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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何说罢也转身往太子的卧房走去。
太子成亲,也有许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与太子妃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看上去还算相敬如宾。
太子府中没有别的侍妾,也没有侧妃,所以一直很平静,太子妃也算是美丽娴静的女子。识大体、明事理。
不过多年来,仿佛易皇后也不待见这个太子妃。
娘家无权无势,不过京城一城的小官,上午兄,下午弟,祖上无战功,典型的三无产品。
他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后娘娘与易家层层把关,最后,太子却娶了这个对他继承大统毫无帮助的平凡女子。
当年成亲的时候,脑的也厉害,比萧子墨娶兰君,并没有不及的地方。
皇后不同意,国舅不同意,皇帝没意见,这婚事最后在萧子御的坚持下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
当年的京城,在人们都以为这位太子妃会春风得意,凌枝成凤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并不如预想的那般火热。
太子妃的娘家依旧是小官小吏,到最后甚至辞官回乡了,太子妃整日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夜色渐浓,太子府中灯火渐熄,唯独书房和太子卧房的灯依旧亮着。
萧子御依旧对着那本道德经,双眉紧锁,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思索着什么似的。
太子妃在卧房的桌边缝制一件冰蚕丝衬衣,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和淡然的温情。
夏日渐深了,这衬衣明日就缝制好了,能赶上给萧子御穿。
259暧昧(十九)
仿似西陵皇城的人都睡下了,书房的灯才熄灭,萧子御也并没有从房中走出来,将整个房间隔成两半的屏风后,简单舒适的床榻上,他静静的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成亲之后的三年,他一直都是在这书房安寝的,大婚那日也不例外。
卧房里,那冰蚕丝衬衣还环抱在怀里,太子妃倚着桌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数日大雨过后,天气应该会骤然转热,这衣裳,她已经不眠不休赶了两日两夜,希望到时候太子能穿上。
她似乎是做梦了,当年那少年一脸的从容,在她家门口大声的喊:“素娴,嫁给我。”
她没有拒绝,她门詹家也没有拒绝,他们都觉得被太子看上是莫大的荣幸。
只是太子的母亲好像一直不待见她,太子母亲的母族好像也不待见她。
后来詹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易国舅抓着不放,太子这才叫他父亲引咎辞官,回乡告老。
她记得和父母分别的那个清晨,路上有散不开的雾,她脸上有淡淡的愁,那个清晨,太子殿下唯一一次拥抱了她……
三王府中,兰君将那纸上的内容一一复述给萧子墨听,她自己有些不明白,好像涉及一些代号和皇室的秘密。
青儿在一旁奉茶,随即转身往帘后走,兰君这才注意到她脸上闪亮的萤光。
“青儿,你过来。”兰君一怔,朝她摆了摆手。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乖巧的上前,与她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样子有些判若两人。
兰君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抹闪亮的萤光粘在指腹,她这才想起离开太子府时,萧子御那清楚洞察一切的眼神。
看来他知道闯进书房的是青儿,可是他并没有说破,也没有将他们扣押。
她不明白,这个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青儿你回去吧。”兰君也没有跟她说,叫她去休息。
她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看到手心的萤光,这才恍然知道,自己露馅儿了。
“对不起,是青儿疏忽,青儿败露了行迹。”青儿躬身一拜,没有离去。
“没关系,你什么也不要想,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由我和子墨来想办法,好吗!”兰君拍了拍她的肩膀。
260暧昧(二十)
“我不回去。”青儿倔强的跪在了地上,不肯走。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回去好吗,我和子墨还要想对策。”兰君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语气和善。
萧子墨脸上蒙上一层轻霜,往日里,无论是任何人,犯了错误,总要接受惩罚的,如今这个兰君,俨然将青儿当成了自己的人,她说不罚就不罚。
青儿走后,兰君与萧子墨同在桌边坐定,给他斟满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请抿了一口。
“你倒很把自己当主人。”萧子墨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青儿是你送给我的,我自然要把自己当主人,再说事情已成定局,重要的不是怎么罚她,而是怎么补救。”兰君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
“在师父面前,她是我的小师妹,在王府里,她是我的护卫,我们和康德、邵凌、嘉达嘉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倒要近些,她要不要惩罚,自然该由我说了算。一次不罚就长不了记性,以后还会犯错。我罚他们不是我严苛,是为他们着想,若是今日我们探的不是太子府,而是国舅府,是军机东营,你觉得她还有机会被本王惩罚吗?你觉得你和我还会坐在这里喝茶吗?”
萧子墨伸手掐灭了桌上的烛火,抱起兰君放在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说着。
“我知道你总是对的,可是现在青儿是我的人,还是我说了算。”兰君推了推他,灭了灯,这空气总有些紧张,有些暧昧。
“好吧,那就帮我想想怎么补救吧。”萧子墨将脸埋在她发间,心里有些疲惫,整天都在处理棘手的事情,前几日兰君犯病他几乎垮掉,昨夜又疯狂了那么一回,白天又走遍了各府,这会儿累的很。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方才我给你念的那些,应该是太子帮易家销赃的数据,最后一笔款项还没能洗白,估计太子殿下也正在为这件事犯愁,如果我们能在太子想出办法之前凑足所有证据,就可以给易家致命一击。”
兰君伸手捂住了萧子墨的眼睛,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与我想法基本一致。捂着我的眼睛做什么?”
261拥戴(一)
他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吻。
“问你一个问题好吗?”兰君试探性的用手去触碰他凉凉的唇,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震,赶紧收回了手,局促的放在自己身前。
“你问。”萧子墨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失明的,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兰君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萧子墨沉默了许久,半晌他才回神似的抱着兰君往床榻边缘走,将她放在榻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操心,做好你的事就好了,如果嫌弃我眼睛看不见,你可以重新考虑。”他翻过身背对着空气,忽然有些难过。
……………………………
兰君也没再说话,转过身去与他背对着背,这一夜,他们都入睡很晚。
各有各的梦。
萧子墨似乎回到十二岁那年的深秋,翠竹林的的竹子叶尖开始泛黄,他的世界还是一片色彩斑斓。
他能看见蝴蝶,看见阳光,看见青草红花,看见母亲的笑脸。
他觉得母亲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人们都说他跟母亲很像,十多年未曾见到自己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长成了什么样儿了。
梦里的他看到如今就要二十三岁的自己,他看到铜镜里那张略带惨白的脸对着他笑,不知道那是自己还是母亲。
熙和宫的宫门一直都是紧闭的,他也不爱出去,大小窦妃之间的斗争上演的厉害,那个与母亲有几分像的姨娘,他不明白为什么亲姐妹也可以斗成那样。
有几次在御花园里玩的时候,他都看见姨娘和易皇后一起说着什么,他喜欢躲在暗处,不让她们发现自己。
有时候太子会从身后拍他的肩膀,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记得那个秋天,姨娘与皇后走的很近,那个秋天也是母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开始发生变化的日子。
那时候有个叫沈怀衣的男人说要带走母妃,父皇也在,具体情况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父皇狠狠的给了母妃一个耳光。
262拥戴(二)
但是他依稀能够记起,那段时间父皇看母妃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无形的愤怒,好像要将她撕碎一样。
他也永远记得母妃的死,但他永远不要再回忆一遍那种蚀骨般的惨烈的过程。
母妃死的时候,父皇好像哭了,那一瞬间,他有些看不真切,那眼泪到底是真正的流过,还是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睡梦中的他早就翻过身将兰君揽进了怀里,抱的很紧,兰君有些无法喘息,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发现有泪水氤氲在他脸上。
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呢?十年前,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伤心彻骨,兰君不知道,也无法想象的出来……
翌日,早朝之后萧子御去了国舅府上,正好老十也在。
国舅赶紧上前迎他,口中却带着几分怨责:“子御啊,很忙,三五个月也不来府上一趟。”
“舅舅,你觉得大哥能像我这样,这么多时间,整天来混吃、混喝吗?”萧子文拿了一块糕点,顺便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易国舅。
“你怎么不说你把我这国舅府当避难所呢。”易国舅无奈的看了看老十。
性子随了他母亲易明凤,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自己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还会不会这么潇洒。
“还真是避难所,反正那丫头进不来,我就安心了。大哥你有事情跟舅舅谈,我先出去。”萧子文拿着糕点溜之大吉。
走到门口还不忘把门关上,脸上一抹凝重一闪而过,他往国舅府花园走去。
“舅舅,既然来了,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来跟你商量你手上最后一笔款项的事情。我有个建议,用你手上的钱,买廊坊药材铺的药,钱进了药材铺老板的口袋之后,你的抽成部分,全部换成他在你的银号开出的银票。银票到你手上,捐给嘉兴难区,等到了嘉兴,再在你当地的银号里抽钱出来。药材铺跟西域行商,钱不会存积很久,近些年,西域与我西陵国联络甚少,到时候大把的钱到了西域,朝上想查也无从查起。”
263拥戴(三)
“子御,我说你怎么能这么算呢,那我不是丢了药材又没了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