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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想要从他手里得到什么,可是,你不会成功的,我在他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并不是赌气,灵晚会这么说,只是想让夏侯晔放弃这个想法。事实上,她更担心,如果夏侯晔执意如此,夏侯昭会为了要回她一一就范。
“那就试试看好了,看看他对你的真心有多真。”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这些话,夏侯晔的表情极度地狰狞。这让灵晚不禁有些后怕,他和夏侯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如此恨他。
仿佛是看穿了灵晚的心思,夏侯晔有些残忍地笑了:“你是不是很好奇,他对我做了什么?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的亲哥哥,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玉姬,亲手把我送给了连国的皇帝做男宠,你知道男宠是什么的,对不对?”
此语一出,灵晚被惊得张大了嘴。她知道夏侯晔造反了,她也知道夏侯昭留了他一命,可她不知道,他的命竟是这样留下来的。灵晚又哭了,是真心地为了夏侯晔而落泪,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灵晚的眼泪,似乎唤回了夏侯晔心底最柔软的记忆,他轻拭着灵晚颊边的泪:“灵儿,别怕,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只要夏侯昭他能依约割让十二座城池,我保证,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闻言,灵晚终于收起了泪水:“你要割旭国十二座城池给连国?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不过,我也要定了。”夏侯晔的表情,那般地扭曲,这让灵晚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他变了,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已没有人有能力改变他的想法。
“灵儿,别害怕,别害怕。”夏侯晔的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温柔而清朗。灵晚却在他重新伸手抚触她的脸时,愤怒地大叫:“不要碰我。”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做法让你伤心了,可是我保证,我不会伤你一分。”夏侯晔的眼中,再无阴冷之气,只余温暖,但灵晚却只感到阵阵发寒。
“保证?你的保证就是用我来威胁自己的亲大哥,割自家的地,给别人?”灵晚笑得狰狞,恨不能伸手给他一巴掌,把他打醒。
“亲大哥?哈哈,哈哈,他有把我当成亲弟弟吗?他把我送给别人当玩物,我在床笫之间百般受辱的时候,我就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夏侯昭给我带来的耻辱,我要百倍千倍地归还于他。”夏侯晔的眼中血红一片,血丝弥漫,而灵晚却在听到这个结果时,无言以对。
她知道夏侯昭的无情,却不知道他会对夏侯晔下如此重手。如果说这一切都要追究责任,那么她想,还是怪她的,她为什么要多事呢?为什么要去为夏侯晔求情?可现在,这一切都晚了。伤的伤了,获罪的获罪了,而她,却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祸水红颜。
“放我走。”她说。
“不可能。”他回。
“我不会让你用我威胁他的。”灵晚发狠地说着,甚至拒绝夏侯晔为其上药。
“不要任性了。灵儿,我明白地告诉你,我是不会把你还给他的,只要十二座城一到手,我在连国就能当上丞相,到时候和太子一起劝说皇帝攻打旭国,你在他身边,反而更不安全……”
夏侯晔的话还未说完,灵晚便闪电般地出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你居然帮着外人攻打旭国!那是你的家乡,是你夏侯家的子民,你怎可如此自私、如此残忍?”
“就算我残忍,那也是让他逼的!灵儿,我答应过你,我要让你当我的皇后,那么现在,还是那句话,我会做到,我要那皇位,我也会履行对你的承诺。”
“哪怕是国破山残,你也要得到这江山吗?连国根本不是旭国的对手,你凭什么以为你还能得到那皇位?”灵晚也不再好言相劝,只是那么冷漠地盯着夏侯晔,无情地说出这个事实。
“现在确实不是对手,可是加上十二座城池,就不会一样了。”
灵晚愕然转首,却看到夏侯晔一脸绝情:“你以为裴潋晨为什么要带你出宫?真的只是为那十二座城池?那是因为我告诉他,如果打下旭国,我分给连国一半。”
“你疯了吗?夏侯晔你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我是疯了,但我不后悔,我要做皇帝,我要做皇帝,哈哈哈哈……”夏侯晔疯狂地大笑着。灵晚似乎在他眼角又看到了一滴未落的泪水,但,亦只是那瞬间的一眼。她知道,夏侯晔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只是拥有了一副皮囊的魔鬼。
她并不傻,从夏侯晔的这些话语间她已听懂了许多的意思。他说他要立她为后,可是,怕也是无限期的空口承诺罢了。他既然联系上了连国的太子,想必与雅瞳脱不了关系,那么连国太子凭什么信任他呢?难道不是因为雅瞳?
他只字不提雅瞳,是又想让自己相信他的空话一场吗?事到如今,她对他早已冷了情,别说做他的皇后,便是与他共处一室怕也是不会心甘情愿。只是为何他永远都不懂?以前不懂,现在同样也不懂?
权力让人疯狂,怨恨让人心生魔障,灵晚不是不懂他的心事,但她再也要不起他那种吃人般的深情。这些复杂的阴谋与算计之中,有裴潋晨,有雅瞳,还有她风灵晚,夏侯昭知道多少,又猜中了几分,她不得而知。只是,在这一刻,她终于相信,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想,她会承认,只有夏侯昭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选。他无情,但怜惜苍生;他冷傲,但义薄云天。
只有拥有如此大气胸怀的人,才能包容天下,才能让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只是,这一切,她似乎明白得太晚了。
五、鸳鸯随
夜,清冷,一弯孤月幽幽,灵晚倚在窗台发呆,却不清楚自己想了些什么。她身上的散功丸已没了效用,可夏侯晔却为她准备了特制的锁神链,顾名思义,也就是说,哪怕是神仙也能锁住的链子。
是的,灵晚的双脚被锁了起来,那链子是由特别的玄铁所制,刀枪不入,唯有打开锁头方才开启。可锁头设了十八道机关,错一步,锁头便会又改变形状,又变换出另十八道机关,是以,此锁又名十八锁。
灵晚早先听师父提过这个十八锁,但自己贪玩儿,再加上解锁方法不但复杂,还必须对机关之术融会贯通,所以,她始终没有学会解锁的方法。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解,除了夏侯晔以外,她想,可能只有三哥了。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因为怕灵晚偷跑,夏侯晔把那锁链的间距拉得极近,是以,灵晚就算是正常走路,也只能小小碎步一点点挪,不要说用凌波十步,就算是大步走路也几乎办不到。
离开旭国已半月有余,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夏侯晔要求夏侯昭交城的日子。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夏侯昭要是够聪明就应该直接弃掉她这颗废子。可在情感之上,她又对夏侯昭有些期待,不过,也仅仅只是期待而已,她的执意离开,他真的不会狠下心来吗?
她,真的没有信心!
叹息着,声声轻,声声慢,灵晚抬眸望月,心境似乎再也无法平静。她想,也许这种感觉,应该叫失落。
静立许久,灵晚渐渐觉得有些脚酸,方要离开窗前落坐,却隐隐感觉到有人靠近。虽然夏侯晔派来看守她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不过,敢靠近她的倒还真没有。是以,灵晚倒还生出一些好奇之意,方转身,却被惊出一身冷汗。
“你……”
“没错,是我。”冷冽的口吻,冰雪般的容颜,不是雅瞳又是谁。
“公主为何来此?”灵晚对雅瞳并无好感,虽然她已不爱夏侯晔,但当初那种刺心的疼痛,已于记忆之中烙下印痕,一时之间,怕是无法改变的。
雅瞳不言不语,只是冷笑着看着灵晚倾城绝色的脸。良久,她眸色一变,大叫一声:“来人呐!”
在她的召唤下,很快就聚拢了一批侍卫。灵晚一直冷静地看着她默默不语,直到雅瞳令人将其架到马车上之后,她方才冷冷发问:“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到了就知道。”言罢,雅瞳狠狠甩下车帘,只留灵晚一人独处。她隐隐地察觉到什么,但还是有些糊涂,难道是夏侯昭那边不肯交出城来,所以,又要用到自己吗?
这么想着,灵晚反而有些开心,至少,没有因为她让夏侯昭付出惨重的代价,不是吗?
带着从容赴死的决心,灵晚一路之上不吵也不闹,似乎在前方等待着她的从来不是痛苦与折磨。只是,她越是这样,雅瞳就越生气,她终于冲进了灵晚的马车,一把将她按住,疯狂地摇晃着。
“为什么你这么镇定自若,为什么你都不害怕的?风灵晚,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我这么千辛万苦地把你弄了过来,他居然不让我动你。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动你!”言罢,雨点般的拳头就朝灵晚的脸上招呼过来。
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因为她不想和她起冲突,可现在要还不反抗,那就真不是她风灵晚的作风了。只一掌,灵晚就把她拍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马车的车窗之上:“我劝你不要太过分,我虽然被锁着,但是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雅瞳本在气头之上,见灵晚居然敢反抗,更是气得要发疯。她爬将起来,跪坐在马车上大叫起来:“来人呐,把她给我拖下车去。”
一看情况不对,灵晚就打算跑。可那锁神链实在太碍事,灵晚任是武功再好,也不可能用手代替脚来跑路。挣扎了许久,她还是败下阵来,被那些侍卫们生擒。
被强行按倒在地上,雅瞳笑得阴冷:“你不是本事吗?你不是会勾引人吗?今天,我就让你彻彻底底地舒服一回。”
说完这话,雅瞳就扑了上来,拼命地扯着灵晚的衣服。看着雅瞳疯狂的模样,灵晚真的吓到了,她就是再傻也能猜到她想做什么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撕烂自己的外衫,灵晚几近绝望,难道她的清白竟然要断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吗?
凄然间,她如雾的泪眼之中一人急急奔来:“公主,住手。”
听到夏侯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