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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木苒的伤完全好起来,日子已经接近了四月的尾声,f城的天气逐渐转热,让人有一种夏天已经迫在眉睫的错觉。
木姑姑的伤一旦养好了,木潸便没有了继续留在赵宅的理由,赵煜急得上火,他一心想留住木潸,心急火燎了几天,却迟迟没有听到木苒再提起离开的话语。
这一天入夜,木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福壤坐在她身边替她凉着一杯安神的茉莉花茶,赵钰在书房捣鼓他的商业机密,木潸刚洗完澡,正站在房间里吹头发。
房间阳台的拉门突然被推开,一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秃脑袋探了进来,吓得木潸差点摔了手里的电吹风。
“赵煜?”等木潸看清了那颗光头的主人后,她更惊讶了,“你怎么爬阳台了呀?门……门也没坏啊……”她疑惑地来回看着没锁的房门和敞开的阳台拉门,慢慢走近赵煜。
赵煜已经站起身了,他趴在门框上,无可奈何地看着木潸,“你姑姑在楼下坐着呢,我不好意思在她眼皮底下上楼找你,就只能从外头爬阳台了。”
木潸走到阳台上俯身往下看,二楼的阳台虽然不是很高,但要爬上来也是挺费劲的一件事,“你真是……”
赵煜与她一起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夜晚的赵宅院子只亮着几盏院灯,远处的大门上高高悬着白亮的壁灯,照得整个宽阔的院子阴影横斜,说不出的清净。
木潸恍惚想起来,这个宅子的仆人其实不多。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要不要跟我来?”赵煜热情地看着木潸。
木潸往下瞥了眼草坪,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要我从这里跳下去?”虽然木潸自小习武,但胆子小却是天生的,要她从三米高的地方闭着眼睛往下跳,还是有点勉强的。
赵煜已经爬到阳台的石栏上蹲好了,他双手抓着石栏,扭头去看木潸,“没事的,我会接着你的。”
木潸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压低声说道:“你跳下去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能救你,我跳下去受了伤,你们谁也帮不上忙,我才不跳。”
赵煜一听这话,原本雀跃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木潸讷讷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赵煜庞大的身体蹲在石栏上,他小心地转过身体,让自己正对着木潸,房间里的灯光照射在他脸上,被他身后大片的黑暗烘得白亮亮一片坚定,他紧紧盯着木潸,皱眉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牺牲自己救我。”
木潸抓着毛巾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我……”
赵煜抢了她的话头,笃定说道:“我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也不会让你受伤。”
木潸被他的视线盯得局促,那样真挚热忱的视线,让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她瞪了那男孩半晌,最后受不了一般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脸。
长长的毛巾垂下一边,赵煜伸手拽住,木潸扯着毛巾就要往后躲,赵煜忙说:“别使劲,小心把我摔下去!”
木潸赶紧收了手劲,却也没放下掩面的毛巾。
赵煜拽着毛巾一头,轻轻地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一小步的距离,他慢慢地扯,木潸小小地进,等到毛巾扯到头了,赵煜这才伸手拉她捂在脸上的毛巾,轻声地哄:“走吧,我带你去看有趣的东西。”
说完,他也不去率先攀下阳台,手脚灵活地寻了着力点,三两下便稳稳跳落在下方的草坪上。
木潸红着脸趴在石栏上,低头去看底下神采飞扬的少年。
赵煜抬头看她,快乐地张开了怀抱。
木潸无奈地揉了两下脸颊,把毛巾往脖子上一缠,攀着石栏也学赵煜的模样往下爬。攀到阳台的最下边,木潸的脚距离地面还有两米高。
赵煜站在她身下,低低地喊:“放心吧!我一定能接住你!”
木潸低头抱怨道:“接不到的话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赵煜哈哈偷笑,认真地点了下脑袋,“你相信我!”
木潸眼一闭,紧扣住石栏的手松开,整个身体往下一跃。
有初夏清凉的夜风拂过耳边的发丝,带起少年少女的青葱心事,缱绻交缠。
赵煜只觉得一个暖呼呼的柔软身体沉沉坠入自己的怀抱,那是最直观的重量,即使有所准备,依然猝不及防般狠狠跌入自己的生命,从此花团锦簇,香飘万里。
木潸睁开眼,与横抱着她的赵煜面面相觑。
赵煜压低声愉快地欢笑。
木潸被他的快乐感染,也咯咯地笑出了声。
两个人越笑越开心,木潸环住赵煜的脖子,两个人像交颈鸳鸯般,互相依偎着酣畅偷笑。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木苒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声,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了的赵钰坐在她身旁,勾着唇愉快地笑。
福壤从窗边走了过来,低头对木苒说道:“他们去了,小小姐是从阳台上跳下来的。”
木苒的嘴角抽了抽。
赵钰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后,笑得惊天动地。
木苒生气地将沙发垫砸了过去。
赵钰接住沙发垫,笑得差点歪倒了眼镜。
福壤垂手站在一旁,面上冰封不动的表情终于松动,那唇角似也微微扬了起来。
木苒瞧一眼他,再瞧一眼身边笑得毫无形象的男人,抿着唇,也跟着笑了。
罢了罢了,少年情怀总是诗,随他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偷情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霎时间惊住了在场的众人。木潸不自觉地张开了嘴,配着她瞪圆了的双眼,倒是木讷痴呆的可爱。赵钰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只拿一双深思的眼,来来回回地看着并排而坐的木潸和赵煜。
赵煜满怀希望地看着木潸,木潸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惊慌中转向木苒,求救般地看着她。
木潸一看她,其余几人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木苒镇定地迎接了众人的视线,“尽管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但是大部分的兽类还是宁愿保持兽身生活在自然环境之中,那些为了生存选择融入人类社会的兽放弃了它们作为兽的自尊,这些兽多半是些急功好利的凶兽,被它们寄宿的人类的品性也不会好大哪里,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她话说到后头,还拿眼神斜睨了一眼一脸茫然的赵煜,似乎只要他敢说个是字,她就活剐了他。
率先摇头的人是赵钰,他看着自己的弟弟,笑道:“他是怎么样的,我最清楚不过。”
木潸回过神,也紧跟着摇头。
就连山墩一样的福壤,也平静地摇了摇头。
木苒终于笑了,志得意满般地看向赵煜,“明白了吗?”
赵煜点点头。
木苒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往屋外走,“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会便散了吧。”
赵钰任由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眼睛只是盯着赵煜看,也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散了吧。”
自那一日开完会后,木苒和木潸便老老实实呆在赵家养伤,哪也没去,木潸的腿伤好得很快,几天后便拆了线,整个人玩闹起来更加灵活。木苒的背伤比较麻烦,且伤口面积又大,为着不留疤,木苒的每一个动作幅度都不能太大,生怕扯坏了痂,弄得伤口长不好。
几个人住在赵宅的日子就这样渐渐安稳下来,白天最早起来的一定是赵钰,这个细心的男人会吩咐厨房变幻着花样给屋里剩下四人做出菜色丰富的素菜,然后玉树临风款款出门上班。再过一个小时,福壤便会奉木苒之命将木潸从被窝里挖出来,揪着她在楼下院子里练功,基本上木潸一下楼,赵煜便也自觉从房间里醒过来,啪啪跑下楼到院子里观战。
说是练功,但是木苒强调对敌实战,所以木潸每天都要和人高马大的福壤直接对阵,木苒还硬性要求不许木潸用她那无人能匹敌的逃跑速度绕过福壤,基本上,这样两个人摆在一起,往往都是木潸被教训得惨不忍睹,偏偏那姑娘咬着牙就是不求饶,福壤摔起人来,便更加卖力。
赵煜每每都看不下去,直接跳下去加入战局,在木苒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战局立即变成二对一,赵煜和木潸联手,这才与福壤堪堪打了个平手。
日子在一碗一碗的白米饭中飞快地度过,木潸和赵煜的感情日进千里,一天小半的时间里赵煜陪着木潸练功,小半的时间里木潸陪着赵煜练习纵火,大半的时间却全被这两个大孩子拿去玩耍,整座偌大的赵宅,已经没有他们俩没有去过的地方了。
说起赵煜的纵火练习,赵钰特地在地下室装修出一大间铜墙铁壁的房间,房间里除了练习用的道具外再无一点可燃物,赵煜在这样的房间里练习,对他人的安全便有了保证,但即使如此,在他练习的时候,除了木潸,他人都是不敢靠近的。
从赵煜手心里升腾而起的火焰,太过炽热,常人尚未接近,往往便已经被灼痛了眼,对此,木潸却全无感觉,甚至还觉得呆在这些温暖的火焰身边,挺舒坦的,为此,赵钰又把两个孩子天生一对、三世姻缘的那套言论拿出来鼓吹了一遍,被木苒狠狠批斗回去。
等到木苒的伤完全好起来,日子已经接近了四月的尾声,f城的天气逐渐转热,让人有一种夏天已经迫在眉睫的错觉。
木姑姑的伤一旦养好了,木潸便没有了继续留在赵宅的理由,赵煜急得上火,他一心想留住木潸,心急火燎了几天,却迟迟没有听到木苒再提起离开的话语。
这一天入夜,木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福壤坐在她身边替她凉着一杯安神的茉莉花茶,赵钰在书房捣鼓他的商业机密,木潸刚洗完澡,正站在房间里吹头发。
房间阳台的拉门突然被推开,一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秃脑袋探了进来,吓得木潸差点摔了手里的电吹风。
“赵煜?”等木潸看清了那颗光头的主人后,她更惊讶了,“你怎么爬阳台了呀?门……门也没坏啊……”她疑惑地来回看着没锁的房门和敞开的阳台拉门,慢慢走近赵煜。
赵煜已经站起身了,他趴在门框上,无可奈何地看着木潸,“你姑姑在楼下坐着呢,我不好意思在她眼皮底下上楼找你,就只能从外头爬阳台了。”
木潸走到阳台上俯身往下看,二楼的阳台虽然不是很高,但要爬上来也是挺费劲的一件事,“你真是……”
赵煜与她一起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夜晚的赵宅院子只亮着几盏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