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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员琅做过杀手,见过太多被鸦片害得家破人亡的例子,因此他对鸦片,深恶痛绝!
“杀,杀了我……爹爹,救,救我……福寿膏,给我,给我吸一点就成……”方英明在地上不住打滚,原本方正的脸孔扭曲成了包子,鼻涕眼泪齐流、腿脚蜷缩如腌菜,整个一条可怜的鼻涕虫!
方鸣德气得血气上涌,脑壳发晕,颤着手指骂道:“你、你这孽子,居然去吸那个玩意!你,你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啊!”
旁有方家仆役,见状小心翼翼地劝道:“老爷,不如先救救少爷吧?要骂人,总得是活的才行啊……”
“这孽子,死掉最好!”
话虽如此,方英明毕竟是方鸣德的嫡子,最后方老头还是遣人去买了几块福寿膏,点着给脑袋上磕出斑斑血迹的方英明吸了!
“哎,家门不幸,让公主看笑话了……”方鸣德汗颜,无地自容。
不过,方英明吸了鸦片之后,精神只是稍微好了点,眼泪鼻涕还是直流不已,崔员琅见了,皱起眉头:“这小子,样子不像是抽大烟!要严重得多啊……”
19世纪的大烟,烟瘾犯了还只是流汗、腹泻、抽筋等生理症状,而方英明现在,吸了鸦片之后,生理症状只是稍有缓解,脸上的痛苦却更加重了,仿佛有个魔鬼在毒噬他的心灵。
方英明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清明,掏出一把钥匙,哆嗦道:“去,去我床下,拿……拿福寿膏……”
方家仆役快去快回,这次拿回的鸦片显然与此前的有点不一样,点燃之后,方英明如饥似渴地吸着,过了大约一刻钟,浑身的抽搐终于停止了。
“孽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清楚,我一掌毙了你!”
方英明跪在地上,方鸣德气得胸膛急速起伏,如超负荷的风箱。
“爹爹,是孩儿误交歹人,中了别人的算计啊!”方英明痛苦流涕。
据方英明说,大约是今年年初,他与一名外国商人商谈买卖,不经意就试了试传说中的福寿膏,可没想到,这种福寿膏的瘾头大的多,吸食后产生的幻觉也强烈的多,简直比起连御八女都要爽快,方英明一试之下,就彻底离不开了。
鸦片很贵,不过方英明试的这种更贵,贵到以他的家用根本无法负担的地步,这个时候,那名外国商人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要求方英明用方家名下的产业来换,方英明还算有点良知,坚决回绝!
没钱怎么办?方英明偷偷跑去借高利贷,买这种鸦片来饮鸩止渴。
这一次卖方氏渔场,方英明一半的心思也是为了那1。5万美元的回扣!
“孽畜,这种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你是想毁了整个方家才甘心吗?”方鸣德听完,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脸上枯槁、红光不显,似乎就要入土了一般。
“爹爹,我知道错了,您杀了我吧!孩儿已经明白,那个洋人包藏祸心,图谋的是我们方家,是您啊!”
“罢了,谁让你是我方鸣德的儿子呢?记着,等我走后,你要把方家经营好,你那二弟、三弟,比起你来,更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巴啊!”
方鸣德想了一会,叹息着,然后转头对龙灏道:“龙灏,渔场我卖给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善待这些渔民,另外,看在洪在末的面子上,也关照一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孽子!”
龙灏一愣,这就答应了?不过……这方老头怎么像在交待遗言?
“不可啊,爹爹,不能用那一招啊!您用了可是会没命的!”方英明听完这话,却发疯似地爬起来,抱住方鸣德,哭吼喊叫着。
哪一招?用了就会死吗?
龙灏好奇,联想起此前方鸣德拿出100万美元支票时方英明的过激反应,不由发问。
“哎,说来惭愧……”
方鸣德似乎失去了精气神,任由儿子抱着,娓娓道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方家祖籍河北,从明朝初年就传下了一门内功,叫做‘方祖纯阳气’,修练者必须勤练不辍三十年才能练出一口‘纯阳气’,也就是俗话里的‘内家劲力’,此气常含,可以延年益寿,而若是用来治病,则可治百病、生白骨、活死人,端的是神奇无比!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纯阳气若是用来治病,病人痊愈后,纯阳气就要消散,而失去了纯阳气,方家的人也活不过三天!
方家现在练就了一口纯阳气的只有方鸣德方老爷子,如今他便是要用纯阳气把种在方英明体内的鸦片之毒吸去,用自己一命换儿子一命!
“不用弄得生离死别嘛,不就是个鸦片上瘾吗?用得着用命去换?小题大做了……”听完之后,龙灏不以为意地说道。
治疗个毒瘾而已,本少爷前世起码有一百八十种方法,对付这个年代的还未‘发育’的鸦片,实在是太小儿科了!真受不了这对父子,一口一个‘纯阳气’,一口一个‘孩儿该死’,加起来都快90岁的人了,还这般煽情做啥?
“你能治?”
方家父子停止了悲鸣,抱在一起,抬起头,期翼又仿佛不信地看着龙灏:小屁孩,别吹牛啊!
“哼哼,总算被我想出来怎么让你相信我认识洪大叔了!”龙灏撇嘴一笑,“洪大叔可曾告诉你,他其实身患绝症,就是靠了我的神奇针剂,几针下去,药到病除!”
“龙灏,你……还懂医术?”方鸣德见龙灏信誓旦旦,不由信了五分。
“略懂、略懂,这样吧,我们去西医诊所,给这位方大哥抽一管血,你们就知我的手段!”
龙灏身边的人里,崔员琅最是明白龙灏的神奇:少爷的佛缘,包治百病!哪像你的什么狗屁纯阳气,治个病还要丢掉自己一条命,三十年苦练,我呸,不值啊!
032,内力是真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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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酒楼,在街尾就有一处西医诊所,纳了美元,说明来意,胖胖的女护士就给方英明抽了一管子血液。
拿了血液样本,龙灏对方鸣德道:“化验需要点时间,明天我给您答复!”
方鸣德点头,道:“劳烦龙小兄弟了,明日老夫当登门拜访!此事不管成与不成,渔场里的渔民,我都会劝说他们真心实意地跟你走!”
龙灏道:“如此多谢方老伯了,您家我知道,到时候还是我去叨扰了!”
方鸣德想了想,觉得时间由龙灏来把握更为合理,便点头同意了。
毕竟化验需要时间,调配治疗鸦片瘾的针剂也需要时间!
双方告别,龙灏回到船上,钻进舱室,把门反锁起来,拿出血液样本和方英明后来吸食的那种鸦片,摆在桌几上。
掌心的金源之光再次亮起,为了渔场,为了心中的大计,龙灏开始检验血液样本。
方英明与洪在末不同,洪在末是得了癌症,用药剂杀死那些癌细胞即可,而方英明则是中了毒瘾,需要掌握鸦片的特性,把被‘腐蚀’的细胞解救出来!
一个是杀,一个是救,配置解毒药剂的过程就麻烦些!
幸好龙灏此时的金源已是246,花费了10夸能量,一只解毒药剂新鲜出炉!
“10夸啊,那可就是10公斤黄金,1400多英镑,7000多美元啊!这支解毒药剂,成本老贵了!”做完这些,龙灏有些精疲力尽,脸色发白、心里肉疼,身子一侧,就睡了过去!
炼金术士不是神,消耗了金源,特别是一口气10夸,相当于大脑跑了几个马拉松,不疲惫才怪!
第二天一早,鸳儿炖了一锅猴脑虫草汤,龙灏美美地喝了一碗,夸赞了下这位越来越水灵的俏丫鬟,便带上崔员琅,向方宅走去。
此行轻装上阵,是去救人,因此两个人就足够了!
梅丽莎?她还在补她的美容觉,话说下午还要到甲板上晒晒旧金山的太阳、吹吹东太平洋的海风。
龙灏两人来到方宅,守门仆役显然是事先叮嘱过的,见得人来、脸露喜色,连忙恭敬地将龙灏迎进去。
稍事片刻,方鸣德就从后宅走出,看到一脸轻松笑容的龙灏,心中晓得药剂成了,不由老脸大悦、叠成了褶子:“龙小兄弟,这么早就来了!呵呵,先吃点早餐,我那逆子的事,不用着急!”
龙灏摆摆手:“治病救人要紧,我这药剂是西医药品,有时效限制,越快使用、效果越好!”
方鸣德不懂西洋,像他这样的内家高手,平日里要么百病不侵,要么一得病就是病入膏肓的绝症!所以他心存感激,拱手谢道:“如此……有劳龙小兄弟了!”
昨日龙灏就有吩咐,因此在方英明的小院里,住着一名挂着山羊胡子的洋人西医,一晚20美元的诊费,让这名法裔的美国人,颇为满意。
方英明躺在床上,见龙灏走进,便脸露惭愧,挣扎着想起来。
“躺好,给你打一针,一针见效!”龙灏见到方英明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架上,摆成一个大字,心里不由好笑。
昨日临走前,龙灏把对付毒瘾发作的法子告诉了方鸣德,怕他毒瘾发作是一回事,心里也有惩戒这个方家大公子的意思。
敢吃自己15000美元的回扣?告诉你,龙少爷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山羊胡美国医生接过了龙灏给的解毒药剂,左看右看,摇着头用英语说道:“不不不,来路不明的药剂,我不能给病人注射!”
龙灏赞道:“有医德,我佩服!”随后手一招,崔员琅上前,掏出一把新购置的柯尔特手枪,抵在美国医生的后脑!
“Younoshothim;Ishotu!(你不射他,我便射你!)”崔员琅狞笑着,齿缝间迸出蹩脚的英文。
一边是医德,一边是子弹,美国医生毫不犹豫地给方英明抹上碘酒,细长的针头,插入了青青的血管。
注射完毕,打发走美国医生,龙灏对脸有忐忑的方鸣德道:“等会他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发作之后,烟瘾便会戒了!”
“嗯!”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