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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闻此,也不敢造次,只得拼命忍着不哭,紧紧的攥着沈氏的手不松开。
淑颖在一旁瞧着也急的不行,正要问,刘氏这才察觉淑颖,便回身将淑颖往一旁拉了拉说:“这儿有奴才们盯着就好,屋里血腥气重,段夫人还是领着少夫人出去吧。”
淑颖既进来,便要等着孩子出世才肯出去,便应道:“沈氏如此,叫我怎能安心回去,刘妈你实话告诉我,这沈氏到底如何,孩子究竟能不能生下来。”
刘氏闻此,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样,远远的瞧了沈氏一眼,凑到了淑颖耳边小声说:“蔡嬷嬷方才与我说,她这替人接生了二十多年,从来未遇见沈姑娘这样的情形,孩子头上脚下,根本生不出来,除非天公见怜,否则这母子——”刘氏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其中的意思,淑颖也都明白了。可沈氏一条鲜活的生命,怎能眼睁睁瞧着她消亡,就是不信这个邪,便与刘氏说,“这话说的早些了,想岚弟这会儿已经去请崔太医了,许是他来了,还会有旁的法子呢。”
良辰正熬着药,又见门开了,婷如大包小包捧着一堆药包进了屋,见良辰蹲在地上熬药,赶紧放了东西扶良辰起了身。
“这种粗活,怎能叫少夫人干,您快坐着。”
良辰蹲这一会儿,腿也麻了,便没硬撑着,就在椅子上坐下,良辰瞧着这么些个药包,便问道:“这全是给段氏煮的汤药?”
“回少夫人的话,这些药都是宋师傅叫取来的,说是怕一会儿有用,现去取会来不及,奴婢便赶着去宋师傅房里将能拿上的药都给搬来了。”
良辰知道自个这会儿也帮不上忙,可是能在这里守着,心里也踏实些,便叫婷如仔细看着炉子上的药,自个便帮着将药材都整理了。
良辰正忙着,见淑颖掀开幔帐出来了,本以为沈氏醒了,正要问情形,淑颖却摇了摇头,低声说:“宋师傅已经施了好几针,却还是不见醒,怕是,怕是不成了。”
良辰闻此,手中的药包“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心里揪的生疼。赶忙扯着淑颖问道:“姐姐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岚弟请了崔太医正赶回来,沈氏不会有事的,姐姐可别吓我。”
淑颖听了这话,也怪自己嘴松,害的良辰如此着急,于是点了点头,当是安慰。
良辰从未想过沈氏会死,只想着她出身苦寒,到如今也未过过一天安乐的日子,好不容易要与真心相爱的男子厮守,怎舍得死呢。
良辰心里难过,眼泪便直往下掉,从来不知自己对沈氏竟有如此情谊。都说这人,是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良辰这会儿都心痛至此,若是易岚知道沈氏不好,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良辰寻思着,也不愿坐以待毙,便径自掀开了帘子往沈氏的床边去。
刘氏等人见着良辰进来了,都吓了一跳。沈氏这会儿好歹是让宋师傅给救醒了,却还是气息奄奄,似是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琉璃见着良辰,似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探身抓着良辰的肩膀求道:“我们姑娘最听少夫人的话,少夫人救她,救她啊——”
良辰知道大伙这会儿都失了方寸,若是自己再哭天抢地的不理智,沈氏便真的完了,于是拨开琉璃的手说:“擦干了眼泪再进来伺候,省的引得你家姑娘哭,这不是添乱吗。”
琉璃闻此,早就吓的够呛,见良辰冷着一张脸,也不敢再哭,只捂着嘴巴点头,可眼泪还是顺着双手往下流。
良辰见着,也觉的琉璃可怜,知道这丫头是真心实意的心疼沈氏,也算沈氏没有白疼她。
良辰正失神,沈氏却微微侧了侧身子,望着良辰,近乎耳语的与良辰说,“求少夫人,若有不测,我死不足惜,救我孩子——”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定定的瞧着沈氏,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安慰说:“你若是有事,叫易岚怎么活,若是有力气,便先攒着,再说这样的傻话,我可不应你。”
沈氏听了良辰的话,眼中满是期许,口中不断的念着易岚的名字,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喘匀了气。
宋师傅见沈氏总算醒来,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便瞧见婷如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交代要趁热给沈氏服下。
良辰这会儿也走不开,便亲自喂沈氏服药。
☆、第二百五十八章生不逢时
沈氏本没有精神喝药,只念着这药是良辰亲手喂的,便强打起精神来,一滴不漏的喝着。
宋师傅见沈氏还能喝药,松了口气,刚要吩咐再去煮一副药来,便瞧见段夫人领着崔太医进了屋。
淑颖领着崔太医走到床前,崔太医只瞧了沈氏一眼,又望了下良辰手中的药汤,便示意宋师傅借一步说话。
良辰见崔太医过来了,想着易岚也该回来了,正要问,淑颖便说:“岚弟原急着进屋见她,可男人进血房不吉利,我便给拦下了。易卿和楚弟都不方便过来,可也找人来传了话,尤其是楚弟,叮咛着叫你仔细些,若是哪里不舒服,可别硬撑着。”
良辰闻此,点了点头,回身瞧着脸色依旧惨白的沈氏说:“你听没听到,易岚这会儿就在屋外,他正等着孩子平安降生,与你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呢。可别再说丧气话了。”
沈氏服了药后,也有了些精神,正要回话,良辰便抬手覆上了她的唇说,“你别说话,省些力气吧。”良辰说完,便从颈上解下了先前易岚送的鹅黄色的如意坠子,放进了沈氏手中,“这如意通灵,一定叫你心想事成,平平安安的诞下孩子。”
良辰正说着,崔太医便掀开帘子,走到了近前,说是人多杂乱,先叫良辰她们出去,只留蔡嬷嬷,刘氏和琉璃在屋里伺候就好。
良辰瞧崔太医脸色严峻,只怕扰乱了他的心绪,便没多问。就与淑颖和婷如一道出去了。
三人刚出来,易岚头一个迎上来,抓着良辰的手臂就问道:“嘉萝她——”
“崔太医都来了,你便暂且放心。咱们心急也帮不上忙。只安静的在外头守着就是。”
易岚听了这话,见良辰一脸疲惫的模样,这才回过神来,松了手,想着自个方才情急,手重了些,只恐伤了良辰,便急着问道:“我方才着急,你的手臂——”
“不打紧的。比起嘉萝为你生儿育女的痛苦又算什么,你既知道她辛苦,待孩子生下之后。你便好好待她,不要委屈了她,也不辜负她为你豁出性命去的这份真心。”
易岚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却未听见里屋有什么动静,只怕出事,便想要进去瞧瞧。
易婉见此,哪能答应,只劝道:“方才那样嘶声力竭的喊着,这会儿刚醒。哪来的力气生孩子,你稍安勿躁,安心等着就是。”
良辰知道易岚此刻心中只有沈嘉萝,既欣慰又惆怅,欣慰的是易岚终有个一心牵挂的人。惆怅的是万一沈氏真有不测。易岚怕是也撑不住了。
这会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九的傍晚了,快一天了。沈氏昏昏醒醒,却依旧没能产下孩子,太医和丫环们整整一天都未合眼,疲惫不堪,如今的情形都难以招架了。
除了良辰体弱先行回了静园歇息,易婉和淑颖便一直陪着易岚守在外头,累了便只靠在桌上睡会儿,都如惊弓之鸟,一有什么动静,便立刻起身围到门口去。
要说沁怡公主也不是个狠心的人,除了请崔太医过来,也将自个珍藏多年的好药都拿了出来,这些恩情,易岚也都记挂在心上。
可这论心狠,便数着尚氏了,自打沈氏那晚难产,她便没过来瞧过一眼,只一早遣玥茼过去问了一句,就再没动静了。
可是这会儿谁又有精神与尚氏置气,也都各自揣着心思,焦虑的等着。
临近年下,易卿也提早的结束了信安当铺的生意,打今儿起到正月十五起歇业。所以这会儿便在锦华园陪着沁怡公主等消息。
沈氏这孩子是陶家头一个孩子,虽然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却没人不惦记着。良辰一早起来本想赶去景岚居的,可公主找人来传话叫她过去锦华园,不得已便叫易楚陪着一同过去了。
沁怡公主叫良辰过来,就是怕她巴巴的跑去景岚居守着,白熬坏了身子,才一早就差人喊她过来。
良辰如今有孕,自个也懂得分寸,无论如何腹中的孩子都是第一位的,所以公主教训,她也未回嘴,只答应在锦华园一同等消息。
公主派以丹过去景岚居盯着,每隔一刻钟便叫人过来传信,一连着几次,消息都不好,不是沈氏昏厥,便是有血崩之势。良辰在一旁听的心惊胆寒,公主脸色也不好,只说是冤孽。
直到夜里上了灯,沈氏还是没能顺利产下孩子,众人的心悬的老高。就连一直端着架子的沁怡公主,晚膳也只用了一点,显然也在为沈氏忧虑。
常家不知怎么得来的消息,叫人过来问情况,沁怡公主这会儿正在急头上,便将常家来人给骂了回去。
时近午夜,易卿一直劝沁怡公主睡下,可这整个府上灯火通明,但凡是有人性的谁睡的着。
良辰和易楚也没挪地方,这一日都在锦华园与公主和大哥在一处等消息,眼见已经过了午夜,这会儿已经是腊月三十除夕了,良辰心情焦虑,便靠在易楚的怀里,连声叹气。
正当众人各怀心事,思虑万千之时,忽见以丹进了屋,一脸喜气的与众人说:“沈姑娘生了,是个小少爷。母子均安。”
众人闻此,可算是松了口气,良辰惊喜之余,抱着易楚直哭,就连沁怡公主也忍不住开怀的笑着。
沁怡公主身子重,大夜里不方便出门,可良辰却等不及要去瞧瞧那孩子,便急着与易楚赶去了景岚居。
这会儿孩子刚洗净正由乳母婷芳抱着喂奶,易楚不便进屋,就与易岚一同在外面等待,其间还不忘说几句应景的吉祥话。
良辰进屋见易婉和淑颖已经凑在近前瞧那孩子,也笑着凑上去瞧。
易婉和淑颖见良辰来了,也欢喜,赶紧叫婷芳把孩子给良辰抱抱。
良辰哪抱过孩子,只怕抱坏了,怎么都不敢接,易婉见此,忍不住打趣说:“妹妹先学着抱抱也好