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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知庶母向来眼光高,一心想着攀龙附凤,早就看不上苏家的门楣,自然不愿答应这门亲事,到如今怕是仰仗着陶婕妤在宫中的威势,妄图与公主叫板。可忘了她深居陶府,这天高皇帝远的,没有宫里人传话,陶婕妤怎知她这母亲是否安乐。即便尚氏有法子通知陶婕妤,深宫内院,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有闲情管府里的乱事。
公主这样做,一来杀杀尚氏锐气,二来为自己重掌陶府事立威,办的很是漂亮。
良辰明白,打今儿起,府上的事也不该她做主了,卸下这包袱,总算可以长长的舒口气了。如今安心养胎才是顶要紧的事,旁的闲事往后便不闻不问了。
按着易岚的要求,府上只简单的挂了几条红绸,不要说比着良辰大婚时的规制,即便比淑颖过门时,也差去了许多。
府里上下也都清楚主子们的心思,对这新晋的少夫人十分不屑,苏缇过门之后,怕也会暗暗受不少的苛待。
自打上次常家来府上闹过之后,便未再来了,沁怡公主只当是雷声大雨点小,也不在意,只叮嘱易卿万事小心,可不要吃了常氏那老刁婆的暗亏。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四月,清明节时,除了良辰有孕不便挪动,便全去了陶家陵园祭祀祖先。
良辰领着一屋子的丫环,照看着慕凡和慕荣,却不觉的辛苦,反而十分开怀。
慕凡似乎与良辰很是投缘,睡着时小手还是紧紧的抓住良辰的手指,良辰看着看着,便哭了。这孩子生的太像他的母亲了,也怪不得易岚再怎么想念慕凡,也不愿见他了。
清明过后,易岚大婚的日子便近了,府上一切如常,并不忙碌,显然对这门婚事不上心。
大婚当日,陶家只派了一架四抬的花轿去苏府接新娘。旁人看来确实太过寒酸,可公主说只是纳妾,不必比着正妻来。可公主仍觉得不够,只准苏缇从西边角门入府。
苏缇此刻满心欢喜,别说是从西边角门进府,即便是爬进府去她也甘愿,下轿之后便由梳云扶着从角门穿过花园和长长的回廊,才到了正厅。
一路上苏缇蒙着盖头看不真切,可梳云却看的明白,这陶府上下,连一条红绸子都没装饰,若是不说,谁知这府上是要办喜事。
梳云只心疼小姐,只怕大婚的日子哭了不吉利,便悄悄的将眼角的泪赶紧抹了去。
今日虽是陶家小少爷纳妾,可接到请柬的人,没有一个不赶着来的。如今陶家不但依仗着公主,还有深居高位的安昭媛和圣宠优渥的陶婕妤,平日里上门巴结不得见的人,都瞅准了这次机会,送上了厚礼。
婚事的一切事宜都是沁怡公主吩咐淑颖筹备的,多年相处下来,淑颖十分了解公主的脾性,一切都办的恰到好处,很合公主的心意。
良辰如今也算是个大闲人,这几日懒在屋里,谁都不见,吃吃睡睡,气色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眼见吉时要到了,良辰和易楚才赶去了正厅。
二人到时,吉时刚到,沁怡公主不禁笑道:“你这丫头到是会赶时候。”这话音刚落,就见易岚扯着红绸将苏缇迎进了屋。
屋内宾客有好事者,便大声喝彩起来,整个屋里一时间也变的乱哄哄的。
一拜皇天后土,二拜便要拜高堂了。易岚原是有尚氏这个母亲在的,公主却说尚氏卑贱,拿不上台面,在易岚大婚这日,依旧禁了尚氏的足。正所谓长兄如父,便按着良辰与易楚大婚时的规矩,二拜便拜了易卿和公主。
夫妻交拜之时,良辰分明看到易岚眼中的悲哀,心揪的生疼。
她心里清楚,易岚与苏缇的婚事从开始便是个错误。可路是苏缇自己选的,结局是悲是喜,也是自己说的算。
到如今苏缇终于遂了心愿,得以嫁给易岚,与苏缇而言怕也只是一时之幸吧。
观礼之后,良辰便先行回了静园。酒席吃完,易楚便帮着送完宾客,也赶着回了静园。
良辰十分担心易岚的安危,便问了句:“岚弟如此,可有喝多。”
易楚闻此,也甚是疑惑,“岚弟喝的不少,却未见醉,方才见他回洞房时,还十分精神。”
良辰这心里不安稳,想着是要出事,便怀着忐忑的心情熬到了第二日早晨。
按着规矩,新人一早是要向家里的长辈哥嫂敬茶的,所以这日良辰和易楚也起的早,收拾妥当之后,便去了正厅。
淑颖来的最早,不久公主和易卿也到了,倒是平日里最守时的易婉却姗姗来迟。
☆、第三百零七章怨偶
众人又等了这对新人许久,可久等不来。眼见快过了吉时,公主正准备叫人去催,却见易岚一个人来了。
沁怡公主见此,心里有数,便问道:“岚弟昨儿是宿在哪了,怎也不见你媳妇?”
“旁人不知,嫂子该知道我为何娶她过门,我与她也只有夫妻之名,不会有夫妻之实,今儿这茶,我自个敬各位哥嫂,不必她个外人多事。”易岚说完,便示意含贞上茶。
含贞望了一眼公主,见公主点头,便吩咐丫环们奉茶。
易岚循着规矩,先给易卿敬了茶,易卿嘱咐了易岚几句,便将事先预备好的红包,塞到了易岚手中。
易岚自知负了大哥的期望,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这第二杯茶,易岚刚拿上手准备敬公主,便见苏缇一身凤冠霞帔的进了屋,红着眼圈。
良辰见此,想着苏缇昨夜一定和衣等易岚等到天亮,着实委屈。只是这门婚事是她硬要来的,明知道易岚心里没她,也早该料到这结果了。
苏缇进了屋,却没有哭闹,反倒十分知礼的给屋内众人行了礼。
沁怡公主瞧着苏缇也怪可怜的,便叫她过来跟易岚一同敬茶。
易岚闻此,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却不想违背公主的意思,也未说什么,却自始至终不曾瞧苏缇一眼。
良辰喝着易岚敬的喜茶,心里却一丝喜悦都没有,易岚轻皱着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看便十分的煎熬,良辰也只草草的喝了一口,便将红包给了易岚。
轮到苏缇敬茶时。良辰也只盯着茶碗,没看苏缇。苏缇见良辰都不愿见她,心已经凉透了。原还有一丝期冀。到如今也只剩了绝望。
茶敬完之后,沁怡公主便叫大家散了,各自回去。
易楚赶着与大哥去铺子里,也不得空送良辰回静园,良辰只说公事要紧,先送易楚离开了。
良辰原想借着这机会,找易婉说说话。谁知易婉竟避着众人悄悄走了,良辰难免有些失望,便叫映兰不用准备撵轿,想慢慢走回去。
良辰没走出去多远,苏缇便赶了上来。良辰这会儿虽没心情应付她,却也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原总喊您姐姐,到如今要改口喊您嫂子,倒有些不习惯了。”
良辰闻此,忙应道:“到如今我也是喊淑颖嫂子姐姐的,你若觉的不自在,便还喊我姐姐就是。”
苏缇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抿着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还在犹豫。
依着良辰往日的性子,早就发问了,可想着苏缇困扰的问题,便一定是个难题,又何苦惹祸上身呢。于是只站着,干等着苏缇说话。
映兰见苏缇犹豫着不说话,刚想扶着良辰离开,苏缇好歹开了口。
“姐姐,我打昨日起就未见过婆婆,婆婆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愿见我,连这杯儿媳妇茶都不愿喝?”
良辰也不知该如何与苏缇解释,这府上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只能说:“庶母身子向来不好,这几日患了风寒,不便出来见人。”
苏缇听了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作为一个母亲,何以因为风寒就懒在屋里不去儿子的婚礼,分明是不满意她这儿媳。
“婆婆既病了,我作为媳妇也该侍奉左右,相公既不在,我便先行过去给婆婆行礼请安吧。”
良辰闻此,断定苏缇去络盼居一定会碰钉子,却不好阻拦。总要让她晓得将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倒比慢慢的心死绝望的好。便也没拦她,由得她去了。
眼见苏缇走远,映兰才问了句:“二夫人正因为苏缇叫公主给罚了,气她还来不及,怎么愿意见她。”
“苏缇已经过门,这是她的选择,所有的苦难早先便该料到,唯有自个去承受,任谁也是爱莫能助。”良辰说着,瞧着院中的桃树,低低念了句:“不知不觉,这桃花已经开尽了。记得我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入府的,玉烟阁的槐花开的早,这时候应该已经开了吧。”
映兰闻此,忙应道:“玉烟阁那地方晦气的很,少夫人还是不要过去了,您身子重,可别总站着,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良辰寻思着,也不愿再去玉烟阁,以免再触动情肠,便点了点头,随映兰回了静园。
良辰知道易岚对苏缇冷淡,苏缇心里委屈,难免要来找她诉苦,便对外称病,谁也不见。
易岚那边不出所料,闹出了好大的风波。易岚容不下苏缇,大婚的第二日便不愿她住在景岚居,只叫人将苏缇的东西无论大小都搬出了院去。
苏缇虽气愤,但更多是心寒,便哭闹不止的将事闹到了公主那里。公主自然向着易岚,便叫人将先前陶婕妤未入宫前住的逸仙居给收拾干净,叫苏缇搬去那里住了。
苏缇无奈,也只能答应,领着梳云搬去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去。
良辰原以为对外称病便能挡着苏缇,却不想苏缇三朝回门这日,便不顾青鸾她们的阻拦,哭喊着闯进了屋来,没等良辰反应,就凑到了近前,跪倒在良辰膝前,不住的痛哭抹泪。
良辰原是吓了一跳,却早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便叫映兰扶苏缇起来坐。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缇好歹止住了哭,开口便问:“姐姐今儿个可见着我相公了?”
“既是你相公,我怎会知道他在何处,你也知我这几日身子不爽,不问家事,哪有精力盯着岚弟呢。”
苏缇听了这话,长叹了口气,似是又要哭。
映兰见此,赶忙插嘴问道:“苏夫人有话说话便是,您也知我们少夫人有孕在身,何必巴巴的跑来惹她伤心呢。”
苏缇闻此,也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