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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言甚是,而今三位宰相既然露了面,本宫势不能装聋作哑,这本章 是该上,唔,本宫身为人子,为父皇分忧本属当然之举,只是这时机究竟何时适宜却是不好琢磨了的,二位先生对此可有何见解?李贞默默地想了想,也觉得不表态实有些不合适,只是对于时机的把握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这便沉吟了一下,缓缓地开口问道。
此事不难,某有一策,或可见效,只须如此,当可确保无虞矣。莫离淡然地笑了笑,娓娓地将计策一一道将出来。
听完了莫离所献之策,李贞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默默地思索了一番之后,这才眉头一扬道:好,那就依先生之言罢,事不宜迟,传本宫之令,即刻开始相关之准备。李贞既然已下了决心,两大谋士自是不敢怠慢,各自躬身领了命,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中秋一过,天气转眼就凉了下来,秋风起处,萧萧瑟瑟,寒意渐已袭人,落叶片片在风中来回旋舞,盘旋起伏间勾勒出一道道绮丽的悲凉之意,更为这寂寥的深秋增添了几分惆怅之情怀,一身褐色长袍的吴王李恪就这么站在落叶纷飞的竹林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池秋水,任凭不时吹过的秋风将其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又是深秋,又是一年将尽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日子就这么慢慢地流逝而去,宫中乾坤也早已变换了几回,可他李恪却依旧只是一个看客,此情此景又怎不令素来自认文武双全的李恪心酸难耐,再被这秋日的萧瑟一烘托,李恪心里头便有股落泪的冲动在缠绕。
殿下,在赏秋么?就在李恪遐思万千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而又略带一丝调侃之意的声音,登时便将李恪从深思中唤醒过来,回头一看,现来的是礼部侍郎叶凌,眼中立马掠过一丝喜色,笑了笑,一拱手道:先生来了,呵呵,本王见这秋色可人,也就多看了几眼,让先生见笑了。
作为李恪的心腹谋士,叶凌自是知晓李恪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则,他却并没有出言点破,而是笑了笑道:殿下可是在思虑三位宰相入东宫一事么?
李恪收敛了一下心神,微微一笑,温言问道:呵呵,就知道瞒不过先生,却不知先生对此可有何见教?
叶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道:殿下可是担心太子殿下掌军出征么?
这李恪愣了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八军威赫赫,加之又有群臣拥戴,他要领兵出征自是顺理成章 之事罢,本王,呵呵,本王又能奈其何?
哦?哈哈哈李恪话音刚落,叶凌便即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李恪满头雾水之余,也不禁有些个悻悻然,皱着眉头道:先生为何笑,本王说得不对么?
一见李恪面色微露不愉,叶凌收住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恪道:殿下为何以为太子殿下欲争帅印?李恪面色一黯,只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接口说话。
叶凌见李恪不开口,却也不以为意,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往下接着说道:殿下怕是误会了罢,嘿嘿,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此际太子殿下正苦思着如何能推脱出征之事呢,又岂会主动去争此帅位。
嗯?先生何出此言?李恪眼睛猛地一亮,迥然地盯着叶凌,很有些子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
殿下之所以担心太子殿下掌军出征,无非是担心其借此番用兵之际私结军心罢,某之所言可对?叶凌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慢条斯理地反问了一句。
嗯。李恪被说破了心思,倒也没有抵赖,只是轻轻地颔应承了一声。
殿下大谬矣!叶凌哈哈一笑道:某以为太子殿下不欲挂帅出征之缘由有三:太子殿下起于军伍,战无不胜之名早已深入军心,而此番对高句丽用兵,世人皆曰必胜,太子殿下即便是胜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可若是不胜,则为笑矣,试问此等情形下,太子殿下又何必去争此帅印?此为其一;自古天家无父子,今上强,太子亦强,此乃必乱之局也,所谓功高震主正是其理,而今太子殿下巴不得能挖个大坑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又岂可能去做这等无谓之争,倘若引得今上之猜忌,岂不是自讨苦吃?此为其二;至于其三么,呵呵,某以位圣上亲征之意决矣,断不容旁人代劳,此乃陛下正名之战,太子殿下又岂会看不出来,他又岂可能与陛下去争?有此三条在,某自敢断言太子殿下必定会想方设法推脱出征之事矣。
哦?既如此,那李恪恍然大悟之余,似乎想起了什么,可一时间却又没有抓住重点,话说了半截便停了下来,只是一双眼却闪烁不定了起来。
不错,殿下想必是明白了罢。叶凌哈哈大笑地鼓着掌道:太子殿下不想去争,我等就拱他上去,只消事情做得到位,太子殿下与陛下就算是对上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这根刺算是埋下了,将来必有作之日,何乐而不为哉!
先生果然神算,好,太好了!李恪一听之下,也大为欣喜,搓着手,满脸子激动地来回踱了几步,却突地停住了脚,面露迟疑之色地道:此事可要通知那两方?
不可!叶凌面色一正,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此事宜慎,切不可勾连过多,万一陛下有所察觉,反倒不美,况且某以位魏王那头未必就看不出这背后的蹊跷,该如何做他那头自然会去安排,殿下只管做好自家之事便可。
李恪本就是个聪明人,自是一点就透,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本王这就准备奏本去,外头的事情便拜托给先生好了。
乐意之至。叶凌毫不犹疑地应答了一声,主宾二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放声大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声满园回荡,将秋之萧瑟冲淡许多三宰相前往东宫觐见李贞乃是件大事,自是引人瞩目得很,不单李恪得知了准确的消息,李泰那头同样也知晓了一切,相比于李恪在后园子里扮雕塑来说,稍显沉不住气的李泰则是郁结难明地在书房里独自生着闷气,便是连午膳都没心思去用,一张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堪堪就在爆的边缘,一起子下人们都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去自讨没趣,这还是李泰这些年来历练得沉稳了许多,否则的话,此时的李泰早已是暴跳如雷般地寻下人们的不是了。
李泰生气是自然的事情,不光是为了李贞此番可能挂帅出征,更是因三大宰相竟然都有投向李贞的迹象,这尤其令李泰无法容忍,再一想起当初立储君之际,自个儿拼命地讨好长孙无忌与诸遂良,可到了头来,却还是落得一场空,而今李贞是蒸蒸日上,自己却节节受挫,胸中很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郁结之气,却又怎个难受了得。
不是在沉默中死去,便是在沉默中爆,安静地团坐了大半天的李泰之耐心终于到了尽头,霍然而起,猛地一脚踹向身前的几子,暴吼一声道:来人,去,请苏侍郎即刻来见,快去李泰这么一作,原本就胆战心惊的下人们全都吓坏了,谁也不敢在书房里呆着,全都慌乱地应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书房,那等张惶之状令李泰更是怒不可遏,愤怒地抄起书房里的摆设便乱砸了起来,一时间笔墨与纸砚齐飞,花瓶与书架共舞,乒乓声中,满书房里已是一片狼藉,兀自不解气的李泰几个大步便冲到书桌前,又是一阵乱打乱踢,好一派乌烟瘴气的景致,这令刚走进书房大门的苏勖摇头不止,面色黯淡不已。
殿下。眼瞅着李泰闹腾得实在是太不象样了,苏勖黑着脸假咳了几下,沉着嗓子唤了一声。
啊,姑父,您可算是来了,本王听得响动不对,李泰停住了无休止的泄,回过头来,一见苏勖正站在书房门口,登时便脸现喜色,飞快地行将过去,刚一开口,又自觉赫然地停了下来,唯有满脸的伤感暴露出李泰心中的委屈之意。
这一向以来李泰都过得很苦,这一条苏勖自是心中有数,此时见李泰强颜欢笑之状,苏勖没来由地心中便是一疼,责备之言自也就出不了口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比了个请的手势道:殿下,老朽听闻王府后花园里的秋菊开得极艳,殿下可否陪老朽一道去鉴赏一番?
李泰自然清楚苏勖这是给自己一个下台的机会,心中登时便是一暖,也不多言,只是比了个手势道:姑父,您请。话音一落,走到苏勖身边,并着肩便一道往后园走去。
时已深秋,后花园里的菊花自是开得绚丽无比,朵朵碗口大的金菊随风摇曳成金色的波涛,苏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菊花,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未经风霜洗,哪来映日灿?花者,人同矣,殿下以为如何呢?
姑父教训得是,小王知错了,定不会再有下次。李泰胖脸一红,低着头,呢喃地应了一句。
苏勖侧头看了李泰一眼,见其难堪,也就不再就此事多说些什么,拈了拈胸前的长须道:殿下可是为三宰相入东宫之事烦心么?
一听苏勖提起此事,李泰登时便激动了起来,猛地一挺腰板,语气激动地开口便道:不错,小王不忿,小八那厮,唉,而今小八已占据了大义名分,若是此番再次一统军心,这殿下误矣!不待李泰将话说完,苏勖便即一挥手,打断了李泰的废话,冷笑着说道:太子殿下绝对无法领军出征,当然,他也绝无领军出征之想法,嘿,老朽以为此际太子殿下正在为如何推脱众朝臣的举荐而烦心不已呢。
啊李泰一听之下,嘴巴登时便张得老大,简直都能塞进两个鸭蛋了,愣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回过了神来,满脸子不敢置信地追问道:姑父何出此言?
水满则溢。苏勖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嗯?一听苏勖说出这么个理由,李泰的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默默地寻思了一番之后,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咬着牙道:姑父所言小王知晓矣,小八不愿去,本王就架他上去,看他如何跟父皇打擂台,事不宜迟,本王即刻便动本章 ,下头官员的联络便由姑父做主好了,本王倒要看看小八这回能搞出甚名堂来!
见李泰一点就透,苏勖欣慰地笑了起来,拈了拈长须道:此事先不急,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