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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过的……不如!到前面那处渡口,便是被官爷收点钱,小老儿我少收你一些渡资便是……”
胡仁微笑的摇了摇头,那老船家还待再劝,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后生急道“爹,别说了!反正这秃……大师给了三十两银子,只要过去了,下个月我娶阿秀,你便不用去借印子钱了!”
老船家哆嗦着在风里挽起补丁叠补丁的袖口,露出那水上人家特有的不见汗毛的胳膊,摸了一把灰白胡子,似是下了极大决心咬牙跺脚道:“好!干了!你爷爷死时就叫我穷死不借印子钱,这次要能过得去,除了你的婚事,还能余下钱来买一窝猪仔!”
这时胡仁侧耳听了一阵,快步下山迎了过去,那后生慌忙道:“大师大师!你别走啊……”胡仁回头抛给他一块饼子,颇有些份量,差点砸到他身上,后生以为胡仁不坐船了,还拿东西砸人,正要开口叫骂,却见他老父亲那布满龟裂纹路的双手颤抖指着他手里的东西,半晌才道:“银子啊!”父子大喜,相竞用牙咬了确定是白银无疑,不禁喜极而泣。
胡会只走了几十米,离江涛声远了些,听那远近奔来的马蹄声,便没有那么费劲,不一刻,三人八马已来到跟前,胡仁给三个翻身下马行礼的弟子还了一个举手礼,不待陈宣报告就急道:“人呢?除了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走?”
陈宣便把事情和胡仁说了,未等苏京和陈甦鸿帮腔去诉说大牛朱慎如何不堪,胡仁双眼尽赤,疯狂长啸,一脚早把陈宣踢得远远飞起!不待陈宣爬起来,胡仁快步冲过去从地上揪着陈宣的领子把他拎得离地而起,唾沫四溅怒喝道:“我的军官团!我的军官团!你还我的军官团来!”
胡仁此时已势若疯癫,把陈宣一推,拳打脚踢,只要陈宣站起来,便是一顿拳脚。
陈宣却倔强的一次次从地上爬了起来,苏京和陈甦鸿呆了半晌才发觉不对劲忙上去扯住胡仁苦苦哀求:“饶了大师兄吧!不然我们现在回去找二师兄!”
可那里拦得住动了真怒的胡仁?胡仁怒吼道:“他都叫人撤离了,还到哪里去找?若有时间回头,我何必与他分头行动!”腰一甩,翻腕就把两人远了出去,那船家父子见陈宣三人实在可怜,虽然胡仁样子狰狞,也壮了胆子上前劝道:“佛爷……”
胡仁此时火上心头,大吼一声,转身眼看就要扭腰一腿雷霆踢出,陈宣、苏京和陈甦鸿三人躺在地上急吼道:“军规第四条!军规第四条!”
此话便如紧匝咒一般,抽干了胡仁全身气力,那一腿自然踢不出去,摇摇晃晃对船家道了声:“对不起。”又喃喃道:“我的军官团,完了,全完了。”说罢喷了一口血来,仰面倒下。所谓军规,便是胡仁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生搬硬凑在一起的产物,第四条就是:对老百姓要和气。
陈宣三人挣扎着爬起来去扶起胡仁,那船家父子早已吓呆,陈宣把挂在嘴角的血丝的抹去,掏了一角碎银给那船家说:“家师练功已到最后关头,此处阴气太重,便一时走火入魔了,这点意思,给你们押惊。”
胡仁醒来,已在对岸小客栈的房间里,睁开眼却见陈宣趴在床边睡着了,桌上油灯如豆,对面坑上,苏京打得低低的呼噜睡得香甜。胡仁坐了起来,本来也没什么伤势,只是气急攻心,血不归经。这时陈宣也醒了,一见胡仁醒来,忙立正举手敬礼报告:“已安排岗哨在房顶,每一时辰换值一次,现在第四岗陈甦鸿轮值。”
“为何这么做?我不是和你说一切从权,但求劝多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去么?”胡仁坐在床上,毫不为陈宣言辞所动,冷冷的望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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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也不回避胡仁的眼神:“违反军纪出营者斩。宣已从权,令其部戴罪立功。”说到此处,陈宣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念到:“军纪最后注析:凡有认为可以超越纪律的,则不再隶属本纪律部队。”
胡仁长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纪律的重要性?只是他根本没有选拔人员的基础,这种投师之为,可一不可再,如果再来一次,势必官府不会干休,那十六人,便是他要持之纵横捭阖,光复河山的本钱。
这一想头,陈宣却也知道,低头想了半晌道:“弟子实情相告,违纪人等,宣非耻与为伍,实乃怕与为伍。亚夫细柳,天子不能入,是以能成万世之功;李广难封,非武功不足,实为其性不羁。”
点点头胡仁穿上作战服下床道:“我去陪甦鸿站哨,你先睡会,等下再叫你吧。”便自出门去了。陈宣毫不在意,他是一个商人,这是骨子里的东西,一旦他认为某种方式有最大得益,比如胡仁向他灌输的纪律二字,他觉得方向正确便认了死理,便是胡仁,也不能阻止他去做。
坐在房顶,陈甦鸿不忍见师父悲苦之色,便劝道:“师父,等我们回来,再找二师兄他们不就得了?以他们的水准,现时寻常侠客也怕伤不了他们的。”
胡仁望着皎月,苦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便是遇上夏候剑那般角色,倒也不难全身而退,只望他们不要遇上官兵……”
可偏偏大牛他们遇上的敌人,除却悍匪,还有几十官兵。
双方已僵持了一整日,从早晨到现在夜色渐浓。
“叭——兮”那悍匪眉心开了个血洞,十几劲箭已向那火光闪烁处射去,烟雾未消,又一轮羽箭二十余枝覆盖射落,要知满清自恃骑射,军中便是那玩鸟逗乐的八旗,也大都虽不能骑但却能射,而福康安调来的三十骑又都是精锐蒙古骑兵,虽不如那十数神箭手得害,却也人人带弓。
李之玠开枪从后已迅捷离开,躲过第一轮箭雨,却躲不过第二轮,大腿上一支白翊穿透而过,鲜血淋漓,他素来年幼倍受关怀,却时大师兄师父皆不在此,二师兄三师兄都带了伤,一时间又冷又痛又急,只听那敌人慢慢向这边搜索过来,不禁悲之中来,无声淌出泪水,心中知是此时绝不能发出声响,但泪水已流了满面。
大牛这时已经醒转,对身边朱慎问道:“211、212呢?”
“101带走了。刚才213在七点钟方位似乎受了伤了,你们照顾201,我去瞧瞧。”朱慎的左臂打了白布绷带,渗出的血在这冰冷的天气里,已在绷布上结成乌黑的血痂。大牛一把扯住他道:“你不行,我去,我引开他们,然后你们去接应213,七号计划。”胡仁在此扎营,本已作了防止官军搜索的应对计划,七号计划便是其中一个。
把一卷白布紧紧缠在胸腹,大牛勉力爬上一颗大树。又从树梢跃过另一颗树,他尽力在师弟面前表现得敏捷些,但自己却知道,胸前的伤口必又渗出血来了,但现时也管了不那么,扯着山藤一荡,“轰”!手中三眼铳便向走在最后的一个神箭手脑袋上开了一枪。众官军土匪回身放箭之时,那里还有大牛的身影?
隐暗处的一个师弟便赞道:“201要得!”齐平却和朱慎对望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朱慎吩咐他和其他人潜伏好,自己绕了一圈向李之玠那边摸去,齐平苦笑地对其他三人压低了声音说:“201不行了,你们什么时间见过他用爬的方式上的树?行动!”
第一卷 十年 第三十一章 裂帛
大牛在远外笑道:“来啊!日!老子把你们蛋黄把捏出来!”那声音却又在东北方了,那伙人闻言大怒,便赶了过去,萧笑忙道:“小心点!”前面一个蒙古骑兵已然踏中机关,“唰”一声,被高高倒吊起来,那人倒也彪悍,在半空中一声不吭稳稳抽刀去割那山藤,谁知刚一收腹,向上面一指,突然脖子一歪,弯起的身子又垂了下去,晃了几晃,手一松,刀也掉到地上,此时天色已黑,除了偶尔萤火虫飞舞,谁也看不真切,当下神箭手和那些持弓在手的蒙古人便按心中假想敌人所在方位射了两轮箭,除了把宿鸟惹事得惊飞,却一无所获。
过了半晌,才有和那倒吊在树上的蒙古人平日交情深的,爬上树想把他解下瞧瞧是死是活,爬了一半,却不声不响的摔了下来,再也不会动弹,萧笑忙指挥众人围成一圈,又让神箭手去射那老藤,十来箭方才射断,却发现两人太阳穴有个小洞拼命涌血出来,除此之外,再无伤口。
但若是火枪,不可能只留下比头发粗不了许多的小洞,如果弓弩,弓弦声又哪里能跑过这些没学会走路先会弯弓的蒙古骑兵的耳朵?但这时东北方又传来阴阴的笑声,雪透过树荫纷纷扬扬洒下来,萧笑无端心中一寒,咬牙朝东北方领头走去,便是此处有什么古怪,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齐平就在刚才那蒙古兵要爬上去的那颗树的相邻三两步的大树上,望着那伙人战战兢兢的离开,扔开手里撕了一半的叶子,心里咒骂着这伙人没有义气,若再使一个人爬上来,齐平只管用左手食指架着树叶,右手快速一撕这片只余半边的叶子,这种坚硬的叶梗便会又钻入敌人的太阳穴里去了。角度,位置,提前量,都是胡仁之前让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只有对方不发觉躲在这树上的人,爬上隔邻树上的,必无幸理。
朱慎见那伙人被引开,忙小心地去找李之玠,却见他自己咬着一块木头,边流泪边用刺刀割开伤口要取出箭来,但毕竟年幼,总是很难下手,轻轻一割便痛得哆嗦,如此数番,倒把那箭疮周围搞得血肉蒙糊,血越流越多,如不是朱慎赶到,怕一会不是箭疮要了命,倒是他不停乱割的的创口过多,导致失血严重没命的可能更大些。
朱慎忙抢过他手中的手,示意他忍住,一刀便割开皮肉,这毕竟他跟胡仁的时间要比这些人更长,又比他们年纪大了一点,下手也狠些。但起了箭头,那血涌得更快,连朱慎也慌了手脚,把当时还较贵重的、陈宣一直认为胡仁太过败家买来的白药不要钱似的撒上,终于堵住伤口,包扎完毕之时,回头却见那李之玠已痛昏过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