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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特地去泰常寺给大哥和易楚各求了个平安符,叫他俩带在身上,如若方便,一定要隔些日子便叫人送家书回来。
自打成婚之后,易楚就没与良辰分开过,心里自然是千百个不放心,眼见出发在即,担忧也与日俱增。
易卿这几日也加紧将铺子里的生意慢慢交给易岚打理,沁怡公主和良辰再能干也到底是女人家,管理家事无可厚非,铺子里抛头露面的事,还是要交给男人来张罗。
易卿和易楚在一个清晨出发去了岭南。
良辰原是只在门口送的,却一心想与易楚再多说说话,便吩咐准备了马车,将大哥和易楚送去了城外,只等车队消失在官道的尽头,良辰才吩咐马车回府。
眼见易楚离府已经十日,良辰每日都会在后院栽下一株花,只等易楚回来时,便可见满园盛放的花朵。
春暖花开之时,正是圣都之中达官贵人们踏春聚会之时,沁怡公主如此炙手可热,应酬自然就多了起来,常常一连几日都不在府上,府上人少,事也少,良辰也乐得清闲。
这日良辰午睡刚起,青鸾便进屋回禀说,门外有人求见。
良辰见青鸾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只觉的奇怪,忙叫她将人领进来。
青鸾得令,赶紧将那人领进屋来。
良辰见是个男子,还未看清来人的长相,那人便跪伏在了地上。
良辰见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便问了句,“阁下是——”
那人闻此,才抬了头,泪眼汪汪的望着良辰。
“蒋修?”良辰见是他,心里更加疑惑,“你不是跟着两位少爷去了岭南,怎么自个先回来了——”良辰说着,只觉不妙,立刻从软榻上起了身,“是不是少爷出事了,是不是?”
第三百二十九章生死未卜
蒋修见少夫人如此,忙叩了头,哭诉道,“小的没用,没能护好少爷,小的该死——”
良辰听了这话,只觉头晕目眩,险些栽倒过去,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忙上前扯了蒋修起来,“话没说完,你快说,少爷到底怎么,你说啊。”
“渡江的船刚离开码头,便遇上了急流,船板忽然散开,偌大的船,瞬间便被打沉,小不熟识水性,自保之余只能救下大少爷,二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良辰说着已经红了眼,紧紧咬着下唇,身子不住的颤抖。
青鸾见此,赶紧上前要劝,却被良辰一把推开。良辰依旧死死的抓着蒋修的衣裳,厉声问道:“我问你二少爷到底怎么,你快说!”
“二少爷,二少爷他被急流冲走了——”
良辰闻此,蓦地松开了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里屋去,一会儿便背着包袱出来了。
青氏姐妹看出少夫人的意图,只怕不拦着要出事,便赶紧叫申儿去请公主,两人硬是堵着门口,不叫良辰出去。
良辰这会儿没心思与这两个丫头磨耗,只冷冷的放下一句,“若是拦我,便是叫我死。”说完,便推开两人,径自往门外走去。
青氏姐妹怎放心少夫人一个人离府,却也不敢再劝,便紧紧的跟在良辰身后看护着。
良辰一路走到正门,吩咐护院给备下马车,护院原也听到了些风声,又见少夫人背着行囊,自然不敢贸然行事,便有意拖延着,叫人悄悄的去公主处回话。
良辰等了半晌,见马车还没来,心里十分焦灼,见着门口栏前栓了一匹马,也顾不得旁的,便上前解开了缰绳,要上马离开。
青氏姐妹见此,再也站不住了,赶忙上前拦了良辰劝道,“少夫人使不得,事情到底还未弄清楚,可不能冲动。”
良辰这会儿也顾不得旁的,只冷冰冰的说,“你们若还念着咱们这些年来的情谊,便不要拦我,若是硬要留我,倒不如叫我死了痛快。”良辰说着用肘别开了青鸾和青鸢,抓着马鞍和马缰就要上马。
府上的小厮和护院看着也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只能跟着干着急。
良辰这会儿已经精神恍惚,扶着马鞍却使不上力气,正纠结,沁怡公主正赶到,四下瞧了瞧,低声与良辰说,“快别闹了,有话咱们回屋说去。”沁怡公主说着,便上前握了良辰的腕子,要将她带回去。
良辰见此,忙往后退,谁知公主的力气奇大,自个怎么也拧不过,无奈之下,只能说:“嫂子,易楚如今生死未卜,你叫我心里怎能安稳,若是他没了,我自然是随他去了,若是他如今身陷囹圄,我怎么也要找到他才行。”
沁怡公主闻此,回身便拧了良辰一下,“这话该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什么随楚弟去了,你倒是真想叫咱们陶府家破人亡。”沁怡公主说着,眼中也闪着泪光,就这么与良辰僵持了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大哥如今也离乡背井的在江边小镇上养病,我心里也是惦记牵挂,可眼下,我还有整个家要操持料理,怎能那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蒋修打临江小镇回来,最快也要三日,楚弟如今许是已经找到了。我信楚弟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得信他才是。”
良辰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俯身蹲在地上,低头抽泣起来,沁怡公主心里清楚,蒋修耽误了这么久才回府禀告此事,易卿那边许是真没法子隐瞒才会如此,楚弟必是凶多吉少了。
沁怡公主瞧着缩在地上痛哭的良辰,心揪的生疼。良辰与楚弟情深义重,若是楚弟真有个好歹,良辰怎愿独活,老天作弄,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沁怡公主心下也没了法子,只等良辰哭累了,才叫青氏姐妹给扶回了静园,千叮咛万嘱咐,良辰身边一定要时刻有人看护着,剪子锥子都要收好,碗碟一律用银质或玉质,总之能想到的地方,便都吩咐了下去。
另外沁怡公主又从锦华园调了些人手过去,务必要护良辰周全才是。
良辰回了静园,一直坐在榻上发呆,青鸾守在一旁,看着都心疼,忙劝良辰去床上躺躺。
良辰只愣着也不说话,青鸾试了几次,便也不再劝了,只安静的守在一边陪伴。
又过了半个时辰,易岚匆匆的赶来了静园。
良辰这会儿没心思理会任何人,依旧低头坐在榻上失神。
易岚原有好些话要与良辰说,可到如今见良辰这个样子,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青鸾见三少爷来了,也微微松了口气,想着少夫人向来与三少爷亲厚,三少爷的话许是还能听进去些。
青鸾寻思着,便给青鸢递了个颜色,青鸢会意,忙随姐姐退出了屋子。
易岚静静的望了良辰好久,才缓步上前,轻轻的坐在良辰身边,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揽过良辰的肩膀,叫良辰靠在他的肩头上。
良辰也不挣扎,安静的靠在易岚的肩头,神情木讷,眼中也没有一丝的光彩。
“想哭便哭出来吧,忍着伤身——”
“我不哭,易楚还等着我,我得去找他啊。”良辰说着,挣脱了易岚的手臂,一脸期许的望着易岚,“我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我会疯的,他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安之若素?易岚,你帮我,带我去找他。”
易岚闻此,自然不敢答应,只应道:“公主已经差人赶去临江了,你且等一等,许是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了。”
良辰明白,任凭自个怎么求,也是出不了陶府的,既是如此,自个也不能对此袖手旁观,好好的渡船,怎会只遇到个小小急流便沉没了,这在开朝以来还是闻所未闻之事,此事一定不像表面看来这样简单。
良辰寻思着,便与易岚说,:“即便不能去临江小镇,我也要入宫一趟,怎么也要见皇上一面。咱们无能为力之事,皇上一声令下,许是还有转机呢。”
易岚也怕良辰闷在屋里,越发会胡思乱想,若是真能入宫见了皇上,心里也会有些安慰,便没回绝,就出去帮着张罗了。
沁怡公主原一听到渡船沉没的事,就已觉蹊跷,早先时候已经差人进宫回话了。皇上得知此事,十分关切,先不说与陶家私下里的交情,易卿好歹是当朝驸马,出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明察,一则对不起妹妹,二则丢了皇室的威严。这边还有一个良辰,作为义兄,怎能眼看着妹妹伤心而不作为。
沁怡公主料到良辰会入宫,也不拦她,想着二哥最有本事,良辰与他说说话,心里许是能安稳些。
良辰赶着入宫,刚下马车,便有轿撵在宫门口候着。宫人们似也听说沁怡公主夫家出了事,自然个个小心,仔细伺候着。
良辰见了皇上,循着规矩,恭敬的给行了一礼。
全南瑾从未见良辰这般消沉,心里担忧,忙将屋里的奴才都遣了出去,上前扶良辰起了身。
“你这是何苦,事情到底还未有定论——”
“义兄,我相公此次遭难,并非天灾,必是人祸,皇兄明察,一定还他一个公道。”
全南瑾心里有数,却不愿叫良辰多想,只等事情查明,再与良辰交代,便答应说:“易楚是我妹夫,我自然会竭尽所能找他回来。倒是你,叫我怎么放心。”
良辰悲伤难抑,早已到了极限,只是易楚一刻没消息,她便不能倒下,只微微扬了扬唇角,与全南瑾说,“皇上若是真将我当妹妹,便还我相公一个公道,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全南瑾见良辰如此,实在不放心她回去,便叫人去司徒皇后处知会了一声,暂且留良辰住在宫里。
司徒皇后本想借着此事拉拢良辰,得了消息立刻就吩咐宫人收拾了凤銮宫的偏殿出来,谁知却叫惠妃抢了先,早一步将良辰接了过去。
澄儿是打心眼里心疼良辰,一见着良辰的面,就先落了泪。良辰到此已经流不下泪来,反倒安慰起澄儿,只说她信易楚一定会回来。
沁怡公主得知良辰被留在宫里,也觉的安心了许多,至少这丫头不会再一门心思的要往临江镇去。
沁怡公主也挂心易卿,恨不得生一双翅膀,立刻飞去易卿身边照顾,只是这陶府还要靠她撑着,慕凡慕荣两个孩子还要她照看,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沁怡公主正为难,便见淑颖身负行囊进了屋。
沁怡公主望着她,也明白了她的来意,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