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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寻思着,侧身瞧了刘氏一眼,定了定神,与刘氏说:“娘,那鸽子汤是你亲手炖煮的,不是确保万无一失吗,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在汤里加药害少夫人滑胎,你说,你说啊。”
刘氏闻此,有些发怔,实在不信这话是从自个女儿口中说出的。梧桐平日里虽然与她少亲近,却也是个孝顺的女儿,如今大难临头,竟要将这罪责往她身上推,自个保命去,实在叫人心寒。
想这世上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绝情的爹娘。既然梧桐有这意思,自个这个做娘亲的,还有什么不能为女儿做的。于是惨淡的笑了笑,抬头回了公主的话说:“事到如今,老奴也不隐瞒,少夫人的鸽子汤是老奴亲自炖煮,其中的料老奴最清楚不过,宋师傅说的那些药,都是老奴加进去的。是老奴要害少夫人,不干梧桐的事,她确实毫不知情。”
沁怡公主闻此,有些不信,微微皱了皱眉,扫了易婉和淑颖一眼。
这会儿淑颖和易婉是一样的讶然,实在没想到刘氏会跳出来替梧桐顶罪。
梧桐此时心如刀绞,可为了活命,为了证明清白,只能一脸嫌恶的与刘氏说:“娘,你为何如此糊涂,怎能起这害人的心思,您真是——”
“梧桐,娘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你啊,若是有少夫人在,你怕是一辈子都无法与少爷相守,哪个娘亲不盼着自个的孩子好,娘自然是想叫你称心如意的。”
梧桐听了这话,心里就更难过了,忽然开始后悔自个方才说的话,正要改口,刘氏却拦着她说:“娘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家梧桐是清白的,可咱们出身卑微,所以命如草芥。”刘氏说着,往前倾了倾身子,靠在梧桐耳边,轻声说,“梧桐,你答应娘,往后即便娘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活着,咱们总有得雪的一天。你一定要记得今日,记得娘是为谁含冤而死。”刘氏刚说完,没等梧桐反应,便猛地起身,奔撞在了桌角上。
刘氏额前顿时血流如注,情状惨不忍睹。
众人没料到会有如此,尤其是当时正坐在桌边的淑颖,身上都溅上了刘氏的鲜血。顿时吓的大叫着起了身,躲在了易婉身后。
沁怡公主方才虽说要乱棍打死梧桐母女,原也是为了叫她俩认罪,吓吓而已。毕竟沁怡公主也知道,自个如今临盆在即,只为了孩子的安好,也不能再伤人命。谁知刘氏性子如此刚烈,竟然要一头撞死。
梧桐见母亲这般,赶紧扑到了母亲身边,见母亲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全身的凉意。
宋师傅见这情形,也急着上前查看伤情,只简单瞧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说是不中用了。
梧桐眼看着母亲死不瞑目的咽了气,也当即昏死了过去。
沁怡公主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只说身子不适,也不愿管了,便将事情交给易婉善后,自个匆匆回了锦华园去。
易婉念着梧桐丧母,实在可怜,若是这会儿将她赶出去,怕也是活不了,便叫义庄来人先将刘氏的尸身收走,梧桐则安排抬去景馨园后院空置的小屋里,吩咐洛水亲自看管。
良辰这会儿还昏睡着,根本不知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易楚得知此事之后,虽然表面未说什么,却独自坐在良辰的床头流泪。
想着刘氏即便是十恶不赦也是自个的乳娘,如今惨死,也是可怜,虽然台面上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却也拿了银子,吩咐少轩找个棺材铺子,打副好的棺材,给刘氏入殓。
易楚这边也下了死吩咐,不许下人将今儿的事吐露一个字出去,绝对不能叫少夫人知道。
静园的下人也都觉的是个晦气事,自然没人愿意去嚼这舌根。
易岚得知此事,原是与易楚一同回府的,也是在良辰床边守了好久才离开。沈氏得知良辰遭此劫难,不顾月中身子不适,硬是要过来探望,还好易岚及时回来才给拦下了。
易卿听闻此事,虽然心里也怪沁怡处事不当,但见沁怡这次也是害怕了,才没斥责,只好生安慰了几句,叫她不要再为难梧桐,这事也算是了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歉疚
夜色渐浓,良辰才缓过神来,微微睁开眼睛,借着氤氲的烛光,见映兰正单手撑着额角,靠在床头打盹。
良辰见此,本想抬手拍拍她,怎奈何身子虚弱,根本使不上瑾儿,只能微微皱着眉头,轻声的唤了一声映兰的名字。
映兰闻声,立刻惊醒了过来,见少夫人醒了,一脸急切的正要问,易楚便急着奔到了床边,挽着良辰的手问道:“良辰,还好吗,哪里疼,跟我说说。”
良辰闻此,有些迷糊,半晌才缓过神来,抬眼瞧了瞧映兰,又望着易楚,有气无力的说:“不知道,身上没力气,头晕,还有肚子——”良辰说着,抬手抚上肚子,而后焦急的望着易楚,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相公,咱们的孩子。”
易楚见良辰着急,赶忙安抚说:“孩子没事,别担心,他跟他娘亲一样,坚强的很。”
良辰闻此,才松了口气,依旧有些迷糊的问道:“原先听说见了血,我以为孩子没了,心里一难过,便昏睡了过去,到后来也不知怎的,说是吃伤了东西,相公,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易楚原还沉浸在刘氏惨死的悲伤之中,也不愿提起这事,便叫映兰如先前商量好的那样,与良辰解释说,是今儿的药膳与安胎药,药性相冲,才至良辰出血昏厥,幸好药性都算和缓,才未铸下大错。
良辰听了这解释,也没多想,便心有余悸的点了点。说往后一定万事小心,吃什么都要问过宋师傅才放心。
映兰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心里恨不得将梧桐千刀万剐,为少夫人出气。可事到如今。府里的主子们都三缄其口不言其事。自个一个丫环又怎能再自作主张惹得少夫人难过,只能憋着一股火,心里堵得难受。
良辰躺了半日,身子也乏,便叫映兰扶她坐起来。
易楚闻此,亲自上前,扶着良辰半坐着,交代说:“宋师傅交代过,你如今身子虚亏。不能坐久,只稍稍坐一会儿,便躺下。这几日也不要下地了。”
良辰听了这话,顺从的点了点头,见易楚依旧深锁着眉头,便安慰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在这,便不要诸多忧虑了,瞧着你们紧张,我也不好受,快别这样了。”
易楚闻此,只怕良辰多心。才舒展了眉头,望着良辰淡淡的笑了笑,抬手抚了抚良辰的脸颊,心里也算安慰,想着若是今儿没的不是刘氏是良辰。他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映兰见此。转身躲在一旁抹泪,实在心疼少夫人的处境。
良辰侧脸瞧见映兰被着身子。只觉古怪,忍不住问了句:“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映兰闻此,赶紧抹了泪转过身来,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应道:“蜷在床边半日,骨头是有些酸痛,对了,少夫人半日没吃东西,宋师傅特意交代,叫您醒了之后赶紧用些膳食,否则身上没劲,您肚子里这位小主子可要遭罪了。”
良辰这会儿确实没什么胃口,可一听是为了孩子,便点了点头,叫映兰随便准备些就好。
映兰心里已有了主意,却也照例问了良辰想吃什么。
良辰寻思着,便应了句:“梧桐今儿中午送来的鸽子汤很是美味,想着该有剩余,就喝那个吧。”
易楚和映兰听闻此言,都变了脸色,映兰一时之间也没个招架,站在原处没有应声。
良辰见此,扑哧一笑,望着映兰问道:“怎么,这汤该不是被你这只馋嘴猫给喝了吧?”
映兰闻此,想若是中午的汤她能替少夫人喝了,她一定毫不犹豫。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怎奈何她向来不会假装,眼下怎能若无其事的与少夫人撒谎。
易楚知道映兰性子直爽,若是再纠缠下去,怕是要坏事,便与良辰说:“汤是我喝的,可别打趣映兰了。”说着给映兰递了个眼色,映兰会意,便匆匆的出了屋去。
良辰见映兰走了,还是一副劫后余生,乐呵呵的模样。
可安静下来,也察觉易楚的异样,自知失言,便安慰说:“要说梧桐也算是个贴心人,不知打哪听说我喜欢喝鸽子汤,大中午巴巴的就赶来送了一大锅。我知道你俩打小一起长大,相公也是吃惯了她的手艺。”良辰说着,拉了拉易楚的袖子示意易楚坐近些。
易楚会意挪到良辰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安静的听她说话。
“先前我就与你提过梧桐的事情,你一直都未应下。往日还好,如今我身子越发重了起来,往后怕是不能伺候你了。眼下有澄儿的先例摆在那里,若是梧桐不在意名分,愿意来你身边伺候,我也不为难她。只要你高兴,我便高兴了。”
易楚听了这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的心上,不由的低头望着良辰,柔声问道:“你只知为我想,难道你的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怎么会不难过呢。”良辰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试问哪个女子愿与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男人三妻四妾,繁衍子嗣是世家的规矩,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占你一生。所以即便我不答应,早晚有一日会有人逼我就范。若真是那样,我宁可守在你身边的是梧桐那样真心爱你的,旁的我也不愿多想了。”
良辰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抓紧易楚的手,念叨说:“可知我有多恨那些喜欢你,妄图亲近你的女人,我真的恨死恨死她们了。”
易楚闻此,便将良辰紧紧的揽在怀里,靠在良辰的耳边,柔声说:“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若是有旁人要说闲话,便随他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还会怕什么诋毁。只要你在我身边——”
良辰最喜欢听易楚温暖的情话,只是今日不同,易楚说的并不甜蜜,反而叫人有些心酸。许是今日自己险些小产的事情,把易楚吓坏了,才会如此。
良辰想到这里,也满心自责,叮嘱自己往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易婉今儿早早的便熄灯歇下了。
可蜷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刘氏死不瞑目的惨状和梧桐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