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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那年,亲眼目睹了太平王杀死太平王妃之后。
当然,宫九在遇上阿伍的第二年就弄明白了,那所谓太平王杀妻,其实是太平王妃不甘于因为叶氏女的身份、被穆家除了元配嫡妻的身份方才自尽,特特挑了太平王当面的时候,更是为了在太平王心里埋下一个割不掉也不舍得割掉的毒瘤,让他心甘情愿为了让宫九这个同时具备穆叶两家血脉的儿子登上皇位而谋划多年,更为了让叶氏女恢复在穆家族谱上本该有的地位而耗尽心力。
只是太平王妃也想不到,当时宫九就躲在一边看着,所以她不只在丈夫心力埋下了他此生最绝色的一颗毒瘤,还扭曲了宫九本来就未必十分健康的心理。
——这也是让叶孤城曾经,只要看到宫九发疯找抽就心痛得难以掩饰的原因。
——他的姑姑,他的表弟,就因为叶家男人的无能,最终只能退而求个叶氏血脉光明正大融入穆家皇帝血统,而失了性命、失了本心。
叶孤城打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扛起一切,叶氏皇朝的传统除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最不屑的还有那等将一国安危托于妇人的和亲之举。
昭君出塞固然是存了以玉貌静胡尘、为社稷不殉己身的意思,可做主送昭君出塞汉元帝、在昭君求归是敕令其“从胡俗”的汉成帝,却都是叶氏子孙最看不起的!
哪怕是叶氏天下沦陷,叶氏嫡支幼子南巡至飞仙岛,叶氏子孙无论男女嫡庶,自开始学书起,第一次背的总不是三字经百家姓,而是叶氏“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铁训,和中唐戎昱的那首《咏史·汉家青史上》。
叶家子孙不会忘记就算荒唐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死守住祖宗铁训、宁死不可南巡的后主叶常明,也不会忘记时刻提醒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得以重整叶氏天下,那南巡之事,至少天子忘不可为之;而用妇人和亲,更是叶家上下嫡庶都最是不屑的。
就算是才牙牙学语的小儿,都可能一字字背出“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的诗句。
宫九的母亲太平王妃叶艳歌乃是叶孤城的祖父与胡女所生庶女,与叶孤城之父叶韧山并不同母,叶韧山生前与这个妹妹年岁相差不大,然而男女有别,其实说是如何兄妹情深也实在有限。
但再如何有限,他都从来没打过让妹妹去勾引穆家男儿的心思。
可太平王妃最终还是成了太平王妃,而且她怀孕时只比叶韧山之妻晚半年,叶艳歌甚至提出她生下来的不论男女,都寻着机会躲开太平王,与叶韧山的嫡长子,即叶孤城彼此调换过来。
当时太平王已不领军,但叶艳歌很能拿捏得住他,不管用个什么理由,在产期将至之前躲他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带一个就算看起来略大点儿也能说是养得好、长得和太平王不太像却和她也算像的侄儿回去当作亲子、再谋划穆家皇位,也不是十分难事。
当然这个叶艳歌自觉极好的主意,叶韧山拒绝了。
他甚至安慰这个一贯不亲近的庶妹说,她的孩子也有叶氏血脉,若能登基为皇,也算是叶氏重夺天下。
叶艳歌不敢狠和兄长执拗,再说她就是想执拗也无法在叶韧山不配合的时候抢走叶孤城,因此只得自宫九在襁褓中起,就年年带他去南方和嫂子侄儿团聚,求的就是宫九打小儿和叶家亲近,日后就算叶家不能为皇,起码叶家女人在穆家族谱上本该有的位置,也该如数奉还。
这个盘算倒是都实现了,叶孤城和宫九关系好极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宫九在各种坑哥,但宫九也确实顶住压力过继了叶家子和穆氏女的嫡子、且封了太子,而太祖的妻子更是荒唐。
太祖自己活着时就只将元配嫡室的昭和县主封了个贵妃,家谱上已经上了二十几年的元配名分自然也抹了去,又另换了太宗生母为“元配嫡妻”……
到了宫九控制住朝局,立刻又给反转过来,太宗生母倒还是嫡妻——但继室嫡妻和元配嫡妻的差别,只看太平王那个继母出的嫡弟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乐意见着太平王就知道了——元配嫡妻自然回归给了昭和县主。
当然这样的变更实在太大,宫九再如何掌控住朝局,也有不少朝臣要跳出来说什么“子不言父过”,结果宫九就直接懒洋洋一句“虽说为尊者讳,但连圣人都说‘父母错,谏使更’了,朕闻卿是儒家子弟,如何却不知孔子言?”给驳回去了。
若是宗室反对,宫九也只需要一句“那日后朕看哪家不顺眼要除爵,只需说他家妻妾是叶家女即可”,就能封住。
睿亲王当年因坚持叶氏女为妻,最终落得个险些无子嗣祭祀的下场,哪个宗室真敢忘记?
如此这般,叶艳歌嫁与太平王的基本目标也算都实现了,但也是因此,叶孤城才越发觉得愧对这个姑姑。
——宫九就算了,这孩子有了阿伍,还真是乐不思蜀,叶孤城想起宫九和阿伍玩游戏时的欢快劲儿,再想想自己此前还每每以他的古怪癖好自责痛苦的事儿,就觉得自己真心傻透了!
现在宫九要是再和阿伍玩游戏,只要不是当着西门吹雪演那种限制级的,叶孤城自己看到,都能完全无视过去了。
——可,只限于阿伍。
叶孤城虽然不太赞同宫九找了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是阿伍,他自己又是个醉心剑道、不找男人也不会为了生孩子就特意找女人的,自然也摆不起无后为大的道理去督促宫九,也乐见阿伍压制宫九不那么折腾。
——但当看到另一个宫九和一个长得几乎和叶艳歌一模一样的女人玩游戏时,叶孤城可就无法坦然了!
——不只因为惊觉“宫九”的恋母癖。
——更因为发现,这个“宫九”显然并没有放下他六岁半时的那场噩梦。
这个宫九不是他的弟弟,但也是他的弟弟。
一样是叶氏女儿为了振兴家业、为了弥补叶氏男人这近百年的无作为而制造的悲剧。
所以就算此宫九非彼宫九,叶孤城不知道则已,既然见着了,也不能不理。
那个长了叶艳歌脸的女人在一惊过后,越发斜眼睥睨,显得又高傲、又艳丽,这样的冷美人有时候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但叶孤城在一震过后却根本不屑于再看她的脸,直接夺过那鞭子将她滚成一团扔到一边,然后在那个依旧衣襟大敞的宫九翻脸出手之前,先拔出自己那把海外寒剑精英铸就的剑,却没用剑锋,只用剑脊向他抽去!
叶孤城严格说来,并不是这个宫九的叶孤城,但他们的剑气一样森寒高傲,还隐约带着飞仙的绝俗和君王的贵气,那是无论哪个宫九都不会错认的熟悉。
所以宫九没有躲,他反而越发兴奋地在地上翻滚起来,有时候还故意将自己的肌肤递到叶孤城的剑锋下头去,大概是人心不足,在享受到被叶孤城的剑抽之后,又还想试试被那剑锋划破肌肤的滋味。
——当然,叶孤城放下了叶氏宗族百年的包袱、又有西门吹雪这样的知己日日相对切磋论剑,实力比这个宫九所熟悉的叶孤城强多了,宫九得寸进尺的欲望并没有实现。
——但就算没享受到那剑锋划破皮肤切开肌肉的滋味,当时被叶孤城的剑气压制住抽打,就足够宫九辗转j□j,并且最终满足。
叶孤城闻到那是男人都知道是什么的味道,脸颊抽了两下,默默将剑回鞘。
之后踹一脚依旧躺着喘气、一脸满足的宫九:“去换好衣裳再来说话!”
“宫九”原本还很生气叶孤城将他的女人扔了出去,但挨了这一顿抽之后,却仿佛是被顺了毛的猫咪,连爪子都收起来了,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乖乖地转到后头去更衣。
那叶艳歌脸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高高在上睥睨叶孤城等人时没有,被滚起来和堆垃圾似的随意丢到屋角时没有,此时见了“宫九”挨了一顿抽就听话得像只小猫,碧色的眼睛就冒出几缕红光,冷声嗤笑:“果然是个天生犯贱的货色!”
叶孤城看“宫九”总还算受教,神色原缓和了些,听得这话,看过去的眼神简直比他抽人时还凌厉,但那女人敢抽“宫九”,却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叶孤城看她时,她那眼神就越发高傲得要命,仿佛她不是狼狈地摔在地上,而是高踞于九天之上在睥睨地上的尘泥。
她的脖子微微扬起,眼睛微眯,眼角斜斜瞥着,越发衬得她那脖颈修长、胸脯挺立,眼中的傲慢也只会更让人想将她剥光了狠狠征服,直到将那些傲慢彻底撕碎。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其他男人,说不定只这么个眼神,就能让他喉头发干、小腹发紧。
可惜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男人。
叶孤城看她的眼神,除了一开始的震撼之外,一直只像看在一团垃圾。
西门吹雪是直接无视,阿伍只是第一眼好奇,至于宫九,宫九可不是那个会给她一个眼色就刺激得倒地找抽的“宫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傲慢背后的强作镇定——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这样一个女人居然长了这么一张脸,真是比叶孤鸿还滑稽!
宫九冷笑一声,手指微动,看那女人眼中瞬间闪过的恐惧,忽然觉得没意思得很,遂转头唾弃:“就这样的货色,你也好当成母妃的替身?就算恋母也挑个像样点的玩儿吧!”
原来“宫九”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宫九这话,就是对他说的。
好像哪个宫九都一样,无论之前玩得多么疯,一整了衣衫板正脸色就完全不一样了,此时刚刚还赖在阿伍身上舔爪子卖萌的宫九悠然站立,脸上没有刻意的冷漠,甚至带了几分戏谑,但谁也不敢否认他的尊贵傲气;而那个原先在地上翻滚的“宫九”脸上也再没有丝毫欲望和扭曲,有的只有如寒铁一般的冷硬、冷酷,眼神十分坚毅,就是听了宫九这般挑衅的话,也没有丝毫变色,只是淡淡将眼神从屋角掠过:“确实,沙曼不过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个j□j,和她自然没法比。玩儿些时候也就不稀罕了。”
叶艳歌脸的沙曼冷冷一笑,仿佛真的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