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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婉今儿早早的便熄灯歇下了。
可蜷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刘氏死不瞑目的惨状和梧桐痛不欲生的喊叫声。
正当易婉焦躁不安之时,淑颖却叩门进了屋。原来还晦暗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
易婉掀开幔帐,见洛水也跟着进了屋。
洛水见小姐还未睡,才松了口气,回话说:“段夫人原说要见小姐,奴婢以为小姐睡下了,便没叫段夫人进来,谁知——”
易婉闻此,挥了挥手说:“你回去歇着吧,我和姐姐想说说话。”
洛水只觉的小姐和段夫人这些日子有些反常,虽然常凑在一处说话,却不似往昔那样谈笑风生,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谋划什么。
洛水原觉的自个也算是大小姐的心腹,如今小姐却无论何事都避忌着她,确实让人有些心寒,得了这吩咐,只能一脸惆怅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洛水刚一走,易婉便快步迎了出来,握着淑颖的手便说:“姐姐可是来了,可知我这心里不踏实,闭上眼睛就是白日里的惨事。”
淑颖的脸色似比易婉还难看,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易婉去了里屋。
两人在床边刚坐下,淑颖便急着说:“不瞒妹妹说,我今儿心里也不踏实,只想着刘氏满脑门子的血,我就——”
易婉闻此,都要哭了,赶忙挽着淑颖的胳膊应道:“原只是想借害良辰之故撵梧桐出府,谁知会闹出人命。姐姐,咱们是不是做错了。”
“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妹妹,姐姐到如今都是一心为你啊,梧桐是个祸患,栽赃嫁祸也是为了帮你除掉她。可咱们谁也没料到,她梧桐竟狠心到将自个的娘亲推出来顶罪,如此恶毒,是咱们始料未及的,即便刘氏惨死,也是梧桐害的,与咱们无关。”
易婉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因为自个的私心,间接害了奶娘刘氏的性命。
刘氏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是母亲最亲近的下人,如今自个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对的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易婉心里自责,淑颖又怎么过的去。本也是好心帮易婉出主意,谁知事与愿违,竟连带这自己也被一同拖下了水。
如今身上背着一条人命,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好过,也悔不当初。
可事到如今,唯一能叫她欣慰的是,良辰的孩子没事,若是良辰那边再有个闪失,怕是就要以死谢罪了。
易婉和淑颖这会儿除了内疚,便是害怕事情败露,再没脸做人,便相互约定盟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与旁人吐露半个字,只将这份歉疚带进棺材,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淑颖原是要宿在易婉这里,可心里不踏实,说是要回去给菩萨上炷香,便匆匆的回去了。
易婉刚送走淑颖,正熄了烛灯,要回床上歇下,忽然听见窗响,一回身,顾怀青已经翻过窗子,站在眼前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出月
易婉没想到顾怀青会来,有些讶然,却很快回过神来,转过身去,口气冷淡的说了句:“顾管家整日巴巴教着旁人规矩,可知咱们府上最不懂规矩的就是你了。”
顾怀青闻此,阴沉着脸,低声问道:“段夫人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易婉听闻此言,心一沉,没有应声,便往前几步坐到了床边,抬眼望着顾怀青说:“你既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顾怀青听易婉亲口证实,顿时如五雷轰顶,实在不信大小姐会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时气急,只握紧了双拳,气的说不出话来。
刘氏惨死,易婉心里也难过着,顾怀青赶在这会儿过来,确实不是时候,易婉见顾怀青站着不说话,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顾怀青紧握的双拳,一时脾气上来,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冷哼一声,念叨说:“顾管家既看不惯只管说出去就是,何必苦苦的忍着。”
顾怀青闻此,心痛不已,“你明知我不会——”
“别说了,事到如今,你也看清了我是如何狠辣之辈,咱们府上,如今又多了个需要你安慰照顾的人,你若是喜欢,明儿一早便来后院带梧桐去你的处所。”
顾怀青听了这话,只觉的易婉是在赌气,心里既气恼,又糊涂,便应道:“我到底不知梧桐娘俩如何得罪了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事是我犯下的,缘由又何必与你说,你赶紧出去。往后再不许过来了,否则我——”易婉说着,没再说下去,心却在滴血。
想着今晚。怕就是与顾怀青最后的了断了,再见便是陌路。
好容易得来的感情,到如今。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顾怀青爱慕了易婉这么多年,即便她真是个毒妇,这爱人之心,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便放缓了口气,近乎央求的与易婉说:“你从来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我知事到如今。并非你心中所愿,可婉儿,你就不能与我好好说话,可知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
易婉听了这话。心瞬间就软了,可事到如今,再也无法回头。易婉向来相信因果报应,种善因得善果,眼下刘氏惨死,到底是被她所害,自个早晚是要受报应的,何必拖着顾怀青下水。
爱人之心大抵如此,易婉宁可一个人扛。也不愿顾怀青与她一同自责,便把心一横,一脸鄙夷的说:“你待我是亲近,可知我从未将心给你。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我的亡夫,大家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当真,今日既然挑明,咱们就做个了断。”
“了断?”顾怀青闻此,眼中闪着泪光,有些恍惚。“我知道你这话是口不对心,可听了,我心里还是难过。婉儿,你并非恶毒之人,又何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易婉知道顾怀青太过了解她,几句话怎可能叫顾怀青对她死心,也可惜这样一个知心人,这辈子怕是再遇不到第二个了。
可越是这样,便越不能叫顾怀青再与她有牵扯,前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自是有他的道理,绝对不能再拖泥带水。
见易婉欲言又止,顾怀青心里紧张,只怕易婉再说出些绝情的话来,再无挽回的余地,便先说到:“小姐先休息吧,小的退下了。”说完,没等易婉再说什么,便走到窗台前,回身深深的瞧了易婉一眼,翻出了窗子。
易婉见顾怀青走了,便瘫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追悔不已。记得儿时母亲就常在耳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到今日,自个头一次谋划着害人,便招来这样的恶果。便是报应。
原以为梧桐一走便是了断,没想到却害死了刘氏,自个与顾怀青也依旧是纠缠不清。
易婉越想,心里越难过,便伏在床头痛哭流涕,却不知门外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注视着她。
府上出了人命,府里上下人人自危,下人们路过静园都是匆匆跑过,不敢多停留一会儿。
良辰这几日卧床休养,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除了近身伺候的映兰,陆氏和青氏姐妹。申儿宝雀等粗使的丫头都少见。
易楚这几日在良辰面前尽量表现的轻松,可心里也满怀惆怅,不知如何与良辰交代梧桐和刘氏的事情。
映兰私下里也给易楚出了主意,只说梧桐母女俩回老家了就是。
易楚也无暇多想,想着良辰若是问起,便随的映兰怎么说。毕竟梧桐母女居心叵测,差点害的良辰小产,这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良辰这一病,易婉和淑颖身子也不大好,各自躲在院里深居简出。良辰养病这些时日,也都是差丫环前来问候,并未亲自前来。
要说来的勤,便只有易岚了。早晚都会过来探望一次,还得了映兰的一通嘲笑。
约么半个月,良辰身子已经大好了。
出了正月,便到了二月初。
今年天气冷的早,暖的晚,都二月初了,还是连降了两场大雪。良辰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也不便出门去,整日卧在软榻上看雪。
易楚也是这几日良辰身子好了,才去铺子里帮忙。
良辰白日里除了与映兰她们说说话,也是无聊。
沈氏月子也坐完了,公主那边也没像预先说好的那样,送他们母子离开,便默认了沈氏留在府上住下。
只是孩子满月,确实寒酸,连满月酒都没摆一桌。只有良辰夫妻俩和易卿各自送了礼物过去。
今儿天暖和了不少,府里的雪也快化尽了,沈氏多日未见良辰,便打算抱着慕凡去给良辰请安。
琉璃忙前忙后,打点了许久,才小心的搀扶着沈氏往静园来。
午后,良辰正卧在榻上与映兰绣肚兜,没想到沈氏会来,见着慕凡,高兴的不行,赶紧接了慕凡抱在了怀里,抬眼与沈氏说:“天这么冷,怎么想着过来了。你如今虽然出了月子,可眼见身子没好全,往后可不许这样折腾。想我这几日身子好了,倒是可以出门走走,回头我去你那里就好。”
沈氏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应道:“这几日就惦记着少夫人大的身子,却怕贸然到访,扰了您养胎。昨晚听易岚回去说,少夫人已经能下地了,这才赶着过来请安。”
良辰这会儿心里高兴,赶紧张罗说:“行了行了,见着你们娘俩我高兴,你赶紧过来这边坐着,瞧我们慕凡,巴巴的盯着你这娘亲呢。”
良辰说着满眼含笑的望着慕凡,念叨说:“这么漂亮的孩子,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与我先前说的一样,长大后必是个倾城的少年,你呀,可要看好了,小心惹了风流债了。”
沈氏闻此,掩嘴笑笑,赶忙应道:“少夫人说笑了。”
陆氏站在一旁,虽觉这孩子长的俊,可一想他是尚氏的孙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良辰知道尚氏不大喜欢慕凡,可这慕凡无论身子是否有残缺,却是庶母的亲孙,便忍不住问了句:“庶母那边可有去过,孩子出月,也要去给祖母请安呢。”
沈氏闻此,一脸的落寞,正寻思着怎么回良辰的话,琉璃却先应道:“二夫人算哪门子祖母,自打我们小少爷出生,统共来瞧过一次,也未再叫人来问一句。连小少爷满月,怕是都忘了,姑娘过去,定是要吃闭门羹的。”
沈氏听了这话,只觉的脸上无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