要哭天抢地的,其实在乎的也不是那件被弄坏的东西。对付这类不听话的孩子,李红冰可是有一套绝招的。
李红冰脑海中灵光闪现,唇边露出微微笑意,只见她快步走进附近一家布店,一刻钟的功夫,她又从布店里转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张纸。
“小少爷,你可喜欢这只老鼠?”李红冰蹲下身子,特意把纸摊开,在小男童眼皮底下晃了几晃。
小男童睁开眼睛,见白纸上的老鼠圆圆的耳朵,长长的睫毛,圆溜溜的大眼睛,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头上还扎着一个蝴蝶结,觉得十分有趣,便停了哭泣,伸手来抓。
李红冰轻巧地躲过。小男童见抓不着,嘴一咧,作势又要哭。李红冰忙把画纸拿到他手里:“这只米老鼠给你,你拿好,不许再哭了啊,再哭的话就不是乖孩子,姐姐的画是不给不乖的孩子的,给了姐姐也要收回来。”
小男童点点头,全副精神都在画上了。老婆子见小主子不哭了,暗暗吁了口气,上来给李红冰道谢:“这位姑娘,可真是谢谢你了。”
一旁的张二花搔搔头,盯着小男童手里的画纸纳闷地问道:“米老鼠,这只老鼠叫米老鼠?怎么长得这么奇怪?跟我们见的老鼠不大像啊。”
李红冰心里暗道:当然跟我们国家的老鼠长得不像,这可是从国外引进来的。
围观地另一个婆子也围了上来。瞧了一会道:“我也看着奇怪。同样是吃米地。怎么这只老鼠长得就是不一样?”
李红冰差点晕倒。这事真是难以解释。只好嘿嘿笑道:“这一只是特殊品种。”
此刻小男童忽地抬起头来。指着刘嘉宝:“你必须赔我一个玉牌。必须印有这只米老鼠地玉牌。”
李红冰有些哀怨地看着那个纠缠不休地小男童。一般地小孩。看到新奇地东西。早就把之前地事忘了。这个小男童。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真不是一般地被宠坏地类型。
“这……”刘家妹子有些无奈地望着李红冰。这只奇怪地老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叫她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印有这只奇怪地老鼠地玉牌啊。
“行。没问题。”李红冰很爽快地应道。转向小男童身边那个老婆子:“这位嬷嬷。你明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等候。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小少爷满意地玉牌。”
见老婆子投来质疑的目光,李红冰笑道:“你暂且信我,我家就在城郊的苏记蘑菇园。你若信不过,可到城郊问问看,那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苏记蘑菇园的。”
刚才看热闹的那个婆子看了李红冰好一会,恍然大悟道:“我说呢,难怪刚才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苏记蘑菇园的小清姑娘啊,上段日子,我还去了你园子里替我主子家买了几十斤蘑菇呢。”
李红冰笑笑,前来买蘑菇的人每人都有,她实在记不了那么多。
站在小男童身边的老婆子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拉着小男童离开。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看头,也相继散了。
李红冰俯下身子去拾玉牌的碎片,她要重新组装出原来玉牌的形状,好拿到玉器行重新打造一个,顺便把米老鼠的图案镶嵌进去。
刘家妹子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小清,你真的有办法找到印有这只老鼠的玉牌?”
李红冰拾齐玉牌碎片,用手帕包好,顺便把画有米老鼠的图纸折好,这才抬起头来,道:“刘婶子,你别担心,这事包在我的身上。”
“那……那要多少钱?”刘家妹子从怀里掏出银袋子。
李红冰本来想不收银子的,因为重做一个次品玉牌实在值不了几个钱,但转念一想,像刘家妹子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是决不肯接受别人的施舍的,于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