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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杀了过去,与此同时,打出了火气的禄固哈也不甘示弱,同样一声长啸,纵马向着高恒扑击了过去,一场恶斗再次开打了。
禄固哈乃是薛延陀这支亲卫军中的第一猛将,他这一被高恒缠住,原本尚能跟唐军打得难解难分的薛延陀汗庭亲卫军立马就有些子支撑不住了,无他,唐军本来就占据一定的优势,无论是士气、兵力还是个人的武艺都比薛延陀亲卫军强上一些,更何况唐军阵中除了高恒之外,还有陈武这么个强手在——陈武原先并没有怎么出手,只是领着百余亲兵在战场的后头观敌瞭阵,最多也就是出手将那些个不长眼跑到近前的零散薛延陀骑兵斩杀于枪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候着最佳的出击机会,此时一见场心处空出了一小块的地盘,又见高恒正与先前在阵中往来冲杀的敌军猛将单打独斗,心中一动,知晓破敌的机会到了,自是不再迟疑,一摆手中的点钢枪,大吼一声:“跟本将上,杀贼!”话音一落,率部向着乱军中杀了进去,但见陈武出枪如轮,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敢于挡在陈武面前的薛延陀骑兵纷纷惨死在其枪下。
陈武这一发威不打紧,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已无力支撑的薛延陀汗庭亲卫军再也无力抗拒唐军的凶狠攻杀了,便是连自家主将都顾不得,纷纷纵马脱离了战场,向着百余仗外的本阵狂奔而去,正与高恒杀得难解难分的禄固哈一见大势已去,再也没了先前死战的勇气与决心,虚晃一枪,拔马便逃。他这一逃,原先尚在苦战着的部分薛延陀亲卫军自是也没了接着战斗的勇气,各自拼死摆脱了唐军的纠缠,跟在禄固哈后头狼狈鼠窜而去,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得势不饶人的唐军铁骑丝毫也不理会远处严阵以待的薛延陀大军,尽自驱赶着溃兵向前奋勇冲击,大有借溃兵一举冲乱薛延陀本阵之架势。
一见到汗庭亲卫军败退了回来,始终不动声色的阿鲁台终于所有动作了,冷冷地瞄了眼追在溃军之后的唐军铁骑,一举手,沉着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竟是打算将唐军铁骑连同溃兵一道射杀当场了,只可惜还没等阿鲁台下达放箭的命令,清水河南岸的唐军阵列中便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生生将阿鲁台的命令打断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清水河会战(二)
军队讲求的就是令行禁止,唐军本阵中凄厉的号角声刚一响起,原本紧追薛延陀溃兵不舍的唐军铁骑立马毫不犹疑地返身向后撤退,径直撤过了浅浅的清水河,回到了本阵之中,只留下血战过后的清水河北岸一地的狼藉,这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以唐军大胜而告终——双方同等兵力出战的情况下,唐军死伤近千人,却整整斩杀了两千八百余薛延陀汗庭精骑,这等战果令薛延陀二十余万大军士气顿时为之一挫,黑鸦鸦的十数个方阵中竟无一丝的声响,唯有沮丧的气息在不断地蔓延开来。
士气可鼓不可泄,这个道理阿鲁台自是清楚得很,原先他打算将唐军铁骑连同自家溃兵一道干掉,怕的就是己方的士气因初战失利而受损,这才不惜以自家溃兵的性命为祭品,一来是给唐军一个沉痛的教训,二来也是为了明令军纪,毕竟汗庭精骑是擅自撤离了战场,斩杀溃兵也算是给全军将士一个警告,至于其三么,阿鲁台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在,无他,这支汗庭亲卫军乃是拔灼的私军,出于某种目的,能除掉的话,阿鲁台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此时能在战场上名正言顺地除掉这支亲卫军,阿鲁台又哪会讲甚子客气,只不过阿鲁台没想到唐军的号令会来得如此之果决,令阿鲁台的算盘彻底落到了空处,眼瞅着唐军铁骑扬长而去,阿鲁台扬着手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心头不断涌起的追杀之冲动,冷着脸端坐在马背上,眯缝着眼,继续观察着唐军本阵的一举一动。
阿鲁台并非不想将这四千多唐军精锐铁骑留下,只是不想因小而失大罢了——就在唐军收兵号响起的同时,唐军本阵也开始缓缓往前压上,似乎有立刻展开攻击的迹象,在没有搞清李贞的战略意图之前,阿鲁台实不想自乱阵脚的,这会儿若是光顾着吃下那四千余唐军骑兵,万一被李贞抓住战机偷袭一把,闹不好就会整出大麻烦来——阿鲁台手下这二十余万兵马来源太杂了,既有西突厥大汗俟斯萨度设的三万三千余兵马,也有薛延陀汗国内仆固、回纥﹑同罗﹑拔野古等各族兵力七万余人众,至于薛延陀本族的精兵也就只有九万多一些罢了。军中构成一复杂,调度起来的麻烦得很,更何况那些小部落兵打打顺风仗可以,一旦战事不利,逃起来比谁都快,这可是有着无数的先例的,故此,阿鲁台摆出了副防守的阵形,宁可让唐军先攻,也不愿己方先动,而今阵势已成,阿鲁台自是不想因贪吃那点儿唐军骑兵而导致己方的阵型发生混乱。
攻肯定是要攻的,战事既然已经开始,自是没有半途而废的理儿,只是该如何个进攻法罢了,这一点李贞心中有数,很显然,让陈武率骑军强突绝不是个好办法,别说不见得能冲破严阵以待的薛延陀军阵,就算能冲动敌方阵脚,李贞也不会拿陈武所部去做这等事,无他,代价太大了,接下来还有数场硬仗要打,李贞实无法承受骑军遭到过重的折损,是故,一发现汗庭亲卫军败退,李贞立马下令全军压上,造成即将发动攻击的架势,以迷惑阿鲁台,同时下令吹响收兵号,掩护陈武所部顺利地撤回了南岸,只不过李贞也没想到就这么个撤兵令,却救了陈武所部全军,着实是侥幸得很。
“殿下,末将无能,让殿下受惊了。”陈武与高恒并肩纵马冲到了已然停在河岸前不过二十余丈的本阵中,各自上前给李贞见礼。
李贞扫了眼两员爱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了一句道:“归队,抓紧时间休息,去罢。”话音一落,也不再管二将如何调整人马,轻皱着眉头,默默无语地看着北岸的薛延陀军阵,思索着打开僵局的办法,良久之后,眉头一扬,将林承鹤召到了身边,低声地吩咐了一番。须臾,唐军阵中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两个各伍千人马的唐军方队开始渡河,速度并不快,只是缓缓地涉水而过,并没有即刻发动冲击,反倒是在北岸背水停了下来,更令薛延陀大军意外的是——这两个方阵的骑兵竟然下了马,布置出草原民族最熟悉的五出梅花阵,居然在离薛延陀大军不过百丈不到的距离上背水就地防守了起来,与此同时,人数约两千的一支小部队赶着驼满了各色杂货的骆驼也渡过了清水河,没等薛延陀大军决定要不要发起攻击,唐军已然目中无人地在北岸开始搭建弩车、投石机等大型攻防用具,甚至分出部分人手竟搭建起浮桥来了,好一派旁若无人的忙碌之景象。
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草原汉子们都知道唐军战斗力强大,可也没强大到能漠视草原英豪们的地步,眼瞅着唐军如此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自是人人气愤不已,虽不敢无令出击,可噪杂的骂声却骤然在军阵中响成了一片,纵然不少将领出言高声喝止,却也难以平息军中的骚动之情绪,可阿鲁台却似没见着军中的异动一般,依旧不言不动地立在中军阵中。
“阿鲁台老哥,这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先攻上一攻,摸摸唐军的底也好,你看如何?”眼瞅着阿鲁台始终没有下令,别的将领威望与资历不够,自是不敢去打搅阿鲁台,可右军都督赛那刺却不并不怯阿鲁台,策马走到阿鲁台的身边,低声地问了一句,声调虽不高,可不满的语气却浓得很。
赛那刺虽是刚提拔起来的右都督,可论职位却是与阿鲁台平起平坐,加之此人也是汗庭老将,又是阿鲁台的堂弟,他这么一开口,阿鲁台自是不能漠然视之,轻皱了下眉头,想了想道:“也好,先让吐度迷出阵,攻一攻再说。”
吐度迷乃是回纥之大酋长,贞观十五年曾随大度设攻打朔州,后头唐军大至,此人见势不妙即刻率部开溜,未曾遭到唐军之打击,这些年来大唐为了分化薛延陀汗国,没少暗中护持回纥,吐度迷趁势而起,接连吞并了不少草原小部落之后,势力大涨,拥兵几近五万,成为草原上仅次于薛延陀的大部落,此番奉汗庭之征召出兵北疆,虽不情愿,可到了底儿还是不敢不来,只不过并不是举族前来,而是率两万五千骑兵参与其事,此时正列在右翼军阵之中。
阿鲁台下令吐度迷去攻击唐军,除了试探一下唐军的应手之外,未必就没有趁机削弱一下回纥势力的想法,这一点赛那刺自是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是咧嘴一笑道:“好,老哥这主意好得紧。”
左右都督之想法既然一致,这军令自然就下达得极快,但见一传令兵纵马奔到了右军,高声将出击令传达到了吐度迷的军中,原本抱着看戏心理的吐度迷险些气炸了肺,然则军令如山,不从是不可能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好将几名亲信将领召集在一起,低声地吩咐了几句之后,让号手吹响了出击的号令,两万五千余回纥骑兵开始向前压出,只是速度却并不快,丝毫也没有打马冲锋的架势,走到离唐军阵前六十丈开外的距离上之际,随着一声凄厉的号角声响起,回纥骑军不但没有发动冲锋,反倒有一半的士兵下了马,同样摆开了五出梅花阵,这等奇怪的举动立时令严阵以待的唐军队列中出现了阵轻微的骚动。
林挺久在塞外,见识过不少的草原会战,此时一见回纥部的举动,立时明了回纥军的打算,生恐林承鹤没防备下吃了大亏,忙不迭地赶到正凝目注视着回纥军一举一动的林承鹤身边,低声道:“林统领,贼子打算步战了。”
“嗯。”林承鹤轻轻地哼了一声,却没有甚特别的表示,无他,林承鹤乃是军中的帅才,又怎会看不出回纥的算盘——回纥之所以列出此等阵型,左右不过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