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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听说要搜查,人群里顿是渲闹声一片。小莲子庄自建立村庄几十载,这全村搜查还第一次。
搜查完毕,霍刀头领着众衙役离去。众人纷纷去自家看看,见没有凌乱的迹象,也没有少什么东西,这才放心下来。
入夜,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苏氏蘑菇园。
“霍刀头,怎么样?”一见霍刀头,张二花马上急切地问道。一旁的苏文清含笑不语,她从霍刀头胸有成竹的神情中看出,今天的搜查必有斩获。
霍刀头看向苏文清,点点头:“苏姑娘猜得没错,马冲果然有重大嫌疑。”
“真的是他”张二花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二花姐,先别急,我们先听霍刀头把话说完。”苏文清含笑抚住张二花的起伏不定的双肩,平复她愤怒的情绪。
霍刀头思索了一下,道:“我带衙役进到马冲家的时候,特别仔细地搜查了每一个角落。在里屋的橱窗的夹壁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衣裳料子,与苏姑娘说得失窃的料子一模一样。”
“马冲这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打昭平公主礼服的主意,我找他算账去。”张二花怒道。
“苏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给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将那个恶贼绳之以法。”霍刀头掷地有声道。
苏文清不由多看了霍刀头一眼。这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一脸正气凛然。但是正直之人在这个世道是要吃亏的,所以他在知府做了十多年,也不过是个刀头的小职位。
而且,他还是贺将军推荐而来的。贺将军说:“我的这个表兄,为人正直不阿,若在一个好官的手下任职,必定有所作为。如今,屈尊在那个贪官手下,可惜了。”
苏文清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可。”
“为什么?”张二花困惑地望着苏文清,“小清,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不就是要找出衣锦阁纵火案的恶人吗?如今恶人就在眼前,怎么……
苏文清沉吟道:“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如今事态尚不明朗,马冲真的是那个陷害衣锦阁的幕后之人吗?我看不大像,他顶多是没钱偿还赌债,铤而走险,偷些东西去典当倒也罢了。这次烧毁的可是当今昭平公主的礼服,他怎会不知轻重?”苏文清在正厅里来回踱了两步,“我猜想,这幕后之人一定不是他。一定是有人给了他巨额报酬,指使他去干这种事情。”
“那指使的人会是谁呢?”张二花觉得苏文清说得也有道理,不由按下激动的情绪,闷声问道。
“我们现在就去问马冲。”苏文清转向霍刀头,“不知霍大哥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去一趟?”
“这有何难?”霍刀头爽快应道,“我陪两位姑娘去一趟就是了,若马冲不肯认账,我还可以做个见证。”
苏文清笑着点头,心想,自己无形中又欠贺将军一个人情了。
马冲一家,位于小莲子庄最破败的一处,四周一片泥地,野草丛生,几间残破的平房在杂草丛中露出半身房屋,半敞的窗子,飘出一些发黄的白纸,随风敕敕地晃着,像秋叶天发黄的树叶。
一路踩着杂草,沿着隐约可见的一条小路,一直往上。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土坡上马冲的家。
一个七八岁的大女孩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玩蛐蛐,两个孩子趴在地上,对着一个泥陶罐大喊:“斗它斗它”浑然不顾身上的衣裳蹭满灰一片黄一片的尘土。
“马冲在吗?”霍刀头看看那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皱皱眉。
“我爹出去了,我娘在家。”稍小一些的小女孩奶声奶气道,抬起圆圆的小脸蛋,好奇地望着面前佩着腰刀的霍刀头,又转头困惑地看看苏文清二人。
“小梅,别乱说话。”稍大的女孩警惕地眨眨眼睛,“你们找我爹有什么事?”
霍刀头也不理会她们,径直走了进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进去呢?”稍大的女孩爬起来,想去阻拦。可是,苏文清他们三人已经进到屋子里去了。
一进屋子,一阵霉烂的气味迎面扑来,苏文清不由拧了一下秀眉。
屋内十分昏暗,阳光透过屋顶灰黑瓦片的空隙投射下来,照得屋里斑驳陆离一片。从这里可以看出,如果下雨的话,那外面下大雨,里面肯定下小雨。由此可见,这家人的生活是多么的窘迫。
苏文清站了好一会,才让眼睛适应屋里的昏暗。这只是一个约有十二、三平米的小屋,极其狭窄,左右两边各放置了一张“床”。看其简陋程度,已不能以“床”这个字眼作为定义。不过是砌了一些砖,把几块木板摆在上面,便成了“床”。中间,靠近窗子的地方,则放着一口破锅,还有一些木盆之类的东西,没有看到生火的炉子,想必是放在屋外了。
现在,位于左边的“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妇人,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是苍白得碜人。压抑的空气中,听到那名妇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如风箱般,伴有阵阵歇斯底里的咳嗽声,而那个妇人蜷缩着身躯,如秋风吹落叶般,敕敕发抖,让人看着有些不忍心。
“月儿,是谁来了?”妇人在一阵剧烈的咳喘声停顿之后抬起头来,脸上因为咳嗽而有些不正常的绯红,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苏文清三人走了进来,不由呆了一呆。
“娘。”稍大的女孩跑了进来,伸手扶住妇人,“娘,这些不知是什么人,说进来就进来了。”
“这位大婶,我们是来找马冲马大哥的。”苏文清礼貌地答道。
“你们找他做什么?”妇人哑着声音问道,见苏文清身旁站着的霍刀头,脸色瞬时变了:“霍刀头,莫不是马冲他……”
一股气涌上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声。
“娘,你不要再说话了。”小月哭道,扶着母亲剧烈抖动的身子。
“霍刀头,你告诉我,是不是马冲那个浑蛋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妇人气喘吁吁道,溢出两眶热泪。
霍刀头看得有些于心不忍,脸上也放缓了一些:“马家大姐,你那当家的,可能与扬州城里衣锦阁的纵火案有关。”
“什么?”妇人猛地一震,一口气上不来,又咳了起来。她用袖子捂住嘴,这一次又咳了约一刻钟,放下手来时,袖子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文清不由微微动容,或许,她并不是同谋,马冲的所作所为,她并不知?
她紧走几步上前去,扶住妇人的手:“马家大婶,你先别急,好好歇一会。”
马家娘子的眼泪流了下来:“马冲那个天杀的,这两天说他手运好,赢了不少银子,还说有钱给我买药了。谁曾想,他居然泯了良心,去干这样的勾当……”说着抖抖索索就要下床去。
“娘,你要干什么?”小月惊叫道。
“我要把那个浑蛋揪回来,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去赌,现在又犯下这么大的事情,这可叫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呀。”说着便大哭起来。
第八十三章 真真假假马大婶
苏文清把马家大婶扶回床上,倒了杯水给她:“马大婶,你先别急,等马冲回来,再问个清楚。”
马家大婶看看苏文清,含泪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暮色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沿着山路走了过来。这个约四十岁的年纪,一副农家人的打扮,时值开春,这人脚上却一点泥土都没有沾到,鞋面干干净净的。
那人手里拎着一个钱袋,钱袋瘪瘪的,可能是赌输了。那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灰暗灰暗的,眼窝深陷,可能是长年熬夜的缘故。
“马冲,你这个天杀的,你还知道回来呀!”马家大婶突然喊道。
马冲愣了一下,探进头来一看,见到霍刀头站在屋里,心里一激灵,吓得撒腿就跑。
“我看你往哪跑。”霍刀头身手敏捷地奔了出来,三两下便把马冲擒住,押进屋里来。
“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把官府的人都引到家里来了?”马大婶子哭道,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
“马冲,你老实说,衣锦阁那场火是不是你放的?”张二花厉声道,转身到里侧的橱柜前,开了柜子,从夹壁里取出几块贵重的衣料,扔到了马冲面前。
证据面前,马冲耷拉了脑袋,不作声。
“你不说话是不是?”张二花气极,“霍刀头,把他带到知府衙门去,看衙门的板子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霍刀头点点头,就要动手。
马冲一听说要挨板子,马上就软了起来,慌道:“我说,我说就是了。”
他咬咬牙,恨声道:“罗成荣,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他抬头,望着苏文清:“苏姑娘,我知道这件事对不住你,但是,我也是没办法,我一次豪赌,输了三百两银子,赌坊的人说了,如果我不在三天内还钱的话,就要把我的妻儿全部卖到窑子里去。”
马家大婶呜呜哭着:“都是你这个天杀的非要去赌,才弄成这样的……”
“这么说,你为了还赌债,就把衣锦阁烧了?”张二花气道,“而且这还不算,你把整条街都烧,就为了偷银子还你的赌债吗?”
她记得衣锦阁当时还放着几张五十两的银票,看来,马冲是冲着衣锦阁的银票来的。
马冲连连摆手:“张二姑娘,我虽然是欠了一大笔赌债,顶多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至于放火,我哪有那胆子?再说,那些银票,没有苏姑娘的私印,根本没办法从钱庄取出来,即使偷了出来也没有用。”
苏文清点点头,这是她苏氏产业在整个中原地区的不成文规定,所有商品交易都必须有她的私人印鉴,印模印了两份,一份自己留存,一份交给祥瑞钱庄,相当于现代企业厂家向银行开出的支票。
“那你是因为偷不到银子,所以索性放火把衣锦阁给烧了?”张二花怒道。
“张二姑娘,烧衣锦阁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向荣绸缎庄的罗少东家支使我这么干的。”马冲咬咬牙,又道。
“就是那个找人扮鬼与黄二嫂子过不去的黄成荣?”张二花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