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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把木潸往身后拖,“诶诶!你到我身后躲着。”
木潸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小声问道:“我也是有战斗力的,为什么要躲啊?”
赵煜不罢休地将木潸小小的身体往身后塞,“你被咬了我还得给你打狂犬疫苗!我被咬了你啃我一口就好了,现在普遍通货膨胀,我们要懂的经济!知识就是力量明白吗?”
木潸嘴一瘪,刚想反驳你的力量和你的知识是成反比的典型,身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天狗的哀鸣声突然拔高,惊得纠缠不清的两个少年同时回头看它。
一片混沌中,天狗瘦弱蹒跚的身影慢慢走出阴影,它站在冰冷的小巷子里,未受伤的左眼慢慢转向何宅亮着灯的窗户。
“嗷唔!”天狗仰起不堪一握的脖子,苦苦长啸。
那啸声里夹杂着委屈、不舍、哀悯、痛苦和怨恨,叫木潸动容。
“砰!”何家唯一还敞开着的玻璃窗在寂静的黑夜里骤然关起。
赵煜抓着木潸迅速蹲入何家院墙的墙角根。
天狗的啸声随着那扇凶狠关起的玻璃窗,戛然而止。
木潸蹲在墙角跟,脑袋被赵煜摁在怀里,她抬眼去看那只瘦弱病态的天犬,为它的落魄和哀伤而伤感。
天狗仿佛注意到了木潸的目光,它将完好的左眼转向木潸的方向,眼中最后残留的一点恋恋不舍生生剥离,落入木潸眼中,最后只剩下了孤苦。
天狗瘸着腿往他们二人藏身的阴影处走近一步,“你也是兆族人……”
“停!”赵煜跳出来,伸手拦住天狗前进的步伐,“有话就在那里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虽贵为天狗,但眼前这一只的处境看上去就连最枯瘦的流浪狗都比不上,走得近了,木潸这才看清,它的伤眼上不间歇流出的不是血水,在那厚厚的血痂里,有粘稠的浓汁正细细密密地渗透出来,将它整个白色的脑袋浸染得污糟不堪,甚至于,当天狗停下脚步静止不动的时候,一直觊觎在旁的几只苍蝇便蜂拥而上,骄傲得意地停歇在它的伤口上。
赵煜从和木潸相识以来,见识过的凶兽绝无它这般落魄遭罪的,这时候也不由自主萌发了同情之心,“喂……你还好吧?”
天狗听到赵煜的问话,狗头微微侧开,没有受伤的左眼迷茫地转向他,“你是谁?”
你是谁?
这么一个看似普通却不普通的问题竟然将赵煜问住了。
如果是木潸,大可自然回道:“我是兆族人!”
可是赵煜不是,他到底属于人类,还是未知种族,谁也不知道,于是每次遇到这样让人烦躁的问题,赵煜都很想将自己床脚下塞了一个月的臭袜子朝发问者狠狠砸过去。
我他妈也想知道自己谁啊!
木潸和赵煜离得极近,所以她很轻易地感受到了身边少年勃然而生的恼怒,她忙挽住赵煜的胳膊,扭头对天狗义愤填膺地炮轰问道:“你闻上去就快死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是被圈养的天狗吗?你的主人是谁?他们在哪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你的主人没有出面照顾你?”
木潸的问题犀利直接,个个戳中受伤天狗脆弱隐忍的内心,直到木潸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天狗彻底发怒,它昂扬着孱弱的脖子,冲木潸龇牙咆哮。
天狗受伤颇重,一咆哮,许多浑浊的血痰混着唾沫喷到木潸脸上,吓得刚刚逞了能的木小兔子哎呀一声,重新钻进赵煜怀里。
“你!你!你……”天狗咆哮之后,身体内部的创伤似乎更加严重,他咻咻喘着粗气,干脆卧倒在路面上,趴下的脑袋有气无力地瞪着墙角处的两个大孩子,“你是兆族人……你能救我……”
“不行!”赵煜第一个跳出来拒绝。
“哼!”天狗落着涎水的嘴冷笑道:“我知道你们……在这附近徘徊是为了……为了什么……你们在找另外一个兆族人……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木潸惊问道:“你知道她在哪里?”
天狗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救我……咳……我就告诉你……否、否则……你们谁也……别想把她找出来!咳!”
木潸看向赵煜,赵煜眼睛一眨,木潸心领神会。
“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伤!”赵煜果断摇头,“但是如果你要使劲朝它身上吐口水,我不会反对。”
“……可是它说它知道芳姨的下落……”木潸抠着指头对赵煜分析利弊,“我要救它,不过是一点血的功夫,可是如果它真能带我们找到芳姨,那就是功德无量的一件大事了。”
赵煜智慧全开,半步不肯退让,“按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这只天狗的主人一定是何家,我们的线索本来就指向何家,它说它知道芳姨在哪,无非是让我们更确定何家和芳姨失踪有关,你刚才还说天狗忠心护住,你把它救活了,它帮着它主人一起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不仅打草惊蛇,还多了一个敌人,怎么办?”
“诶?唉唉唉……你说的有道理……”木潸拧着十根手指头,和赵煜面面相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咳……咳……你们……你们到底决定好了没有……”躺在地上的天狗又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听得人不自觉跟着肺疼,“你们再拖下去……我就要死了……”
“等等!你先别死!”木潸压低声着急嚷道,“我打个电话问下我姑姑!”
赵煜愕然,暗中翻了个白眼后,劈手夺下木潸手中的手机。
“咳……咳咳咳……”天狗内伤颇重,咳了几声后,渐渐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你要找的那个……咳……人……已经断……断掉了一条腿……她撑不到你们……咳……你们去救她的……你们以为为、为什么何家没有守卫……咳……哼……无知小儿……呜……”
话未说完,天狗的脑袋一歪,彻底趴到在地上,没了动静。
木潸从角落里跳起来,小跑到天狗身边,着急地左右查看了一遍后,气得跳脚,“都是你!非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套它的话,它现在真的快死了!怎么办?”
“总还有一口气的吧?”赵煜走过来,摸了半天光头后,俯身将昏死过去的天狗单手抱进怀里,空出的另一只手牢牢牵住木潸的手,“走吧,回家去。”
木潸乖乖跟在他身边,仰头问道:“我们不是出来打探何家消息的吗?把她家的天狗带回去……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赵煜笑道:“我们这不是引狼入室,我们这叫做打入敌人内部!出奇制胜!”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小智慧加在一起,就是气死啸天的超强炮火。
同意木兔子和赵火鸡是坏孩子的请举手
、恋主
恋主
天狗没有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只有故事的天狗。
它刚出娘胎就被何寡妇带回家,穷人家的狗吃的是剩菜糙米,富人家的狗吃的是狗粮鱼肉,何寡妇家的狗吃的却是深山老林里的小妖小怪,狗从来都是人类的忠贞伴侣,更何况是一只开了灵智的天狗,小天狗一天一天长大,对认定的主人何寡妇言听计从从无反抗。
能养天狗的人家不是财大气粗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就是家族历史渊源深厚通晓神鬼之术,何寡妇一介女流,带着个年轻儿子在f市一住就是三十年,逢年过节,门前冷落鞍马稀,从没听说过与哪户人家分外热络过,更别提什么有权有势的亲友了。
“那她怎么可能养得起你呢?”木潸双手托住两腮,上半身趴伏在床沿,好奇地看着卧倒在床铺上的天狗,“正常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天狗的真实存在呢?”
天狗掀起疲惫的左边眼皮,波澜不惊地瞅了木潸一眼,“你觉得我今年多少岁了?”
木潸顺手摘掉天狗头上的一小撮纱布,老实答道:“不知道。”
“我是只很年轻的天狗,如果换算成你们人类的年龄,今年应该已经50岁了。”天狗说完话,重新闭上眼睛,它缠满绷带的脑袋看上去圆滚小巧,懒洋洋垫在下巴上的两只前爪也是纤瘦到不像话。
“哦。”木潸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感兴趣,倒是卧房沙发上翘着腿喝茶的赵钰闻声望了过来,“你今年50岁?”
坐在赵钰对面的木苒放下手中的茶盏,身体倾斜的瞬间,一头及腰长发披散而下,她微微皱眉,不耐烦地将头发拢回身后,“你刚才说你一出生就被你的主人收养了。”
床铺上被审问的囚犯天狗这会儿连眼皮都没掀。
木潸直起身,回头望向两个长辈,满眼不明所以的困惑。
木苒看向赵钰,问道:“你手头有何寡妇最新的资料吗?”
正盘腿坐在地上啃墨鱼丸子的赵煜扔掉竹签,拍拍手,站起身,“何寡妇的资料在我那,我去拿。”
资料很快就拿回来了,和赵煜一起进来的还有手托点心盘的福壤,点心盘上,小黄鸟肥遗兴高采烈地蹦跶了两下,被赵煜一把捏住脖子,甩了出去。
肥遗扑棱着翅膀飞到天狗受伤的脑袋上,费力低头瞅着不为所动的天狗,“敌人!”
木苒从资料袋里抽出几张何寡妇的偷拍照,照片上是一个端庄亮丽的少妇,眼角眉梢媚态肆溢。
木潸眼巴巴地跑过去瞧,依然没瞧出端倪,“怎么了?”
“年龄不符。”赵钰热心解释道:“按照天狗的说法,这个何寡妇至少也该有50多岁,怎么可能还是这副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木潸似有所悟,忙转头去看姑姑,果然,木苒早已黑了脸,一把抽出矮桌上的蛋糕刀,起身就要往天狗走去。
木潸忙拦住杀气腾腾的姑姑,“姑姑,我们先问出芳姨的消息再报仇不迟!”
床上的天狗终于睁开眼,它撑起脑袋,惊飞上头的小黄鸟,“你们如果只把目标锁定在我主人一人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木潸惊问道:“什么意思?”
赵钰也站起身,从木苒手中抽走蛋糕刀,冷声说道:“意思就是,你芳姨的失踪绝对不只是个案,在何寡妇背后,存在着真正的黑暗组织,他们不仅知道你们兆族人的存在,还处心积虑地想要抓住你们。”
木苒从木潸怀里挣脱出来,她紧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