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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几千万顆牙,只有三流本科学历的高进幸福的咧开嘴,心道:真是不想富都不行啊。
人贵在有一技之长啊!
第32节第32章 江湖
海船开不进运河,高进等人和王福高兴的告别,就近登岸,陈大儒在前领路,高兴而行。
李妈抱着金花等人的骨灰,喃喃着流泪:“苦命的娃,我们回江南了。”
三娘、二娘多年故地重来,心情也是激动。
达春好奇向高进感叹道:“少爷,这里真漂亮!
明朝的城市漂亮卫生,是毋庸置疑的。几乎所有传教士记载的明朝城市都是整洁秀丽,郊外和乡村都如同美丽的花园。
高进环顾四周,运河清流环绕,游冶子弟轻舟鼓吹,舟中靓女倩妆淡服,往来如梭。两岸人生鼎沸,热闹非凡。各种摊贩和生意忙的红火,货运码头挑夫们正上上下下的卸货,有的是纯粹的煤码头。
高进等人进的城来,街道整齐宽大,两侧铺设白方石,一条可航行的运河穿越城中,河岸有桥相通,非常方便。
高进记得,清朝的马嘎尔尼笔下的中国城市脏臭不堪,丑陋破烂,如同垃圾场一般。也是,整个民族所有的老百姓都如同猪狗一样苟且偷生的时候,城市又怎么可能干净起来呢?
“哇,好多水果,少爷,我要!”,高进循声望过去,牧仁兴奋在小桃的怀里手舞足蹈,对着路边的一个特产店喊道。
小桃这丫头,自从上次后,看到我就是这副扭捏的样子,牧仁这个小萝莉越发可爱了。
高进下马去了特产店。殷勤的小二见高进过来,热情的招呼道。
“这位客官有眼光,本店的特产新到鲜货。您看,这个是刚到的北京苹婆果;山东的秋白梨、文官果;江西橘袖;福建的福桔;南京的樱桃、桃门枣;杭州的西瓜,都是好货色。”
“这边还有荔枝、龙眼、橄榄、槟榔、桄榔、椰、橘柚、菠萝、诃子、羊桃、山桃、葡萄、夹竹桃、蜜望、宜母、人面和各种山果。您看这个是万寿果(又称长生果)、佛手柑。您可以先尝尝。”
高进摇了摇头。心道:“水果交易都如此发达了。”
那小二以为高进不满意,一个眼色。旁边上来一个小二接着道:“这位大爷,我店中还有上好的乳酪,特适合女眷。您看哈这‘带骨鲍螺’,可以说是天下至味。大爷您尝尝。”
高进取来一尝,呀这不就是现代铁勺子,冰欺凌味,就差个塑料杯了?
高进召唤众人停车,命小二送了‘带骨鲍螺’去。大家一顿狂吃,那吉仁泰和达春每人吃了三碗,摸着肚子打嗝,大声赞道好吃。
高进看着吉仁泰大盘子脸上吃爽后上扬的眉毛,大笑:“慢点,莫急,以后有的吃。”
“客官,一钱银子一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共三十碗,三两银子。”
高进挥手,巴雅尔绞了银子付账。那小二捧上一个西瓜:“我店的西瓜,个大味甜,客官你不来个。”
高进摸摸肚子,滚圆的,打着饱嗝道:“下次来吧。”
吃的太饱,路上人又太多。时近七月,高进一伙热的出汗了,好不容易到了陈大儒寄居的常府巷,房子前面就是运河。
陈大儒看了看颇寒颤的院子,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个,是寒舍,租的。大家先在这里歇脚。”
院子一下被塞得满满的,看来,一众男丁要在院子里搭帐篷了。
看到来了人,保长和四邻都来了,大多拥挤在门口看热闹。
陈大儒出面一一挡了去,关门谢客休息。
看着忙乱的陈大儒,高进同情道:“大师兄歇息下!”
陈大儒坐定,叫来三个儿子与高进行礼。
陈大儒介绍道:“这些是犬子,大郎陈仁、二郎陈信、三郎陈智,现在都在别人的医馆行医。你们都过来见过小师叔。”
陈大儒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外科一术,在江南不算大医家,我在这里只能开个普通的医馆,让孩子们在外面学。”
高进看陈家三郎都是一表人才,风流俊秀的文士风范,笑道:“无妨无妨,令郎都一表人才,定有大用。此次我们携手。扬州府居大也可易。”
陈大儒的内人洗了几根黄瓜送来,陈大儒接过一人递了一根:“今年冬天在北京的时候,吃了他们暖洞子里栽种的黄瓜,不香,还是当季的好吃。”
高进笑道:“温室瓜果哪有当季的好吃。”
陈大儒内人接口道:“这几日市场上有圆葱发卖,说是西洋新传来的种在本地产的,呆会我去买些来。”
高进听了,嚼着黄瓜大叫:“记得炒鸡蛋,那个好吃。”
众人闲聊,忽听巷外一阵喧嚣,高进和陈大儒和大儒的三个儿子站着凳子上,一字撅着屁股,隔着院墙望去,原来是顺流漂下一个包裹,好事者打捞上,却包着一个女婴,似乎已经溺毙。
陈大儒摇头叹道;“嫁女盛妆奁,生女多不收,怕陪不起嫁妆就把女儿溺死,江南风气沦丧如此地步,可恨!可恨!。”
大郎陈仁叹道:“近几年来县里人越来越多,不时还有不少人家把男婴丢弃在运河里的,真是凄惨!”
二郎陈信愤愤道:“大明律设方略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奴婢为罪,对丢弃溺杀孩子却未有入罪。”
三郎陈智瘪嘴道:“琼花观前那残疾乞儿,分明就是半月前在常福巷门口啼哭迷路的正常孩子,不知道被谁割了手脚筋,刺瞎两眼,致成跛瞽,也未见有人出首。”
大郎警惕道:“三郎收声,那是扬州十三太保。扬州府十三太保、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人多势众,横行市井,惹不起。”
高进心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感情水浒的汉子们都在山下那!
陈大儒正色道:“切记,大家出门行事都要忍一时之气,我医治过被这些无赖打坏的人。他们打人有特殊伎俩,击打胸腰背腹,伤死各有期限,或三月、五月、十月、一年,未发现症状,不及时医治便死,实在恶毒至极。”
高进心道,明末南方发达地区城镇化非农业人口达到了50%以上,在百万人口的城市,至少有五十万城市平民,官府对如此庞大的基层失去了有效控制,大家族和黑恶势力控制了平民社会。
明末的流氓文化,在水浒中大有体现,施耐庵是明朝人,可没去过宋朝,说的可都是明朝事。
明末地方政治力量与流氓文化的结合,典型的就是言官流氓化。而士绅与流氓的相互利用与矛盾,代表的就是万历派出的宦官被地方驱逐。
高进正胡思乱想,忽然一十来岁的娃娃跑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陈老伯,阿婆被人打了。”
陈大儒闻老婆被打,大惊,带着三个儿子,抄着扫把、铁锹、门闩就奔了出去。
第33节第33章 瓷器国碰瓷
高进见陈家男丁全冲了出去,唤了王启年带达春、吉仁泰看好院子,提狼牙棒和张郎中追了出去。
高进一行赶得现场,远远望见陈若虚的内人滚倒在地,满身脚印,口鼻已被打出血来。
高进等人一声呐喊,冲开人群,被四五个泼皮拿着各式的棍棒刀斧挡住。
陈若虚气愤道:“青天白日,殴打良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只见泼皮身后踱步迈出一人,却是这块的泼皮无赖过街鼠万平。
高进见那万平五短身材,脸上五官蜷缩在巴掌大的脸上,两行掉梢眉,一脸奸诈,两腮横肉。
那万平抖着脚,指着地上一堆碎瓷片道:“我家祖传下的宝贝,被这妇人撞碎了,你说怎么赔。”
陈若虚的内人在地上爬过来,抱着陈若虚的大腿哭道:“相公,他们冤枉我。我买菜正要回家,他拿着个坛子在我面前故意推我身上。我是冤枉的啊!”
陈家二郎陈信怒不可遏道:“大胆无赖,青天白日做这无耻勾当,随我去见官。”
那泼皮万平掉梢眉一狞:“见官,一定要见。”
旁边跟来望是何事的常府巷保长在一边悄悄对陈若虚道:“这无赖一张好口,能言善辩;一幅呆胆,不怕生死;两只铁腿,不惧衙门竹片,与衙门和东厂俱有瓜葛。”
陈若虚道:“不怕,见官!大郎,速带我的片子去乌鹊巷请花大官人,说若虚有事相求。”
县衙,两行皂隶,正殿高悬牌匾,上书明镜高悬。错鸟错鸟,都没有。一行人只是来到了县衙旁的一个偏院,正七品的胡通判平日里在这里办事,处理日常事务。
台阶下,万平和几个泼皮站了一边,陈家人站了一边。那万平首先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祖传花瓶被毁,同伴见证,但是妇人抵赖不赔,义愤不过便来见官。
台阶上,胡通判坐着,身边几个衙役。
胡通判听完万平所说,略一皱眉,身边的心腹衙役立刻附耳轻声道万平进门差人送了纹银20两,心中一喜,斜眼看那陈若虚,也是个不识时务的东西,哼!
胡通判清嗓门道:“陈郎中,你家内人坏人祖传之物,可有此事。”
陈若虚道:“并无此事,是那泼皮招摇撞骗。请大人明察。”
胡通判道:“可有证人?”
陈若虚语结:“嗯,无有。”
胡通判道:“既无证人,坏人祖传之物,又想抵赖不赔,可有此事。”
陈若虚气极:“通判大人明察,我家内人上街被这无赖厮打,又用什么瓶子来招摇撞骗,此人平日鱼肉乡里,不法之事诸多。”
胡通判问那万平:“你家瓶子说是祖传,可有凭据。”
那万平,掏出一张当票,道:“这瓶子可是我家祖上传来的,前日子我手头紧,去横茂当铺作典,当了纹银二千两。”
二千两的生意,就给我二十两,胡通判心内一阵不爽。
陈家二郎高叫:“二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