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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端详着手上的这只表,忽然一惊,这表没有条,难道是自动上链?
自动上链腕表内部有特殊机构,利用手腕的运动动上链,可是通常这表只有几十个小时的动力储存,在不佩戴手表的情况下有足够的能量储存以保持稳定的运行,可关键是,这表被刘二癞抢去可不是几天。
为什么这表还能转?还真是只奇怪的手表。
不过他也没多想,而是起床漱洗,将近期要做的工作都整理下,便去院子里打拳。
他逐渐的喜欢上了早起将一天的工作安排,并反思下近期工作可有谬误,然后打几趟拳,耍会刀,在强身健体的同时也清晰自己的思路。
铁远他们平常也会这时就起来,不过可能是昨天那一战的胜利让他们有些激动,铁远跟丁小黑两人已经先他一步在院子里切磋。
洪老六并没有教他们过多的套路,而是在他们互相切磋的时候,纠正他们的一些失误,并分析讲解武术要领,这些都是他当年搏杀时的体会,少了些花架子,多的是致命狠招。
要不是李安生他们三个将来都不是要出去争强斗狠的,洪老六只怕连许多套路都不会教,直接教他们杀人之术。
说起来,刘竣与林虎昨日给王飞雄设了陷阱,还是洪老六的功劳,王道清他们自以为做的隐秘,能凭借突然间的反水给林虎致命一击,却没有想到都在洪老六的耳中,从而使得他们昨天跟小丑一样表演了一出。
不然的话,胭脂沟才刚有一个好的开端,就要生生被王飞雄等人给毁了。
李安生虽说并不甘心局限于偏远之地碌碌无为,但胭脂沟毕竟是他起步的根基,绝不容许被人破坏。
只有胭脂沟能够兴旺,聚集人丁与财富,刘竣能够升官,他才能够进一步得到上层资源。
这个时代光凭双手,光凭一群底层的民众,是难以白手起家的,眼下,通过帮助刘竣,多少也能得到照拂。
袁世凯能够让刘竣来接手胭脂沟,必定是心腹一级,而刘竣敢临危受命,也是有锐意进取的野心的,这段时间来的接触,也认定刘竣是个开明正直的能吏,后世之所以没有显达,想必他的道与袁世凯后来称帝的道是不同的吧。
不过,眼下能够借着刘竣攀上袁世凯的关系,也算多了层保护伞。
李安生知道自己有些刚直,不懂得和光同尘,但也清楚他想要在这个时代做出些事业,改变国家民族的命运,不做些变通是不行的。
暂时的依附袁世凯,是好处的,将来翅膀硬了,未必不能走自己的道路。
况且后世对袁世凯也有了公正的定论,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个功过参半的名臣,对当前的军事和工业化有很大的贡献,除此之外,对中国民主进程的推进所作出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高举“立宪”的大旗,几乎是孤军奋战请求立宪,对宪政的形成至关重要,眼下他正在起草立宪大纲便是明证。
胭脂沟虽说偏远,但对于李安生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直接进入袁世凯眼界,找到一条捷径的机会。
所以,他也不遗余力的帮助刘竣,希望能够得到刘竣的赏识,从而能够被引荐给袁世凯。
后世的血淋淋例子证明,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那么他何苦要走一条曲折的道路,想到后世的东北王张作霖,如今不过是带着几营人马的小角色,他似乎找到了一条属于他的捷径。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三十二章 修路之策
不出所料的是,刘竣果然正式的让林虎就任护矿营管带一职,如此看来,刘竣还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只不过之前没有完全信任林虎而已。
李安生也真心为林虎高兴,如此一来,林虎就能名正言顺的行驶各种权力,也能够得到刘竣的信任,至少在刘竣一系的人面前,洗脱了马匪胡子的旧名头。
好歹也是朝廷的官了,谁再用马匪胡子来说事,至少也要顾及到刘竣的面子,毕竟刘竣背后站着袁世凯。
“李公(李金镛)当初规定采金所得分矿丁四成,矿丁的吃穿和生产工具也由金厂包管,然后在每月所得中扣除。但是采金偶然性大,金苗旺则采金多,反之则无利可得,无钱可抵,不少矿丁便欠下金厂的债。日积月累,负债多的矿丁就只好潜逃。”
“矿丁们都无知识,手头时而钱过多余,时而困窘,无法安定,钱多时不知支配,流连于妓院与赌档,造成虚假的繁荣。而困窘时,食不果腹影响劳作,自暴自弃,愈加为妓院与赌档所诱惑。管理也不善,又道路交通不易,连邮寄工钱回家也是费用昂贵,使得矿丁们总是身外无物。若是合理引导,让矿丁们少去妓院与赌档,将钱攒着,也逐渐能在胭脂沟安家。”
一大早刘竣便赶着与李安生商议胭脂沟金厂制度确立一事,有些可以循旧例,但有些已经不适应现时的情境。
刘竣对矿丁们的待遇以及胭脂沟的虚假繁荣看的很清楚,也极为认同李安生的意见,彻底的改善这种状况。
“我们不如试着办一家钱庄,让矿丁们能将余钱存入,平时公中支取、各项经费、往来以及工钱支付等都可以通过这家钱庄,如此便永无挤兑之患,常年都有资金存在库中。至于放贷,正好要吸附流民来此地采矿与垦荒,各项支出可贷给他们,等他们有了收成用金子与粮食还贷。既能让他们安心在此定居,也能让胭脂沟粮价不成为动乱之诱因。”
“刘大人不妨与京中以及关外各大钱庄票号联络,矿丁与商户可凭钱庄开出的庄票在各大钱庄总号分号取钱,每年用送到京中的金子结算。”
刘竣家中也有钱庄票号,也清楚李安生是在顾及他的利益,但他仍然为这个主意叫好。
如此胭脂沟能省出不少的开支,而且能够直接打通关外各大城市与京城的关节。
其实李安生所说的这个钱庄,是个银行的雏形,只是功能不那么齐全罢了。
“将来胭脂沟兴旺起来我等要扩大生产,兴修道路,必然要招股,可由这家钱庄代为行债券。胭脂沟展如何,那些有往来账目的钱庄票号最清楚,他们便是最好的股东。”
刘竣颇为意动,也清楚这家钱庄实际就是个银行,将来也能掌握胭脂沟的经济大权,而且能够凭借招股挥更大的作用,实际上是个能有大产出的产业。
“兴修道路也能招股?”
他也清楚修通到墨尔根驿道的好处,但关键还是银子,朝廷未必肯拨这笔钱,等到胭脂沟兴旺起来,说不定还有人想着分一杯羹,修路是谁都想不到的,可胭脂沟展遇到瓶颈,却去向谁哭诉?
由于金矿的粮货运输,一丝一粟均需从内地采购,由齐齐哈尔至瑷珲,由瑷珲沿江再到漠河,曲线全程为1175公里,而由墨尔根古驿道入山直取漠河仅7oo公里,因此,这驿道是不得不修的。
之前李安生提出了自产自足,倒是个办法,但不能解决根本。
“能,到秋收便有大量的粮食多余,可用来招募闯关东的流民前来开路,由钱庄招募股本,共同参与到这条路上。只要让他们看到修路成功的希望,便有人愿意出银子,我们只需要将这条路设卡取税金的权利抵押出去一定年限便可。”
这条路修起来极为不易,当年由北洋大臣筹银11万两,黑龙江将军筹银3万两,又调了两三千的军队前来,但由于官员的**无能,主要是自然环境恶劣,树海无边,因此修至中途就停止了。
李安生所说要让人看到修路成功的希望,同样不易,但刘竣却为后半句话所吸引。
“设卡收取厘金之权利抵押出去倒是新颖,虽说阻力甚大,但试试也无妨,只是,这厘金收税能收多少?修路动辄要十数万两银子,只怕这收厘金权利抵押三十年都未必能够让人动心啊。”
关外厘金关卡要比关内少,尤其相比南方遍地都是厘金关卡,关外的情形要好上许多,固然是关外经济落后,但也有关外地广人稀的缘故。
东北正式设厘金的地方并不多,基本都集中在奉天,而黑龙江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些坐厘,在原产地收些税,比如山货等。
可以说作为胭脂沟的土皇帝刘竣来说,设个厘金关卡,由商人来收取厘金作为修路费用,虽然有些不正规,但也无人会反对。
虽说墨尔根方面会有些反弹,但也影响不到什么,墨尔根也就是后世的嫩江,此事还是军事集镇,设墨尔根副都统,倒并没有权力对胭脂沟设关卡说三道四。
李安生就是看中这事基本没有阻力,刘竣又足够开明,至于修路费用,他早有定计。
“当年修路的官员贪鄙无能,靡费了十余万银子,半途而废,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竟然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墨尔根古驿道翻山至漠河大致一千四百余里路,其实并不准确,最短途只需一千一百余里。”
刘竣倒是来了精神,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意味着修路费用能砍下去一大截。
当年打雅克萨战役,康熙曾命理藩院侍郎明爱由墨尔根至雅克萨之间设立一条驿道,循嫩江上游而设,从墨尔根至雅克萨共设了二十五站,后增至漠河共三十站。
驿站保证了信息传递,清军在1685年攻克雅克萨后,驰送到康熙手中的奏捷报告只用了11天,平均日行2oo公里,在当时可谓神。
雅克萨战役之后,清军撤走,驿站也随之荒废,驿道长满了野草荆棘,只偶尔有鄂伦春人骑马打猎在此经过。
前些年重修古驿道,便是都从旧路。
可修路的官老爷们却没有听从鄂伦春猎人的意见,只认为当年康熙修通了此路,此时照样修通便可,思维僵化至此。
刘竣也是对此类庸官嗤之以鼻,所以也没有在意李安生的牢骚。
这次李安生不仅广泛征集了鄂伦春猎人与当地人的意见,而且还现场考察,不断的在根据地形与方位修改修路路线。
当然只凭着鄂伦春猎人的熟悉也不够,李安生主要是采信了一位名叫金圣翰的游方郎中的建议。
这人倒有些真本事,不仅精通易经,又知天文地理,甚至有一手绘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