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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莲香和王丽娟都感觉到了赵国栋话语中那种说不出的味道来,似乎对于本来该是人生大事的婚姻问题满不在乎一般,就像是完成某种不得不经历的程序,但是看赵国栋的表情又不像是对这段婚姻持抵触态度。更像是一种无可无不可的平淡。
“可是她在北京,你们这样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啊。”尤惠香要实际得多,她虽然也感觉到赵国栋语气中的异样,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惠香姐,这年头交通通讯如此发达,朝发夕至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何况现在坐飞机到京城也就是两个多小时时间,怀庆距离太平机场又近又方便。”赵国栋淡淡的道,“距离产生美,保持一定距离有助于感情维系长久。”
“看不出国栋你还喜欢玩这小资情调这一套啊,那都是无奈者的悲鸣,你还真以为谁愿意两地分居不成?”尤惠香撇撇嘴。
“好了,不说这事儿了行不?那属于我个人的私人问题,我们还是回到丽娟区长的这个身份变化上,嗯,怎样促使丽娟区长尽快实现质的飞跃,迈出从区长到书记这关键的蜕变,我觉得我们在座众人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赵国栋诙谐轻松的话语又逗得在座诸女一阵笑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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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来到陈英禄的办公室门前,看见陈英禄的秘书小苏蹑手蹑脚的走出来,“赵市长,您来了,陈书记还在和何市长商量事情,请您到我办公室稍等一下吧。”
“好。”赵国栋也不多言。
收心会已经开了。但是开年第一天的收心会其实大家都知道也就是一个形式,按照安原这边的习俗,一般说来都要过了大年十五才能算是真正把这年过完了,这初八到十五之间也就是一个缓冲期,让大家一边收心,一边进入状态,尽快把情绪调整回来。
怀庆这边和宁陵差不多,这一个星期也就算是上半拉子班,有事儿上午抓紧时间办,中午一般都有春酒要吃,下午喝了两口酒来上班也不太好。一个单位能有那么几个人守办公室就行了。
不过市领导们一般还是比较遵守纪律,这开年第一周都得琢磨着自己今年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各部门也得把一年打算送上来,自己结合着自己的想法看看有啥新举措新想法新路子,拿出大框架来,让秘书帮忙修饰润色丰满一下,也算是对自己的工作进行一个规划,到了第二周的常委会或者市政府办公会上,你就得拿出一个条条框框来,主要领导也得根据你的想法提出意见,修改之后一年的工作基本思路也就要大概出炉了。
“小苏,陈书记找我啥事?”赵国栋也不知道这上班第二天陈英禄就叫自己过来有啥工作要安排,何照成也过来了,看样子多半也是政府这边的破事儿,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叫自己,估计得两人商量出一个大概来才会安排自己去实施。
“不太清楚,早上何市长一大早就过来了,陈书记和何市长就一直在办公室里商量,都是刚才陈书记才叫我来通知请您也过来一趟,让您过来之后我去通知他。”
小苏是个很文静的年轻人,据说也是陈英禄从蓝山市政府那边带过来的,似乎这带着秘书走也成了一种惯例,尤其是那种刚跟着领导当秘书没多长时间,要安排下去又不太好安位置的那一种。
“哦。”赵国栋点点头,小苏说着已经出门到隔壁书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陈书记,赵市长已经过来了。”
“请他过来吧。”陈英禄的声音很沉静。
赵国栋踏进办公室就觉得一大股子烟雾沉沉的气息,熏得他差一点咳嗽出声来,“陈书记,这二手烟会致癌,你这是要毒害我和何市长啊。”
陈英禄烟瘾很大,据说一天都是一包半的量,不过陈英禄习惯很好,一般只抽十多块钱到二十块钱的香艳,再贵的如中华、极品云烟或者云烟这一类就不怎么抽了,一般说来包里都是揣着成都卷烟厂的娇子,红娇或者蓝娇。
他是四川人,据说经常托人从四川那边带烟过来。一带就是三五条,就觉得川烟好抽。
“嘿嘿,毒害你和何市长是小事,过不了眼前这一关那就是大事儿,国栋,年前考虑你才来,我和照成都没把这些烦心事儿扔给你,就是想让你过一个安稳年,现在年也过了,就该让你知道一些内情,嗯,也该让你进入角色,帮我和老何分摊一下压力了。”
陈英禄脸上始终是那副有些苦笑的神色,让你很难判断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愤怒,不过从他语气能听出来,这怕是有啥棘手的破事儿又落到头上了。
第十卷 层峦迭嶂 第三十六节 财政
问题只有一个,解决怀庆信贷投资公司集资兑付问题,但这一切还得从清理合作基金会说起走。
98年的清理农村合作基金会让整个安原省都经历了一场并不算轻松的波折,相对来说宁陵方面由于在合金会前期经营期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较早就踩了刹车,比中央政策下来前两年就已经停止合金会继续吸纳股金,采取逐年清退的措施,在98年中央政策下来之后清退工作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尾声,所以并没有引发多大的震荡。
但是怀庆情况不一样,怀庆下辖各县的合金会在97年发展到了巅峰时期,虽然省里边三令五申要求规范合金会的管理经营,但是在利益刺激之下怀庆的合金会依然发展得如火如荼,直到98年中央大政策出台,一切戛然而止。
怀庆下辖各县区乡镇的合金会星罗棋布,几乎每个乡镇都有自己的农村合作基金会,甚至一些村级组织也兴办了合金会,经营历史也都有十年左右,规模有大有小,经营状况也是不一,乡镇企业较多的地方规模也就相对较大,企业较少的则较小,但是有一点基本一致,那就是经营状况不佳,已经失去了当初农村合作互助的意义,转而发展成为一种以揽储放贷获利为主业的准金融组织,而且绝大部分放贷对象都以乡镇企业为主。
中央关于清理合作基金会的政策一出台,立即就引发了一场风暴,合作基金会只有两条路可走,状况较好的,能够满足归并入农村信用社的合金会就地并入当地农村信用社,条件稍差的,则由县乡两级政府财政出资补足缺额,帮助归并入信用社,条件太糟糕的则由政府接管清盘,由政府负责清偿债务,兑现集资。
这一场风暴将原本财政状况还差强人意的怀庆市下辖各区县顿时打入了地狱深渊,能够凭借自身资本满足并入信用社条件的合金会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需要有县乡两级财政拿出一笔资金来帮助各乡镇合金会并入信用社,或者由政府直接接管合金会清盘分期兑现农民股金。
而乡级财政本来就是入不敷出,根本无法拿出这样一笔钱来,所有压力都集中在了县区一级政府,而县区政府也无法负担这样大一笔资金,只能通过向省财政申请专项贷款和向市财政借款来解决问题。
怀庆市财政为此向各县市提供了将近两亿元的贷款,这还不包括各县向省财政借贷的高达三个亿的专项贷款。
不过这都不是赵国栋需要关注的事情,那都是去年的事情,现在陈英禄和何照成需要和赵国栋商量的是关于怀庆信贷投资公司的问题。
随着对合作基金会等农村非金融机构的全面清理风暴袭来,不可避免的也波及到了一些其他的非金融机构,怀庆信贷投资公司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渐渐浮出水面的,这是一枚真正的定时炸弹,如果不及时排除的话,也许就会引发不可预料的社会危机。
“这就是说现在这家信贷投资公司的清理整顿已经告一段落,而我们下一步的该干的就是要想办法清欠变现筹集资金兑付集资了?”赵国栋一边听着随后进来的财政局长顾晓鹏介绍了信贷投资公司的情况,一边皱起眉头道。
虽然年前他也到市财政局进行了调研,但是并没有涉及到信贷投资公司这一块,很显然财政局一班人也不认为这是财政局的问题,而是整个怀庆市委市政府的问题,虽然是挂在市财政局的名下,但是最初发起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却是市委财贸办提议,市财政局承头而已,真正具体经办人员也是来自各个部门,并非财政局一家。
“嗯,去年中央出台政策整顿归并合金会的时候,市里就觉得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可能也存在问题,所以就未雨绸缪,一并对信贷投资公司进行清理整顿,没想到这一查下来,规模不小,问题不少。”
顾晓鹏当时还是市财政局作冷板凳的副局长,正因为坐冷板凳,这信贷投资公司也就轮不到他去沾啥腥味儿,所以才避免了被卷入进去。这个信贷投资公司一查之下就发现出现了大窟窿,加上前任局长牵扯古耀华事件中,虽然最终避免蹲大狱,但是也就只有黯然下台。
“这是难免的,这种所谓信贷投资公司其本质和农村合作基金会差不多,也就是规模和集资对象以及放贷对象有些差异而已,一句话,像这种缺乏专业金融管理人员和监督机制,又容易被行政权力所左右的投资公司,其结果也就是收不回来的呆账死帐一大堆,其状况恐怕比有些合金会还不如。”
赵国栋当然清楚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信贷公司很大程度都沦为一些领导的行政权力干预下的提款机,想给谁放贷就给谁放贷,风险意识、抵押物权等等在领导发话面前一律抛在一边,缺乏监督和审核机制,风险叠加,加上高额集资利息或者说股金利息,窟窿只会越捅越大,到最后也就只有拆东墙补西墙,实在撑不下去也就只有崩盘一个结果,买单的都是政府财政。
“国栋说得对,当初我就对这个信贷投资公司的经营目的存有异议,但是当时的主要领导却置若罔闻,以至于导致捅出这样大一个窟窿,他们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消耗挥霍了,却要让我们这一届党委政府来承担。”
何照成也是对这个信贷投资公司深恶痛绝,这个信贷投资公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