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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转身,见朔月衣衫整齐地穿着,应是还未入睡。
“你跟他过招了?”
朔月摇头,回头见无痕披着衣服一副匆忙的样子,目露戏色,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这副模样,啧啧,看着还真是销魂了三分。”
无痕瞪他一眼,伸手拢好衣服,“说重点。”
“重点是,我跟你一样,出来的时候只看得见人影了。”
“连你都未来得及追上,此人轻功——”话未完,听到隔壁院落里传来极大的嘈杂声,隐约还有些哭喊声。
两人对视一眼,急速朝隔壁跑去。
隔壁院落是庄主倾意闲居住的地方,此人平时乐得清静,不愿人打扰,因此院落里只留了两名守门的仆人和两名伺候起居的大丫鬟。
刚踏进院门,两人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血腥味,还有一种极奇特的香味。
“怎么回事?”朔月见一群人围成一圈,沉声问道。
众人见是他,忙向两边让开。
倾意闲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仿佛等待此刻已经等了很久。
倾城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此刻见朔月来了,如溺水之人终于找着了浮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眸中的依赖那么明显。
朔月蹲下,检查了一下倾意闲的情况,沉默片刻,对倾城轻声道:“庄主已经去了,姑娘节哀。”
“怎么会这样?”倾城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我不相信,爹爹怎么会死?他怎么会舍得丢下我?”
朔月垂眸,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那柄匕首上,感觉有些熟悉,犹豫地问道:“这把匕首是——”
“这是爹爹当年与娘亲的定情之物,娘亲过世后,爹爹一直将它戴在身边,没想到,如今——”倾城哽咽着又说不出话来了。
“倾庄主怎么会自杀?”赶来的司空宣表情茫然地问身边的人,“刚刚晚宴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好的,怎么会?”
他初出江湖,就遇到了这种事,又是以往敬仰的世伯,心里一时难受非常。
萧铭沉了脸,犹豫着此事要不要禀告父皇。见哭的伤心的倾城,想着是不是该去安慰一番,毕竟……她,不一样。
“公子,出什么事了?”匆匆赶来的子衿见到这样的情况,急声问道。
无痕瞟一眼刚到的子衿,面有不悦,“出这么大的事,你倒睡的沉?”
子衿摸着耳朵沉默不语。
听到无痕训人,朔月站起来,对屋内众人道:“我刚刚在院外看到一黑衣人,只是,那人轻功极好,待我追出门外时已经跑远了。”
有人哼道:“盟主武功盖世,都未能抓住此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力。”
朔月沉默不语。
司空宣沉不住气了,问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人还会是朔月公子杀的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那人满不在意地回道。
“我看是有人逼问倾庄主一些事情,倾庄主不肯说,那人才痛下杀手。”
“但是以倾庄主的武功修为,何以会让人一刀毙命?”
“难道真会是自杀?”
“我看很有可能啊。”
无痕摸着玉笛,踱步到朔月近前,蹲下身细细看了看,道:“不是自杀,但,又是自杀。”
“什么意思?”众人一头雾水,什么叫是自杀又不是自杀的?
无痕直起身,看着朔月,“你刚刚也闻到了?”
朔月点头。
无痕接着道:“倾庄主是被一种迷药控制了心智,这种迷药会让人看到心底最真实的画面,从而促发人心深处的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会催使他自杀或杀人。”
“我怎的从未听过有这种迷药?”一直沉默的司空锦沉声道,继而环顾四周,“南宫兄呢?”
“我在这。”南宫裕踏步进来,面有忧色,看着众人,一字一字的说:“昆仑派的刘长老也死了。”
什么?
众人皆惊,一时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重新检查尸体的朔月从倾意闲握着的手中发现了一朵兰花,目色陡然深沉。
“兰花?”司空宣惊呼,而后目光落在无痕身上。他这一看,其他人也跟着看着无痕,目光有疑惑不解有恍然大悟有不可置信。
无痕只是面无表情的回望他们。
“看我家公子作甚?”子衿沉不住气了,怒道:“兰花为友,是我家公子喜欢喝兰花酿的酒。”
众人想想也是,如果真是无痕公子,他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而且,无痕公子怎么会杀人?!
朔月站起身,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诸位这些日子需得好好注意周身安危。”又俯身对倾城轻声说,“让人给倾庄主整理一下,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嗯。”倾城含泪应道。
他又看向南宫裕,“烦劳南宫前辈带我去看一下刘长老。”
南宫裕走到倾意闲尸身处,目中跌宕出诸多情绪,最后才犹如发誓一般地说道:“倾兄你放心,我等定会为你报仇。”
遂转身往刘长老歇息处走去。
朔月将刘长老尸身细细检查了一遍,空气中并未有那奇香,而他的手中也没有兰花。他不由得拧眉。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香味散了。”半响无痕说道。
朔月依然皱眉不语。
昆仑派众人都垂着头,脸上都是悲痛之色,谁曾想来参加一次武林大会,门派里最具声望的长老居然被杀了。
忽有一人走出,朝着朔月深深一拜,“还望盟主为我昆仑派讨个公道。”
朔月点头,心中却在哀叹:当个盟主可真不容易,看来以后没消遣日子过了。
第二日在众人帮忙下,倾意闲下了葬。众人沉默地站在冷冰冰的石墓前,饶是芙蓉正好也无法抹去心中的悲凉。
一夜之间,一代武林宗师就这样成为了一个传说。
这无疑是让人悲痛的。
而这时大家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五年前,盛极一时的乐家,也是被一夜灭门。
似乎有又什么在冥冥之中牵引开来,心中顿生一股凉意。
今日的倾城,穿着一身白衣,黑发婠成简单的发髻,头上别了一朵白花。一双明眸已哭得红肿,身上再无昨日那灵动的气息。
昨天她明明还在这里倾心舞蹈,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琴一笛为她伴奏。
恍然间,物是人非。
朔月看着她,想安慰却又有些词穷,半响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微叹了口气。
刘长老的尸首收了棺,由昆仑派弟子送回昆仑山安葬。
南宫欲和司空锦呆了近半日也告辞离去,此番变故,他们需得回去,以防万一。
期间,司空宣想留下来,被司空锦训了几句,只得离开。
他一走,萧铭当然也得走。
临走的时候,他想了又想,还是走到了倾城面前,塞给她一块玉佩,低声道:“倾姑娘若有需要,可去京城找我。你把这块玉佩给守城的士兵看,自然会有人带你到我面前。”
倾城犹豫地接了。
爹爹被杀之前曾找她谈过话,有些事情自然也是知晓了。
见她面露难色,萧铭安慰道:“那件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姑娘不愿,自可跟我说,我定不会勉强于你。”
倾城勉强一笑,感谢他的细心。
只是,皇上的旨意哪能轻易改变?但细想之下,如今爹爹已经去了,也许……
“倾姑娘日后有何打算?”晚饭过后,仍留在山庄的朔月、无痕问道。
倾城摇摇头。她一个深闺女子,突遭此变故,除了这山庄,她不知还能去哪。
无痕见她这样,心中怜惜,提议说:“不如姑娘随我们走吧,凭朔月公子的能力定能给姑娘找一处好的住处。”
倾城苦笑,“我呆在山庄也是一样。”目光却是静静地落在了朔月脸上,隐隐中带着怯怯的渴望。
朔月难得的没有挥羽扇,轻笑着说:“姑娘呆在这里,虽有人照应,我们也不甚放心。若姑娘不嫌弃,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很美,也很安全。”
倾城凝思想了片刻,点头应允。三人又商量了一番,这才各自散了去休息。
但是这样沉重的夜晚,又有几人能睡得着?
屋门打开,无痕提气跃到院内的一棵最高的芙蓉树上,仰头看着挂着圆月的天空,眸色渐深。
玉笛横于身前,朱唇微启,清越的笛音袅袅散开。
吹了一阵,就听得院内一间屋中有嘈嘈琴音附和而上,乐音突地悲壮起来。
笛音忽然停住,片刻又迎着琴音而上,声声切切,有如千军万马踏弦而来,又似狂风暴雨凛冽而下,然,急转,若鹰声悲鸣远去。
空留一片哀婉凄凉。
琴音顿然收声,笛音仍在继续。
“噗”的一声,鲜红落了满襟。
门,又开了。
有人驻足树下,凝眸望着上方,不知是看天,还是看树。眸中光芒复杂难辨。
良久,一声轻笑带着让人莫名心酸的苦涩在这月华如水的夜色里缓缓溢出。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树上的人像是没有看到衣襟上的鲜红,也未察觉到口中缓缓流出的鲜血,喃喃问道。
“活着便是为了活着,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理由。”树下的人收了笑,叹一声,“太多的理由,便是有太多的背负,那样,太累。”
“那朔月公子你有背负么?”
“当然有,虽然不多。”
“很累?”
“不及你。”
“是么?”无痕轻笑,收了玉笛,纵身落地,看也不看树下的人,越过他就要回去。
衣袖被扯住,没来得及思考,一颗药就塞进了口中,耳听有人笑道:
“逞强!”
沙漠迷情【已修】
出了靖州城,无痕便跟子衿要告辞。
鬃毛黑亮的骏马上,华衣如雪的男子手扣着缰绳,玉簪束发,面目俊朗,一双凤眼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解下束发的簪子递给一边的人。
“我想,你这番是需要这个的。”
无痕盯着那白玉无瑕的手,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如此,多谢了。”
“嘿?”朔月惊奇地看着他,“你竟跟我客气了?”遂又仰头看天,“难道这太阳打西边出了?”
无痕将簪子收入怀中,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