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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人吩咐,老夫一定照办,关于袁大人一一登门拜访的事情,老夫也竭尽所能安排周全。”他稍微挺直身躯,说话时表现出一副义不容辞的姿态。
随后,袁肃又与王磷同谈了谈滦州各地豪绅的具体情况,包括这些门户的话事人身份,家里主要经营是何产业,以及他们势力范围、政治背景乃至一些个人佚事。
经过王磷同一番热忱的介绍,袁肃总算对滦州本地的情况有了进一步了解。
说到滦州大户人家,首屈一指的正是安山镇张举人,但张举人仅仅是有足够的政治背景,本家除了在安山镇的些许地产之外,并无经营任何生意。因此,要说到滦州最有钱的大户人家,张举人仅仅只能排在中间,比起城中大姓王氏家族以及滦南县的李家,后两者不仅坐拥大片良田,更兼有众多生意,当之无愧的大地主、大财主。
袁肃把这些内容都暗暗记在心里,对于他来说,这些大户人家将会是自己未来十分重要的棋子,能否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安身立命,就全看自己如何利用这些棋子了。
在州府一直待到下午三点钟,袁肃这才起身告辞,王磷同很是客气的将袁肃送到大门口。
陈文年直到天黑之后才风尘仆仆的返回标部大院,整整一天在村镇和荒野外搜寻,总算是抓回来了几名逃兵。至于这些逃兵有没有参与石门镇或者安山镇的作案,暂时还不得而知,需要经过进一步审问才能确定。
陈文年没有顾得上休息,下马之后,直接吩咐士兵把抓回来的逃兵带到警卫队营房,准备立刻展开审讯工作。
没过多久,袁肃也闻讯赶到,他建议陈文年将这些抓回来的逃兵分开隔离审问。
陈文年接受了这个建议,很快安排好了几间空置的房间,把这些逃兵单独拘禁起来。
警卫队营房的走廊上,陈文年端着茶缸猛劲把水一饮而尽,随后喘着粗气说道:“这四个逃兵之前一直躲在深山里面,今天去镇子上寻吃的时候被我撞见了。回来之前我简单审问一下,他们都是一营的人,其中有一个我还认识。”
袁肃说道:“我记得第一营有几名参加起义的队官、排长还被拘在标部,陈大人可以找他们来核认一下。”
陈文年把茶缸搁在一旁的窗台上,抹了一下嘴巴说道:“早已经派人去了,一会儿带过来。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是在石门镇或者安山镇犯案的士兵,我检查过他们的枪支,其中三支枪里面还有子弹,若真是参加过抢X劫,他们的子弹应该打光了才是。”
袁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就此发表意意见。
陈文年又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我看那几个士兵胆子都很小,而且也确实饿的不成样子,他们要是参加过抢X劫也犯不着再冒险去镇子上找吃的。”
袁肃是赞同这一点的,不过他下意识的郑重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可话又说回来,就算这四名逃兵没有参与过抢X劫杀人,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捕,就怕张大人那边怕麻烦,索性让这几个逃兵背了黑锅。”
陈文年瞥了袁肃一眼,随即陷入一阵沉思。之前二十镇在关外时,关外的匪患要比这里严重的多,不过那时候官军大多与当地匪首有所来往,一旦发生匪案要么是不了了之,要么是随便找几个人顶罪,这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似的招数。
尽管他本人在原则上不认同这种做法,可事实上大部分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若张建功把这四个逃兵推出来顶罪,不仅可以为七十九标解决一个大麻烦,标部这边也能回过神来处理之前积累下来的善后整顿问题。
他同样相信之前在石门镇和安山镇犯案的贼人,因为弹药缺乏的问题相当一段时间内绝不敢再次作案,如此看来这倒真是一个周全的办法。
不过,若他真的坐视张建功这么做,自己岂不是与张建功这种卑鄙小人如出一辙了吗?
之前在关外那是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如今七十九标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军官当权,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岂能与那些不务实、只投机的小人同流合污?
思索到这里,他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必然会秉公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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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收买人心
袁肃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莫过于滦州匪患消弱,若没有匪患,自己还如何去动员那些大户人家呢?他欣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虽能图一时之快,但毕竟不是长治久安的办法。再者一旦声张出去,还会对那些仍然在外流窜的逃兵造成影响。相反,若能公正对待此事,则可以以此为标榜,招揽其他逃兵尽早返回部队。”
陈文年同意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张建功那厮敢乱来,我必然力争到底。”
袁肃没有再继续谈这个问题,之后他把今日与滦州知州王磷同见面的事情随意交代了几句,由于早晨的伤风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几分严重的趋势,因此没有参加审讯工作,就这样先行告辞离去了。
就在袁肃走后没多久,张建功闻讯赶到警卫队营房,与之前袁肃担心的情况完全一样,对方立刻拐弯抹角的认定这四名逃兵肯定与两起劫案有关。不过陈文年对这些拐弯抹角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按照自己的一套方法来审讯。
到后来,张建功没了耐性,索性找到陈文年摊牌来说。他要求陈文年尽快结案,把这四名逃兵当作劫案主谋交上去,省的滦州和七十九标都不得安宁。
但是不管张建功怎么磨嘴皮子,陈文年一概反对,甚至还反过来把张建功教训了一顿。他同样摊牌的告诉张建功,就算张建功强行把这四个逃兵交上去,到时候自己也会把事实情况上报,倒要看看上面信不信这个结果。
张建功除了咬牙切齿实在无计可施,他知道只要陈文年坚持对着干,自己还真不能就这么把人交上去。最终,他悻悻的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话:“那你就慢慢追查,等上面催下来时你自己负责罢。”之后便气呼呼的离开了营房。
这个消息是袁肃在第二天早上去军官食堂吃饭时听说的,不得不说,他对陈文年不畏强权坚持公义的做法很是佩服。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陈文年明知道张建功是一个小人,可依然敢于针锋相对,这当真是一份难能可贵的气节。
他暗暗的叹道:看来,选择陈文年当盟友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吃过早饭,有了气力,再加上昨晚捂着被子和棉衣焖了一晚,袁肃的精神状态总算恢复了过来。他去了一趟警卫队营房,打算了解一下昨晚审讯的结果。
陈文年昨晚审讯到凌晨才回宿舍休息,也就睡了三、四个钟头的光景立刻又起来继续办公。如今七十九标堆积了许多公务,身为代理标统的张建功本来识字不多,整日又极为懒惰,因此这些公务只能落在陈文年和袁肃的肩上。但袁肃严格的说也是一名伤员,而且缺乏经验,到头来就只有陈文年一个人来负责了。
袁肃来到押房门口时,看见陈文年正在与四名尚在监禁时期的军官谈话,这些军官都是之前第一营、第二营参加起义的队官、排长。他敲了敲敞开着的办公室门,陈文年看了一眼,招手示意其进来。
“陈大人,没打扰你们吧。”走进押房后,袁肃问道。
“哦,无妨,我正打算晚些时候让梓镜你过来一趟,既然你现在到了索性就先支会你一声。这几位你应该都见过,因为目前咱们标部急缺人手,所以我打算先将他们调到标部任职。”陈文年并没有任何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
“此事陈大人酌情而定,我并无任何异议。”袁肃不动声色的说道。
这些被拘禁停职的下级军官,虽然上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处罚他们,但才仅仅过了几天的时间,陈文年就重新启用他这些人,只怕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七十九标标部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只怕陈文年也是无可奈何才做出如此决定。
反正对于袁肃来说这件事并无伤大雅,他也能趁机多拉拢一些人站在自己这边。
“梓镜你似乎还不熟悉这几位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前第一营营务处通讯官何其巩,字克之。”陈文年由左向右开始介绍。
站在最左边的这位青年军官个子不高,留着文质彬彬的小胡子,风纪扣扣的端端正正,站姿也十分笔直,只看一眼就能辨认出一股浓厚的书生气。
袁肃心头喃喃的叨念了一阵:何其巩,何克之,这名字好生熟悉,该不会是未来西北军十大文官之一的那位何其巩吧?他一时不能肯定,不过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结。
“这位是前第一营第三队代理队正孙静,字佑邰。这一位是前第二营第第二队三排排长郭文远,字伯济。最后一位是前第二营第三队第一排排长葛金章,字仲文。”陈文年又将剩下三人一一做了介绍。
除了之前那位何其巩之外,袁肃还认识郭文远,因为林伯深就在第二营担任见习军需官,彼此之间倒是有打过交道,故而记得对方的名字。除此之外,他还对最后那位葛金章感到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向这四名军官颔首示意了一下。然而四人的态度却各有不同,何其巩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葛金章也是似是而非的态度,因为站的太远并没有看清楚。只有郭文远和孙静二人点头会意。
他不禁在心里猜测,这些军官之前都是积极参加起义行动的人,既然白雅雨、孙谏生认为自己与袁世凯有亲属关系,是革命的死敌、民族的叛徒,那何其巩等人显然多多少少有先入为主的反面印象。
想到这里,他暗暗有些郁闷,自己可真是被革命党人冤枉的不浅,看来只能日后慢慢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