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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鲜明?
鲜明得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当然了,花满楼刚刚也介绍过了,宫九是阿伍的哥哥,所以薛冰等人看过去的眼睛里,倒都没什么不好的联想,反而是羡慕居多。
不过这么一屋子起码八成足足有十好几人的眼睛都盯着看,宫九还能泰然自若,甚至连方才还企图教坏阿伍的陆小凤拉着薛冰大咧咧做到桌子边,先给薛冰舀了一碗汤,又给自己夹了好大块肉——如此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行径,居然也没再挑起宫九的怒火,却真挺难得的。
要知道,哪怕是花满楼,也无法欺骗自己,说宫九是一个很大度的家伙。
虽然宫九其实很多时候都还挺大方的,但大方和大度原本就不能完全混为一谈,何况这人变化之快,连能轻易捕捉到风中水汽的轻微变化的花满楼,都经常跟不上。
好在他也不需要跟上宫九的思维,只要维持对阿伍好却又不会想将他从宫九身边抢走的那种好,就足够宫九对他和颜悦色了。
就如方才宫九一身杀气恶意四溢时,除了阿伍完全在攻击范围之外,也就是花满楼受到的影响最小了。
但宫九能大度到无视了陆小凤方才那样的,让花满楼这个好哥哥联盟里头最不具攻击性的一个都觉得不太妥当的话,甚至不只出声招呼花满楼坐下,还有余暇招呼伙计多上几样菜——最重要的是这几样菜里头除了阿伍喜欢的、花满楼中意的,更有薛冰早前点过的、陆小凤一直爱吃的……
他甚至连陆小凤得寸进尺地招呼司空摘星也一道坐下来都没反对!反而多要了两坛酒!
这下子别说也算习惯了宫九变化多端性子的花满楼和苏少英心下惊异,就是一直脸皮厚得仿佛拿西门吹雪的剑都刺不穿的陆小凤都停下吃肉喝酒招呼薛冰的动作,忍不住问: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宫九根本不理他,你是谁?谁是你?
他一心一意只顾着喂阿伍吃东西。
但陆小凤如果会因为他不理人就放弃的也不是陆小凤了。
所以他又问了一遍、两遍……
宫九一直不理他。
直到阿伍又吃下去两块点心小半碗汤,眼睛不再往碗碟上头看,反而闭了起来的时候,陆小凤才忽然想起什么,将话略改一改,加个称呼又换个对象:“阿伍,九公子的心情似乎很好?”
这次终于得到回应了。
阿伍“嗯”得字正腔圆的机械音,和宫九不悦的转头一瞪眼。
那一眼仿佛真的有小刀子飞出来。
但还是那句话,陆小凤的脸皮厚起来时,简直是西门吹雪的剑都刺不穿的。
所以宫九的眼刀虽比西门吹雪的剑还怨毒些,但陆小凤依然笑吟吟的,不只不觉得自己这样打扰一个刚刚吃饱饭的孩子是多么不好的行为,反而很正经地劝阿伍:
“刚吃饱就睡,是会睡成小懒虫的——也许还是越睡越小的小懒虫。”
他已经是第二次那阿伍缩水的事儿说嘴了,虽然说得很隐晦很小心,就连之前见过阿伍但都没怎么近距离观察、又不曾亲眼看过阿伍救人缩水吸内力长高的情景、所以对于阿伍仿佛比金鹏王朝时还略小一些也只当是苦夏的司空摘星也没多想,只不过宫九眼中的刀锋淬毒之后真心胁迫感十足,直觉再也惹不起宫九的司空摘星不只不敢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大笑挑衅,他甚至都不敢附和陆小凤的话。
哪怕他真心觉得陆三蛋难得说对了一次——阿伍确实不能再这么懒洋洋的了,看他几年都仿佛没怎么长高的小样儿!
但再赞同司空摘星都只是安分地啃着一只猪蹄膀。
不过陆小凤却真心不识趣。
可天运又实在是很奇怪的东西。
在陆小凤坚持不懈地骚扰阿伍,骚扰到宫九不只眼中刀锋淬毒,连手里也快拔刀招呼的时候,他却忽然又问了一句:“九公子的心情怎么忽然一下子这么好了?”
这话一出,宫九一身快爆发的戾气,又平稳了下来。
不只平稳,甚至极为愉悦。
虽然他只淡淡道:“我也没问你丹凤才飞走,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个母老虎——而且貌似勾搭着还不只一天两天,也许都在你和丹凤有纠缠之前——那你又凭什么管我心情好不好、为什么好?”
一句话,让陆小凤立刻就在母老虎温柔的爪牙下,再也无暇好奇宫九的心情。
但宫九确实很愉悦。
而且这个愉悦,还和陆小凤、薛冰有关。
——在陆小凤深情款款地对薛冰说“你的好只要我懂得就足够了”的时候,
——在苏少英脸颊抽、花满楼耳朵红、司空摘星跳出来开启嘲讽机能继而引发一连串斗嘴的时候,
——阿伍拉着宫九的手,很认真地和他说:
——“我确实不懂,也不需要去懂一只母老虎的好……”
——“我懂你的好就够了!”
虽然宫九们都七嘴八舌地告诉自己兼嘲讽过分荡漾的“别人”,努力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自己们”都清醒认识到,阿伍这话和陆小凤对薛冰说的那话,根本意义上完全不同……
但不管如何冷静,宫九心里的小人儿们还是忍不住各种咧嘴、挠脸、傲娇笑。
也才所以,宫九不只对陆小凤容忍度前所未有的提高,还对薛冰这个方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丫头,也忽然顺眼起来。
毕竟若不是薛冰,陆小凤也不太可能当着阿伍的面说那样的话。
而若没有陆小凤说了那样的话,又怎么会引出阿伍那么一句简直能让宫九心花朵朵开的话?
当然,再如何心花朵朵开,再如何因此容忍陆小凤、顺眼薛母虎,宫九爷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满足陆小凤的好奇心的。
所以陆小凤虽然左手薛冰右手花满楼,薛冰过去还有个司空猴精,他自己对面又还有个阿伍,嘴里也是大口肉吃着大口酒喝着,却还很是不满足。
被薛冰强行镇压下的好奇正和七八十只小猫爪子一样,在挠着他的心。
但陆小凤绝对不知道,因为他和薛冰所引发的那句他只能一直好奇、却一直无法知道的话,到底带给了他们什么样的好处。
虽然连宫九自己都不知道,但他一时顺眼之下就一不小心将大宇宙的意志拐了个弯儿。
很大一个弯。
可惜除了笔者我和看官你,他们谁也不知道。
但不管知不知道,好处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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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再次见到宫九时,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狼狈。
陆小凤自己想不到,连宫九也想不到。
虽然宫九已经知道陆小凤会来找他,却也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又这么狼狈。
狼狈得简直像是才从泥地里滚出来的小鸡。
而且还是只差点被做成叫花鸡的、却不知道为何在泥巴裹好之后还能跑掉的小鸡。
只有一只的、仓皇离群的小鸡。
扑腾着翅膀咯咯咯地扑进宫九的院子。
宫九正给阿伍剥荔枝,也许这是最后一批荔枝了,他剥得很认真、很仔细。
但他似乎心情比上一次和陆小凤等人分别时还好,这么认真地忙碌着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问一声陆小凤:
“怎么小凤凰又混成了泥巴鸡?难不成又去给司空摘星挖蚯蚓了?但你们不是都说好下次挖蚯蚓要来请阿伍和花满楼去看戏的吗?”
——看来宫九就算是心情挺好的时候,对陆三蛋的怨念也不曾完全退散,招呼倒是招呼了,这说出来的话嘛……
——只能说很有九公子的风格。
——不论你有多少痛脚,哪怕比蜈蚣都多的脚每只都在痛,他想踩你的时候,若不是每只脚都踩过,那一定是踩上最痛的那一只。
阿伍仰着头躺在宫九膝头,如果不是还张开嘴将剥了皮去了核的荔枝吃进去,简直像睡着了一般。
无论是陆小凤一路泥点和羽毛齐飞地扑进来,还是宫九夹枪带棍地一通话,他都没有起身甚至懒得睁眼。
不过还有花满楼和苏少英在。
从宫九说第一句话开始,他们就挺捧场地笑。
苏少英在笑,连花满楼也在笑。
没办法,陆小凤太爱惹麻烦了。他每次去花家或者小楼找他,除了悄不声响去偷酒喝的,其余十次里头起码有七八次是这样狼狈得要命地夹带着一堆麻烦扑腾进来。
花满楼已经很习惯了。
所以陆小凤初扑进来时,他并没有在意。
他甚至还有闲心为宫九的幽默毒舌笑出声来。
但很快的,花满楼就发现不对。
陆小凤或者不会因为“泥巴鸡”生气,但却不是能大方到对“挖蚯蚓”都没反应的。
作为一个不知道幸或不幸的,未至龆年之时就已经认识了一只小雏鸡和一只小幼猴的人,花满楼太清楚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小儿起就总爱你踩我一脚、我坑你一下的神奇友谊了。
他们固然会为彼此两肋插刀,但那只限于有外人想拔鸡毛或者拽猴尾巴的时候。
在没有外患时,他们不只会彼此拔鸡毛拽猴尾巴,甚至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如何插对方两刀。
所以陆小凤或许输给谁都行、输给谁都能哈哈一笑而过,唯有司空摘星不行。
特别是在司空摘星居然当着他的面得意洋洋地和他的女人炫耀过这事儿之后,陆小凤肯定没有了之前在苦瓜大师那儿蹭素斋时那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拿好像完全无所谓的口气说起这事儿的闲心。
更别说是给宫九用这样简直嘲讽技能点满值了的口气说起。
——要知道他上一回,因为司空摘星领头起哄拿这事儿出来取笑,他还连对薛冰和花满楼都是一句:
——“下次我若挖出蚯蚓来,一定塞到你们嘴里去。”
——现在却居然这么乖?
花满楼肯定,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了。
但到底是什么不对?
花满楼敛了笑意。他忽然想起来,刚刚不管是小凤凰还是泥巴鸡——他都是一只扑腾进来的。
所以薛冰呢?
以薛冰的脾气,他本不该这么轻易离开陆小凤才是。
花满楼抚了抚手中茶杯,正想着要等陆小凤自己说、还是先开口问,就听宫九慢悠悠地拖着腔调,以一种又是傲慢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