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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留下身后骂名。俗话说,树的影儿,人的名儿,我很注重我的名声。
赤本三尼摇晃着胸前孔子和狼的金牌说,高司令何苦自寻烦恼呢?别的先不谈,先治伤。在治伤这一点上,你不会拒绝合作吧?因为人类的天性就是合作的,地球上的男人和女人不合作,人类就不会繁衍到今天。
高老蔫说,大佐先生的高论非常动听,学理高深,立论精道。令尊和令慈的合作才有了你。天皇和内阁六巨头的合作才有了侵华战争。大佐先生,你看错人了。
鼻子都气歪了的赤本三尼甩袖子退去。
翻译潘耀祖狠狠地骂道,不识抬举。
高敬远回敬道,给鬼子舔屁股勾子的杂种。
从此,高老蔫抱定一死,开始绝食,绝医,绝药,绝见一切人。
绝食七天了。重阳节这一天,高老蔫在昏迷中鬼子护士给他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他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露着一只打了石膏的脚,灰头土脸上呈现一道道皱纹,泛着白碱的嘴唇干裂暴皮。在他弥留之际,眼前走来刘佐舟,只见他哈哈大笑说,高老蔫儿,你也有今天,落在我的手里了,哈哈……
高老蔫惊叫一声,王殿兄弟,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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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一卷
一阵风
(25)
杨寨主抱病赴重任
及时雨走险借渡船
狮子座双枪手王殿、鲇鱼嘴丁大炮、刺猬马勺、杨大疙瘩等人安顿好了负伤的双峰驼高司令,出村就同敌人遭遇。他们跑,敌人追。直跑到一座小山上,才得以喘息。回头点点人数,只剩下他们四人了。他们一天一宿水米没打牙了,跑得又渴又饿。马勺靠着大炮坐着喘气。大疙瘩寻觅树上的果子,可是,树也跟他过不去。山里都是枫树,红了的偏偏都是叶子。大疙瘩抱怨自己命尕古,靠墙靠倒了,靠人靠跑了。双枪手王殿晃晃水壶,还好,尚有一口水。摸摸怀里揣着的那块高司令扔了的饼子还有,就掏出来掰成四块,一人一块。大疙瘩抢了一块投入口中吞了下去。马勺回身一个硬东西硌了腰,摸出来一看,还是蔺太太没有吃的那块羊腿。她也撕成了四块,一人一块。如今的羊肉反了生,又干又硬。马勺嚼着咽不下去。她问,那位有水?
王殿把水壶递过去说,尽着你喝。
大疙瘩忙说,给我留一口。
马勺说,门前挂笊篱,小店(小气鬼)。
大炮说,我那口不喝了。
马勺站起来接水壶时,抬眼看见不远处趴着个死人。他们几个跑过去,马勺摸摸那人的脉,还活着。她把着那人的头,往那人口中灌仅有的那口水。
大疙瘩心痛地说,又来一个争水的。
大炮、王殿扶起那人坐着。马勺把最后一滴水全都倒进那人口中。
那人苏醒了,他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四个带枪的便衣队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王殿说,我们是……
丁大炮打断王殿的话说,你是哪部分的?
马勺一捅大炮说,哎呀,他是快该死的人了,还这么凶。
王殿说,我们是抗日联军,被鬼子打散了,在寻找大部队。你呢?
那人一听,腿一软就倒下了。大炮、王殿紧留地扶住他。
马勺说,他是饿昏的。她把她那份没吃完的羊腿,撕成肉丝,放进那人口中。那人渐渐有了力气才说,我是八路军第四纵队的,我奉命寻找抗联鹿司令,有重大军情向他报告。
王殿说,我们是一路的,快走。
他们五人互相拉帮着向潮白河附近侦察前进。还好,一路没同敌人交火。鬼子大都撤到城里,空出乡村。一日,他们进入一个小村,王殿觉得面熟。马勺来的快,她说,哎,你们忘了,这就是高司令隐蔽的那个村。
王殿说,走,我们把高司令抬回司令部去。
他们老远就听见弹棉花乒乒乓乓的声响。那家的大门敞开着。他们径直而入。主人惊慌得笑容可掬迎接他们。他摆出极痛苦的脸说,真对不起各位老总,你们前脚走了,后脚日本人就进来了。咋就那么快,来不及把你们的伤员藏起来,鬼子就把他抓走了。
王殿听了迟疑片刻说,您受惊了,给你家添了麻烦,既然,我们的伤员被俘,就没事了,再见。
他们出了村,马勺说,就这样便宜了他?
大炮说,你也没抓住把柄,还能咋的?
大疙瘩惦着司令腰里那一包银圆,他说,那人发过誓,有他在,就有我们的伤员在。现在就饶他了,不中。你们等我一会,我看看去。
王殿没拦住。大疙瘩从那家后门进去,先扎到弹棉花的那个房间。工匠们停了手里的活计。大疙瘩说,你们都不要怕,我是抗日联军,前天我们一个伤员就藏在这个屋里。你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工匠们说,这不干我们的事,谁知东家把伤员弄哪儿去了?
大疙瘩说,你们都是杏熬倭瓜一色货,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们就不肯说实话。大疙瘩噌的一下抽出手枪说,你们说了实的,我不难为你们。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他把手枪弄得稀里花拉山响。
工匠们互相看看说,何苦他东家拣便宜,我们受罪?
大疙瘩说,怎么说?
工匠们小声说,我们东家发了洋财。
大疙瘩一听司令那堆银子落在他手里了,这个王八奏的,狗娘养的。大疙瘩二话没说拎着盒子枪就窜到上房,一手揪住那家主人的领子,一手拿枪顶住那人的脑壳。
主人抖着俩手丫子说,老总,别动手,我说了就中呗。那天是我叫鬼子来的。我也是没有法子。
大疙瘩问,大洋钱呢?
主人说,大洋钱,在,在,我一个子没敢动,我替你们收着,不能便宜鬼子不是……
大疙瘩说,拿出来就没你的事。
主人打开柜子,伸进头去,只听哗啦一响。大疙瘩从他脑后开了一枪,他拎出那包银圆,顺手把那家主人的尸体推进柜子里。大疙瘩把银元缠在腰里,没事人似的出村,赶上王殿他们。
马勺问,有收获吗?
大疙瘩含混其词地说,这一家,真难奏。反正司令也不在这儿了,快走,快走。他们日以继夜不顾疲劳和饥饿,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踉跄地进入平谷县。一天傍晚,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个小村庄,实在走不动了,想进村打个尖,明天再走。可是,他们刚接近村头,就从小庙后头跳出一条大汉喝道,干什么的?举起手来。他们五个同时卧倒掏家伙。双方正要开火之际,从村子里走来一位女战士,她眼尖忙说,喂,那不是马勺子吗?
马勺看清来人正是一阵风易翠屏,她掖了手枪跑过去抱住易翠屏心头一酸,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比驴叫还响。
易翠屏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不要哭,不要哭,回来就好。
马勺说,昌黎支队没了,三门大炮也没了,我的机枪也没了。洪司令牺牲了,蔺参谋长两口子也没有了,高司令被俘,好几个总队的弟兄都没了。我只剩下这把骨头了。
易翠屏问,就你们两口子?
马勺向身后招手,喂,都过来吧。
王殿、丁大炮、八路军战士拍拍手上的土,走过去。杨大疙瘩就地趴着没动。他不是怕见兄弟媳妇易翠屏,而是想着他腰里那堆大洋钱,一旦进了司令部,人多眼杂,露馅可就麻烦了。他等待王殿他们到司令部去走远了,就乘天暗溜了。
转移到潮白河边的抗联司令部副司令鹿地和陈参谋长正在犹豫是西渡潮白河,还是东返的时候,王殿一行进来。易翠屏把那位八路军战士推到司令参谋长面前说,他是从四纵来的,有重要情报。
鹿地握着那战士的手说,你辛苦了。
战士给首长们敬了礼,掏出一封信来说,晚了吧?
鹿地打开信飞速地看完,脸上顿时放了光彩,他兴奋地说,不晚,不晚。好的霸道,来的靳道。四纵首长命令我们返回长城,坚持抗日游击战。
陈老六听了,激动地松了一口气。多少日子,徘徊在潮白河岸边,过河?敌人重兵防守,过不去。不渡河?违背上级命令。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准稿子。
八路军战士又说,西卢贾骚人部已经渡过潮白河,洪司令牺牲,高司令被俘。一路三路余部由您鹿司令带回长城。
陈参谋长说,咳,高司令性命难保啊!
王殿说,都怪我没照顾好司令。我真后悔。
易翠屏说,王总队长,哪能怪你呢?
鹿地说,说的对,以后我们想办法答救高司令。陈参谋长,你派人去掩埋洪司令的遗体。由王殿兄弟担任东返总指挥,立即整队东返。
鹿地带领余部六千人连夜东返。一夜急行还没有摆脱敌人侦察部队的眼睛。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眼前,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
这条河就叫蓟运河,上游的州河和泃河汇合注入,从天津北塘入海。河宽水湍,河上没有船没有桥。鹿地熟读孔老夫子,别的都就饭吃了,只有一句没忘,那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船也没桥咋过河?大家犯了愁。王殿问司令,派人侦察一下吧!鹿地点头说,部队在前边那个镇子打个尖。
王殿派一名侦察员扮成渔民背着鱼网鱼篓沿蓟运河西岸向下游搜索侦察。他行了半里地眼前有一个镇子。他在镇外的树后观望,镇口设有木头栏杆,有士兵站岗,穿忠义救国军服装。屋顶上高高挑着的天线,从屋顶通向屋内。
七、九路军参谋长齐新正通过电台向上峰报告战况,他拉着细长细长的山西腔缓缓地口授。一窝蜂白兰雪操作发报机发报。一个用口,一个用手,二人同步运作。
齐新说,由中共及其它派别组织的长城抗日联军,会同八路军宋邓纵队,正逐次撤至潮白河以西。职部忠义救国军目前进至蓟运河一线。日军全力追歼抗联西撤部队,暂置我于不顾,近期无战事,无伤亡。近日不断有可疑人员与我部官兵接触,散布谣言,涣散军心,怀疑为日特务机关所派遣。今日之长城,无一切抗日武装生存、发展之余地,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