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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阳将酒倒了递到穆少英手中,穆少英喝了一半,又递到她面前,诺阳一笑仰头饮下。
宾客已散,院中管家正指挥着一群丫鬟小厮打扫,朔月闲闲地扫了两眼,对着落英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人都处理了?”
“一共十二人都在一处睡着呢。”落英嘿嘿一笑,眸子晶亮,“还是公子聪明,竟想出在屋顶树上下药的法子。”
朔月扯了下唇,“是,你们家公子最聪明。”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再聪明,不也是我的人了。
二人行到一处偏院,朔月驻足观赏了片刻,啧啧了两声,“我来这里数次,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处偏院在穆府西边,只有一间上下两层的小楼。这小楼建在湖中,此时湖中睡莲尽开,远远看着竟是如花心一般。而小楼二楼一扇大窗正对东面,加上地势有些高,这样每日一早只在屋内便可看着日出美景了。在行几步,在小楼南边载着两颗粗壮的大树,两树中间绑着个满是兰花装饰的秋千。
“这里的景色倒是有几分熟悉的。”朔月抽出扇子摇了两下,“你家公子倒是耐心,竟仿着昔日闺房重建了一处这样的地儿。”自他们进京为官也不过五月的时间,他竟都悄悄地建了这样一处地儿,朔月戏笑:“莫不是你家公子……怀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掌风照面袭来,他忙挥扇挡开,身子往一边一侧,那掌风擦着面颊过去了。
“我就说了一句倒这么大火气,真是一点儿没变。”朔月一叹,往那秋千上一坐,手扶着两侧的绳索晃了晃,秋千便在空中荡漾起来。
“不错不错,这感觉甚好。”
下面穆落二人一个按着额角,一个抽了抽嘴角。怕是任谁瞧着一个大男人晃着一花秋千都会觉得诡异吧。
那边朔月已当空翻了下来,“怎么样?”
见二人鄙视的眼神,他一笑:“你们也觉得奇怪?”指着穆少英又道:“你大兴干戈地建这么个地方难道不是为了让别人瞧见穆大人你晃秋千的……美态?”
“你以为这里谁都能进来的啊?”落英低嚷,“这处早在一月前就建好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朔月瞥他一眼,“刚进来的时候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但建着这地儿到底是不妥,你们难道打算在这京城长住?”
话说完,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蓦然盯住穆少英,片刻后扯了人到一边,“你到底是为何?”
穆少英背过手看着天空的月色。
“难道你在来京城之前就已经这番打算好了?”朔月的声音有些急,“你难道从未想过与我一处?”
穆少英唇角划出一道美丽的弯弧,他眸色沉静地望着他,“你说的没错,这确是我在进京之前就打算好的。我那时就想着,若是发生了什么,总得有个藏身的地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着京里定是无人能想到的。”
“你倒是自负。”朔月睨他,“那为何非要建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你乐家小姐的身份?”
“没有为何啊,只是想着若是自己住,总归得让自己欢喜才是。再说,乐家小姐的闺房又有几人知道?”他侧头觑他一眼,“只有你这么闲会跑到人家小姐的闺楼来。”
朔月低笑不语,忽自怀中摸出一物,“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送你一样东西。”
穆少英苦涩地牵了牵嘴角,眼中渐渐显出一分杀意,“的确是我的生辰,却也是……我乐家百口人的祭日。”他自他手中拿过那东西,片刻后又放回他手中,“我送给你的东西,还给我做什么?”
朔月讥讽地看着他,“你是给我了,但这如今不过是一方没甚用处的废牌子。人都在你那了,还假惺惺的送我一份大人情。”
“嘿嘿,被你瞧出来了?”穆少英调皮地眨眨眼。
朔月冷哼,心中愈发的气闷。这人那日让子悠送给自己这方“无回山”的尊天令,还是在那样的境况之下,让他觉着他真的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又因着自己错伤了他而愈发的愧疚。其实这人,这家伙早就用着这令牌将无回山那些能人异士收到了自己手中,他却还傻兮兮地以为承了份大人情。
穆少英在心里叹了一声,那时他不知自己还能否活着,给子悠的命令其实这样的:“你先将这令牌交给朔月公子,若我活着,我们便也不会损失什么;若我……死了,你再告诉他那些人呆的地方。”
“话说回来,你这次来京也是为了那最后一方令牌吧?”穆少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朔月微哂,“有人告诉我的。”
“谁?”
“如今在宫里如日中天的那位。”
“他?”
朔月点头,“那次你消失之前我就得到了消息,本想暗中提醒你一番。”忍不住又瞪了这人一眼,他倒好,自个儿先消失了。
“他既然提醒你,自是知晓了你的目的。”穆少英微蹙眉心,“或者是你的身份。”
朔月不以为意,“他倒不会先将我如何。他让我来的目的不过是想除去萧铭。然而,我岂会让他如愿。比起萧铭,我倒更愿意先送他去见阎王。”
“所以你任由他与萧铭两人斗得头破血流?”穆少英摇头,“萧铭找上你,真不知是福是祸。”
“他也不过是利用我而已。”朔月淡道,“身在这皇宫哪里会真的信任与谁?”
“这倒是真的。”穆少英沉思片刻,“如今萧铭势力大减。四皇子自以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只怕到最后是万万不会想到的下场。”
“所以说萧铭又哪会那么简单?”朔月继续道:“便是那司空宣如今心思也深沉如斯。”
“你有那最后一方令的下落了?”
朔月点头,又摇了摇,“我也不确定。”
穆少英淡笑,在一边假山上斜倚而坐,“在宫内私藏外人,还是一名女子,而这女子的身份又如此不简单。皇上却只罚六殿下在宫里面壁一月。而倾城,却成了贵妃身边的宫女,不觉得奇怪吗?”
朔月闻言一笑,黑眸幽深地望着他,“原来你也猜到了。”
“当年乐家一亡,倾家迅速替代了乐家的地位。而那次武林大会,皇帝曾书信一封与倾意闲,本是想让萧铭取了倾城,可他没想到倾意闲当晚就死了,倾城随后又被你弄进了青楼,这样一来,皇帝的满腹打算就告吹了。”
“而如今皇上将倾城安排到贵妃身边,是想慢慢恢复倾城的身份,按着原先的打算将倾城嫁给一位皇子。”朔月慢悠悠道。
“皇帝如今虽冷落了六皇子,然而当年皇后那事谁能说皇帝心中没有个结呢?”穆少英转眸望着他,“我想过了这么几日,你该知道他是不是你弟弟了吧?”
“我知道,皇帝定然也知道了。”朔月摇着羽扇啧了一声,“只是这萧铭聪明一时,却不知自己在争一个原先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呵。”穆少英冷笑,“利用自己儿子除去另一个儿子,皇帝打的好主意。”
“所以说,我们这等忠君之人定然是要助皇上一臂之力的。”朔月勾唇,忽然道:“你说这令牌如今在何处?”
“宫中。”穆少英瞥他一眼,“然而却要由她才能打开的一个地方。你不是知道了吗?”
“嘿嘿,我就想问问你。”朔月笑,“我现在倒是很欢喜你如此聪明了。”
【只羡鸳鸯】
三日回门,天气不甚好。穆少英夫妇在太极殿前遇着南宫夫妻二人。同为新妇,诺阳与静阳自是有一番体己话要说的,于是拜完帝后便相携着一同去御花园转悠了。
南宫啸与穆少英远远地落在后面,遣走内侍宫女,他亲自推着轮椅在碎石路上慢慢行着。碎石路凹凸不平,轮子碾过的时候难免会有些颠簸。
穆少英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搭着扶手,一手指着院中一株海棠,口中不乏赞词。
“果然是新科状元,满腹诗词,倒令我这等江湖草莽汗颜了。”
“南宫大人何必自贬?”话音淡而缓,“如今功成名就,又有娥皇女英在侧,享尽齐人之福,我该羡慕你才是。”
“穆大人这是在夸我么?”南宫啸哂笑,“功成名就?何为功成,何又为名就?”
“千人之心有千种意。依少英看来,为天子门生,有美眷伴身侧,便是功成名就兼而有之了。”
南宫啸轻笑,微微俯身,道:“恐怕穆大人心中所想远不止如此吧?”
穆少英只笑不语,远处诺阳正冲着他招手,那样的笑容似乎一下子就将这阴沉散了不少。
“看来穆大人与公主很是恩爱。”
“南宫大人难道不是?”穆少英微蹙着眉,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我曾听说嫂夫人与南宫大人伉俪情深,不知这次……”他言到一半,忽然住口,担忧愧疚地看了南宫啸一眼。
“瑸瑶一向知书达礼,她与公主也是情同姐妹的。”南宫啸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又是另一番思索:自成亲第二日,瑸瑶便未与自己说过话,这三日除了第一天依礼出来了一次,竟是未出院门一步。他虽想着去看望她,但此时毕竟不能落人话柄。
回去的路上,南宫啸闭目斜靠在马车里,静阳端坐在一边,偶尔掀开帘子瞧一眼,忽然唤道:“停车。”
南宫啸闻言睁眼,不冷不淡地说道:“你要作甚?”
静阳瞥他一眼,自下了马车,往旁边一家店中走去。
南宫啸本是在车内坐着的,然而过了许久还不见静阳回来,无奈只得下车去。
“宫里不是送了许多?”他蹙着眉瞧着那一堆的胭脂水粉朱钗环佩,真不懂真公主怎么想的。
静阳不理会他的冷淡不耐,唇边含着笑兴致颇高地挑着,“宫里的东西再好哪比得上自己挑的喜欢?”她拿起一根簪子在髻上比了比,眨着眼问:“怎么样?”这番模样倒颇有新婚妻子的娇气。
南宫啸却没时间欣赏,只抬起眼皮看了眼,“很好。”垂眸时目光被一支翡翠簪子吸引。簪子很精致,头部雕着一朵六瓣雪花,细致地甚至连每一根纹理都能瞧清楚;而尾部则微微上挑出一道半月弧。
“老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