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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本三尼说,你去办吧。宫下君,继续审问牛宜轩。
宫下说,哈依。
牛宜轩被抓进监狱那是纸里包不住的火,常汝林秘密撤退了,牵驴人不露面了,朱欣和小桃也收敛了动作,看动静。影园子老板王玉清今天接到当八路军的兄弟老三的秘密来信,叫他当即立断回到根据地来,不容犹豫,晚了可就有麻烦了。他解散了24枝花,所有一切吃的用的以及几年的积蓄都不要了,只是收拾影卷准备逃走。忽然,川岛一脚进来说,王老板,你要干什么?
王玉清没有准备,吓了一哆嗦,手上的影卷落下盖上了老三那封书信。他强掩饰内心的恐惧,坦然地说,说来话长啊,我唱了几年的《瓦岗寨》竟有几句唱词给忘记了,这不,我在翻本子。阁下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弄得我措手不及,吓了我一跳。
川岛伸手摸一摸那些影卷,王玉清的心腾的一下跳个不止。川岛一屁股坐在一把太师椅子里,伸了个懒腰说,今晚上我不走了。看把你吓的,难道你老婆来了吗?还是约了别的女人?
王玉清此时不讨厌这个话题,他乘机借题发挥说,我老婆死了几年,我们情深似海,难以忘怀,哪有心思约女人?
川岛说,真可怜,咳,人啊,人啊,孤独难熬啊。我们吃饭吧,我全带来了。
王玉清借机一呼啦把影卷和影卷下的书信抱起放进影箱里,心里塌实多了。川岛打开笼屉式饭盒,把吃的喝的摆了一桌子。王玉清硬着头皮应酬,倒了两大杯,二人对酌。王玉清慢慢品味。川岛说,今晚我们尽情尽兴,明天,你替我办一件事。
王玉清说,我会全力去做,说吧什么事,这么难张口?
川岛说,你秘密到那边去,寻找叶子的下落,面见飞行大队长草上飞,就说宫下大佐约他三天以后,在市郊梨树园会面。
王玉清说,我没见过那个飞行大队长啊,我成吗?
川岛说,你见到叶子什么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王玉清说,好吧,为了你,我冒一次险。一旦三天之内我回不来。你就亲自带兵找到我的尸体埋藏。
川岛一低眉说,说得好恐怖,我都舍不得叫你走了。
他们经历了一个同床异梦的夜晚,王玉清秘密地离开渤海,去他该去的地方。在渤海的川岛将军耐心地等待着王玉清的回归。第一天,不言不语;第二天,期待;第三天,盼望。到第四天就绝望了。骂王玉清这个死鬼死哪里去了。忽然,她想起王玉清临走说的埋藏他尸体的话,仿佛那就是他的遗嘱。第五天,川岛就带一个小队宪兵和二疙瘩的特务队寻找王玉清,宪兵骑马,特务队骑自行车。他们一竿子就扎到丰滦迁三县的交界地区。川岛在野鸡坨据点坐镇,撒下他的兵到各村搜寻王玉清,是活的抓回来;是死的把尸体抬回来。
下午时分,宪兵小队长抓住一个八路军,带到川岛面前。川岛看到的眼前这个八路军原是个孩子,不过十六、七岁,从他那恐惧、绝望的眼神里川岛发现这孩子身上还藏着秘密,她说,搜。
宪兵七手八脚扒光了小八路军的军装,连个裤头都没的穿。川岛本能而快速地溜一眼小八路的那块小精灵,啊,真是个纯真的童男子。宪兵从他的衣服里搜出一封书信。川岛聚精会神地看信,上写:通知。下文川岛还没有看到之时,小八路突然跃起扑向川岛抢了那信,刷利地团了一团,准确地投入口中,吞进肚子里。俩宪兵按住了小八路,可是,已经晚了。川岛惊魂未定,本来她获得这个重要情报,难已掩盖内心的喜悦。可是,没想到如此意外。她想,有人,就不怕他不说。于是,她亲手投给小八路衣服说,穿上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干什么去?不要害怕,我不伤害你。说吧,回答我的问话。
小八路不语。川岛说,还逞英雄吗?你看清,我就是个女的,我当你妈都够格,我喜欢和你这样的八路军交朋友。当英雄死了多可惜?你还年少,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很多人间美事你还没有尝试过,死了,就白来人间一回。冤枉不冤枉?
小八路仍旧不开口。川岛下令带回渤海审问。
109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三卷
一窝蜂
(109)
获情报赤本遣重兵
及时雨责令早转移
川岛回到渤海却没有把俘虏的小八路交给赤本三尼处理,而是秘密地把他带到王玉清的影园子。现在,影园子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她问,王老板回来了吗?
老头说,没有。
川岛说,我累了,到楼上歇一会,关上门,谢客。
老头说,我给阁下开门去。
川岛说,我有钥匙。回手给老头20块大洋说,到馆子叫几个菜来,买一身时髦的男装和一顶学生帽。
老头哈依一声,乐呵呵地去了。川岛上楼开了王玉清卧室的门,径自走进。回头时,那个小八路不敢进,在门口站着。她说,进来吧,这就是你的屋。你脱了这身脏衣服,进浴室去洗个澡。小八路不知所措。川岛说,别不好意思,这间屋,没别人,就是你和我。说着把他推进浴室。老头办完了差,把饭笼、衣帽放在桌上,回手说,这是找回来的余钱。川岛说,你收着吧。老头说,一半也没有花了。川岛说,归你了,收着就是。
老头满意地谢了一声就退去。
川岛拿新衣服进浴室。
小八路咤的一声尖叫,你出去。
川岛说,你还知道男女,不傻。洗完换上新衣服。
小八路出浴,川岛请他吃饭。她说,你喝酒不?他摇头。哦,我也不喝。我们一块吃。今天我们只谈家常,不谈战事。川岛不断地给他夹菜说,慢点吃,别狼吞虎咽,小心噎着。可见你们吃不饱。小八路说,饥一顿,饱一顿,撑个死,饿个昏。川岛说,你家还有什么人?小八路说,爹、妈、姐和我。川岛说,娶媳妇了吗?小八路脸一红说,没。川岛说,我知道你没娶媳妇,有情人吗?小八路不懂。川岛说,就是相好的。小八路不语。
川岛看着他吃,心里盘算,他什么也不懂,是根没有人生启蒙的木头,须阳气动跃,触地而生。饭后,小八路就打瞌睡,川岛说,脱了衣服钻被窝里好好睡,没人打搅,没有枪声惊扰,爱睡多久就睡多久。我也洗个澡,洗完就走。
小八路躺在被窝里,一挨枕头就发出匀称的鼾声。川岛进了浴室泡进浴盆里。她叫道,喂,你睡了吗?帮我搓搓背,劳驾了。她叫了几声没有回音。她出了浴盆披了一件浴巾走到床前,小八路睡得甜甜的。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于是,她就和小八路并躺在床上,抚摩着他睡去。
第二天,清晨薄雾,蒙蒙细雨。川岛睁开眼睛的时候,小八路围了一件上衣蹲在墙角恐惧地发抖。川岛一笑道,你怎么了?小八路说,昨晚上趁你睡着了我看你了一眼……川岛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小八路吃惊地说,你知道?川岛笑得弯了腰说,看也看不死人,你看吧。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吧。你以为偷偷的看我就没感觉,是根木头,是具僵尸,我是怕把你吓跑了才没有吱声,假装睡不醒,打呼噜,由着你的性看,要怎样看就怎样看,要看多久就看多久,我感到非常好,幸福极了,从未有过的快感。你不但不要内疚,自责。我不怪你。还要给你更大的勇气。小八路说,你不怪我?川岛说,你过来。小八路半信半疑地走到川岛的面前。川岛拉住他的双手说,你是第一次看见光身女人吗?小八路说,是。川岛说,你看了我,从此,你就属于我了,我呢,也就归你了。你乐意什么时候看,我就什么时候答应。小八路说,昨晚是偷偷摸摸的看,胆战心惊,那也是腾云驾雾的,妙不可言。我想现在就试试,眼看着你,你答应了,我就放开胆子,全力以赴。川岛说,那敢情好,来尝试一下吧,我教你。小八路像那天抢那个连着八路军首脑性命的纸团似的扑向川岛,而现在他扑向的不是拉嗓子的纸团而是光滑而绵软软的肉团……川岛这个光身女人。
屋里阴雨密布,窗外暴风骤雨。内外平息之后。川岛的面颊流淌着眼泪,小八路怀着耻辱感不安地问,我欺负了你吗?我真该死,说着就打自己的嘴巴。被川岛一把拉住说,时至今日,你还不懂得我的心吗?我是不是诚心待你?可是,你连名字还没有告诉我。我不怪你,只怨自己命苦,好心换不出驴肝肺来。叫我好伤心啊。小八路说,我叫赵影,是行署主任高老蔫的通信员,这次奉命给丰滦迁联合县送通知,10月20号在皈依寨召开特、地、县三级干部会议。一夜之间他吞下去的又都吐了出来。然而,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瞬间之变,不知顺着排泄物而流失了做人的尺度。最终因他年龄小涉世短,趟不到川岛的深浅。
川岛不动声色说,你那天吃了的纸团就是这个内容吗?
赵影说,是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川岛说,那是当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记住,不能说你是八路军,那个守门的老头问起来,就说你是我亲侄,我是你亲姑。从满洲来渤海读书。你必须改姓金,叫金昭影。
小赵说,是,亲姑姑。
川岛亲一下小赵说,多乖的孩子。说着她迅速起床,不洗脸不刷牙披头散发就走了。出门口又回来说,你别出门,老头给你送饭来,你先吃,别等我,晚上我就回来陪你玩。记住,我是你姑姑。
川岛违背诺言把小八路吐出的八路军的首脑会议通知时间地点内容都报告了赤本三尼,她说,这才是八路军首脑的重要会议。赤本三尼高兴得手舞足蹈,立即调遣27师团,独立混成第八旅,北特警1482、1484、1486部队,以及大叫驴刘仙舟的警备队、热河的一心队约七万多人,连夜向丰润皈依寨、杨家铺一带秘密集结。
八路军各级首脑都陆续向皈依寨一带集中。他们都不知会议时间地点已经泄露。会议举行期间,司令员鹿地在一家农民的小屋接见刚从敌占区逃出来的影园子老板王玉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