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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一筹莫展的情况下,除了想一步做一步真没别的法子。赵小薇领着叶卫军和李安民从后院的车库里进入地下室,下楼梯时,明明楼道里没有风,她的头发却像被脚底风吹拂着飘动起来,李安民跟在后面看的心惊胆跳,但是赵小薇本人似乎全无知觉,只晓得一个劲儿往楼下赶。
下了楼梯向右拐就能看见两扇红漆大门,外形很仿古,门上有一对六角形的铜镲铺首,插销下还垂着令箭形的坠子,门头上镶嵌一面八卦铜镜,两侧各摆放了一盆吊兰,这地下室倒是比楼上房间布置得还考究。
赵小薇低着头说:“这儿本就是用来存放收藏品的,有些不舍得丢掉的老家具、旧器械也会搬下来。”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从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房内好像有人,赵小薇畏怯地退到李安民身后,小声说:“婆婆出去晨练了,家里没人才对呀……”
李安民走上前伸手把两扇门推开,婆婆正跪在橱柜前翻找东西,听见声响匆忙站起来,手里的瓷壶不慎滑脱,砰的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散开,现出一个顶插铁钉的骷髅头来,李安民不禁愕然,瓷壶里竟然装着骷髅头?
“这是怎么回事?”赵小薇一步一顿地往里走,李安民想跟过去,却被叶卫军拉住。
婆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她吞吞吐吐地说:“小薇,你听我说……这是……”
赵小薇蹲下身拾起骷髅,用手指抠下生锈的铁钉丢在地上,由于太过用劲,指尖甚至被磨出血来,她的头发像在水里浮动的海草,吱吱的从头皮里不断冒出来,发尖抖颤着朝婆婆蠕动过去。
婆婆被吓得两脚瘫软跌坐在地上,李安民见情况不对,刚朝前迈进一步就听赵小薇冷笑着出声:“贱人,你还记得我吗?”声音沙哑阴冷,透出森森的寒气。
李安民听出来了,这不是赵小薇本人的嗓音,而是昨晚那个断头女人的声音。
婆婆的脸部肌肉不断抽搐着,大张的嘴巴颤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是……你是江云?你把我孙女儿怎么样了?”
赵小薇咯咯尖笑,双手在骷髅上来回抚摸,阴阳怪气地说:“放心,我马上就让她恢复过来。”
发怨05(附短漫安民其人)
叶卫军低叫了声“不好”,就见赵小薇双手一垂,左摇右晃,眼见着就要倒地,舞动的长发却像一条条黑色绸布,把她从脖子到脚裹了起来。婆婆起身走到赵小薇面前,伸出干枯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惊恐的表情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怨恨的神色。
李安民大声叫道:“婆婆!你做什么?”她没办法上前,因为叶卫军挡在前面,而赵小薇两眼紧闭,已经昏了过去。
“你叫李安民是吧?我要谢谢你。”婆婆阴阳怪气地开腔,嘴里发出断头女人的声音,“如果没有你,只怕我再也等不到报仇的机会,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不妨碍我,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谢谢她?李安民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她谢的事。
“发上镇火石,颅顶穿铁钉,这是咒杀灵魂的方法,你的同学虽然无意间解开了发上的怨气,这家伙的真魂却有部分被禁锢在颅骨内,所以只有在人意识浅薄时她才能上身,并且无法持续太久,因为人的生魂对于残缺的阴魄来说仍有相当程度的威胁,你是不是打算这么解释?”叶卫军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前蹭动脚步。
婆婆笑得全身都在颤动,五指成爪扣在赵小薇的咽喉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骷髅,斜着嘴角冷哼:“你倒是有见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料到你会成为阻碍,幸好……”
叶卫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想再回到这间屋子吗?可惜八卦凸镜有化门外煞的功用,让你无法再接近地下室的大门,所以你把如意算盘打到阴火强盛的李安民头上,她能挡住镜中冲射的金水之精,一旦进入地下室,你就有机可趁了。”
李安民听得犯糊涂,这么说来她是被利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卫军看出了她的疑惑,提醒道:“我说过只有在人意识浅薄时她才能上身吧,越是失眠,精神状态就越差,也越容易被她趁虚而入。”
“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打电话叫我们来这里的根本不是你的同学,依我看,婆婆会来地下室找东西恐怕也不是偶然。”叶卫军说着,又悄悄往前挪移脚步。
李安民注意到了这一点,眼下这女鬼上了婆婆的身,赵小薇被她掐在手里,如果他们轻举妄动的话,难保这女鬼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叶卫军肯定是要做什么,又不想打草惊蛇,大概已经有了对策,于是李安民帮着转移女鬼的注意力,好声好气地劝解:“我不管你跟婆婆之间有什么恩怨,赵小薇是无辜的,你先放了她。”
女鬼怪笑了一声,眼里透出愤恨的冷光,咬着头发恶狠狠地说:“谁让她是这贱人的外孙女儿,其实我早就想勒死她了,只不过那样太便宜了这贱人,我要让她亲手把自己最宝贝的亲人折磨至死,让她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滋味!”说着发出尖细的笑声,刺耳得像指甲刮擦玻璃时发出的声响。
眼见她的爪子越收越紧,赵小薇在昏迷中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声,李安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还不敢乱动,那女鬼能轻易地把赵小薇提起来,要折断她的脖子易如反掌,叶卫军从侧面缓缓朝里挪动,李安民提着心又问:“你到底跟婆婆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狠毒吗?”
“狠毒?你懂什么!你知道这贱人是怎么对我的吗?”女鬼突然激动起来,面部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的注意力确实被吸引了过来,但是情绪激动,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赵小薇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色渐渐涨成猪肝色。
李安民忙安抚她:“好、好,是我不懂,你倒讲来听听,赵小薇好歹是我同学,你叫我别插手也得给个充足的理由是不?”老天保佑,这女鬼忒有心机,希望是个情商健全能听人话的。
女鬼低下头沉默,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就在这时,叶卫军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她手里抄过骷髅丢向李安民,喊道:“小妹,退到门外去!”
李安民画骷髅画多了,对于飞来头骨毫不犹豫的双手接下,服从命令退出地下室,叶卫军捡起地上的铁钉之后也转身向门外跑。
女鬼大叫了一声,放开赵小薇,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叶卫军把铁钉对准头盖骨,她就站住不动了,赵小薇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叶卫军让李安民攥着钉子,自己走到门口,从吊兰的花盆里拿出那顶接着麻花辫的帽子,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帽子也给顺了过来,难怪刚才下楼时一直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面。
“就算解开封咒,头骨与发辫仍然是借体所必需的依附物,你说我该怎么处理它们?”叶卫军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盒子抛上抛下。
女鬼的眼里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她瑟缩着朝后退去,摇头大叫:“我被这贱人害得这么惨,死了之后还得不到安息,被困在漏岁壶中忍受烈火炙烤,现在连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吗?我是被这个贱人害死的!是她杀了我,以命抵命,我要报仇有什么错?”
李安民皱起眉头:“报仇是没错,你被谁害死的就去找谁啊,把怨恨撒在无辜的人身上还没错?”
女鬼颤动着连连点头,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好……好,我不伤及无辜,我不害她们,我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我只要揭露这贱人的罪行,让所有人看清楚她丑陋的真面目。”在她说话的同时,缠绕在赵小薇身上的头发逐渐放松,朝四面八方散开。
李安民暗地里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见叶卫军把帽子丢在地上,洒上一层黄色粉末,划了根火柴丢在上面,火苗腾地而起,刹那间就把帽子连同麻花辫全部吞没在熊熊烈焰之中。
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扑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双手拼命地撕扯花白的头发,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话语:“不要!求求你快住手!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答应你不伤害她们了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叶卫军不回答,从惊呆了的李安民手中拿走骷髅,将铁钉插回原处,丢进火焰里,头发燃烧时冒出滚滚浓烟,李安民在浓烟里看到了许多男人女人的面孔,或哭或笑的交叠融合在一起,随着烟雾杳杳升到房顶散开,黑色的污水从骷髅的眼窝里不断流淌出来,头骨从灰白色变成焦黄色,骨头上浮现出蜂窝状的小洞穴,从小洞里渗出丝丝的黑水,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开裂声,穴口与穴口之间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缝,就在头发即将烧尽时,头骨砰的一声,竟然碎了。
婆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安民回过神来,抓着叶卫军问:“你做了什么?”他不会真把那女鬼干掉了吧?那女鬼已经有退意了,而且来龙去脉都还没说清楚呢,以叶卫军的行事风格不该会这么粗暴了事的呀。
叶卫军漠然地说:“魂魄在漏岁壶中被镇压这么久,不可能还有完好的意识,它应该是老物而成的精怪,寄宿于发中,靠食人气血存活,别被它骗了,你看看脚下。”
李安民低头往下看,就见一缕手指头粗细的发束从赵小薇的头发中延伸过来,发梢软趴趴的搭在鞋面上,她连忙抬脚甩开头发,往后连退了两步,那鬼居然在放开赵小薇的同时留了后招,还以为她真的有意退让,没想到是说一套做一套,专费心思琢磨着怎么害人,但……从婆婆的反应来看,这鬼说的话也并不完全是编造出来的吧,碎掉的头骨或许真的埋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李安民把赵小薇和婆婆扶靠在橱柜上,按照叶卫军的吩咐剪掉赵小薇的头发,把剪下来的头发也烧成灰烬,满地碎渣好收拾,唯独弥漫在空中的臭气久久无法消散。
赵小薇醒来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她说她整夜不敢合眼,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