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屁股不自觉地右移。
“喂,不要再过去了,再过去,就要坐草堆里了。”他善意地提醒道,突而高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里,发出阵阵回响,惊得近处的许多鸟雀扑棱棱地飞起。“我看你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今天才看到几个瓶酒就吓成这样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喝醉的样子。”
“谁怕拉,你以为自己酒量很好么,那次在游船上,也不知道是谁醉得不省人事,吐得稀里哗啦,竟然还把船板当床睡觉,还拉着我……”突然觉得脸有些红,幸好有昏暗的灯光掩护,及时地住了嘴,让自己在气势上没有输给他。
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延续刚才喝酒的话题:“为了公平起见,不如我们今晚来比一比,喏,剩下的,你4瓶,我4瓶,看看到底谁先倒下?”
“比就比,还以为本姑娘怕你呢。”
于是,他们脱了鞋子,盘着腿相对而坐,分了红薯和酒瓶,比赛正式开始。两人似乎都掌握了喝得越快,醉得越早的道理,刚开始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待把剩下的几个红薯瓜分完之后,才碰瓶大饮,各自三瓶酒下肚,双方的醉意已经有了五、六分。
这农家米酒入口容易,其实后劲很足,渐渐地两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姿势早已从先前的端正而坐,变成了一人斜卧,一人仰躺,说话的口气也从开始的拘谨变作了随意。
白姝安侧着身子,用手支着头,弯起双腿,看着用双臂半撑半躺在石板上的洛涵风,笑嘻嘻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嘻嘻,其实我从小到大,都被曼姨管得很紧,基本上不碰酒,更别说喝醉了……那次在忆江南,是第一次,嘻嘻,你没想到吧……”
“哈哈哈……”他拍着腿狂笑,好像这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生平最讨厌醉酒后混沌不清的状态,那次在游船上,也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喝醉……哈哈哈……”他笑得有些岔气,缓了缓之后,继续说道,“那一次在船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迷糊一回,就跟今天一样……”
“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好吧好吧,今天,就让我们再好好地醉一场。”
说完,两人举起手中瓶,重重地碰了一声,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下,喝酒喝到了这个程度,双方都觉得像是喝水一般,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心情无比地畅快。
每喝完几口,互相曝曝家底、揭露揭露私密,也极其有趣。
“我记得,我8岁以前,和曼姨住在月城秋贤镇上破旧的农舍里,那是曼姨的故乡。我们吃的是最低廉的食物,常常一个月都吃不到一顿肉。那个时候,曼姨天天与村子里的人在田间干活,每天精疲力尽地回来,却还是吃不饱……那个时候曼姨不跳舞,却把我关在家里,每天练功……劈腿,下腰,前滚翻后滚翻……到了晚上她就教我读书认字……说起来,我小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朋友……”
他微微笑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沉在黑暗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一眨未眨地盯着她,“你那个算什么,我到了8岁,英语还说得不流利,根本没有办法跟当地的小孩子正常交流,因此小学时的功课总是不理想,常常受人讥嘲……
有一天,我逃学了,躲在一座教堂的花园里,到了放学的时候再偷偷回家……几天以后,老师找到了我家里,告诉我父母,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孩子,她代表校方要求我转学……我的父亲想尽办法,让我继续留在了那所州里最好的小学,但是从那以后,更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了……”
“你真惨!”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五十二章 共 醉 (2)
“砰”地一声,两个酒瓶撞击在一起,白姝安喝完了一瓶,歪歪斜斜地坐起来,用手背抚了抚火热的脸颊,低头凝视酒瓶,发现原先喝完的几个空瓶子重叠在一起变作一堆,已经数不清究竟是几个。
她看得头晕目眩,用手胡乱甩了甩,酒瓶子一阵噼里啪啦,最后都滚落到草地里,此时身后只剩了一瓶满的,她顺手拿起来,洛涵风的手里也只剩了一瓶,两人一阵鼓动之后,开始最后的拼酒征程。
一阵夜风吹得她的头越发地昏昏沉沉,脑子迷糊,但嘴里的话却没有停。
“你知道我们的命运是怎么改变的吗……嗯,后来,曼姨认识了云姨,就是现在吴月大学的教务处主任,演出那次你见过她的。她们两人一见如故,8岁那年,月城市政府组办了一次舞蹈比赛,而且是面向全市所有爱好舞蹈的人士。
曼姨自编的一曲月光舞震撼全场,得了第一名。当时云姨是其中最年轻的评委,她十分欣赏曼姨的才华,主动跟她相交,两人就此结下了缘分。”
白姝安抬起袖子抹了抹从嘴角露出的酒水,向他露出几分甜美的笑容,“当时云姨还只是吴月大学的老师,不过她的丈夫却是月城市的副市长,负责文教事业。
那一年市政府为了复兴月城文艺打算筹建歌舞团,云姨力谏曼姨,政府还意外地将一座保存完好的民国年间的古宅改建成歌舞团,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月城歌舞团……
那时我几岁来着,哦,对了,10岁,呵呵,后来,若旻哥就来到了歌舞团……”她的舌头好似突然打了个转,没有再说下去,好一会儿,竟全身无力地倒在了石块上,酒瓶子滚出老远,最后无声无息地坠到草丛里。
“喂喂,就这么倒下了,你还没听我说完呢。”他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她抬起一只手软绵绵把他甩开,继续睡觉。
他也不理他,顾自啰啰嗦嗦地说着话,“我后来恋上了钢琴,这事你知道吧!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钢琴吗,告诉你吧,那几天我每日躲在教堂里,想着自己噩梦般的生活……
家里面,妈妈从来不会给我一句鼓励的话,爸爸每天忙着公事生意;学校里,没有一个同学愿意陪我玩,多么寂寞的童年……
那一天,我跟往常一样坐在教堂花园里的那张红漆木的长凳上,迎面走过来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男子,他说,孩子,为什么一个人待在外面呢,为什么不进听我唱歌弹琴呢……
我跟着他走进了礼拜堂,走到一架钢琴旁边,他开始弹琴,如和风细雨般缓缓流淌的声音,竟然渐渐拭去了我心底的紧张和哀伤,那一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如此美好动听的声音……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的琴弹得很好,不仅在学校里有了名气,还经常参加州里的钢琴比赛……”
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仰头长叹一声,扔掉了最后的酒瓶子。
回首一望,身边的女子,睡得很安静,好似已与这寂静的山林凝成一片,一双手枕着酡红的脸颊,淡淡的呼吸声均匀地吐出。
他躬起身子,与她面对面躺着,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耳畔,没有触及,只静静地描摹着那张精致的脸部轮廓,一遍又一遍……
一阵凉风拂过,她缩了缩身体,眉尖微蹙,一抹红唇如花般绽放在月光之下……他悬空的手最终轻落在她的唇畔,一扫而过,好似自语又好似询问:“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嗯。”睡梦中的她居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回应。
他笑了,仰面望着黑魆魆的天,若远若近,无数星光璀璨,好似一种温暖的召唤。在茫茫黑暗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光明,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此刻,他的心里莫名地涌动起一股对幸福的渴望。
沉沉睡意散去,通透的白日光盈满室内,白姝安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安然躺在易安居的白木床上。头虽晕得不知所以,昨晚上的一幕幕,却跟放电影一般,十分连贯地掠过脑海,直至她醉倒在石板上为止,之前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恰好此时曼姨从外屋进来,看到她瞪大着双眼,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很久都一动不动,轻唤了一声,依然没有反应。
曼姨坐到床沿,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凄厉:“你是醒了呢,还是在做白日梦?”
白姝安眼睛一眨未眨,只呆呆地问:“曼姨,今天什么日子了?”
“周六。”
“昨天呢?”
“周五。”
“你说奇不奇怪,我刚刚还躺在西山的山顶,怎么一觉醒来就顺利到家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是还没醒。”曼姨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走出了房门,到了门外还不忘回头落下一句狠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醉?”
白姝安好似受了刺激,一骨碌从床上跳起,忍着满身酸痛,“蹬蹬蹬”跑到客厅,正好碰上曼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粥出来,白姝安殷勤地接过碗,放到厅内的小圆桌上开始慢慢享用,眼神飘过房内各个角落,没有一丝异样,再伸了伸脖子望向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恰巧曼姨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些配粥小菜出来,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样子,高声喝道:“不用找了,人已经走了。”
“我又没找人,我只是……头还有些昏沉,舒展舒展头部筋骨。”说完又灵活地做了几圈头部运动,再低头从曼姨刚放下的小碗里,夹了一根小黄瓜塞到嘴里。
默默嘟囔道:“来的时候一惊一乍的,走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真是没礼貌!”
“今天凌晨三点,洛涵风和两个黑衣男子一起,把醉得不醒人事的你扛回来的。他说本想等你醒来,但是云城还有要紧的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已经连夜赶回去了。”曼姨在她对面坐定,背挺得笔直,语气和缓,她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
白姝安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垂下眼眸,掩着嘴咽下口中菜食,带着几分惊惶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洛涵风会借着拍婚纱照的名义,提前过来看我……昨晚上一起去爬西山,原本只是他一时兴起,没想到他还买那么多酒,我酒量浅,不知不觉就喝醉了……有了这次教训,到了云城我肯定会格外小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姝安的口吻已从自责变为哀求,望着曼姨没有一丝动容的冰冷身躯,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曼姨的回答令她心中一沉,“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日后不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