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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修罗将燕窝放在床头柜上,顺势坐在床边,习惯性的想要握住粟宁的手,她却将手放进了被子里,偏过头不想看他。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帝修罗轻轻捏着粟宁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温柔的安抚,“别生气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应该保持愉悦的心情。”
粟宁深深的看着他,严肃的问:“你打算怎么安置泰妮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帝修罗沉默了几秒,低沉的说:“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请别把这个难题推给我,现在是我问你。”粟宁不悦的皱着眉。
帝修罗垂下眼眸,淡淡的说:“我今天下午已经对贝蒂下过命令,将泰妮儿腹中的孩子打掉,然后让唐箫送她离开鹰国。”
粟宁怔住了,惊愕的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帝修罗微笑的看着她。
粟宁愣愣的看着他,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她心里突然就慌了,眼神十分凌乱,心里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忐忑不安的问:“你怎么忍心这么做?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而且我又不能怀孕,如果你打掉这个孩子,以后有可能会无后的。”
帝修罗微微一笑,平静的说:“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趁它现在还没有成形,早点打掉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至于有没有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也许你的身体可以治得好呢?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不重要,我们不一定非要有孩子,帝氏皇朝还有星泽和千尘,以后让他们多生几个,过继一个给我们就好了,这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粟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那始终是一条生命,这样做太残忍了。”
“也许是有些残忍……”帝修罗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可是,如果将他留下来就更残忍。既然我不能给他一个幸福的人生,还不如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我不可能把泰妮儿留在身边的,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他不会幸福的,无论我们给他多少关怀,都不及亲生母亲,残缺的人生会造成残缺的人格,多年后,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帝文臻。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心慈手软,接纳一段错误的感情,接受一个不该出世的孩子,所以才会造成这么多悲剧,这个教训一次就够了,不要再错第二次。”
“不一样的……”粟宁沉重的摇头,“帝文臻不是亲王的亲生骨肉,他是的血统不正宗,再加上出生时先天性智障,后来治好的时候也没有经过心理铺导,所以才会造成心理扭曲,但这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如果我们好好扶养他,教育他,也许他会不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留下这个孩子?”帝修罗挑眉盯着粟宁。
粟宁低着头,伤感的说:“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残忍的伤害这个孩子。”
“其实也不仅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帝修罗无奈的叹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借口,都是真心话,这个孩子还没有成型,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是……”
“好了。”帝修罗打断粟宁的话,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别想太多,把燕窝吃了早点休息,我要去处理一些政务,明早再回来,你一个人睡记得盖被子。”
说着,他在粟宁的额头烙上深深的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粟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复杂难言,其实帝修罗刚才所说的那些道理她也明白,可是一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出生,谁能断定它以后一定会变坏呢?她这一生背负了太多罪孽,甚至还间接害死了帝啸王,她真的很不希望在临死之前再背负一条生命。
……
粟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二点多,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泰妮儿凄凉的哭喊声传来:“fair,我输了,我投降,我投降,我不该跟你争,不该跟你斗,不该害你,我该死,我真该死,可是我腹中的孩子是没有罪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
粟宁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声音,“泰小姐,快把电话给我,如果被侍卫发现我就死定了。”
“fair,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求你再等一等好不好?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生下这个孩子再死,我求你了,求你了,念在我爹地当年真心实力安葬你父母的份上,求你给我的孩子留一条生路吧,fair,fair……”
“贝蒂医生来了,快把手机还给我……”
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争夺声,然后手机就断线了。
粟宁怔怔的愣在那里,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的盲声,心里如同被一个重锤狠狠敲着,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她再也没有犹豫,迅速起床,披上外套,拿着手机准备离开,可是当她的手放在房门门把上的时候,她又想起什么,转身打开柜子,拿了一样东西塞进口袋里,然后走出房间,守在外面的二个女佣诧异的问:“粟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去一下圣殿,看看女王陛下,你们别管了,不要惊动任何人。”粟宁撒了个谎。
“是。”女佣们并没有太在乎,最近伊丽莎白的身体很不好,粟宁也许是接到消息,得知她的病情变得严重,所以赶去探望她,这也很正常。
粟宁路过苏慕房间的时候,苏慕打开了房门,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懒洋洋的问:“粟宁,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粟宁心虚的看了她一眼,加快了步伐。
苏慕的眉头皱了起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披上外套追出去。
……
粟宁一个随从都没带,准备自己开车去偏殿,可是她的身体很虚弱,动作很慢,刚刚打开车门,苏慕就追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扶她坐到副驾驶室,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室,启动车子。
“去哪?”苏慕瞟了她一眼。
“去……偏殿。”粟宁不想对苏慕撒谎。
“去找泰妮儿?”苏慕盯着她。
“嗯。”粟宁的声音很轻。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苏慕的语气有些气恼,她不明白,粟宁大半夜的跑去找泰妮儿干什么。
“修罗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粟宁简单的回答。W7J6。
“什么???”苏慕震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说,“没想到帝修罗这么绝,那可是他的骨肉,他居然要打掉?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了你?”
粟宁用手托着额头,低沉的说:“他说不想重蹈亲王的覆辙,趁孩子没成型之前,早点做个了结。”
不需要多问,苏慕就明白了粟宁所说的意思,她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理解他的感受,从理智的角度来说,这个孩子的确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真的很无辜,我真的不忍心……”
“我也不忍心。”粟宁苦涩的笑了。
她们俩都是怀过孩子,又失去过孩子的女人,想到有人要伤害一个没出生的婴儿,良心真的很过不去。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阻止这一切?”苏慕沉重的问,“你真的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其实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不想再留在修罗身边,我毕竟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又不能生育,我留下来有什么意思呢。”粟宁非常沮丧。
“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们都没有放弃为你寻找心脏,也许还有救愈的机会……”苏慕安慰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开快点,救下那孩子。”粟宁果断的说,“我先给贝蒂打电话,希望她还没有开始动手。”
“好吧。”
……
偏殿的客厅和庭院里都没有开灯,四周一片黑暗,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牢笼。
苏慕将车停下,扶粟宁下车,贝蒂匆匆迎出来,急切的问:“粟小姐,刚才您在电话里叫我不要动手是什么意思?”
“泰妮儿呢?”粟宁问。
“在房间。”贝蒂低声说,“我还没动手,不过,我不能违背殿下的旨意。”
“先进去再说吧。”苏慕扶着粟宁快步走进了大殿,贝蒂紧随其后,打开大殿的灯。
……
来到二楼泰妮儿所在的房间,推开房门,粟宁看见泰妮儿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白布紧紧绑在床架上,手腕脚腕都有磨损的痕迹,嘴被胶布封住,头发凌乱,表情恐慌,身上的白色真丝睡衣全都被汗水浸湿,可见刚才贝蒂准备动手的时候,她吓得不轻,并且一直在奋力挣扎,当她看见粟宁,眼中立即涌现了希望,表情变得十分激动,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四个女医护守在旁边,医药箱里有一只注射器,里面已经装了药物,只要将针里的药注射到泰妮儿体内,她腹中的孩子就会失去掉。
“你们先出去。”粟宁命令。
那些医护看向贝蒂,贝蒂做了个手势,她们全部退下,当房门关上,贝蒂凝重的问:“粟小姐,您……”
“给她松绑。”粟宁打断贝蒂的话。
贝蒂皱着眉,十分为难:“粟小姐,冒昧的问一下,这……是殿下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粟宁不悦的盯着贝蒂。
“不敢。”贝蒂低着头,慌忙解释,“我也是奉命行事,是殿下让我来给泰小姐注射堕胎药,让她流产的。”
“现在殿下改变主意了,要放她一条生路。”粟宁平静的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给殿下打电话。”
贝蒂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扬起笑容说:“我怎么敢不相信粟小姐的话呢,您马上就是我们的王后了,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贝蒂去给泰妮儿松绑,其实她明知道这是粟宁个人的意思,但她还是选择装糊涂,因为她知道,就算东窗事发,只要粟宁一句话,帝修罗就不会责罚她,可是,如果得罪粟宁,帝修罗反而会对她更加不满,她跟LILY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