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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朵儿反笑道:“谁拙劣,我便说谁咯,主子都没说话呢,你一个奴婢反倒嚷嚷起来”。
许芯是当事人,自然知道必须自己出面,于是莞尔踱步上前,道:“连朵儿,你年长于我,还请你多让让妹妹我,你家徐大人乃是时之俊杰,妹妹实在不敢高攀的”。
连朵儿突然觉得诧异,像许芯这样的富贵丫头,受了气反而如此客气,自己也觉得惭愧起来,恰好湛云凑上来,笑道:“两位姐姐都挺会说话呢,妹妹我都插不上嘴,好了,大人刚回来,晚些时候又要启程,也该用餐了,姐姐们一起来吧?”。
双方都有台阶下,也便不再互掐,跟着湛云一道进了大堂,在这种极其尴尬的氛围里,徐戍吃了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午饭,试想如果放在今天,这样的几个女人还不闹到掀桌子?!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徐戍便启程了,连朵儿与湛云暂且留在理县,等徐戍在成都的住处安排好了再搬过来,对于理县,徐戍有些不舍,毕竟,自己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西北的水渠,夜射坪的铁矿,目无国法的往家,还有,便是自己苦心经营的虎射军,这支军队将留驻夜射坪,镇守此处的铁矿。
再一次呼吸理县的清新空气,徐戍领着十名虎射军士,护送着许芯一行赶赴成都。
路上,两人一直不曾交谈,临近成都,能瞧见高耸的城墙,许芯似是想起了什么,呀的一声,道:“徐将军,我忘了一件事情,奉宗兄长让我转告你,说他要为你接风,请你去他府中用宴呢”。
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徐戍清楚的认识道,眼前就是成都,用诸葛亮的话说,这里的水很深,一言一行稍有差池,就可能被淹没在这洪流当中,陈祗突然邀请自己,或许是想拉拢自己,但是自己第一天赴任,如果不先去拜见自己的上司,反而去见丞相府行参军陈祗,恐怕十分不合适。
“大小姐,烦请转告陈侍中,徐某正要拜见侍中领羽林监董允大人,等徐某住处定下,必定拜帖邀请他来我府上”,徐戍说的有些拘谨。
许芯微微点头,也不言语,两人就这么一路进了成都,到了分别之时,两两对望了一瞬,许芯微笑着与晓晓等人离去,望着她的身影,徐戍突然觉得烦恼,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怎样的两个人儿。。。对她的感觉,徐戍有些理不出头绪。
对于自己将要面见的人物,徐戍十分熟知,蒋费董三人是当时闻名于世的忠正之士,然而自己的印象里他此时应该担任虎贲中郎将,而就在上个月他便调任了羽林监,徐戍重新审视,由于自己的介入,使得所有的历史开始了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今后不能再以历史来看待时下的人和事了。
到了董允府,管家认不得徐戍,竟然将自己拦下,这是董允府,徐戍也不敢造次,正巧此时王训走了进来,见到徐戍,笑道:“茂公兄!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贺呢!怎么不进去啊?”。
管家一脸的紧张,徐戍也不为难,在王训的带领下,进了董允府,王训回了成都立刻升任裨将领屯骑校尉,同属禁军,在董允手下任职半年,也受到了邀请。
进了大堂,两侧分列八个案几,只剩两个位置,徐戍与王训一同入座,目光扫视众人,大家也都互相谈笑,毫不拘谨,不一会儿,董允走了进来,笑道:“人都到齐了,呵呵,徐部督一路辛苦了,今日召集诸位,一来畅饮欢聚,二来也希望诸位尽快熟络起来,也好同心同力为朝廷办差啊”。
得知此人就是徐戍,再做的个别人开始投来异样的目光,正对面的年轻男子,长相虽然不俊,但也算得上端正,问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徐戍徐大人,在下阎宇,任羽林左部督,呵呵,不知徐大人哪里人士啊?”。
见他一副傲慢,徐戍也不会好言相待,直言道:“我是大汉人士”。
众人畅然发笑,阎宇道:“徐大人缘何词不达意啊?莫非不是我大汉境内的人?”。
徐戍听完心中愤怒,却哈哈大笑,道:“何其愚也,普天之下莫非汉土,就算我徐戍生在建业、长在许昌,那也是我大汉的臣民!”。
好!说的好!董允端坐中堂,抚掌笑道。
阎宇吃了瘪,心中尤为不快,余光中显露阵阵鄙夷之色,又要发言,却被别人抢了先。。。
第062章 群舌论战
徐戍坐的端正,目不斜视,余光处见到一人起身,长得眉清目秀,睥睨的打量着徐戍,道:“在下谯熙,人言‘誉yù立,行门第’,亘古不变之理,不知,徐大人是何出身啊?”。
原来是笃信中郎将领长水校尉谯熙,谯周之子,想到这谯周,徐戍气不打一处来,当年王夫之有过这样的一段评论:国尚可存,君尚立乎其位,为异说以解散人心,而后终之以降,处心积虑,唯恐刘宗之不灭,憯矣哉!读周仇国论而不恨焉者,非人臣也。
稍加思索,徐戍笑道:“不瞒谯大人,徐某是一农夫,而且祖辈皆是耕作之人”。
众人一脸惊讶,在座的除了王训知道徐戍出生微末,别人一概不知,而且王训是个军人,在他看来,只要有本事,身世背景根本没那么重要,相反,眼下的这些人,以门第看人,让自己心生厌恶。
谯熙嘴角上扬,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道:“原来是劳耕之人,呵呵,不知徐大人懂不懂礼义书经?若是不懂,席间在座的,你大可全都拜为老师啊”。
徐戍不禁冷笑,再也坐不住,拂袖起身,道:“谯大人难道瞧不起出生微末之人么?想我汉高祖出身小小的泗水亭长,却有攮清环宇之功,我昭烈皇帝起初更以织席贩履为生,却力保汉祚于两川,谯大人难道连高祖与昭烈皇dì dū瞧不起么?!再说农耕之人,如果没有农耕之人,大家岂能享受到八珍玉食?没有这些辛苦劳作的百姓,粮草何以为继?国库何以充盈?!依我看,那些张口经义、闭口门第的人才最可鄙,说起迂腐学问无人可敌,遇到军国大事则百无一用,这样的人,还比不上一个耕作的农夫,谯大人,你说你是这样的人么?!”。
徐戍每一个反问就逼近一步,气势如虹,谯熙顿时语塞,满脸羞红,支支吾吾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说完沉默不语,堂中之人无不被徐戍的言辞所动容,一个粗野的武夫,竟能讲出这番话来,如何不让人吃惊?连一直笑而不语的董允都缓缓点起头来。
席间还有人不肯罢休,其实今天大家早知道这个徐戍要来,对于徐戍突然拔擢羽林右部督,众人都心有不服,这也让徐戍感觉到了压力,‘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此话一点也不假。
侧面末席一人,人高马大身形魁梧,一看就是个武行,拱手道:“在下禁军虎骑左都尉糜照,幸会,方才徐大人所言确实有理,呵呵,我也瞧不上那些个只知舞文弄墨的酸腐文人”,说完用鄙夷的目光撇了撇一边的谯熙。
接着道:“听闻徐部督治虎射军,让他们腿绑沙袋令其行走艰难,时常半夜将将士叫醒,使其无法安心睡眠,更让我惊异的是,将士格斗训练竟然动用铁器,以致受伤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打断肋骨,我听闻治军当以体恤将军,徐大人你做的如此严苛,不怕将士怨声载道么?”。
此人没对自己言辞讥讽,徐戍的心情也缓和许多,先是回了礼,又道:“糜大人有所不知,我治军是最为体恤将士的,我训练严苛,以真刀真枪演练,受伤是难免的,不过,在自己人面前受伤,总比在敌人面前丢了xìng命来的好,您说是不是?将士作战能力提高了,更加振奋军心,能够更多的打胜仗,赏赐也就更多,大家也就更加接受这样的严苛训练,再有,我虎射军将士都知道我是农耕之人出生,他们与我相处,如同兄弟,岂能怨声载道么?”。
糜照是糜竺之孙,糜威之子,由于糜竺在蜀汉创立中有过无人能及的汗马功劳,所以地位也是十分尊崇,见徐戍对答如流,而且句句合乎情理,心中升起一丝敬佩之意,返回入座,端酒敬了徐戍一杯。
没让徐戍休息,又一个男子站了出来,道:“在下行参军领射声校尉张绍,敢问徐大人几个问题”。
徐戍侧目望去,心道原来是蜀汉车骑将军张飞的次子,对于张飞一族徐戍还是比较了解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张绍如此年轻,二十岁左右模样,但对于此人,徐戍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是个为刘禅送降书的人而已。
“张大人随意发问,徐某知无不言”,毕竟是功臣之后,徐戍还是较为客气的。
张绍笑道:“我听闻徐大人曾在斜谷关击退魏将徐质,而且是以少胜多,不知徐大人用的是和兵法,竟能让五千敌军闻风丧胆?”。
从这话中,徐戍感觉到张绍的傲弄,面无表情道:“只是临机而断而已,算不得什么兵法”。
张绍见势发笑,道:“但凡征伐战事,都可以归结为兵法精要,徐大人说不出用的什么兵法,难道是没看过孙武兵法么?”。
徐戍谦虚起来,道:“让诸位见笑了,在下的确没看过孙武兵法,也不知其中说了什么”。
一句话,引来阎宇、张绍等人哄堂大笑,席间的这些人,都能将孙子兵法熟背于心,而徐戍这个亲历战场的人竟然连看都没看过,难免让人诧异。
张绍越发的不客气,笑道:“兵者,国之大事,朝廷将军国大事交予你,而你竟连孙子兵法都没读过,看来斜谷关之胜,不是徐大人运气好,就是那徐质太过愚蠢啊,呵呵呵”。
一边的阎宇附和起来,笑道:“徐大人不会是献上几个美女,这才使得徐质退兵的吧?”,说完又是一阵哗然大笑。
董允的表情严肃起来,道:“阎大人,你言辞过激了,就事论事,岂能讥讽相向?!”,众人的欢笑立刻戛然而止,董允瞧了瞧徐戍,道:“徐部督,我看你就说说吧,是如何退敌的,也好让一些未经战事的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