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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走就走,不多时便赶到了景岚居。
良辰怕人多口杂,便只领了映兰一个跟着,易婉身边自然也就洛水陪着。
景岚居如以往一般安详。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丝的异样。
良辰刚进了院,婷如就迎了出来,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婷如见大小姐和少夫人过来,赶忙行了礼。
易婉见这院里安静,连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就觉的不好,赶忙问道:“你们少爷呢,可在屋里?”
“回大小姐的话,公主一早便叫少爷过去,还叫含贞姑娘将刚出生的小少爷也一并带去了,琉璃姑娘气不过,也跟着一同过去,眼见这半天还未回来,沈姑娘心急,自个月子里却下不得床。便急着叫奴婢去看看。”
易婉原以为没动静,谁知一早上便出了事,想着时近正午,这快两个时辰过去,还没个定论,事情可不妙。
良辰寻思着,都是一家人,即便公主有气,会迁怒下来,也不能放着不管。沈氏这孩子生的不易,定是比一般的母亲更爱自个的孩子,这会儿心里该多无助。
“你回去守着沈氏,一定不要让她下床,公主那边我与大小姐会去盯着,叫她安心养着就是。”
婷如闻此,这才松了口气,本也不想去锦华园自讨没趣,如今大小姐和少夫人愿管这闲事,自个也是松了口气,应下之后便回了屋去。
良辰原想亲自安慰沈氏,却不愿见她如今缠绵病榻的凄楚摸样,也未耽搁,便与易婉往锦华园去了。
锦华园大门紧闭,映兰叩了好一会儿的们,一个面生的粗使丫头才过来开门。见是大小姐和少夫人来了,便说了句:“公主叫二位进去。”
良辰和易婉进了院,随那丫头去了正厅,见奶娘婷芳抱着孩子跪伏在地上,易岚坐在左首的椅子上,面色凝重,公主也阴着脸坐在主位之上。见良辰和易婉进了屋,才稍稍松了松眉说:“今儿来的晚些了。”
良辰闻此,便瞧了婷芳一眼说:“婷芳无罪,公主何必罚她。”
沁怡公主不愿落人话柄,却也不想放过那孩子,只吩咐说:“婷芳可以起来,那孩子不行。”
良辰闻此,也未犹豫,径自上前将婷芳从地上扶了起来,小心的接过了那孩子,便要跪在地上。
☆、第二百六十章化险为夷
易岚见了怎能由着良辰跪,便起身上前要扶。
沁怡公主见此,也沉不住,盯着良辰没好气的说:“不关你的事,你又何必来添乱,可忘了先前的亏都是怎么吃的。”
良辰原也是虚晃一招,根本没打算跪在这冷冰冰的地上,见公主先发了话,自个这一肚子的话才有了道出的机会,便小心的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柔声说:“我与公主都是要做母亲的人,怎会不明白母亲疼爱孩子的心情,即便是见到路边的雏猫雏狗都有怜爱之心,何况是这可爱的孩子。”良辰说完,给易岚递了个眼色,易岚会意,便让去了一边,良辰顺势抱着孩子走到了公主身前,问道:“公主可仔细瞧过这孩子,我呀,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孩子呢。”
沁怡公主显然是被良辰方才那番话说的心软了,便探身想要瞧仔细那孩子。良辰见此,便往前靠了靠,将孩子抱到沁怡公主面前,掀开挡在孩子头顶的小毯子,见那孩子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人,便高兴的合不拢嘴,赶紧招呼公主说:“公主瞧,这孩子生的多俊,哪像个男孩子,我看啊,比个女孩子还漂亮呢。”
沁怡公主见这孩子分明也是喜欢的,只是端着架子,也不好露出笑颜,只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岚弟生的好,这孩子是像他的。”
良辰听了这话,似也了解了公主的心思,便说:“公主瞧这孩子大眼睛扑闪着只瞧您一个,必是与您有缘。都说这缘分难得,您好歹是他的大婶婶,可抱抱他吧。”
公主禁不住良辰的劝说,本想伸手抱抱这孩子。可见这孩子眉眼像极了易岚,可那小嘴巴分明与那沈氏一个模样,瞬间没了兴致。便摆手说:“我可不敢抱他,免得将来出了什么差池,便尽数赖在了我的身上。”
良辰听了这话,想着公主虽然不待见这孩子,可也未到容不下的地步,便示意婷芳上前,将这孩子抱走。自个却一脸无辜的坐在沁怡公主身边。瞧着沁怡公主的肚子说:“我的好侄子,赶紧劝劝你的娘亲,叫她消消气,否则你在她的肚子里可该吃不消了。”
沁怡公主闻此,瞬间被良辰逗乐了。抬手在良辰眉心点了一下说:“想来也只有你能在这时候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赖皮话了。”
易婉见公主笑了。也算是松了口气,想着阖府上下,能哄住公主的除了大哥,便只有良辰一个了。
易岚瞧着,满腹的辛酸,想自个原也是桀骜不驯,不随波逐流的逍遥人,如今却要为家事所累,还连累了旁人。闹的家宅不宁,确实非他所愿。
沁怡公主虽笑了,也未放下原先的主意,便收起了笑脸,与易岚说:“方才与岚弟说的话,没有回旋的余地。今儿除夕暂且作罢,等初一过后,便找个日子将这对母子迁出去吧。”
良辰闻此,正要开口劝,沁怡公主便侧身瞪了良辰一眼说:“我决定的事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你如今有孕,自顾不暇,可不要过来瞎搀和,再说些不知轻重的话,我便撵了你出去,在不许你过来了。”
良辰听了这话,知道多说无益,便只能将都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不再做声了。
易婉想着公主的话既然已经说死,就无回旋的余地,便向易岚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易岚应下。
易岚早有觉悟,是自己有错在先,公主容不下一个有残缺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自个这做父亲的,势必要尽心照顾自己的孩儿,也该一心一意的照料冒死为他诞下孩子的沈氏,怎能由得他俩流落在外,无人照拂。便接下了公主的话说:“嫂子放心,过了初一,我便会领着嘉萝和孩子离府,绝不赖在府上,让陶家蒙羞。”
沁怡公主原还好,听了易岚这话却是动了真气,便抬手将手边小桌上的茶碗掀在了地上,厉声呵斥说:“岚弟原是咱们府上最聪慧潇洒的人,这会儿怎就痴傻上了。我撵的是沈氏母子,这其中的意思,岚弟怎会不明白?”
“嘉萝虽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俩的情谊先放着不说,单凭可她冒死为我诞下孩子,我怎可泯灭良知,弃她于不顾?嫂子这话说的轻巧,可明白人非草木,即便是豢养的犬猫都不可轻易丢弃,何况是个诚心待你的女人和自个的亲生孩儿。”
易岚说的这席话字字血泪,眼中泪光闪烁,满怀悲戚。良辰和易婉在一旁瞧着,也都快哭出来了。
原是那样开朗明媚的男子,如今却落得这般狼狈,叫人怎么忍心。
沁怡公主见易岚如此,又怎么舍得,可自个公主之尊,哪有让步的道理,便绷着脸不说话,气氛就僵持在此,屋内除了孩子偶尔的哼呀声,便再没了声响。
良辰见沁怡公主眉角有些许松动,想来也是心软了,便打算摆个台阶叫沁怡公主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想着今儿是除夕,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样冷着脸又是何必呢。我寻思着,沈氏这刚生下孩子还不到一日,即便是迁出府去,也该宽限几日,怎么也要坐完月子——”
沁怡公主闻此,显然不乐意,便侧脸望着良辰,要辩驳。良辰难能由得公主再将这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闹的紧张,便有意不瞧公主,反而瞧着易岚说,“公主仁慈,这样对沈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岚弟也不要再较劲了。”
易岚原也是想好了,公主既容不下嘉萝和孩子,自己必定要与他俩共进退,自个也一不做二不休,一并迁出府去。可这自立门户并非易事,自个这些年虽也有些积蓄,却也只是平日里玩乐剩下的小钱。若是买宅买地还差的远,最多租个小院衣食无忧罢了。可离府之后家里的月钱便一文也拿不到,若指着去铺子里帮忙的零碎银子,却也撑不起这个小家来,早晚是要坐吃山空的。
想到这里,易岚心里十分的懊恼,只恨自个先前纨绔,流水般的花银子消遣,如今成了家,才知养家并非易事,也明白父亲生前为何定下他而立之年才准分家的原因了。
易岚能想到的,良辰怎能想不到,这电闪火石之间,脑中也冒出了个年头,便试探说:“公主既不愿认沈氏和这孩子,怎能由得岚弟领着他俩在外头招摇,我寻思着咱们在雁惠山上不有个昱灵山庄一直空置着吗,想那地处偏僻,平日里少有人走动。平白空在那儿也是可惜,倒不如将他们母子迁去那里住下,既不惹眼,也可帮着看院,两全其美啊。”
沁怡公主闻此,斜睨了良辰一眼,没有说话,而后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怕是早就与岚弟商量好,来算计我的。”
良辰听了这话,觉的这事有谱,便望着易岚淡淡的笑了笑。
沁怡公主方才见那孩子可爱,早就心软了,如今良辰既有这提议,也不愿再为难,便抬眼与易岚说:“就如良辰所言,等那沈氏做完了月子,便送他们母子去昱灵山庄,没有吩咐,不准下山来。”
易岚得了这话,便觉的是最好的结果,赶忙谢过公主,又满怀感激的瞧了良辰一眼。
良辰对上易岚的眼,稍稍嘟了嘟嘴,叫易岚安心,可自个这心里却还是紧张的不行,万幸中的万幸,公主应下了这事,否则可真不知如何收场了。
打沁怡公主的锦华园出来,良辰总算是松快了下来,易婉一旁扶着良辰,见良辰额角淌着汗,赶紧掏了帕子给良辰抹了去。
“瞧这一脑门子的汗,可是吓坏了吧。赶紧擦擦干,否则着了风寒,又该遭罪了。”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着,任由易婉抹着。
易岚瞧着良辰一句话也没有说,良辰知道易岚是心中有话,不愿他憋着难受,便吩咐婷芳说:“这天冷的很,你赶紧抱着孩子回去,省的沈姑娘等的焦心。”
婷芳闻此,赶忙应下便要回去。可良辰方才分明听说琉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