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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接触,散布谣言,涣散军心,怀疑为日特务机关所派遣。今日之长城,无一切抗日武装生存、发展之余地,旷日持久,纵然不为日军围歼,亦恐因内讧而亡,故恳请准我部南撤。
这封关于忠义救国军动向的机密电报,没有拍给国军上峰。收到电报的却是渤海日本宪兵司令部。七、九路军的命运,那可是丫环做媒,自身难保了。
一窝蜂白兰雪拍完了电报,额外地搀着参谋长的肘到街头张扬。哨兵见他们走过来,老远就立正敬礼。齐新举起望远镜时,抗联侦察员潜入河堤下边悄悄回司令部宿营的那个村子。
抗联司令部及时雨鹿地等人进了村子,才知寨主杨八五带领洪司令余部百十几个人在这里隐蔽。鹿地等人匆匆进了一个院子,政委姚楚人,杨昭走投无路了,遇到救星,他们迎上去,抱头挥泪,拉着直奔上房。重病卧床的杨八五见了鹿地,精神一振,瘦驴子拉硬粪,强撑起身子连连说,及时雨啊,及时雨。
鹿地扶寨主躺下。杨八五说,高司令被俘,洪副司令战死。我呢,咋样?你也看见了,病入凋梧,贫依衰草,计拙途穷。你来得正好,这点兵全交给你了,我走了也放心。
鹿地忙问,怎么,你走……
杨八五说,八路军前总朱总司令邀我去边区办工业,我准备经天津,冀南去晋东南拜会朱总司令。
鹿地点头,中,中,只是路途遥远,你又多病,坚持得了吗?我派人送你。
杨八五说,我拖累了部队。
鹿地立即与北卢姚楚人不谋而合。由姚楚人、杨昭及随员十几人护送寨主,他们即刻动身。鹿地、陈六人、王殿、丁大炮、马勺、陈龙、陈虎、易翠屏、谷雨等人送至村口。
杨昭拉着她的那些姐妹们一个个的叮嘱,她说,医伤的责任全落在一阵风身上了。马勺子会打仗,多给司令、参谋长出主意,谷雨……
谷雨抢先说,咳,我是马尾提豆腐提不起来了,电台被敌人打坏,我呢,无用武之地,成了抗联的摆设。
易翠屏说,你别管我们,你自己要保重,还有老爸,路上不太平,多加小心。
丁大炮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快上路。
他们依依告别。
鹿地等回到司令部时,侦察员回来报告情况。鹿地听了报告,与陈六人、王殿交换眼色。他们不约而同地出村,上河堤,下到水边远眺。马勺忘情地捧着河水痛饮。河水说,孩子,慢着喝,别呛了。
易翠屏说,不要喝生水。
谷雨说,你是外乡人,当然不懂。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故乡水。
易翠屏说,啊?我是外乡人?在长城我都生活了七八年,还把我当外乡人?
河面上传出女战士们的笑声。她们就像绚红的太阳飘浮在水面,光洁的红脸上流淌着红色的河水。美丽的日出却给及时雨带来不尽的愁容。易翠屏立即不说也不笑了,她为鹿地分忧地问,附近没有涉渡地点吗?
鹿地说,刚才侦察员报告,下八里有个渡口,上五里有座桥。七、九路军把守渡口,桥那边敌情不详。
陈六人说,还是派个精细的再侦察。
王殿说,我亲自去桥那边看看。
鹿地应允。王殿带了两个战士急促奔了上游。发现了那座蓟运河上懒洋洋的大桥。他们等到天黑,渐渐向恐怖的桥边靠拢。没睡醒打呼噜的桥墩两边布满沙袋工事和路障,游灵般的哨兵在桥上不停地游弋。河对面隐约的村庄燃起几堆篝火舔着夜空,映照着日本鬼子游动的身影。忽然,传来一阵打哈欠的枪声,接着几声呐喊,是人类临终前对死的恐怖,对生的渴望。这一切都传到王殿的耳中,王殿不愧是双枪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道头知尾,眼见的耳听的一打趸儿拥入大脑,主意生得快,动作利索,反应机敏。他说,弄个活的来。
战士正待行动之时,从河这边的工事里,走来一个伪军。
王殿打个停的手式。只见那伪军急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就拉屎,不怕风大扇了屁股。
工事里的伪军怕臭喊道,到下风头去,远一点。
拉了半截屎的伪军不满地嘟嘟囔囔,拎着裤子走到下风头的河边,退下裤子面朝水蹲下吭吭地使劲儿。
王殿使个眼色,抗联战士如老鹰俯冲捉兔,那边河水一阵喘息,抗联战士就拎着那个伪军的裤腰带,拖着那伪军回来。
王殿一甩衣襟亮出京东第一枪问,你想死想活?
伪军给刘佐舟当过差,认的神枪。去年,刘佐舟试枪,他就是木桩下的一个士兵,被刘佐舟一枪打飞了帽子,吓得拉一裤裆屎。从此得了恐神枪病。如今见神枪变色。他立即筛了糠,连连说,八爷饶命。
王殿问,桥上有多少兵力?
伪军说,皇,不,鬼子一个中队,伪军一个大队。
王殿说,就这些吗?不说实话,我怎么饶你?
伪军说,哦,河东三里,有鬼子27师团步兵团的指挥部。
王殿心里一沉,桥是很难通过的。忽然,远处工事里的伪军吆喝他的同伴,喂,你小子拉线屎啊,小心王八咬住你的老疙瘩。
王殿一乐说,你回答他吧。
伪军俘虏大声说,你这个癞狗叫唤啥,想吃屎啊!
对方偃旗息鼓了。王殿又问,刚才为什么打枪?
伪军说,是抓抗联的散兵,抓了三百多了,都关在九王庙里。
王殿发了一顿狠,半晌才平静下来说,你回去吧,就当没发生这码事。
抗联战士扔给伪军那条腰带。伪军系好裤子,给王殿行了礼,速去。
王殿回到司令部,报告了侦察的敌情。鹿地沉吟片刻说,桥上是很难通过的,那只好从下游渡口过河了。
陈参谋长说,下游渡口又是七、九路军把守的,他们让咱过?
易翠屏说,只有这一条路了,咋说,我们也飞不过去。
鹿地说,他们好歹也是友军,向他们借船,那位愿往?
参谋长没同七、九路军打过交道。王殿虽然参加过长城抗战,可七九路军里也没有熟人,说不上话去。大龙小虎年轻不敢贸然说去。丁大炮马勺想都没敢想。谷雨早低下头去。易翠屏心思,再扮一次风仙?
鹿地见大家不语,于是说,那我就走一趟。
易翠屏拦住说,不,太危险。我去。
马勺说,拉倒吧,你去还不如我去,敢和他们玩命。
鹿地说,这次去,不是去玩命,而是去借船。求人家就得说小话。这关系我们六千人的命运。必须我亲自去。
参谋长说,那就大龙小虎去保驾。
王殿说,我必须去。
易翠屏说,我也必须去。
鹿地一行五人骑马黎明前到达蓟运河下游的渡口。眼前一间挂穗的窝棚驻守一个排的兵力把守哨卡。窝棚下的河畔拴着两条小船,在雾霭迷茫的河面上醉生梦死地摇荡。微风拂浪,懒洋洋地抚摩船板,发出运河老人不停地咳嗽。
一阵破碎的马蹄声临近窝棚哨卡,哨兵拉枪栓、子弹上膛、忙不迭地大喝,干什么的?
王殿策马过去拖住哨兵的步枪说,别开枪,是自己人。
哨兵打量王殿,又伸着脖子看后边的几位。王殿说,我们是长城抗日联军,这位是我们的鹿司令。哨兵立即跑回窝棚报告。
值班排长大模大样地走出来,认识鹿地。他打个愣儿,跑过来敬礼说,及时雨,你们这是……
鹿地和他握手说,我们路过此地,顺便拜访朱司令长官和齐参谋长,我们都是黄埔军校学友。我若是迈过去,那就不够意思了。
排长说,鹿司令真讲情谊,难得啊。
排长立即派人通报。他领路向镇里走去。
七、九路军参谋长齐新在门前迎接,他恭手说,鹿地兄,别来无恙?
鹿地还礼说,托齐兄的福,我这手脚可禁折腾。
齐新说,里边谈。
司令部里站着几位军官。齐新给鹿地一一介绍。最后一位是第七路军军长王天魔,他同鹿地握手之时,口称幸会,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心说,这可是一条送上门来的大鱼。他搓搓手,心里痒。正寻机溜之。
齐新说,很抱歉,朱司令一大早就去河边钓鱼,我派人把他接回来。
王天魔自告奋勇亲自去河边请司令会客。他边说边匆匆而去。
齐新吩咐上茶。一身戎装的白兰雪笑眯眯地端着茶盘进来。她为客人逐一献茶。她飞一眼鹿地,这位耳熟眼生。给易翠屏献茶时,向她点个头,心说,好一位美人。易翠屏回敬一笑说,谢谢。白兰雪给王殿上茶时,看他腰里的枪很眼熟。忽然想起那不是肃亲王献给皇上的神枪吗?皇上又赏给华北王了。今天怎么落在他手?这个事还得迷着,露了馅,连自己也保不住。心说,有这支神枪,谁敢动鹿地一根毫毛。她给大龙小虎就有点看人下菜碟了,茶都弄洒了。他们不过是俩毛蛋子。白兰雪倒完了茶,眉梢微微一颤,送上微笑,出了客厅。
鹿地呷了一小口茶说,军务繁忙,不敢久留。小弟有一事相求。我军奉命东返,执行新任务。只是运河挡路。恳请贵军借船渡河。
齐新嘬牙花子嘬得吱吱山响,仿佛老鼠掐架。
鹿地一听起身说,参谋长有难处,那就拉倒。小弟告辞。
齐新忙拦住说,鹿地兄,你误会了。船,我们是有几条的,不过,必须经朱司令点头。
鹿地说,那是当然。那我就坐等了。
齐新向外翘首,埋怨说,这个王军长,到哪里找司令去了?
七路军王军长压根就没去找朱司令。他领着几名校尉军官进了他的军部密室。啪的一声关了门。军官门不知啥馅的,只觉得军长神神秘秘,六耳不传道了。
王天魔说,弟兄们,我们一把子人都是过命兄弟吧?
军官们一个声地应承着说,那还用说。
王天魔又说,那好,我给你们介绍个人。
门帘一挑进来了一位西服革履,油头滑面的家伙。他冲大家一抱拳胆突儿地说,诸位好。
王军长说,这位是从渤海来的,大家认着点,他就是日本宪兵司令赤本大佐的翻译官潘耀祖先生。
军官们惊愕地瞠目结舌。
王天魔抽出手枪往桌子上啪的一摔说,我把底都亮给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