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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得越来越晚了,不过总算是更新了!
鼎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得越来越晚了,下次会不会变成半夜更,囧……我要把时间纠正回来啊喂!
龙公子回到归墟,舒舒服服地睡过一觉之后,发觉他的龙生似乎出了点意外。
“此为何物?”
挂在他面前的,是八九匹绢布。
布匹上画着龙形,一个个身姿盘得妩媚,或驾云、或戏水、或抚珠咧嘴娇笑。
明相惴惴地立在阶下,不敢直视主子,吞吞吐吐道:“回公子爷的话,是……是归墟内外各族中适龄女子之画像……”
龙公子不言语,只恹恹地睨着明相。
后者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明相一急,顺手把朱砂往下拽,两人一齐跪下。
朱砂不明白为啥要连她也赔罪。
不过,看明相紧张的模样,她顿时觉着大事不妙,于是低头噤声,希望公子爷的怒火不要燃到她这儿来。
明相战战兢兢道:“公子爷,老夫是尽力了啊!但凡口牙不利、或是犄角分叉过余的画像,老夫皆已拦下,不使其污了公子爷的眼……”
他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龙公子便已不耐烦了。
“各族突然递送女子画像,为何?”这才是关键好不好?
“这……说是眼瞅着公子爷你也应当成家立室,替老鼎王公繁衍香火了……”明相的脑袋越垂越低,话音也轻得几不可闻。
龙公子闭目,轻微地以升调表示怀疑:“嗯?”
明相立刻抬头,苦着脸道:“公子爷,是老臣(哦哦换自称啦)一时欢喜得糊涂了……到王城与旧友喝酒,不留神就说漏嘴……”
龙公子听明白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一半,依然云里雾里:“明相,你所透露者,是何事?”
“不、不就是公子爷与……蓬莱洲那位景夫人……相好的事儿么?”
明相僵硬着身子,好容易才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当即就好像被人泡进了水缸里一样,全身上下,那都是汗湿了的。
龙公子愣愣地瞄着那些美女龙画像,一时没理解到“相好”两字是什么意思。
待明相大气都喘了三出,龙公子才反应过来。
“——明相!”
声音并不响亮,却威严有力!
随着他的轻喝,一股气流飞快地冲进宫殿之内,泛着嗡嗡声,在殿中盘旋。美龙的画像猎猎作响,珊瑚树上挂的珠串也纷纷落下,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
不说明相本人,就连置身事外的朱砂,都被龙公子的怒气镇得全身发软,顿时抖得跟筛糠一样!
明相牙齿直打架,虽然拼命在心底说“我是鼎王公家里老臣我一手把公子爷拉拔大”,但他还是极不争气地哀叫起来:“公子爷!公子爷啊!老臣知道冒失了,全怪那黄汤下肚就管不住这张嘴啊!公子爷,你可得看在老臣辛辛苦苦守了这么长年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了老臣这条命啊!”
朱砂也赶紧道:“是呀公子爷,明相年纪大了,总免不了出些差错,这回就放过他老人家吧!啊?”
明相一面抖一面抹着泪,还不忘转头,跟朱砂习惯性地争上一争:“你才年纪大了!老夫的祖姥姥都还精神着呢!”
朱砂连忙眼神示意,让对方记得龙公子还在上边问罪呢!
明相立刻就又瘫下来了。
此时龙公子道:“明相,造谣生事,是何居心?”
明相一听,这还了得?
他赶紧抬头分辩说:“公子爷,冤枉啊!老臣罪该万死是死在这张嘴巴没遮拦,可不曾与造谣中伤有半点关系啊!”
“还敢抵赖?”龙公子不悦地微微动了动脖子,道,“我几时与凡人相好了?”
“公子爷处处与那景夫人行方便,又愿意同她相处,两人在一道说体己话还不带让老臣听见的……”明相掰着指头,叽叽咕咕地数着,数一桩,就抬眼偷偷瞧龙公子的脸色,生怕哪里又惹得公子动怒了。
朱砂在旁听着,也点头插言道:“是啊,景夫人在场的时候,公子爷就温温和和地,从来不见动一动肝火!”
龙公子听了,诧异道:“景夫人是外人,且系凡人,自然生着隔阂。我之作为,有何不妥?”
“不妥得大了!”
明相索性站起身来,问龙公子说:“公子爷,你可知晓,中意一个人的时候,应当如何表现?”
“是怎样?”龙公子问。
“便是公子爷你对景夫人那样!”明相击掌断喝!
——啊我终于说出来啦,呼呼呼!
龙公子懵住了。
明相和朱砂上前,冲他叽叽喳喳地灌输着“常识”。
“公子爷你细想啊,见着景夫人之时,是否希望多留片刻?”
“是不是都要我与明相离开的啊?此为二人独处!不是暧昧之人,谁愿如此?”
“还有还有,公子爷你时常呵斥我等,让‘住口’,对不对?景夫人说话时候,公子爷是否叱过‘住口’二字?没有!”
“对喔,此事表明,公子爷中意听景夫人说话,有没有!”
“——景夫人讲话软软润润,老夫也爱听!”“哎呀,人家没在问明相你啦!”
龙公子睁着眼,茫然地望着逼得越来越近的二人。
明相抱着拐杖继续道:“木缘国那些小人儿到方丈洲求援,难道公子爷不是看在景夫人面上,才答应遣使相助的吗?”
“唔……”龙公子严肃自省中。
“老夫看来,方丈洲之人可是任由景夫人差遣啊,必然是出于公子爷的示意,对不?”
龙公子无话可说。
朱砂也拖住拐杖的腿,急急忙忙地说:“嗯!而且镇河锁是多精贵的法宝啊,公子爷说给就给了!人家还没来得及瞧上一眼呢,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好过分喔!”
“说到法宝,最贵重的莫属公子爷你的鳞片啊!”
“对呀!那么大一块!”
“连着肉的哇,居然一声不吭就扯下来送人了!老臣那叫一个心疼,恨不能替公子爷受痛啊!”
龙公子大睁着眼,左左右右,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个不停。
奈何明相与朱砂你一言我一语,噼噼啪啪如爆竹一般,龙公子快听不过来了!
朱砂尖细着嗓门道:“身上长的鳞片,血骨连心又怎样?明相你没听说过罢,若情人想要,便是天上的星子,也会摘去送人的啊!”
“可公子爷是鼎王公唯一血脉!公子爷的鳞片,哪怕是蜕下的,也只能交予配偶保有!配偶懂不?”
“人家知道,妻室嘛!”
“正是!公子爷从小到大所有鳞片老臣都收得妥妥当当!预备公子爷继位为鼎王公之时,交给鼎王妃的啊——”
龙公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出言厉声道:“住口!”
朱砂和明相吓得立刻没了声音。
他俩惊恐地对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迅速跳下台阶,趴回地面去,抖着嗓音求饶道:“……公子爷息怒,公子爷息怒!”
龙公子怒道:“将画像撤下!”
“可是公子爷,几时再看……”明相缩着脖子问。
“不看,烧掉。”
龙公子说完,闭目歇息,不再瞧那些美女龙画像一眼。
朱砂赶紧更换熏香,改成龙公子小憩时候最爱的气味。然后她蹑手蹑脚地,与明相一道扯下那些画像,叠起来,合力拖出殿去。
两人到了殿外,发现小伙子趴在石坝里,这才知道有人入岛,并在门坊处等候多时了。
明相前去接待,一看,喝,不得了,归墟里正当权的龙神大人来了!
“狱王爷……”明相诧异无比,将其引了入内。
龙公子虽然刚歇下,但听闻是狱王爷亲临探望,还是只得悻悻地给个面子,说让他进来吧。
狱王爷进得殿门,便隐隐有怒气,当着龙公子的面呵斥朱砂。
——责怪其将寝殿布置得这般奢靡浮华,若让人见了,以为鼎王公之子醉生梦死不求上进,那可是万死不能抵罪!
此时就势责骂朱砂几句,然后命其退下,便是上策。
可龙公子偏就不这么做。
他闭着眼,恹恹地说:“小侄便是好这浮糜之气了。王叔若厌恶,何必屈身此处?”
明相听了,直替自家公子爷捏把汗。
狱王爷斜着眼睨龙公子一番,随后露出笑颜,朗声道:“哈哈哈,多时未见,爱侄风采犹胜当年鼎王公啊!”
“不敢当。”
龙公子没精打采地应了声,连起身坐正的意向也无,照样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
“呵。”狱王爷碰了一鼻子灰,便也收起笑意,对龙公子道,“开门见山,王叔今日前来,是为一事……”
“说吧。”
龙公子睁开眼,随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族中方才奉上多幅佳丽画像,不知爱侄有否过目呢?”
“没甚留意。”龙公子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令爱也在其中?或许已烧了,问明相罢。”
狱王爷顿时黑了脸。
明相赶紧道:“没烧、没烧!哈哈……公子爷说笑而已,王爷莫在意!”
狱王爷脸皮抽搐了一下,勉强答道:“本王自然不会在意。”
“不在意便好。”龙公子冷冷地说,“小侄之事,本就不劳王叔操心,若无他事,请回罢。”
“爱侄此言差矣,鼎王公一脉仅存爱侄一龙,眼下要务,乃是繁衍子息啊!”狱王爷正色教训龙公子道,“本王是开明豁达之人,爱侄去陆上与凡人厮混,本王大可装作不知。但香火之事——”
“谁与凡人厮混?”
龙公子轻言细语地问了一句。
就这一句,已是骤然惊风起,倏忽神鬼哭。整个寝殿之内,明珠齐黯,帘帐飘摇,诸人皆感到寒气逼身,不得小觑。
狱王爷也暗暗吃了一惊,不觉运起龙神之气自保。
“呵,是王叔失言。”他改口道,“不过爱侄近来频频外出,据闻,是到归墟之外那几个小岛上去?”
“与王叔何干?”
“……呵呵呵,是无关系。”狱王爷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只是生息繁衍乃为大事,本王眼下还坐在归墟王座之上,自然需要照应周到!供爱侄挑选画像之女,家世皆是相当,望爱侄好生甄选,觅得如意良伴。”
“不必挑了。”龙公子缓缓抬手,拈起自己一缕发丝,道,“小侄已将龙鳞赠予陆上凡人作为定礼,那名女子,便是小侄未来妻室。”
狱王爷闻言大惊。
明相与朱砂亦是大骇失色。
合一合八字?
景善若最近喜欢往外跑。
上回送龙公子离去,是一直送到耳岛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