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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不敢大意,张着嘴将这救命血水一滴不落地吞咽下去。
瓶子虽小,倒出来的血水却似源源不断一般。
赵钰这才看明白,木苒确实是对自己狠了心的,难怪木潸那么担心,再看向木苒时,赵钰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
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啊。
赵煜站在木潸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木苒救青鸟的过程,脑海里不自觉便浮现出木潸站在病床前为自己送血的情景,心情无端便恼怒起来,恼怒之中,似乎还夹杂着难过、喜悦和不舍。
赵煜盯着身前木潸的后脑勺,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直到青色小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血来,木苒这才放心地轻放下青鸟的脑袋,她摸着它的脑袋,安慰道:“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翅膀上的伤恢复了,就赶紧返回族里,知道嘛?”
青鸟“啾”得长鸣了一声,乖乖闭目养神。
福壤扶着木苒站起身,木潸赶紧寻了把唯一健全的凳子,让姑姑坐下。
木苒却不肯坐,“这里很危险,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为、为什么?”木潸茫然地看着她,问道:“穷奇不是被我们杀死了吗?”
“穷奇死了,可是貔貅还没有死!”木苒拉过木潸的手,拽着她就要往门口走,“穷奇身上的伤就是貔貅干的,穷奇打不过它,逃跑路上遇到我和阿福,这才追着我们俩一路来到这里。穷奇逃了,难保貔貅不会追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你的伤……”木潸还想拦着木苒。
“是命要紧还是伤要紧?”木苒气得去拧木潸的胳膊,木潸一痛,哎哟叫着往后躲入赵煜背后。
来人是养大木潸的姑姑,赵煜不能骂不能打,他一手护着木潸,一手不知所措地挡在盛气凌人的木苒身前,结巴着喊:“姑姑……”
“我不是小龙女,你也不是杨过,喊的哪门子姑姑?”木苒冷冷地看着赵煜。
赵煜尴尬地摸摸自己鼻子。
木苒眼尾一挑,斜睨着赵煜,冷笑道:“穷奇身上那火是你放的吧?”
赵煜皱眉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木苒眼一瞪,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带走木潸的,谁也别想阻止我。”
赵煜的眉皱得更深了。
木潸从他背后探出脑袋,畏惧地偷瞄着正在发怒的木苒,嗫嚅道:“姑姑,不要生气呀……”
“咳!”心里憋笑憋得内伤的赵钰终于站了出来,微笑地看向那个虽面色惨白却依然光彩慑人的漂亮女人,“这位小姐,咱们来讲个道理好不好?”
“什么道理?”木苒将注意力转向他。
“你和这位……呃……”赵钰看着魁梧的福壤,温和有礼道:“壮士!骑着一只大鸟冲进我家,先不说你们把我的墙壁弄坏了,就说你们后来引过来的这只穷奇,这样的杀伤力无疑已经给我们的精神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更不要提我们家现在废墟一片,物质损失也是惊人的,更何况,在百废俱兴的情况下,你二话不说要带我们家的人走,劳动力损失也就罢了,我弟弟倘若遭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我又该怎么办呢?在下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就想问一句小姐,你讲的这道理,又在哪里?”
“你!你!你非法拘禁我侄女,我还没有跟你算这笔账,你还有脸来和我讲道理,”木苒气极大怒,“更何况,木潸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人?”
赵钰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无异于平地惊雷,“她和我弟弟三生因缘,两个人情投意合、海誓山盟,她迟早是我们赵家的人,我作为兄长,不过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什么?”木苒大怒。
“什么?”木潸大惊。
“什么?”赵煜大窘。
三个人异口同声,口出狂言的赵钰却只是淡淡地笑着。
一片静默,客厅里一时只能听见青鸟咻咻喘气的声响。
“您的伤不能耽误,木潸的腿也还没有好,你们三个在f城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赵煜赶紧转移话题。
木潸配合地用力摇头,“没有!”
“这样吧,你们先和我们俩回家,你们的伤去不得医院,我们先把伤口处理了再说。”赵钰笑道:“更何况,你不是也说你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吗?你们三个人不同程度地都受了伤,真要出了什么事,能帮你们的只剩下我们两兄弟,嗯,我认为吧,我们俩的战斗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木苒沉着脸,半天不说话。
所有人便一起等着她。
木苒的眼在那两个兄弟间来回转动,神色复杂。
木潸小心翼翼地去握姑姑的手,“姑姑……”
木苒低头,看着那只怯生生的素白小手,忽然便觉得没了争执的力气,她点点头,叹道:“好,就随你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赵大哥腹黑神棍,木姑姑傲娇别扭,赵小弟霸道直接,木兔子胆小爱哭,福壤……他是最深沉的黄土地哟
以上,鉴定完毕 +
、孤独
孤独
说是回家,这车却开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等到上坡的车子终于停下,木潸这才从车窗里伸出脖子往外看,入眼处既是一扇高大的铁艺大门,大门上攀缠了许多藤蔓,一朵朵艳而不俗的红花衬着墨黑的铁条,柔中带钢,更显明媚。
车子停了一会儿后,眼前的大门缓缓开启,赵钰驱车长入。
木潸趴在车窗边,欣喜地看到车道两旁绿树成荫,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个极大的花园暖房。
赵钰将车停在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前,立即有穿着西装模样的人上前鞠躬。赵煜一言不发地带着大家下车,赵钰钻出驾驶座后便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那西装革履的男人便代替赵钰坐回驾驶室,将车开走。
木潸看起来很是喜欢这儿,她一边扶住木苒往屋里走,一边转身对赵煜笑开了花,“赵煜,原来你家住在山上!这儿的空气真好!”
赵煜摇摇头,没有说话。
“哼!”木苒身上披着福壤的外套,看上去就像穿了件长风衣般,她抬腿迈上台阶,冷笑道:“肉食者鄙。”
赵钰“扑哧”一笑,率先进屋张罗医药箱。
赵煜站在这栋豪宅的门廊下,举目环顾一圈,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气。
福壤落后在赵钰等三人身后,恰恰便听见了这一声少年老成的叹气,他回头瞥了一眼赵煜,眼里无波无痕,复又低头走开了。
赵煜忽然便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矫情,用双掌啪啪拍了两下脸颊,深呼一口气后,这才踏了进去。
房子里,赵钰从仆人手中接过医药箱后便遣散了仆人,等到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五人了,他这才让木潸帮她姑姑脱□上的外衣。
福壤的外衣已经被粉红色的血液染出一片透红。
赵钰当爹当妈地把坏脾气的赵煜拉扯大,对于处理伤口一事可谓家常便饭,饶是他这般经验丰富的人,低头细看木苒背后的伤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反观受伤的木苒,从头到尾,却是哼都没哼过一声。
赵煜站在一旁,眼神凝视在蹲在木苒脚边的木潸身上,想到自己给她缝伤口的时候,这女孩也是这般硬气地不吭一声。
再仔细回想这两天经历的种种,赵煜怔怔地便有些出神了。
在他的记忆中,木潸就是个爱哭胆小的普通女孩,泪腺异常发达,善良天真,偶尔也能冒出点小聪明,因为经常干呕晕眩,还曾给他落□体不健康的印象,可是这两天的相处下来,不管是徒手制服通缉犯的她,还是咬牙忍受伤痛的她,亦或是面对穷奇时虽然害怕却依然奋不顾身的她,都让赵煜觉得……
感动。
如果说兔子急了也能咬人,赵煜毫无疑问地相信,木潸急了,也能掀翻一桌子大汉。
想到这,赵煜的面上终于有了笑容,盯着地上木潸的眼,也越发明亮起来。
赵钰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他正低头交待着注意事项,猛一抬头瞥见自己弟弟如狼似虎的一双眼,再循着那眼神望见一旁乖巧听话的木家小兔子,嘴角一直噙着的笑忍不住更上扬了些,“木潸。”
“到!”木潸立刻抬头,双目炯炯地仰视赵钰。
赵钰笑道:“你带你姑姑上楼休息吧,二楼左拐第三间是客房,我会让下人送些衣服上去,至于这位先生……抱歉,我还不知道你贵姓。”赵钰客客气气地看向福壤。
“福壤。”福壤言简意赅地答道。
“福先生就住在上楼右拐第四间客房吧,那里的梁挑得高些,你住着也能舒适些。”赵钰尽显主人风范,看似有条不紊温文尔雅,实则包藏祸心天地可诛。
二楼左拐根本不是客房,那边通通都是主卧,第一间曾经是赵家父母的卧室,往后第二间便是赵家长子赵钰睡了十九年的房间,将两姑娘安排在自己隔壁,把大男人福壤隔离到远远的客房去,这样的行径,自是只有他谦谦伪君子赵钰才干得出来的。
在场剩余的四个人不疑有他,跟着他的安排站起身。
木苒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福壤已经一个箭步挡到她身前,蹲□,将小山一样的背朝向木苒。
福壤说:“小姐,我背你上去。”
木苒疲倦地点点头,弯腰爬上福壤的背,木潸在一旁很自然地帮忙扶着她姑姑。
赵钰的眼皮跳了下,转身拉住赵煜,笑道:“你极少回来过,跟我一起去认识一下大家吧。”
赵钰带着弟弟拐进下人住的院房,在那里,赵宅里所有的仆人都已经恭敬地守候着了,众人见到赵家两兄弟都纷纷鞠躬问好。
赵煜却在他们弯下腰的同时,侧身闪到赵钰身后去了。
赵钰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常在主宅里忙活的几个仆人和司机点给赵煜看了,便让众人各自忙活去了。
赵煜别别扭扭地记下了人名,对他们的脸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小煜,我也很久没回来了,你陪我到处走走吧。”赵钰瞧着他的懊恼神色,心里感慨他到底年轻,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赵煜点头答应。
两兄弟并肩在院子里保养极好的草坪上散步,华灯初上,赵钰瞥了眼灯火通明的主宅方向,笑道:“那两姑侄倒是有趣。”
“嗯,”赵煜想起在木苒来之前,木潸一直吵着要走,这次肯留下来也是为了照顾她姑姑的伤势,只怕没过几天,两个人还得为离不离开这事再吵上一架,“木潸一直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