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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危急的形势下。
是因为她无助的处境让人可怜和同情吗?但在这好水关内,每个人都身处绝境,又岂止一个冯怜?一个人在遭受巨大的打击之后,往往会萌发强烈的情感需求,希望借助情感的慰藉来缓解内心的痛苦。这就是杨文广当下的心境,也是他对冯怜一见钟情的原因。
杨文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便服,提着随身的佩剑,走了出去。既然此夜注定无眠,他想到处巡视一下,看关内有没有防守的漏洞。现在十万敌军兵临城下,城内守军只有两万多人,而且粮草、武器匮乏,尽管已经派出信使求援,但援兵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的。所以,好水关现在是一座四面楚歌的孤城,将士们士气低落,守城的任务异常艰巨。作为杨家唯一的男丁,杨文广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责任来。
不一会儿,杨文广就走到了好水关的西门附近。他停了下来,想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解个手,正在他方便的时候,忽然听到西门传来喊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杨文广拔剑在手,直奔城门。
城门附近,有上百人正在搏斗,杨文广靠近了才发现,这些人穿着的都是宋军的衣服,但有一部分人额头上系着白布条。这些头系白布条的人身手都不一般,守卫城门的宋军根本招架不住,有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城门下,想搬走门闩,打开城门。
形势千钧一发,杨文广快步冲到城门前,挥剑砍断了一只提起门闩的手,和那几个人搏斗了起来。
城外喧腾起来,夏军开始进攻了。城墙上的宋军被牵制住,无法下来增援,杨文广被七八个人围攻,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本就非常疲惫,又没得到休息,手里的兵器只是随身的佩剑,并不是格斗的利器,在对方的交替进攻下非常被动。就在这时,有十几匹快马沿着街道飞奔而来,领队的是杨排风。
她正在附近巡视,听到动静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一看形势,就知道那些头戴白布条的不是自己人。杨排风跳下马,一条烧火棍上下翻飞,转瞬间就击毙了几个敌人,替杨文广解了围。宋军的援军陆续赶到,很快歼灭了这群夏军的奸细。城外的夏军见城门没有打开,也退去了。
杨排风和杨文广赶到穆桂英那里,向她报告事情经过。穆桂英暗叫:“好险!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动手了。”
她对闻讯赶来的众将交代说:“在我军撤退的途中,一定混入了很多夏军的奸细,大家一定要小心,严加盘查,守城的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松懈。现在夏军从西面和北面对好水关形成了半包围,所以要加强这两侧的防守,不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东、南两侧临水,不方便进攻,所以敌人暂时还没有包围过来,但也要密切关注敌人的动向。”
次日,穆桂英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当前形势和对策。在会上,大家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一些将领主张:应该趁敌人还没有完成对好水关包围的时机,渡过好水河,向后方撤退。根据现在的形势,继续坚守下去,无异于死路一条;杨门女将则一致要求坚守待援,不能放弃好水关,让夏军长驱直入。双方争执不下,会议没有任何结果。
何去何从
走出议事厅,杨文广心情惆怅,他很清楚,以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城内物资的储备情况而言,坚守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杨家人之所以异口同声地主张坚守,是出于对杨家声誉的捍卫和敏感的自尊心。如果撤出好水关,第二次西征就彻底失败了。杨家将参与和领导的两次西征都一败涂地,杨家的威名将毁于一旦。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荣誉比生命更加宝贵!
等杨文广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妹妹住的地方。杨家人都集中住在好水关原守将的官邸中。
他刚要敲门,房门就打开了,冯怜端着一盆衣服正要出门,看到杨文广先是一愣,随即面带羞涩地点了一下头,走向院子里的水井,汲水洗衣服。
杨文君跟了出来,看到哥哥,小声说道:“我可没欺负你的心上人,她自己非要帮我洗衣服,拦都拦不住。”
杨文广走到井边,帮冯怜提水,一不小心,握住了冯怜抓着绳索的手。冯怜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杨文广也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地缩回自己的手,系着水桶的绳索又溜了回去,水桶“扑通”一声砸在水面上。
站在门前看戏的杨文君忍不住笑出声来,“哥哥拉着妹的手,殷勤没献成,帮了个倒忙!”看哥哥要发作,杨文君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窜进了房间里。
杨文广和冯怜两个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沉默,杨文广没话找话地问道:“我是来看看你在这生活得习不习惯。”
冯怜头也不抬,摆弄着自己的裙带,说:“杨将军费心了。我在这很安全。”
杨文广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只好恋恋不舍地说道:“那就好,我走了,你保重!”
见杨文广要走,冯怜有些情急了,连忙说:“你很忙吗?这么快就要走。我给你泡杯茶,稍坐一会儿吧!”
杨文广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声答应。有冯怜陪伴,杨文广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两个人坐在井台上喝茶聊天。
冯怜随口问道:“城外的夏军这么多,好水关守得住吗?你们打算怎么办,准备撤退吗?”
杨文广摇摇头,“我们杨家人不会临阵退缩的。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死守好水关,决不能让叛军长驱直入,践踏我大宋国土,蹂躏我大宋百姓”。
听到杨文广的话,冯怜的眼神微微一变,仿佛有一片阴影从眸子中一掠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就在这时,大门外一片喧哗声,杨文广连忙站起身,直奔大门。
官邸的门口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宋军官兵,大家鼓噪着要见穆桂英。门口的卫士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穆桂英和杨门女将都赶了过来,看到穆桂英出现,人群骚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喊道:“元帅,赶紧撤离好水关吧!”
“再不走就晚了,敌人一旦切断我们的退路,就插翅难逃了。”
杨文广呵斥道:“谁在胡说八道。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杨家人誓与好水关共存亡!”
有人在下面起哄道:“那是你们杨家人的事儿,我们可不想陪葬。请元帅准许我们出关!”
穆桂英怒喝道:“谁敢擅自出关,军法处置。我穆桂英不会当逃兵,对逃兵也不会心慈手软!”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闹得更厉害了。
“有本事你把这些人都砍了!”
“我们就是要出关,看你能怎么样!”
“弟兄们,别理这个娘们,法不责众,走啊!”
穆桂英刚要制止,一块砖头从人群中飞出,砸向她的面门。穆桂英将手中的钢枪凌空击出,把那块砖头击碎在半空中。
杨七娘杜金娥怒不可遏,冲人群喊道:“谁丢的?有本事站出来!”话音刚刚落地,又有几块砖头飞了过来,都被杨门女将用手中的武器击落。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军官走上台阶,转身对人群喊道:“各位少安毋躁,不要乱来,容我说几句话!”
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他转向穆桂英,语气诚恳地说:“元帅,不是将士们有意闹事。现在形势危急,夏军十万人马兵临城下,城内粮草辎重紧缺,援兵又遥不可及。死守好水关,等于自掘坟墓。这些将士都有妻儿老小,谁愿意在这里等死啊!请元帅体谅大家的苦衷,放将士们出关吧。如果您能委屈一下,带领将士们回到中原,我们对元帅一定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穆桂英缓和了语气,说道:“我杨家历来忠心报国,岂能临阵退缩。我决意坚守好水关,决不后退一步。如果任由你们出关,会带动更多的人逃跑,军心大乱,这个罪责谁能承担。大家都跑了,就凭我们杨家这几个人能守住好水关吗?”
那军官拱手道:“穆元帅,我们敬佩杨家将的威名,所以舍生忘死,跟随你们征战沙场。您也得替我们考虑一下。难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只能替你们卖命,一点都不能为自己考虑吗?我们不是你们博取功名的工具,你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
人群再次激动起来,向大门涌了过来,卫士们将长枪横在胸前,用枪杆拼命地阻挡人潮。但骚乱的士兵实在太多,卫士们被逼得连连后退,穆桂英和杨文广以及其他杨门女将也被迫后退,人群眼看就要冲破大门,涌入院子里了。
平息兵变
眼看就要爆发兵变,从大门内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都给我站住!”
佘太君在柴郡主和杨九妹杨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杨文君和冯怜也跟在后边。佘太君虽然年迈,但威风不减当年。此时,她一脸冷峻的表情,几十年军旅生涯赋予她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强大的气场压住了在场的人,骚动的人群又一次平静了。
佘太君环顾众人,最后盯住了那名为将士们请命的军官。在老太君面前,那军官顿时矮了半截,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失了。
佘太君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严厉,“你刚才说坚守好水关等于自寻死路。我来问你,叛军为什么不包围好水关,而是网开一面,给我们留下退路?”那军官无言以对。
佘太君冷笑了一下,自问自答:“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希望我们放弃好水关,集体逃跑。这样一来,他们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好水关,而后长驱直入,直捣中原。那时候,中原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你们的妻儿老小也不能幸免;第二,他们早就在我们的退路上设下埋伏,一旦我们离开好水关,无险可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放你们出关,就等于把你们送进火坑。我们坚守好水关,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保卫大宋的江山社稷,保卫自己的妻儿老小!”
佘太君的声音雄浑有力,在空中回荡。她无懈可击的逻辑和慷慨悲壮的情绪征服了骚乱的士兵,人群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始自动散去,穆桂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