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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王慕梓悦喜权,掌定西、征北两军,大权在握,朝中大事若没有她点头,这十有八九就是办不下去的。
右相秦冲喜财,大秦首富之子,科考入仕,什么事情但凡和他扯上关系,他便是卯足了劲也要刮出点银子来,秦家财力雄厚,跺一跺脚,大夏朝也要晃上一晃。
而左相鲁齐胜喜才,曾任国子监祭酒,诸位皇子曾经的老师,连任十年的科举主考,门生遍布大夏朝廷的角角落落,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
这三人都是先帝临终前钦点的辅政大臣,论资历,慕梓悦最年轻,可是,小皇帝夏云钦和她却最为亲厚,几乎是言听计从,以至于广安王府扶摇直上,权倾朝堂,鲁、秦一党自然视她为眼中钉。
不到片刻,夏云钦从龙屏后走了出来,这位大夏国的英宗今年一十八岁,刚刚亲政不到一年,他长得象他的母亲先慧仁皇后,带着几分秀气,只有双眸和先帝一模一样,目似朗星,英气勃发,算得上是个实打实的美少年。他聪慧果敢,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情也象先慧仁皇后,心肠很软。
这一点老广安王临终前一直念念不忘,抓着慕梓悦的手老泪纵横:“梓悦,皇后一时心软结果酿成大错,导致自己送了性命,你万万不能让殿下也走上同样的路啊……”
老广安王交代了许多,什么要忠于陛下忠于大夏,什么要不堕广安王府的威名,要注意朝中的哪个奸佞,要留神后宫的哪个嫔妃,到了最后还想起最后一件要紧事情没有交代,留下四个断断续续的字,咽下最后一口气。
到了最后,他也没给这个唯一的女儿一个关注的眼神,也没有问一句“小安,你一个人,会不会怕?”
慕梓悦过了很久才释然,或者,在父王的眼里,大夏才是他真正的孩子,他不是不爱她,而是来不及爱她。
“梓悦你可算休沐回来了,这两天没见,朕心里念得慌。”夏云钦端坐在龙椅上,目光习惯地往慕梓悦那里一扫,见她站在那里,十分高兴。
一听夏云钦叫她的名字,慕梓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夏云钦在人前都老成持重地叫她“慕爱卿”,人后则叫她梓悦哥哥,可自开年以来,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口一个梓悦,两个人相差将近五岁,听了实在有些违和。
“臣也甚为挂心陛下。”慕梓悦垂首应道。
“来,梓悦,朕为你引荐一位名满京师的大才子,正德元年的状元郎沈爱卿。”夏云钦喜滋滋地说。
慕梓悦心里一震,侧过身子一瞧,只见那白衣人在不远处朝她一拱手:“下官吏部侍郎沈若晨见过王爷。”
说着,他便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仿佛清晨第一抹霞光,让人瞬间失神。
“原来是京师第一才子沈公子,是本王眼拙了。”慕梓悦不动声色地道。
沈若晨也不客套,只是静静地肃立在一旁,身姿隽秀,看得慕梓悦心痒痒的,忍不住想去亲近,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顿时在心中化作一声叹息。
沈家世代乃大儒之家,虽从未入仕,但在读书人中地位尊崇。到了沈若晨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传闻他三岁便出口成章,五岁便过目不忘,到了十岁,便能引经据典和治学之人辩论,十三岁起便数次出游,拜访四方文人,到了十五岁便已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名动大夏。
只不过当时的慕梓悦还在和几个狐朋狗友在泥地中打滚,到了后来更是死皮赖脸跟随兄长到了征西军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名动天下的京师第一才子。
传说中沈若晨品性高洁,不愿入仕沾染俗世之气,只愿一生与书香墨宝为伍,潜心治学,不知道为了什么,居然在正德元年参加了科考,一举夺魁,成了夏云钦继位以来第一个状元郎。
说来也不巧,原本慕梓悦也兴致勃勃地想去琼林宴见识一下这位奇才,哪知道那几天偏生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在家中休息了将近半月,等她重新上朝的时候,才听说那沈若晨去了江南郡做了一名地方官。
如今一见,这才子风采果然不同凡响,这两年得了灵秀水乡的滋润,更是俨如一幅绝品的江南烟雨图一般,空灵隽秀。
这京城第一才子素来接受儒家正统,为朝中清流所景仰,说一句铁骨铮铮也不为过,怎么会对她这个权臣假以辞色呢?
不一会儿,吏部便上折提请此次春闱的主考人选,众臣们都商议举荐了起来,甚为热闹,只有慕梓悦的神思有些恍惚,一直到夏云钦连问了两遍,这才回过神来。
“梓悦,莫不是昨日伤怀,精神还有些不济?若是如此,明日再歇息一日便是。”夏云钦的眼中带着关切。
“有劳陛下挂念,臣只是想得有些入神。”慕梓悦笑着说。
“慕王爷有什么好的人选吗?不防说出来听听。”鲁齐胜颇为矜持地说。他是当朝左相,出身名门,又是进士出身,历年来的科考主考官几乎都由他担任。
“鲁相德高望重,又历任春闱主考,原本本王觉着此人非鲁相莫属。”慕梓悦欲言又止。
鲁齐胜的脸色稍稍沉了沉,旋即又笑了笑:“哪里哪里,王爷太过抬爱了,大家这不都是为了大夏选拔栋梁之才,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俗话说的好,偏听则暗,监听则明,其实放在春闱取士上也是一样,主考官也是人,总会带了些个人的喜好,虽然鲁相是最合适的人选,但鲁相已经连任三届主考,这选出的考生难免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到时候朝堂之上,都是象鲁相这般老成睿智的,想找一个象本王这般风趣幽默、玉树临风的都找不到,未免无趣啊。”慕梓悦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神态闲适。
一旁的几个大臣听了都笑了起来,端坐在龙椅上的夏云钦也乐了:“鲁相和梓悦站在一起,的确不够玉树临风。”
鲁齐胜只好大度地一笑:“臣老了,自然比不上慕王爷这般风华正茂、芝兰玉树。”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斜睨了一眼慕梓悦,以退为进:“依臣之见,慕王爷这必然是想毛遂自荐,陛下不如请慕王爷担任此次的主考官,必然能为大夏选出栋梁之才。”
朝中大臣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这慕梓悦虽然大权在握,可若论起文采和资历,当这个主考官却是欠了许多,只怕会激起天下文人的反对。
夏云钦却兴致勃勃地说:“原来是梓悦想去做主考官?依朕看,倒也未尝不可……”
此语一出,底下有些哗然,国子监祭酒首先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
方于正沉着脸出列奏道:“陛下,春闱主考,非同儿戏,望陛下三思。”
慕梓悦饶有兴趣地看着方于正:“方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你有意做这个主考官?”
方于正眼中的愤怒一闪即逝:“下官是怕王爷一念之差,毁了自己的清誉。”
“有劳方大人挂牵,不过,这次方大人可冤枉本王了,本王要举荐的可不是自己,本王要举荐的是——”慕梓悦慢条斯理地说着,故意顿了一顿,朝着那沈若晨看了过去,“沈若晨沈侍郎。”
众人齐齐向沈若晨看了过去,神情各异,就连沈若晨脸上也露出了惊诧之色。
慕梓悦十分满意众人的表情,旋即又朗声道:“陛下,举贤不避亲仇,臣举荐沈侍郎主考,方中丞和俞祭酒各为副主考,且让今次春闱,为大夏带来朗朗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又出来一个,陛下虽然年纪小,但是如果亲们忽视他,他会很生气滴!!
4第 4 章
早朝结束的时候,朝臣们三五一群地往外走去,慕梓悦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看着鲁齐胜和几个大臣脸色凝重地从身旁擦肩而过,心里颇有几分畅快的感觉:最后春闱的主考人选定了沈若晨和方于正,鲁氏一党只捞到了另一个副主考的头衔,实在大失颜面。
还没走出大殿,便看见夏云钦的贴身内侍小庆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叫道:“王爷请留步!”
慕梓悦笑着说:“陛下还有何要事吩咐?”
小庆子压低声音说:“陛下今日得了一把宝刀,请王爷一起去鉴赏鉴赏。”
慕梓悦一听顿时心痒难耐,紧走了几步,催促说:“那还不快走,别让陛下等急了。”
小庆子在前面引路,边走边小声抱怨:“王爷,你一听见宝刀就急吼吼的,怎么这一阵子也不见你来探望探望陛下,陛下都念叨了好几回了。”
慕梓悦失笑:“陛下有这么多宫女妃子伺候着,我来凑什么热闹。”
“王爷怎么能和那些个宫女妃子相提并论,陛下经常说,只有和王爷聊天说话的时候,心里才是真正的高兴快活。”小庆子说话抑扬顿挫,十分生动。
正说话间,养心殿便到了眼前,迎面只见殿门里走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袍,眉目冷峻,一双眸子凌然生威,薄唇紧抿着,隔着几丈便好似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慕梓悦不由得心里咯登了一下,停住了脚步,随意地招呼了一声:“瑞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觐见陛下?”
那人的目光犀利,定在慕梓悦的脸上,仿佛刮刀一般令人生疼。满朝文武之间,慕梓悦最忌讳的便是此人——夏亦轩,论品级,此人被先帝封为瑞王,统领禁卫军和平南军,负责京畿地区的防务;论亲厚,此人是夏云钦的堂兄,深受夏云钦的敬重;论能力,此人果敢坚忍,驭下极严,禁卫军在他的治下,军纪鲜明,尤其是他府上的亲卫队,据说个个以一当百,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当然,慕梓悦对此嗤之以鼻,在她的心中,带兵并不是要那种噤若寒蝉的惟命是从,当初她在定北、征西两军之中,和手下的将士称兄道弟,感情极好,弟兄们一个个都忠心耿耿,战场上都是能两肋插刀的生死之交。
夏亦轩时常外出巡军,就算在京城,也是每逢初一十五才上朝,所以这几年来,慕梓悦一共也没见过他几次。
“慕王爷看起来春风得意,莫不是府上又添了绝色小倌?”夏亦轩面无表情地问。
一刹间,慕梓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