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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多谢乌蒙王忧心了。”萧子墨又喝了一杯酒,从正殿大门走了出去,夜色正浓,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
翌日黄昏,雅岚图走到安置兰君的地方,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院子抹上了一层金色,有风吹过,拂起兰君柔软的发,她倚在桌旁安静的翻着几页书,温暖的光晕笼罩着她瘦弱的身子,美的一触即碎。
雅岚图站在远处也不靠近,生怕破坏了这么一幅美好的画卷。
兰君抬头的瞬间,正对上了雅岚图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她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喊叫。
白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伺候的小丫头,整个院子封闭的特别好,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这里的温度并不像千魔窟那般严寒,她知道,自己肯定被带走了,至于被谁带走,带到了哪里,她不是很关心。
天涯(十三)
她只是有些想知道,子墨怎么忍心放开她的手。
她朝着雅岚图笑,温暖美好,倾国倾城。
雅岚图见了她的笑意,也不再拘谨,徒步上前,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怎么样,今天感觉好些了吗?”他轻声问他。
“我来多久了?”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发问。
“半个月吧,你一直昏睡着,我叫不醒你。”雅岚图也在桌旁坐下,随意翻看兰君还没翻完的书。
“陛下不忙吗,奏折一定还没看完吧,怎么来看这闲书?”她还记得,他刚即位的时候,总是让她帮他看奏折,其实不过是为了多看看她而已。
“本皇很勤快,奏折从来不堆积,兰君看的书就是好书,纵使是闲书,也是好书。”雅岚图说笑似的,继续翻着那书。
“怎么把我弄来的?”兰君抬头,笑着问他。
萧子墨在心里不禁感慨,兰君太过平静,而平静之后藏着怎样的风雨,他并不知道他不想让她受任何刺激,她也受不起任何刺激。
“你是不是想问,萧子墨为什么把你交给我?”雅岚图歪着脑袋,看着兰君。
“也可以这么说。”兰君将雅岚图手中的书抢过来,继续翻看。纤长的发裹在羸弱的身子上,让人怜惜。
“我带兵去了千魔窟,他人少,招架不住的。”雅岚图说出那个早就协商好的说辞。
兰君眸中的泪,想大颗大颗的雨点一样,砸了出来。落到手中的书上,一个千魔窟,就把她换走了吗?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兰君,你只要记住,雅岚图永远都会爱你,就好了,不开心的事情,能忘记,就忘记吧。对身子不好。”说着将兰君拥进怀里。
他知道那些眼泪,是为萧子墨而流,他知道,兰君怎样深深的爱着萧子墨,只是,他已经不能再容忍有任何意外了。
这次,他要完完全全的把她困在自己身边,永永远远。
“陛下今日来看我,有什么事吗?”兰君将雅岚图推开,忍住眸中继续往下落的泪,装作不明所以的问他。
“你就那么想我走吗?你就那么想回到他身边吗?兰君,回答我。”
天涯(十四)
“我……”兰君不知该说什么,对于雅岚图,她从来只把他当做朋友,即便他对她很好,她始终都当他是朋友。
她欣赏他的才华,感激他的细心,但这种感觉和同萧子墨相处时完全不一样。
有时候她反而很讨厌自己的冷静,对任何事的漠不关心,如果她敢爱敢恨,当初敢勇敢的带着母亲,与萧子墨浪迹天涯,如今又何来如此多的烦恼?
雅岚图见兰君的眉皱了起来,不由得伸手去轻轻抚摸,想要把它展平。兰君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阻止,心里对他有过的埋怨,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别想太多,明天和我去皇宫走走,也许你再去一去,就会很喜欢那里。”
一夜过去,兰君刚起床小丫头就抱着几件衣服敲门进来。
“主子说叫小姐今天穿上女装,进宫的马车在外面候着。”小丫头对兰君说道,然后把衣服放在了床上。
兰君看了看,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
拿起床上的衣服,全是浅色,很符合林她一贯的喜好。穿戴好后出门上了马车,踏进车里的瞬间她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有些摇晃,后面的小丫头赶忙扶住了她:“小姐,没事吧?”
兰君停下缓了缓,轻声说道:“没事。”摸了摸自己的脸,凉凉的,就像夜深自己发病时一样。
*
雅岚图坐在龙椅上看着远处门外蓝色的天空发呆,她应该快到了吧?昨天已经吩咐后宫的人不得进入前殿一步,这样,就不会被打扰了。如果,她不喜欢后宫那些人,就把她们遣散了吧,有她一个足矣……
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仿佛当年和敌军军队对决时马上就要胜利的那一刻。
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回……回陛下,马车……马车已到宫门了。”
“是吗?”雅岚图微笑着,“朕这就去。”
兰君昏倒了。雅岚图心情畅然地赶来看到的却是她躺在车上冰冷的身躯。
天涯(十五)
小丫头在一旁颤抖着说:“刚上车时奴婢就见小姐脸色不对,后来没过多久小姐就昏倒在榻上,奴婢以为小姐是生病了结果……结果发现小姐的身体都是冰的……奴婢……奴婢……”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
此刻雅岚图什么也听不进去,满心满眼是兰君闭着眼躺在那里的样子。他极其紧张地抱起了她,然后疯也似的朝深宫奔去,完全不顾一路上见了他就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侍卫和宫侍。
他赤红着眼,一脚踢开深宫的大门,对着空旷的大殿大喊:“萧子墨,快给我出来!”声音里透着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几步冲进萧子墨等待的小屋,撞开了闻声正要出来的人。
“快……快把金盏之王拿过来。”回头看见萧子墨疲惫的眼睛,这才想起他这两日精神不是很好,于是话也不再说起身又跑向隔壁的冰室。
从雅岚图抱着兰君进来的那一刻,萧子墨就已经闻到了独属于兰君的气味。心里猛地一沉,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加快脚步走到石床边,颤颤着伸出手摸去,精致的眉眼,然后是小巧挺直的鼻梁,接着是紧抿的唇,这张脸的每一处,无一不是在心里描绘了千遍万遍,可是此时竟冰冷得不似活人。
顺着她的肩滑下摸到手腕处,脉息若有若无,如同一个重伤难愈的人随时都将停止最后一丝呼吸。
萧子墨抓着兰君的手把她拉起来抱在了怀里,用尽力气紧紧地抱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她恢复体温。
雅岚图捧着金盏之王匆匆闯了进来,不去理会早已冻得失去了知觉的双手,他对萧子墨说:“金盏之王来了,快开始吧。”……
*
悠悠转醒,已是日上三竿。兰君睁眼环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伺候她的丫头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动了动身子,软弱无力,没有感觉到彻寒的冷,却从心肺中冒出源源不断的温暖,汇贯全身。
她慢慢挣扎着,用一只手撑住床,想要坐起来,结果扯住了散在床上的一角云帐,而云帐本就网着一边小凳上的白瓷杯,这样一来,瓷杯就被带着摔到了地上。
天涯(十六)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小丫头,看到兰君醒了,她立刻高兴得叫起来:“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边叫,一边奔出门去通知主子。
兰君摇摇头,使尽了力气终于靠在了床棱上。揉了揉额,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上了马车不久眼前就黑了下来,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冷,前所未有的冷,五脏六腑都像冻成了冰,没有一点温度。
后来……后来怎样了,实在想不起。似乎听到了萧子墨的声音,萧子墨啊,是梦吧……
雅岚图正在处理奏折,最近这两天都不曾休息过,眼睛疲惫得撑不起时就向后靠着休息一下。
替她放低了枕头,又扶她躺下,掖好了被子,他说:“好好休息。”转身出了门,吩咐小丫头好生照顾小姐,这才扬着笑离开。
兰君怔怔地看着雅岚图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茫茫然回过神,把一直紧握的东西拿了出来,透在光里,刻着“萧”字的玉佩在没有风的空气中晃荡。眼眶干涩得,想流泪。
*
第二天,雅岚图很早就在宫里最大的一条水渠放上了一只小舟,舟上除了一个渡船的宫侍便别无其他。
兰君站在岸边,看到雅岚图朝她伸出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也伸出手去让他牵住。
上了舟,宫侍扬桨,船便离了岸顺着水路行去。
“这里只有早上凉爽些,到了正午,天会热得受不住。”雅岚图依旧紧牵着兰君的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兰君垂了垂眼,掩去其中的清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两岸绿树红花,正开得灿烂,宏伟高峨的宫殿或近或远地现于眼前。雅岚图兴致勃勃地指着每一处地方向兰君解说它们的由来。
“乌蒙皇宫里的每一处大型宫殿都是由历代帝王为自己修建的,一来显示他们的丰功伟绩,二来也可以让后人纪念。看,那就是我乌蒙国最大的熙芜殿。”
兰君循目望去,只见近处一座宫殿朱红高墙,琉璃明瓦,雕梁画栋,凸显的恢宏气势,如同一条盘飞的巨龙,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天涯(十七)
就其色调而言,比起其他的建筑要鲜明很多,从外观上看,殿门有三,立锥至顶,层次感极其分明,每一层檐角的雕画栩栩如生,四面大大小小的图腾,详尽地描绘了帝君生平几桩伟大的事迹。
“这是当年文熙后和芜帝共同建造的宫殿。”雅岚图说。
文熙后,以天下无人可媲美的容貌和才华成为乌蒙历史上的一大贤后。据说她只是一个县令的女儿,当年芜帝巡游,在画舫上听见岸边有人在唱歌,于是探身寻望,正巧碰上那人向这边看来。
两两相望,竟一见钟情。后来芜帝不顾朝臣反对,坚决纳她为妃,随之不久又立她为后。而文熙以其卓越的才智,辅佐芜帝革新除旧,大力提拔有才有志之士取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