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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琉熙大力地点头,接着又说道,“若是我愿意跟着子澶,那年在桃花谷,我就不会跟你回来了,不是吗?”
“不,”蒙恬颓败地摇了摇头,“不一样。”
“我还是我,没有不同。”她的指尖在他眉上轻轻扫过,抚顺他挺秀的眉毛,又在眉心印上深深一吻。
“你未变,可他变了。”蒙恬支在榻上的手一软,身子沉沉落下,覆上琉熙柔润的胴体,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原先你与他,一个出世,一个入世。你要捍卫家国,要保护芸姜,后来,又要护住扶苏、桃夭。而他,只想要神仙眷侣隐居世外,百年江湖。你们自然走不到一起。”
琉熙本已缠绕上他的身子,忽然怔怔停了下来,只是木木与他对视。
蒙恬掩不住眼里落寞,接着说,“可现在不同了,他为楚,你为赵。你们有了共同的志向,抵御强秦,保卫家国。而我呢?我却是秦国的武将。玉娘,我很怕,怕会失去你。怕你就像当年离开子澶一样,离开我。”
琉熙双臂紧揽,搂住身上的他,热烈的吻封缄他的唇,吞下他凄怆的哀鸣。高高的□之火迅速窜起,她收回藕臂,抵着他温软坚实、伤处纵横的胸膛,拨开亵衣交领,探进衣内,复又将他完全贴在身前。
“没有不同。”她火热的吻落在他的耳后,反复揉搓含弄他的耳垂,“因为我不会变。”
蒙恬再难自已,窸窸窣窣动手解了她腰间锦带,不循章法地胡乱扯去紧紧裹在琉熙身上的长裾。
嘶啦一声,碎了绛色细锦,裂了血色长绢。铜铃掉落,环佩叮当。
随着惊起的破裂声,蒙恬又有了一丝清明,最后的不确定挥之不去缭绕在他的心头。
“玉娘,你真的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她扭动着身躯低喘娇吟,势要瓦解他最后的防线。
“后悔嫁我,后悔回来。”
“从未摇摆,谈何悔意?”她在他唇上轻啄,时不时挑逗起他的回应。
“玉娘,你可知道,人,最难左右的是什么吗?”锦帛碎裂的声音又响起,他干脆利落扯去已然扯裂的长裾,白绢亵衣更是衣带未解便被整件拉下白玉胴体。
“是命运。”琉熙身上的火苗越烧越旺,眩晕颤栗,早已不知所云,不知所听,只脑中闪过一念,便粗粗答道。
“不,是自己的心。”这次,是蒙恬低头封缄她的唇,衣衫尽解,他的手游弋不定,所过之处点燃簇簇高涨的□之火,“我的心想要你,你既然回来了,便是我的,以后谁也别想夺走。”
他猛一挺身,再不复怯懦犹疑,炽烈癫狂,欲焰焚烧,裹挟彼此。
他迷乱缠绵,灼热寸寸逼近,迫住她的魂魄凌乱战栗,颠倒翻覆。
她如痴如醉,攀上他的肩头,暮然翻转,将他压下,剧烈的动作,激得两人肌肤一时间皆起了细密的疙瘩。
琉熙呻吟颤抖,语不成声,“是,是自己的心。我的心里都是你,已经无法左右。”
交缠身体如藤萝,炽热肆裂,似要将这幽寂的夜也点亮。
情雨欲雾散尽,琉熙倦懒蜷缩蒙恬怀里,玉笋般的指尖在他麦色胸前将昔日伤痕一一柔柔勾画。
“明早跟我回去吧!”她埋头他的怀里,娇嗔求道。
“嗯。”
琉熙娇俏地笑,戏谑道,“从来只听说小媳妇在夫君那里受了委屈,便抱着孩子回去娘家。可我们蒙家却都倒过来了,蒙毅见了阿若,像老鼠见了猫。蒙恬大人呢,跟媳妇闹了别扭,却自己抱着孩子回父亲府上来了。”
蒙恬拉了她抚触于他胸上的酥手,轻啄手背,细密的吻沿着乳色肌肤徐徐勾勒,将她藕臂寸寸吻遍,仰头在她肩头咬下,“我是气你,可也是做给旁人看的。”
“嗯?”她媚色溢出眉眼,含糊出声。
“我一个人在屋里摔杯扔盏,做出两人吵闹样子,又说你翻墙出府,不知去了哪里。于是自己也做出负气而走的模样……若是日后追查起来……便不会有人疑心你当日曾经离城……”他喘息断续,微微颤抖,终于将话讲完。
琉熙目光呆滞,迷离凌乱,脑中万念闪过,却只汇成汹涌心潮。她唇上他的唇,将一切爱意化为百尺柔肠,抵死纠缠。
﹡﹡﹡﹡﹡﹡﹡﹡绝武﹡﹡﹡﹡﹡﹡﹡﹡
又一次北风归春风暖时,琉熙窗前绽放了淡粉的新杏。
蒙恬知道琉熙喜爱杏花,在去岁易于移枝时,便令人将屋前两颗桂树栽去别处,自后院移来杏树植在窗前。
初春,积聚多日的大雪终于停歇,一日清晨,琉熙推窗而望,雪后琉璃世界金光遍布,阳光照耀下的庭院,玉树琼枝,宛如水晶剔透,有着一种不真实的干净明亮。廊外两株杏树嫩芽抽发,催出粉白苞蕊。
如斯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三岁的蒙艾愈发可爱乖巧,聪慧异常。
琉熙常常会于午后在庭中,教他识字背书,蒙恬则坐在梧桐树下削着木剑,用麻布细细打磨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蒙艾挥舞玩耍时被倒刺扎了手。
春去夏来,宫中添了一个又一个的公子公主。可阿璃依旧无有所出,芸姜自生产桃夭,便留下固疾,虽是赵政宠爱有加,却未能再添佳儿。
可蒙恬与琉熙的家里,却仍旧只有蒙艾。
五月间,蜀地传来消息,吕不韦在家中【文!】饮毒酒自尽,家人惧怕【人@】赵政牵连,暗地草草【书#】将他埋葬。曾经叱咤【屋】六国,主宰强秦的一代贤相,最终却是不知被无声下葬在哪片僻静山野。
秦王赵政借机清除异己,下令,将吕不韦舍人中凡参加哭吊者一律驱逐出秦国边境。
芸姜却一如既往的执拗,因此事与赵政争执吵闹。直至秦地六月大旱,令她转了牵挂,忙于募资购粮分发百姓,才终与赵政和好。
七月酷暑,转瞬即到。
琉熙手中扇着蒲扇,静静坐于庭中竹塌之侧,为熟睡的蒙艾打扇拭汗。
蒙恬顶着烈日而归,刚刚步入庭中,便见琉熙哄着孩子午睡,连忙放轻步子,一步一挪,才到榻边。
他俯身看了眼呼哧酣睡的孩子,将娇妻揽进怀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接过她递过的茶水,缓饮了几口。
琉熙小声问道,“今日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蒙恬指指竹塌上的儿子,又指指琉熙身后屋门,拉她蹑手蹑脚走开。两人轻声躲进屋里,蒙恬又看一眼庭中,才低声说,“王上有命,令我为副使,随李斯往魏国,与魏王密商伐楚之事。”
“伐楚?”琉熙惊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所闻。
前世之中,她曾记得,楚国公主嫁于秦王,秦楚两国至赵国覆灭,邯郸倾城,一直相安无事。难道自己错了?
“是,伐楚。但秦国只调四个郡的兵力,由辛梧领兵将军,暗助魏国。”
“阿璃,她可知道?”
蒙恬想了一瞬,微微点头,“虽然王上严守此事,可恐怕阿璃也已经知晓。”
琉熙霎时心上一震,仿若有人生生堵在心头,顿顿地拿着重锤敲打,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觉胸口阵阵绞痛。
阿璃,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所爱之人,先杀其骨肉,再攻其故国。这一件件绝然的惨烈,接连落在她的身上,她却要如何承受。
76、几番魂梦与君同 。。。
“阿璃既然知晓;那子澶必定也已经知晓。”蒙恬淡淡说道。
琉熙抿唇一笑,瞅他一眼;“子澶正午已经遣人去找木子告别,此刻怕已在往楚国的路上了。”
蒙恬闻言;却摇头道,“就算秦国攻楚事关重大,子澶也不会亲自前往寿春报信。他恐怕是去了别处,另有高招。”
“那你怎么办?”琉熙忙问。
蒙恬眼中暖意融融;看着琉熙;“王上有命,令你我一同出使,一会把艾儿送到蒙毅府上交给阿若带几日;你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前往大梁。”
琉熙思忖少时,轻嗯一声,转入内室收拾行囊。
两人次日便轻装启行,前往大梁。
虽说出使魏国,与魏王密商伐楚之事,十分顺畅。可正史李斯勘定大计后即日返回,留下蒙恬处置一众大小细节。琉熙与蒙恬两人,不知不觉间,竟也在大梁停留一月有余。
待回转咸阳,已是九月深秋。
********绝武********
太液池边一眼望不尽的回廊被金色树叶所掩,半隐半现间如若挥舞的彩链,映衬碧绿池水,焕发出不真实的绚烂夺目。
那点点随风而动的碎金中闪烁的,是一抹素净到极致的牙白。回廊随地势起伏,廊上的人,时隐时现,牙白的主人渐渐清晰。
窄袖胡服,宽宽束带,单髻银冠。
琉熙一身男装,跟在戎装蒙恬身后。
飒爽里透着的,却是藏不住的娇媚。
他的大手顺势一伸,便握住了她的。
琉熙低头看了眼紧握自己的粗壮指节,嘴角的笑满满溢出,柔情抬头,投去爱恋的目光。
蒙恬却未回头看她,仿若那交握的手掌,不过是一人的双手,平静而淡然。
琉熙也并不追赶上去,只隔着半步稍稍走在后头,任由蒙恬牵着,不紧不慢沿着回廊而行。
一路转过华阳台、凤藻宫,待到一处宫门前,却见赵高早早候在那里。
赵高遥遥瞧见她俩,便迎了几步上前,躬身一揖道,“王上正在侧殿,大人请随我来。”
蒙恬回首笑看一眼琉熙,这才缓缓松开彼此交缠的手指,随赵高拾阶而上,于殿门内俯身深拜,“拜见王上。”
侧殿内,赵政正与阿璃投壶赌酒,见蒙恬与琉熙入内,这才停下手中游戏。
赵政拍拍双手,仿似豪不经意,徐徐走出殿外,对蒙恬笑说,“咱们往正殿去吧,别在此烦扰她们师姐妹说笑。”话音未落,袍裾已出槛外,消失于重重宫殿之间。
琉熙苦笑摇头,分明是赵政意欲避开阿璃论事,却偏偏拿她说事。此时此刻,在这秦宫之中,恐怕只要是个明白人,便知她与阿璃早已势同水火,不共戴天。
苦笑间,她悠然抬头,本以为会迎上阿璃怨毒的寒芒,却未料想,是一双明净的瞳眸。
“熙儿姐姐,”熟悉的明丽笑颜,好似秋日绽放的朵朵金桂。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